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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硬骨頭嗎？好像也沒那么硬啊……”
吳良一臉感慨，陪同的楊靖宇和李春陽渾身冷汗淋漓，一看到拐角那兩個不成人形的球狀物，心里都發顫。
兩人一個是云市市長，一個是云市公安局的二把手，要說膽小沒見識，那簡直是開玩笑。
可就算他們，哪怕想到過無數次吳良逼供的場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活生生把一個人的四肢和腦袋一寸寸塞進身體里，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實力，更加重要的是冷血。
兩個硬骨頭沒死，可比死了都要可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兩人喘氣，死都比這來的舒服。
“先生，他們……”
楊靖宇指了指那兩個還在喘息的生物，臉上露出一絲憐憫。
吳良笑了笑，笑的楊靖宇渾身戰栗，心里誹謗這家伙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恐怖。
“爺是菩薩心腸，自然不會看著他們痛苦，送他們去極樂世界就是。”
吳良呵呵笑著，手中緩緩飄出兩朵燭火般的火花。
就在楊靖宇和李春陽驚駭吳良居然能放火的時候，兩朵淡藍色的火花輕輕落在角落兩個肉球身上。
火花落下，兩人剎那間就化為飛灰，沒有任何的過程，除了地上先前遺留下來的幾滴血跡，好像剛剛這里根本沒有外人。
一切都如同夢幻一般，楊靖宇和李春陽久久佇立，腦海中空洞一片。
許久許久，楊靖宇才眼神朦朧地呢喃道：“神耶？鬼耶？”
“行了，市長大人就別拽文了，人早走了，這次有好戲看了。”
比起楊靖宇，李春陽畢竟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承受能力終究要強些。
“好戲？”
楊靖宇苦笑一聲，搖頭嘆息道：“是不是好戲我不知道。咱們這次恐怕要背不小的黑鍋了。”
如今不是古代了，當官的再厲害，無緣無故失蹤兩個囚犯也要擔不小的干系。
哪怕別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那都是暗地里的交易，擺在臺面上可不能那么說。
李春陽倒是不以為意，嘿嘿笑道：“今天過后，恐怕就沒人會關心他們的死活了。”
“這倒也是。”
楊靖宇贊同地點點頭，比起即將發生的事，兩個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家伙失蹤倒真不是什么大事了。
云市郊外，一座占地數十畝的莊園外。
“就是這嗎？”吳良喃喃自語道：“你死的倒是不冤。一個山民也能招惹這樣的存在。”
別說吳良沒想到。哪怕事先有所猜測的楊靖宇也沒想到。一個清潔工的死居然會和云市的巨頭家族產生關系。
至于那個清潔工到底是誰，沒人去關注，甚至連想都沒人去想。
他們在乎的是現在的吳良，至于他是假冒的還是那位是假冒的。誰去管他。
“轟隆！”
一聲巨響，朱紅大門變成碎末，四射的碎木飛濺，大門外的幾位倒霉鬼當場變成了刺猬。
“殺！”
莊園內很快就傳來幾聲飽含無限殺機的怒吼聲，這不是尋常的富貴人家，哪怕是官宦人家第一反應也絕不會是殺死入侵者。
這是武道世家，傳承數百年的武道世家。
連吳良自己都沒想過他以為的小事，居然會牽扯到一個武道世家。
一個清潔工，憑什么。有什么資格去招惹這樣的龐然大物。
吳良不想去猜測，也懶得去猜測，他要做的是明本心，了因果，其他的事不需要也沒必要去想。
一巴掌拍死了一個剛沖出來的后天武者。腳步沒有停下，繼續向前走。
一路上斬殺了數位后天武者，莊園內好像剎那間就靜了下來。
吳良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玩味道：“不出來送死了？看來這世界上果然不缺聰明人。”
“閣下殺人總有個理由，先天也不是無敵的存在！”
遠遠傳來的蒼老聲音鏗鏘有力，哪怕猜測吳良是先天強者也沒弱了氣勢。
話中的意思很明白，給個殺人的理由，能了則了，不能了就戰，就算先天他們也敢放手一搏。
“能告訴我誰是馬元來嗎？”
吳良臉上浮出笑意，這殺人是得要個理由，總不能干掉了別人，到頭來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吧。
“馬元來！”
