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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軍中,又分成尾三個隊列,以左哨為前軍,又有一些夜不收作為哨騎。后哨為后軍,祖大樂的護衛旗手與祖大強親自訓練出來的右哨軍組成中軍。此外又有醫官領著一些醫士作為醫護人員帶著藥品趕去。
他們這三哨兵出了衛遼堡后,便有一波一波的清軍哨騎前來哨探,有些哨騎還大膽地跑到近處前來觀看,不過在幾十個衛遼堡火銃兵的密集轟擊下,他們留下了一些尸體,便跑得遠遠的了,只是滿洲軍紀森嚴,他們還是若即若離在遠處監視。
祖大樂也懶得理他們,這些韃子無非就是哦騷擾,真太在意了反而上了套了,一行人大搖大擺自衛遼堡出來,一路警憾地保持行軍陣列,終于來到了這靖遼堡堡下,看著遠處的靖遼堡城頭,祖大樂松了口氣,總算救援及時,靖遼堡還沒有陷落,自己也就放心了。
祖大樂身旁的親兵也是凝視著靖遼堡城頭,他忽然對祖大樂低聲道:“大人甘冒奇險,親自領軍救援,我想祖大銀將軍他們定是感激涕零。”
祖大樂點頭嘆道:“這話說的沒錯兄弟,我祖大樂不才,沒有劉學士的雄才大略。不過我還有一點血性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兄弟。”
他看向遠處的清兵大陣,笑道:“韃子兵迎上來了。”
只聽清兵的號角不斷響起,慢慢的他們匯集成一片,不斷的迎了上來,就在靖遼堡城外,在雙方相距不到一里處,都是相互停了下來。
清兵那邊見衛遼軍野外行軍竟可以保持如此整齊肅然,都是吃驚不同時又是個個眼睛冒火,可以明顯的看出,明軍中有一些盔甲是他們戰死的滿洲勇士所有,沒想到這些明人竟敢大搖大擺的穿出來,真是讓人看得冒火,等會野戰,一定要殺光這些膽大妄為褻瀆滿洲巴圖魯尸體的明人。
幾個牛錄章京簇擁在那甲喇章京的大森下面,在那甲喇章京的身旁,盡是紅纓火炎桿旗的白巴牙喇兵,與飛翎虎旗的咯把什兵,這章京久經戰陣,他早聽了哨騎的詳細回報,又遠遠的才看了低軍的陣形。
他冷笑道:“依我估計,對面的明軍有六、七百人,盡是一色的戰兵青壯,果然那個城堡是有大將坐鎮,只是我觀明軍最好吃空餉,喝兵血,麾下兵丁人少而且瘦弱,為何他會有這么多精壯兵丁?難道不怕被同僚,上司,文官以圖謀不軌的罪名辦了?這還真是奇了。”
滿洲各人也是沉吟,都覺得對方奇怪的樣子大大不和明朝官場的規矩。
冷場了半天,那甲喇章京撫須大笑:“不論如何,他們是送死來了,這些明人膽大包天,膽敢出城與我們搏戰,我大清兵野戰無敵,圍點打援之后定要在這里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然后再殺進堡內,將那些明人殺個雞犬不留。”
“趁他們行軍疲憊,正好立時起攻擊.
那牛錄章京寧爾佳忙道:“顏扎大人,該地明軍火器犀利,我大清兵從未見過,他們又敢出城而來,定是有持無恐,奴才以為,還是小心為上
那甲喇章京怒喝道:“寧爾佳,你這狗奴才,是被那些明人打破膽了,你在那明人的堡下損兵折將,死傷勇士數百,你還有臉面在這里說這些動搖軍心的話?還不退下!
