當前位置:
覃初柳無力抬頭,只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有氣無力地道,“我果然還是不夠聰明,關鍵的時候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半晌不聞頭頂有動靜,覃初柳正要抬頭去看,忽然一只粗礪卻極溫暖的大手罩了下來,柔柔地按在她的絨發上,輕輕地揉了揉。
覃初柳尚來不及體會那種滋味,頭頂的大手已經消失,心中隱隱有些失望,抬頭去看,就見傻蛋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前,眼睛定定落在她身上。
“鄭掌柜怎么說?”傻蛋淡淡地問道。
問完,兀自坐在了覃初柳身邊。
她一直十分相信傻蛋,所以也沒有隱瞞,把鄭掌柜與她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
傻蛋挑眉,“他說他未得罪過人,永盛酒樓從前也未有這般下作的對手,那么有沒有可能,這次下手的是新對手?”
新對手?覃初柳剛要沿著這條線想下去,就聽傻蛋繼續說道,“若是來了新對手,就不知道這新對手是只針對永盛酒樓,還是針對多家商號了?”
傻蛋狀似無意地話,卻給了覃初柳很大的啟發。
除了永盛酒樓,不是還有東升米糧店也遇上了麻煩了嗎?
這兩家都是百里氏的產業,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針對百里家的產業還是真的只是巧合。
覃初柳坐不住了,霍然從椅子上做起來,直接奔到了樓下大堂,高壯正在吃飯,覃初柳耐著性子等他吃完才道,“高叔,你去查探一下,最近一段時日太平鎮上遇到麻煩的商號有哪些。不要拘泥于酒樓食肆,所有的商鋪都查一查!”
高壯見覃初柳說的鄭重,也不敢耽擱,當即便出門查探了。
他這一去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全黑下來才回來。
“高叔,咋樣?”覃初柳也顧不得寒暄,把高壯拉到雅間,問道。
高壯在外奔走了一天。口渴的不行,這個時候卻也顧不得喝水了,啞著嗓子說道,“鎮上出事的商號果然不止咱們百里氏這兩家!除了咱們永盛酒樓和東升米糧店之外,還有一家綢緞莊子和一家當鋪出了事。”
高壯把他打聽到的詳詳細細地與覃初柳說了。
那家綢緞莊子在鎮上經營多年,雖不是鎮上最大的卻是口碑最好的,這么些年一直沒出過什么事,年后的時候卻不知怎地,莊子里賣出了質量有問題的布料。
一整匹的布料,從外面看好好的。但是打開來就會發現,里面的布料不是印染花了就是材質不好,總之都是殘次品。
能去那家綢緞莊子里買布料的都是家境不錯的人家,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幾次三番地去莊子里鬧。莊子的老板氣病了,莊子也暫時關了門。
那家當鋪的事情就更加離奇了,頭一天一個書生去鋪子里當了一塊上好的玉佩,是活當,當出去五十兩銀子。
當時當鋪里的伙計明明把玉好好的收起來了,誰知道十日后等書生來取玉佩的時候,那玉佩竟不翼而飛了。
那玉佩值好幾百兩銀子。沒奈何,當鋪只得賠銀子。
這還不算完,接下去的幾天,當鋪陸續丟了不少好東西,損失著實不小,當鋪老板報了官。賊人卻一直沒有抓到,賊人抓不到,老板也不敢開門做生意,于是,當鋪也暫時歇業了。
這樣看來。最幸運的倒還要數東升米糧店了,發現的及時,發霉的糧食沒有賣出去,最多就是自己損失些銀錢,于名譽倒也無礙。
而最倒霉的,莫過于永盛酒樓了,畢竟是吃到嘴里的東西,有一點兒不對勁就有可能出人命,所以出了事也更容易讓人抓到把柄,更容易把事情鬧大。
覃初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世上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這幾家鋪子遇事的時間都差不多,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搞臭名聲,關門大吉!
經過這一天的打聽,高壯也覺出了不對來,他湊近覃初柳,肅然道,“說來也巧了,鎮上的酒樓、米糧店、綢緞莊、當鋪出事了,偏就有新的店鋪要開業,且規模似乎都不小。就比如那要開張的新酒樓,就在咱們這條街街尾,門臉兒比咱們酒樓還大,據說光是跑堂就有十幾人。”
覃初柳斂眉想了一會兒,對高壯道,“高叔,你今晚好好歇著,明日的時候在出去好好打聽一下那些要開張的鋪子的老板都是誰?什么來頭?”