蒼老聲音終究不是圣人，凡人該有的怒火總是有的，無緣無故被人殺到老巢，一連死去數位后天武者居然就是因為一個紈绔子弟，能忍住沒殺人就算忍性好。
兩人對話間，正屋中走出十多人，有老有少，有普通人也有武者。
領頭的老者虎背熊腰，年輕的時候絕對是條好漢，此刻老者面色漆黑，手中抓著一位臉色略顯蒼白的青年，看著吳良冷冷道：“這就是馬元來，是殺是剮都由你！”
“爺爺，不，不要啊，我不想死，爺爺，爸……”
青年一臉驚恐，劇烈地掙扎著，見老者無動于衷，青年連忙用驚恐的眼神看向老者身邊的中年男子凄叫道：“爸！我是你兒子啊，你不能這樣，爸……”
中年男子幾度欲言，眼中閃過濃濃的悲傷，許久才輕嘆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數位后天武者，其中甚至一位是后天八階的強者，居然敵不過來人一掌，若不想馬家覆滅，兒子必須死。
不是他心狠，兒子再廢物也是他兒子，可家中有老父，有老母，有妻子，有兄弟姐妹，馬家上下一百多口，他不能看著他們去死。
“你就是馬元來？”
吳良嘴角微微翹起，摸了摸下巴淡笑道：“看來人都是怕死的，你心里怨恨嗎？”
“恨！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
話音未落，馬元來雙目圓睜，頭顱無力地垂下。
“怎么會無冤無仇呢，看來忘性挺大的，記得下輩子要做個好人。”
吳良總是笑，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在笑，哪怕是輕輕一掌拍死了馬元來依舊在笑。
馬家的老者終于變了臉色，強忍著悲痛劇烈喘息道：“馬家教子無方，招惹了閣下，現在馬元來已死，閣下還要斬草除根嗎？”
“你說呢？”
“老夫不怕死！入了武道，總會有這么一天！我馬家上下普通人近百，難道閣下也要斬盡殺絕？”
吳良臉色一正，瞇著眼淡淡道：“普通人就不會作惡嗎？在我眼里沒有普通人和武者之分，只有弱肉強食！我比你強，你惹我我就殺你，你比我強，你照樣可以殺我！世間萬物，說的就是一個強字，你若不服，盡管殺我就是！”
“好好好！說的在理！”
馬家老者大笑，視線一一掃過馬家諸人，悲聲道：“你們聽見了嗎？這就是規矩，你們要是誰能活下去，那就記得這個規矩，強者為尊！”
老者話音落下，轉身就向吳良虎撲而去，鷹爪直逼吳良喉嚨。
吳良不閃不避，任憑老者精鋼似的鐵爪扣住自己的喉嚨，這才翻掌劈下。
馬家老者扣住吳良的喉嚨之時就知道這次馬家逃不過此劫，見吳良劈向自己也不閃避，暴吼道：“逃！逃得一個是一個，永遠也別……”
“咔擦！”
精鋼有力的手掌無力垂下，老者眼神死灰一片，喉嚨鼓動了幾下喃喃道：“永遠……別……回來……”
“殺！”
老者一死，余下的幾位武者面露悲色，眼中露出死志，為了給其他人爭取一線生機，幾人渾身爆發出慘烈的氣機，猛然向吳良發起最后的舍命一擊。
“何必呢……”
吳良輕嘆一聲，不是同情，只是感覺無趣罷了。
明知必死，發起無用的攻擊不過是激起自己更大的怒意罷了，連這都看不明白，馬家也該滅了。
依舊是輕飄飄的一掌，一掌拍死一個，一掌拍死一個，直到所有武者全部倒下，院中除了尸體只剩下吳良一人。
“哎，都這么急著找死，爺說了要滅你們全家了嗎？”
吳良撓了撓頭，漫不經心地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聳聳肩無語道：“爺從頭到尾好像沒說要殺光你們吧，老頭子就是火氣大，活該滅族啊。”
也不知道馬家老者聽到了會不會活生生氣的吐血而死，他問吳良是不是要斬草除根，吳良反問他，他見慣了血腥，自然認為吳良不會放過他馬家了。
誰知道人都殺完了，吳良這家伙會冒出這么一句。
當然，吳爺也不是故意調侃人，他倒是真沒想殺光馬家之人。
只不過這老頭和其他人不要命地送死，他也不好意思不收下不是。
至于這其中有沒有無辜之人不在吳良考慮之中，正如老頭說的，入了武道，殺與被殺都是家常便飯。
馬家能有這么大的家業，說他們雙手沾滿血腥完全不為過。
“常言道殺人放火，今天殺人了，好像也該放把火不是。”
吳良感慨完了馬家的找死之舉，緊接著就好像忘了剛剛手上添了十多條性命似的，隨手扔出一道淡藍火花，瀟灑地轉身離去。
大火吞噬了馬家莊園，傳承上百年，勢力龐大的馬家就此覆滅。
滔天的火光映紅了整個云市，有人驚懼，有人慶幸。
這一切都不關吳良的事了，吳爺念頭通達，神清氣爽，哪管他云市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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