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衛濤微微皺眉，不是外部之禍，那么就是大漢內部又生事端，衛濤的確不在意逐鹿天下，可各個諸侯卻不如此，相比什么驅逐異族，還是誰能夠主宰中原更對他們重要。
“到底是什么事？”
“主公有所不知，不久之前，袁本初與曹孟德大戰一場，結果袁本初落敗，麾下將士損傷過半，最后勉強守住虎牢關，不讓曹操西進。經此一戰曹操實力更有增長，讓人驚訝。”
荀攸緩緩說道，這個消息衛濤倒是不知道，不過衛濤也沒有感覺太奇怪。
“袁本初好謀無斷，麾下謀士雖眾，但各個傾軋，就算是敗也毫不稀奇，難道說曹操意欲攻取冀州？亦或者袁紹準備撤出司隸不成？”
衛濤微微思量之后就是說道，不過就算是衛濤自己也知道這兩個猜測很是不靠譜。
無論是袁紹，還是曹操，都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與自己相爭才對。
“主公錯了，這一次袁紹大敗非戰之罪也。”
令衛濤有些沒有想到的是，荀攸搖搖頭就是為袁紹給開釋了起來。
“這一次乃因為袁紹后院起火，長安不穩，導致其后勤不濟，而后又被曹操拼死夜襲，一舉燒毀存糧，最后導致大敗。”
“后院起火？”
衛濤微微一愣，都是天下一方的諸侯，怎么會是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微微一愣之后，衛濤又是反應了過來。
“難道是長安城中的那一位，難道他想要一舉踢開袁紹？”
那一位，指的正是大漢天子劉協。
本來劉協是想要吞并袁紹，讓袁紹為其所用，但袁紹別看能力手腕不如曹操，但也是天下英杰，反過來不斷利用劉協的天子名號。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劉協終于是忍無可忍！
“……據說。陛下以血詔傳訊眾朝臣，本來無有機會，但在袁紹與曹操開戰的時候，眾朝臣以為機會來了。便以車騎董承為首，不斷掣肘其后勤，更有劉備上跳下竄，最終導致其敗，甚至轉而欲是占取長安。”
荀攸苦笑而道，不知道是為天子可惜，還是為天子感嘆。
“若是時間足夠，那么占據長安之后，與曹孟德夾擊袁紹，恐怕袁紹就不僅僅只是如今落敗那么簡單。可惜那袁紹也是夠謹慎，果斷回軍一擊，加上其在長安之中的布置，一舉將朝廷軍擊潰，完全是占據了長安大勢。”
聽著荀攸的話。衛濤已經是可以想見，恐怕歷史上的‘衣帶詔’類似的事件了，只不過這一次袁紹損失之大，讓人震驚。
“那么如今長安形勢如何？那些朝廷重臣全都被擒了？”
“是，而且在第二日便開始公開行刑，尤其是國丈車騎將軍董承被在菜市口千刀萬剮，可謂是是凄慘無比。至于其他人更不用多言，單單只此一事，朝廷諸臣已經十去其九，而且就算是如此，也不見天子有任何反應。”
聽到這話，衛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在天下人中恐怕已經堪比董卓之行！
“那劉備兄弟如何了？”
良久之后，衛濤才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相比其他人，衛濤更為關心劉備三兄弟。
當然這在荀攸看來，乃因為衛濤見識過關羽、張飛的本事才會如此關心。不過對于劉備三人荀攸倒還真的不知道。
“主公，那劉玄德雖有皇叔之稱，但其實原先也不過是袁紹下屬，只是不知道其為何頗得信重，所以他這么一反亂，最讓袁紹受到損失。不過恐怕袁紹并未是抓捕到他們兄弟，若是不然其必定公開處斬，絕不會像如今這般了無聲息。”
“嗯，這樣的混戰當中，縱然三人各有特點，但以他們的本事，想要脫身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若三人一同領軍而退，那么以袁紹之恨，必定窮途而追，恐怕三人是分散而逃。”
周瑜這些時日雖然沉浸在溫柔鄉中，但可沒有絲毫意志頹喪，在荀攸開口的時候，他的心中已經是閃過了許多念頭，這時候娓娓道來，卻無絲毫偏差。
“主公若想要招攬那關張二人不妨派人往司隸附近探查，如此大敗，那劉關張三人沒有那么輕易能夠脫身，若運氣不差，當有所獲。”
“不必耗費那個心思，我也只是略略有些好奇而已。”
衛濤微微搖搖頭，既然知道那劉關張親若一人，衛濤也就沒有打算招攬的意思，主公時候轉而是問起長安之事。
“陛下畢竟是天子，縱然是有這事，那袁紹又豈好以下犯上？而且我觀公達憂色深重，不知所謂如何？”
“唉……主公，袁家四世三公，想不到竟在此出兩大忤逆之徒，攸本一心相助主公驅逐異族，但聽聞于此，幾乎痛徹心扉，不能自己！”
聽到衛濤一問，荀攸便如被撕開傷口一般，嚎啕而言。
“據聞袁紹逆賊已經是軟禁陛下，如今朝堂之上，已經全都是袁紹麾下黨徒，而且還不僅是如此，已經是不時有人覲見以勸陛下將之封王。”