那牛錄章京寧爾佳面紅耳赤,唯唯諾諾地退下,他昨日在衛遼堡下損兵折將,不但折損了別的牛錄中的精兵。就連自己牛錄的精華也盡數損沒,按照滿洲重視軍功的規矩,在這甲喇內,己經沒有了他說話的余地。
見他被那甲喇章京喝斥,別的牛錄章京都是投來興災樂禍的目光,他的親家扭咕祿看了他一眼,也不好說什么。
那甲喇章京排兵布陣,準備攻擊。原來他這甲喇的清兵中,共有兵士一千五百余人,其中披甲戰兵有五百多人,余下的皆是未著甲的跟役與輔兵。
不過昨日之戰,清兵在衛遼堡城下造成了二百多人的傷亡,其中身披重甲的戰兵就有一百二十余人,還有那牛錄章京牛錄中最精銳的十七個白甲兵。在這靖遼堡下,又有五十余人傷亡,其中又有二十余人是身披重甲的披甲戰兵。
這樣一來,這甲喇中的戰兵己經折損了一百四十余人,存余的戰兵不到四百人。不過這甲喇相信,在野戰中,只要自己派出一百戰兵,還有三百輔兵,就足以擊破對面那些膽大包天的明軍。
不過經過衛遼堡與靖遼堡的戰斗后,那甲喇章京也認為該地明軍與眾不同,他決定派出三百余人的戰兵,還有三百的輔兵動攻擊,以雷霆之勢,將眼前這股明軍徹底消滅。
他連連喝令,各牛錄章京的戰兵與輔兵紛紛出來,除了昨日那損失慘重的牛錄章京寧爾佳與扭咕祿外,余下的三個牛錄章京盡數親自領軍出戰。
其中兩個牛錄章京率領步軍,各讓自己牛錄中的四十個馬甲兵充為死兵,身批雙層重甲,先進行突陣。然后由每個牛錄中的步甲兵進行射箭支援,最后由兩個牛錄章京各領自己牛錄中的十七名白巴牙喇兵與兩名咯把什兵充為銳兵。個個身著三層重甲,率領監督各牛錄一百五十人的輔兵,趁機突陣。
余下一個牛錄章京領著一百余精騎,個個身披兩層重甲,一人雙馬,在旁待機而動,待前隊沖散明軍的陣型后,又或是有空子可鉆,他們便進行不斷的沖擊與追殺。
可以看出,這樣安排,那甲喇章京是下了大本錢。不說那些戰兵,就是清兵中的輔兵,他們拿著刀槍,雖然身上大多未著甲胄不過那甲喇章京相信,就是自己麾下這些無甲的跟役,戰力也足以過對面那些明人的戰兵。
看著清軍步騎出陣逼來,他們那紅白相間的旗號衣甲是看得越來越清楚,衛遼軍這邊都是一片肅然。
一個夜不收低聲對祖大樂道:“賊奴作戰,死兵在前,銳兵在后。死兵批重甲,雖死而不退,后又接輕甲善射之兵。最后為奴賊精騎,人馬皆重鎧。待我統炮擊,急突而出,尤擅左右突擊,不見利而不進,或遠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沒,動靜之間,其勢極詭,最是難防.
祖大樂微微點頭,依他對建州崛起歷史的了解,還有昨日衛遼堡的戰事,確實清兵的步兵就是使用這種戰術。
還有他們的騎兵,非常難防。飄忽不定,多從兩翼夾擊,或是攻擊側翼,一個不小心,被他們找到機會,便讓他們從側翼或者方陣死角對角線突破。其實他們騎兵還有一種戰術,就是以死兵策馬沖陣,那死兵不但身著雙層重甲,就是馬的身上,也一樣是罩著鐵甲棉甲,且一人雙馬,一匹馬受傷后還可以換騎馬用。
不過這種重甲騎兵非常精銳,都是各旗的固山額真或是旗中各貝勒麾下才有的精銳,普通的甲喇中想必沒有。滿洲步騎出陣慢慢而來,看清兵們的站位,就知道他們的攻擊將分為三個方向。分別由兩個牛錄章京各率領一部步兵進行一個波次的攻擊,最后由一個牛錄章京領著精銳的騎兵進行決定性的突擊。
看他們人馬戰陣有如刀尖,基本上還是模仿南宋初金兵的銳陣。
陽光下,那緩緩而來的清軍人馬讓空氣中一種讓人窒息與氣悶的感覺。祖大樂身旁的人都不由自主出了一種奇怪的吸氣聲,祖大樂看向左右身旁,旁邊的護衛與旗手們臉上都是露出凝重的神情。
不過各人雖然疲憊,但都是目光堅定,眼睛閃閃亮。在祖大樂的不遠處,那夜不收目光緊盯著那邊,他說道:“圍三闕一,看來奴賊的一波攻勢。是勢在必得,準備一波流就徹底收拾我們.”
祖大樂冷笑道:“一波定勝負?太過托大了,今日,便要讓他們狠狠崩落幾塊門牙,讓他們知道。我祖大樂不是好惹的。”
他大聲喝令:“結圓陣。”
立時他身旁旗手手中的令旗揚起,緊盯著他旗號的各哨軍官立時此起彼伏地道:“變陣。”
隨著中軍的號笛旗鼓,野地上的三個型方陣快合攏,隨后又慢慢向四邊拉長,最后變成一個內空外圓的大陣。這個大陣。便是屬于中國古時十大陣形之一的圓陣,在野地中,最有利于防守。
祖大樂所部位于靖遼堡堡外,四面平曠,沒有一個地方可以作為防守依托,祖大樂等人匆匆前來援助,也沒帶什么拒馬等物。在這野外,沒有任何的前后左右之分,松動性極強的清兵精騎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從任意部位動進攻。
只要他們想,只要他們找到機會。側翼。后方。都將會是他們的突破點。
祖大樂沒有騎兵,不能作兩翼及后方的保護,不到四十個夜不收他也舍不得拿出去與清兵拼命。在缺乏足夠騎兵的情況下,野地四面布防成為必然。而布下圓陣,則是最適合不過了。
在野地中,方陣是屬于進攻型的陣式,而圓陣更節省兵力,更有利于防且只要戰局得力,圓陣只要稍稍展開。又可以成為進攻型的方陣。
祖大樂準備先死死防守,等大挫清兵銳氣后,再轉守為攻,給那些清兵一點顏色看看。
歸功于平時衛遼堡的嚴酷練。衛遼軍變陣時有條不紊,沒有明軍常有絲毫的喧嘩與隊伍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