高壯心急,哪里還歇得下,起身就要出去,卻被覃初柳拽住了,“高叔,若是那些新鋪子的老板就是誣害鄭掌柜的人,他手邊定然有人護著,你這般疲乏,遇上了恐怕吃虧,莫不如好好歇一歇,左右也不差這一晚。”
高壯想到之前被他跟丟了的人,心里也知道覃初柳說的對,便乖乖地回房睡覺了。
事情有了新進展,覃初柳又激動又忐忑,于是,她又睡不著了。
在床上不知道翻了多少圈兒,她干脆直接爬了起來,穿好衣裳打算在院子里走走。
剛推門出來,就見對面的屋頂上坐著個人,皎白的月華照在他身上,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神秘且疏離的光暈。
他的臉背對著月華,所以看不到五官,但是覃初柳就是知道他是誰。
“傻蛋,坐上面干啥呢?”覃初柳走到院子中間,仰著脖子壓低聲音問道。
傻蛋坐在上面一動不動,只淡淡地回道,“你沒給我安排房間!”
明明是云淡風輕的語氣,覃初柳卻從中聽出了委屈,所以,她開始內疚了。
晚上和高壯說完話,他們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誰都沒想到給傻蛋安排住的房間。
覃初柳心里愧疚,嘴上卻不承認,“永盛酒樓這么多空置的房間,你隨便住哪一間不行,非要在房頂上坐著,怪嚇人的!”
頓了頓,覃初柳沒啥底氣地問道。“上面風大不大?冷不冷?”
傻蛋答非所問,“想上來?”
覃初柳點了點頭,繼而想到現下是黑天,傻蛋興許看不到她的動作。正要開口說“想”,就只見房頂上的人倏然移動,眨眼間就來到了她身邊,還未及她反應,已經拉著她的胳膊跳上了房頂。
傻蛋重新坐下,又拍了拍邊上的位置,“坐。”
覃初柳正好有些腿軟,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高壯怎么說?”傻蛋狀似閑聊地問道。
覃初柳便把之前高壯帶回來的消息以及她的猜測全都說了,末了又問傻蛋,“你說我的猜測對不對?我讓高叔去查新鋪子的老板會不會打草驚蛇?”
傻蛋側頭問她。“打草驚蛇會怎樣?”
覃初柳想了好久,想了很多方面,最后道,“對老吳恐怕不利,那幕后之人也可能低調行事。暫時收手!”
傻蛋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道,“你派人去查看,他若是想殺人滅口或是毀掉證據,你不正好抓他個現形。就算他收手,難道他在太平鎮張羅起來的鋪子就不會開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你還不懂?”
覃初柳恍然大悟,小手不自覺地攀上了傻蛋壯實的胳膊。“多謝你的指點!聽了你的話,我頓時明朗了很多,無論打草驚沒驚到蛇,對我們總是有利的。只要他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就跑不掉!”
覃初柳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兒,之前的忐忑一掃而空。
而這時。傻蛋卻毫不留情地潑了她一大盆冷水,“你莫高興太早,那新鋪子的老板是不是幕后之人還兩說。就算是同一個人,難道你還想讓高壯一個人去辦所有事?只怕把他累吐血了也還是辦不成!”
覃初柳頓時又頹喪下來,長長嘆了口氣。“你為什么不一次把話說完,讓我白高興一場!”
不過很快,覃初柳就調整好了,坐直了身子,“明日一早我就去溫掌柜那里,把這兩天查到的與他說說,他那里興許有可用的人手,我們也可以商量商量以后的安排。”
這回傻蛋沒有打擊她,只側垂著頭看著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發呆。
夜涼如水,人心卻暖,他們就這樣一直做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才從房頂上下來。
腳剛沾地,高壯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已經收拾妥當,和覃初柳說了一聲就出去查探消息去了。
覃初柳回房洗漱一番,又在大堂吃了飯,這才帶著傻蛋去了東升米糧店。
外人并不知道米糧店里發生的事情,所以生意未受到影響。
覃初柳進到店里的時候,蕭白正站在柜臺后面給一買主算賬,溫掌柜并不在。
蕭白并不知道覃初柳早就來了,見到她很是開心,奈何手里的活還沒有忙完,根本走不開,他便找過來一個小伙計,讓小伙計先招待他們。
覃初柳看著蕭白吩咐旁人做事時的一派從容模樣,心里很是安慰,蕭白越來越有溫掌柜的樣子了。
在一邊的屋子里坐了一會兒,蕭白便進來了,他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了傻蛋的身上。
“柳柳,這就是你請來的長工?果然像我娘說的那樣,是個孔武有力的。”蕭白一邊給覃初柳倒茶一邊道。
“你娘來過了?啥時候的事兒啊?”覃初柳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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