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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石韋吃驚之際,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便當頭劈來。
經歷過數度的危急,石韋早練就了機敏的反應,腳步錯動,立時向后退縮一步。
楊延琪反應更快,人影一閃便已擋在了他面前。
石韋也沒看清楚她手上的動作,只聽得一聲慘叫,當先那名刺客已被放倒在地,手中的刀也轉到了楊延琪的手上。
其余五名刺客緊接而至,或刀或劍,一窩峰的撲向了石韋。
很明顯,這班人的刺殺對象正是石韋。
楊延琪冷哼一聲,非對人多勢眾之敵,非但沒有懼色,大刀一橫反而是殺入了刺客群中。
刀光劍影,鮮血飛濺。
那幾名刺客雖然武藝了得,但對面對著眼前的楊門女將,卻如殘兵游勇一般不堪一擊。
但見楊延琪一襲身影,如鬼魅一般竄來竄去,此起彼伏的慘嚎聲中,刺客們紛紛被斬倒于地。
勝負已定。
石韋的心還來不及緊張,便因楊延琪的大殺四方而鎮定下來。
眼見刺客幾將伏誅,石韋心念一動,大叫道:“別殺光,留一個活口好審出幕后主使。”
喝叫之際,楊延琪手中沾血的刀已斬向最后一名刺客,眼看刀鋒將切脖而過,聽得石韋的喊聲,硬生生的在咫尺之間收住。
那驚懼的刺客早嚇破了膽,轉身就想逃跑。還未及挪動一步,就被楊延琪一腳踢在腹上,騰的飛將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墻壁上。
整場戰斗從開始到結束,連一分鐘都不夠。
諾大的雅間里已是一片狼藉,尸伏遍地,飛濺的鮮血將四面的墻壁潑灑成了可怖的抽象畫。
石韋踏著尸體走到墻邊,低頭一看那被踢飛的刺客,卻見他竟已口吐鮮血,動彈不得。
石韋便想楊延琪這足勁也實在是驚人。一腳下去竟把這么個彪形大漢踢成了這副鬼樣子。(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說,是誰指使你殺我的?”石韋足踩著那刺客的胸,厲聲問道。
那刺客怒瞪著石韋,卻咬著牙不肯開口。
石韋冷笑道:“還挺硬氣的啊,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吧,要不然旁邊這位女俠還有更兇殘的手段等著伺候你。”
楊延琪神色肅厲,冷視著那刺客,秀美的臉龐上,皆是猙獰的殺氣。
那刺客看了楊延琪一眼。本來硬氣的眼神。立馬就軟了三分。
不過他卻依然充硬漢,還是不肯開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哼。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石韋冷哼一聲,轉過之際,向楊延琪道:“勞煩你把這家伙給我削在人棍吧。”
“人棍?”楊延琪一下子沒聽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把他的腿和胳膊統統都砍掉的意思。”石韋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石韋說得輕松。那刺客卻聽著一震。
就連楊延琪也是神色微微一變,顯然對于石韋這般殘忍的手段有些驚訝。
石韋卻暗向她使了個眼色,楊延琪馬上就明白,石韋這是故意要嚇唬那刺客。
會意過來的楊延琪,表情立時更加猙獰,刀子往那刺客的肩膀上一架。冷冷問道:“你是想先砍左手,還是先砍右手。或者想先砍腿,姑奶奶我大發慈悲,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石韋聽著就想笑,心說你比我還要惡趣味。
那刺客這下就慌了,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淌,眼珠轉來轉去膽戰心驚的瞧著楊延琪的刀鋒,在他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見他半天不吱聲,楊延琪便不耐煩道:“你既是不想選,那就讓姑奶奶我替你選吧,就右腿了。”
話音方落,楊延琪猛的舉起刀來,那滴血的刀鋒作勢便向刺客的顫抖的大腿砍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女俠饒命,我招,我全都招——”
刺客終于支撐不住,在楊延琪刀鋒落下的前一秒鐘,失聲的大喊大叫起來。
楊延琪回頭看了石韋一眼,兩人彼此會意一笑。
“且慢,他既是愿招,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石韋擺手示意楊延琪退下,他轉過身來,足踏著那刺客,淡淡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刺殺爺的?”
