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塔的林肯轎車開進了姆林宮,和之前的禮賓車一樣,麥塔的車子還是直接開到了里面的辦公大樓下,總統辦公廳主任卡西亞在門口迎接,見麥塔和戴維耶下車他走上前來說:“非常歡迎麥塔先生和戴維耶先生的到來,總統先生已經在辦公室等二位了。…●,.23@wx.”
麥塔點頭就和戴維耶一起跟著卡西亞上樓了,來到總統辦公室,尼古拉維奇馬上起身請麥塔和戴維耶來到接待區的沙發上坐下,通過他這個舉動,麥塔就不難看出這位北俄總統此時的心理狀態了。
麥塔對此非常聰明的并沒有說什么,盡管在一國總統面前得瑟很爽,但麥塔先生早過了那個年齡段了,所以他就只是很平常的和戴維耶一起坐下。
尼古拉維奇讓辦公室給他們分別上了一杯咖啡,他才說:“麥塔先生,經過三天的調配,新盧布已經取代了舊盧布,只是在國際上還缺少相應的價值,我知道麥塔先生在國際上擁有非常高的地位,還希望麥塔先生能在其他市場上多支持一下我們北俄的新盧布,多在交易中使用新盧布。”
對于尼古拉維奇的這番開場白,麥塔和戴維耶都不感到意外,因為這為好歹也是北俄總統,要是一上來就火急火燎的詢問周銘那邊的情況,那豈不顯得太跌份了嗎?怎么都得矜持一下的。
“總統先生,您應該知道我是國際金融炒家,只要是能讓我獲利的,我一定會不遺余力的去做,相反就很難說了,沒有人會做虧本生意的。”
麥塔對尼古拉維奇說了一句廢話,既然總統先生自恃身份,但麥塔先生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小人物,大家就一起聊廢話好了。
“不過麥塔先生,我們北俄過去至少也是一個超級大國,雖然現在的經濟發展情況有些不盡人意,但也是處在一個歷史轉折點的,一旦度過了這個階段,憑我們的工業和科學基礎,在未來還是能有很大發展的……”
尼古拉維奇這么對麥塔說著,但他也能感覺得出來對方并不在意,再加上尼古拉維奇自己也很著急現在的情況,繼續拖下去也沒什么意思,最后只好首先投降說:“麥塔先生,剛才聽您說有很重要的消息,不知道是什么呢?”
面對尼古拉維奇的先行認輸,麥塔也并沒有得瑟,只是很平常的回答他說:“就是切爾夫市場的消息,我剛從那里回答,現在那邊依然還承認舊盧布的價值,舊盧布仍然還可以在那里使用。”
盡管尼古拉維奇事先已經得知了消息,畢竟科農帶著那么浩浩蕩蕩幾千人的隊伍在格勒大街上行走,不可能不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消息因此就傳到了尼古拉維奇這里。
可他盡管已經知道了,但這個時候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感到非常驚訝:“這是為什么?難道這周銘真是打算在克里斯科這里做慈善事業嗎?還是那些中國人想和姆林宮對抗,我會把他們都送進監獄的!”
“但我想總統先生你并不能這樣做,因為那些中國人非常狡猾,他們并沒有違反您的任何法令。”
麥塔說,尼古拉維奇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麥塔這才把周銘定下來那一套先花新盧布買股份,在入了股以后才能在切爾夫市場內使用舊盧布的規定解釋給尼古拉維奇聽。
聽完麥塔的解釋尼古拉維奇已經目瞪口呆:“股份還能這么玩的嗎?這些中國人也太卑鄙了,居然用舊盧布當誘餌,誘騙人們花費新盧布購買他們的股份。”
“只要能獲利,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那些中國人之所以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也就是因為有太多的舊盧布還殘留在人們手上,由于被廢除的關系,所有人都希望能盡快花掉,這才給了可趁之機。”麥塔說。
尼古拉維奇擰著眉頭說:“如果讓他們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這個所謂的切爾夫市場管理公司會因為股份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大,也會有越來越多的新盧布流向那些中國人的腰包,到了最后他們也會越來越難以管理,甚至會威脅整個克里斯科的政治經濟平衡的,或許也包括刀塔計劃。”
麥塔笑了一下,他能聽出來尼古拉維奇最后那句話就是臨時加上的,就是為了刺激他的。
不過麥塔先生對此卻不屑一顧:“總統先生,您這么說我認為也未免太看得起那些中國人了,在我看來,他們的這種做法無非就是一個會引火燒身的騙局罷了。”
“騙局?”尼古拉維奇驚奇的問,“麥塔先生您為什么會說這是一個騙局呢?”