“什么！”
聽到荀攸之言，周瑜的驚訝頓時脫口而出。
大漢王朝可是非劉氏不可封王，如今袁紹如此，幾乎就是代表著要取而代之的意思。
之前已經是有袁術憑著傳國玉璽直接稱帝，而且因為大漢衰落，至今未平，若袁紹再是封王，那大漢可以說真正的名存實亡。
衛濤也是默然，雖然之前其實大漢也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但底子還在，還保有自己的軍隊實力，雖然極其弱小，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有機會。
可是經此一事，天子劉協與袁紹反目不成，結果卻成了袁紹手中最為實在的傀儡，可謂是大敗虧輸。
“公達，那袁紹可是稱王了？”
大漢四百年，哪怕是周瑜，心中對大漢都不是沒有想法，但衛濤兩世為人，更認定自己的使命乃為防止五胡亂華之事，卻沒有兩人那般情緒，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隨即問道。
“沒有，對于稱王一事，袁紹堅持不受，無論是誰所言，皆為如此。”
荀攸微微搖搖頭很快就是應答說道。
“莫非袁紹還有什么謀算？不過單單只是其斬殺群臣的做法就足以讓天下人唾棄，難道他還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諸侯之中還會有人愿意重視天子之命？”
周瑜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不過顯然他還沉浸在方才的消息之中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忍不住就此問道。
不過令衛濤頗為有些驚訝的是，荀攸也是有些茫然。
微微一愣，衛濤隨即就明白，大漢四百年，無論再是如何，人們心底都有對他們的忠誠。
自己的這兩位謀士心底之中或多或少也有著這樣的想法。
所以在看到大漢勢衰之時，心中思緒也比不得以往。
“既然那袁術已經稱帝，那袁紹又如何肯是稱王，如此豈不是落于袁術之下？”
衛濤嘆息了一聲，他一聽也就明白了袁紹的想法。
“既然叛逆之屬不可免，恐怕這袁紹等著的也不過讓人請陛下退位讓賢一類的事情，直接就再是為帝。”
說到這里，哪怕是衛濤也是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
衛濤卻是想起，歷史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相比起來，恐怕曹操真的不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而是奉天子以討不臣。
畢竟曹操至死也沒有稱帝不說，也正是因為曹操之行，才讓天下間沒有那么多人敢是稱王稱帝。
可如今卻不同了，先前一個袁術已經是讓漢室威嚴掃地，若劉協再將皇位禪讓給袁紹，那么恐怕就真的標志著大漢將亡。
“這……這……”
看到荀攸惶然的神色，衛濤頓時明白了，不是荀攸想不到如此，而是荀攸不想想到如此。
“公達不必如此，事情也未嘗是沒有轉機，畢竟袁紹此行等于將袁家完全的逼迫上絕路，袁家之人不可能不可見。一個袁術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再一個袁紹，除非日后真能夠取而代之，不然袁家必定完全滅絕。袁家也是世家大族，不可能不思慮到此。”
說句實話，雖然知道大漢風雨飄搖，但衛濤的確沒有多少參與的心思。
大亂之后必有大治，只要有時間，大漢必定可重新一統而強盛，只要不讓外敵入侵，再演五胡亂華之事！
“但愿如此。”
荀攸畢竟只是衛濤下屬，不可能越過衛濤而發號施令，而且最少現在，袁紹還未行大逆之事，哪怕是衛濤也沒有無故興兵討伐的道理。
不過終究心中抑郁，雖然如此應和，但荀攸還是沉默了下來，見到如此，衛濤也是心中暗嘆，卻不知從何說起。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就是見到伊籍就是趕了進來，一進到大廳，當即就向衛濤拱手而道。
“啟稟主公，外間有名士孔融求見，其言有重要事情要與主公相商。”
“孔融？”
衛濤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孔融應該是為了天子的事情而來，不過唯今自己又能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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