“徐弦,是徐弦花錢雇我們來刺殺大爺你的。”
原來是這老小子。
聽到“徐弦”二字,石韋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當初自趙光義倒臺之后,不少跟趙光義“同流合污”的官吏,都變著法的得到了貶處。
這徐弦跟自己有大仇,石韋焉能忘了他,所以不久之前,他便暗中使了些手段,將他從朝中貶出,去往淮南做一個地方小官。
如果石韋沒記錯的話,徐弦被貶出京的批文應該是幾天前下達的,那也就是說,這老小子心存記恨,在臨走之前雇了刺客來殺自己報復。
徐弦的這般舉動,實令石韋深為厭惡。
大宋官朝上自有官朝的道,彼此政敵可以朝爭暗斗,爭權奪利,使盡各種陰險狠毒的手段,這些都能夠被接受。
唯有一條禁忌卻絕不能犯,那就是買兇殺人。
這在官場人看來,就是不遵守官場的規矩,觸犯了底線,壞了官斗之道。
所以即使是石韋,對那徐弦的打擊也頂多是耍手段將他貶職,而沒有采用暗殺這種手段。
卻沒想到,徐弦這老小子如此輸不起,竟然干出這等“不恥”之事。
門外喧聲大作,顯然是有人聞訊趕來。
石韋向楊延琪使了個眼色:“幕后真兇已經知道,結果了他吧。”
“他已經招供,還要殺他嗎,不如交給官府處置吧。”楊延琪有點驚訝。
石韋冷笑道:“你以為交給官府之后,他還會老實交待嗎,到時候他不承認方才所以,我還不是照樣拿那個徐弦沒有辦法。”
楊延琪會意,石韋這是打算私了,既是如此,留著這刺客反而是個累贅。
她是軍人世家出身,若論殺人,石韋又焉能比得過她。
殺氣陡生,明眸之中涌動著無限的寒意。
躺在地上那刺客大驚失色,張口便大喊大叫著求救。
楊延琪卻毫不留情,刀起刀落,一道寒光掠過,那刺客的脖子便多了一條絲絲的紅線。
那刺客圓目陡睜,臉龐抽搐,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之時,竟是嚇得無法開口。
接著,他脖上的那條細線便像魚的嘴唇一樣,上下翻開,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中涌出。
鮮流如注,那具軀體抽搐了幾下,很快便不再動彈。
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伙計們才趕到,眼瞧著這遍地尸體,鮮血著染的雅間,所有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過不多久,官差們也陸續趕到,當他們得知案子的當事人是堂堂翰林醫官使時,立時就重視起來。
石韋和楊延琪則去了一趟衙門,錄了口供,聲稱在此吃酒,卻遇到不明來路人的刺殺,所幸楊延琪武藝了得,反將刺客擊斃。
至于最后那名刺客所供出的徐弦之事,石韋和楊延琪卻只字未提。
衙門方面錄過口供,主事的便拍著胸脯向石韋保證,定然動用衙門所有人力,竭盡全力的查出幕后主使。
石韋跟他們說了幾句“有勞”之類的客套話,便跟楊延琪一起離開了衙門。
出得衙門,已近深夜。
四下無人時,楊延琪問道:“讓我猜猜看,這件事你該不會就此作罷了吧。”
石韋冷笑了一聲,那笑容間閃爍著幾許懾人的寒光。
那種寒意,令楊延琪身子都暗暗一抖。
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石韋道:“徐弦那老小子壞了規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延琪,幫我做件事情吧。”
兩天之后,洛陽城南荒廟。
門外馬蹄聲響起,過不多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身黑衣裝束的楊延琪大步而入,早已等候在此的石韋微微一笑。
楊延琪也笑了笑,隨后手一招,幾名同樣蒙面的部下,便將一面大口袋抬了進來。
口袋里有活物在動,而且還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顯然是一個活人。
口袋被直接扔在了地上,里面的活人摔得“唔唔”直哼。
石韋點頭示意一眼,楊延琪的手下們便將緊扎的口袋打開,一個鼻青臉腫,滿身是血的老頭便露了出來。
那人,自然便是徐弦。
剛剛見光的徐弦,眼睛一時還睜不開,只能吱吱唔唔的叫個不停。
石韋蹲了下來,將塞在徐弦嘴里的破布拔了出來,笑道:“徐大人,可讓你受苦了。”
徐弦嘴里終于通了氣,急是貪婪的大口大口吸氣,一時也顧不上看眼前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
喘了那么一會,眼前的視線漸漸也清晰起來,徐弦猛然間抬起了頭。
當他看到眼前那張詭笑的臉時,仿佛看到了鬼似的,“啊”的一聲尖叫,跟受驚的猴一樣往后就是一縮。
“石……石韋……”徐弦顫聲叫道。
石韋直起了身,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冷笑道:“我的徐大人,你的那幫廢材刺客沒殺了我,讓你失望了吧。”
“你,你想干什么?”徐弦的臉色越來越驚恐,顯然已猜測到了什么。
“干什么,嘿嘿,你說呢。”
眸中殺意迸射,他冷笑著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了一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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