“很簡單,我不知道總統先生您是否還記得,當初這些中國人從彼得格勒運進來多少貨品?”麥塔不答反問。
這個問題尼古拉維奇并沒有回答,不是因為他忘記了,而是他明白了麥塔的意思。
尼古拉維奇有些敬佩的看著麥塔,想著這位麥塔先生不愧是直接對美國總統負責的金融戰專家,他的眼光和洞察力,真都不是一般人能企及了,而他剛才的這一句話,就直指周銘那邊問題的關鍵。
現在周銘他們憑什么能賣出那么多新盧布的股份,除了有大家急迫的想使用掉各自手中的舊盧布以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切爾夫市場里有所有人都需要的商品,否則要是失去了這個前提條件,不管周銘他們怎么承認舊盧布,只怕都不會有人買賬的。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周銘那些中國人究竟有多少商品可以供給整個克里斯科呢?
根據尼古拉維奇的記憶,似乎自從第一次運了一萬多噸的貨物來以后,周銘就再也沒從哪里運過貨來,而他在切爾夫市場的貿易卻已經持續大半個月了,并且還有很長時間都是處在一個被搶購的狀態。
一萬多噸貨物,聽起來是很多的,但要放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克里斯科,就很不值一提了。
這么長時間周銘都沒有補充貨源,一直在吃老本,他的生意又能維持多久呢?而一旦他的貨源斷了,那么他賣股份的行為,豈不就成了一個騙局?
想到這里,尼古拉維奇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故作遺憾的搖頭說:“這些中國人真是太可惡了,他們居然會使出這種花招來欺騙我們的人民,身為北俄總統,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尼古拉維奇又對麥塔說:“非常感謝麥塔先生對這種事情的舉報,我會派人嚴密監視那邊情況的,一旦發現任何情況,我一定會把相關責任人都抓捕歸案的。”
麥塔也笑了:“對于總統先生的決定,我沒有任何異議,不過我只希望總統先生還是能早些時日重開證券公司。”
當麥塔和尼古拉維奇兩人在姆林宮里密謀的時候,在切爾夫市場的管理處辦公室里,周銘和李成童剛坐在沙發上,都皺起了眉頭,在他們面前,都各自攤開了一份文件。
“市場里各種貨品的數量都已經不多了,尤其是以衣服鞋襪為甚,我們好幾個倉庫都已經完全空了,如果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影響到市場上的正常銷售了。”
童剛說,他面前的文件就是切爾夫市場的倉儲數據,當市場管理公司的股份在被人瘋狂認購的時候,周銘在辦公室里提出了一個頭疼的問題,然后就馬上找來了市場倉庫的數據,正如麥塔和尼古拉維奇所估計的那樣,他們的貨品是真的都見底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影響到了市場上的銷售倒還好說,怕就怕有人會趁機動什么手腳,那就麻煩了。”周銘說。
聽周銘這么一說,李成和童剛的眉頭都皺的更深了,他們在北俄這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明白周銘指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怕刀塔計劃那邊和姆林宮聯合起來找事。
“童主席,我們的船還要多久才能出發?可不可以先行出發,沒有達到萬噸的標準也行,先解決一下燃眉之急?”李成問童剛。
“我們在歐洲的采購和出港都遇到了一些問題,不僅交貨方故意拖延了時間,就連出港的海關手續和檢查也比原來繁瑣了很多,最快也要三天以后才能出港。”童剛回答說,“只怕就算現在能出港也已經來不及了。”
童剛說著看了窗外一眼嘆口氣,因為在外面是幾千瘋狂過來送錢的北俄民眾。
身為商人,李成和童剛第一次居然嫌顧客太多了,也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李成抬頭看看周銘,卻見周銘似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好奇的問:“周銘小兄弟,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我當然著急,不過現在著急并沒有用,我只是希望我等的電話能快點來。”周銘說。
李成和童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驚疑,他們完全不明白周銘在說什么。
當李成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周銘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周銘拿起來接通,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幾分鐘以后他掛斷電話,站起來高興的給李成和童剛宣布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消息:“童主席李董,我們貨源不足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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