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終的結果是很讓張麗和李虎兩口子失望的,他們故意在月臺等到了快開車的時候都沒看到周銘和蘇涵過來,他們當然不可能過來,因為他們是真的買到了臥鋪票,有臥鋪睡干嘛還要去硬座那邊呢?只是這個情況張麗和李虎他們并不知道。
“大虎,小涵他們不會真的買到臥鋪票了吧?”張麗很不可思議的問李虎。
“不可能,我托那么多關系都買不到臥鋪票,他們怎么可能買得到,而且臥鋪票比普通車票貴一倍多,他們會舍得買?”李虎很不屑的說,“760廠那個地方我又不是不知道,一個縣里的金工廠,聽起來好像不錯,但實際上那里發不出工資已經是經常的事情了,前不久市里還取消了他們指定生產企業的資格,就更完蛋了。”
李虎最后下結論道:“所以我看他們就是死要面子,趁我們不注意上了哪節車廂,這種鄉巴佬我見多了,我們不要管他們了。”
“好的,不過小涵也真是的,有座位輪流給她坐都不坐,活該去其他車廂站著受罪。”
張麗這么說著隨后和李虎一起走上列車。
相比他們這邊對周銘和蘇涵念念不忘,周銘和蘇涵對他卻平淡很多,只是在上車找到自己的鋪位,放好行李以后,周銘問了蘇涵一句:“你和那張麗很熟嗎?”
蘇涵搖頭回答說:“只是小學同學,十多年沒聯系了,要不是今天她主動和我打招呼我都認不出她來的。”
“你這話可就要讓別人傷心了,別人可是在候車室一眼就認出你來了的。”周銘笑道。
蘇涵撇撇嘴俏皮道:“那活該,誰讓她說我們是去燕京打工的來著。”
對于蘇涵的這點小心眼,周銘也只能報以一笑了,至于張麗那邊他并不關心,并且就算不問蘇涵,就從剛才她們見面的態度也能看出來,蘇涵確實和張麗沒聯系,今天只是個意外,過去了忘了就好。
周銘這個時候是這么想的,只是他這個時候還并沒有想到,今天他們遇到張麗雖然只是個意外,但他們同去燕京,卻還有再見面的時候。
經過三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顛簸,周銘他們所坐的列車才終于到達了燕京站,周銘和蘇涵提著行李走下車,很快就看到了來接站的杜鵬,杜鵬上來就給周銘來了一個熊抱。
周銘直接把行李丟給他,首先給他介紹了蘇涵,杜鵬先是向蘇涵問好,然后對周銘擠眉弄眼,周銘當然明白這位紅三代是什么意思,很正式的對他解釋說:“我和小涵是很純潔的同志關系。”
“我懂,你們絕對是最純潔的同志關系!”杜鵬說,不過他那副嘴臉怎么都不讓人相信就是了,蘇涵冰雪聰明也明白杜鵬的意思,俏臉一下羞的通紅。
周銘見狀只好轉移話題道:“不過杜少,我這來一趟首都可是真不容易。”
杜鵬對此很納悶,不明白周銘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慨,周銘給他解釋說是在進燕京站前,他們曾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站等了快三個小時以后,才再次開車進入燕京站。
杜鵬聽后哈哈大笑道:“這叫入京難難于上青天嘛!沒辦法,誰讓燕京是帝都呢?全國各地的火車都在往這邊開,肯定是要排隊進來的,要不然一下子都進來根本沒地方停呀!”
周銘對此當然也明白,這時燕京西站還沒建,幾乎全部進京的列車都壓在燕京站那里,肯定要忙不過來的。只是作為重生回來的人,對這個年代的火車是真的沒辦法恭維,不僅速度慢和列車上的條件差,現在連進站還要等這么長時間,就真的渾身難受了。
“所以我覺得杜少你這位紅三代得好好跟你爺爺提議一下,為了咱人民群眾的出行方便,給火車提速必須盡快提上日程。”周銘說。
杜鵬說:“周銘你還別說我家老爺子和楊老他們其實都有過這方面的考慮,只是因為內部不太穩定,因此有些措施還難以實行。”
杜鵬給出的這個答案倒是讓周銘沒有想到,因為周銘原本只是這么隨口一說的,在周銘的記憶力,火車提速是十年后的事情了,卻沒想現在居然中央還真有考慮過這個事情,不過想想也對,中央領導人又不是瞎子,怎么會看不到一些事情,只不過由于種種原因才導致一些事情的擱淺。
“算了,有些事情還是讓他按正常軌跡走吧,我可不是萬事通。”周銘說。
隨后周銘和蘇涵跟著杜鵬出了站來到停車場,杜鵬開出來的是一輛紅旗車,周銘打趣他道:“杜鵬你小子不會真把你家老爺子的車給開出來了吧?”
“我倒是想啊,不過那樣估計明天你就只能在軍醫院看到我了。”杜鵬說,“這車是我家里另外的一輛車。”
盡管杜鵬說的輕巧,但周銘卻知道這輛車應該也不簡單,因為周銘透過玻璃看到了幾份證件,應該是進出一些比如中南海等重要機關的通行文件,那些地方對普通人來說是非常神秘且幾乎進不去的,但對他們來說,那只是父輩們工作的地方。
除此之外這些證件還是一種身份的標識,作為紅色后代,總是要有一點特權的,而有了這些證件一般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公安交警這些都不用請示上級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這也算是一種潛規則了,畢竟如果每次這些權貴自己犯了事總搬后.臺,他們的父輩也還真沒那么多心思來處理這些破事。
坐上車,杜鵬直接把他們送到了燕京飯店,這是一家擁有非常悠久歷史的飯店,算起來這個飯店在燕京的年頭甚至比新中國成立的時間還要長一倍。
站在燕京飯店門口,蘇涵抬頭看著面前的高大建筑不由發出感慨:“哇!好大氣的飯店,難道八十多年前這飯店就這樣了嗎?”
“那當然不可能了,其實燕京飯店最開始的時候不過就是兩個外國人開的小酒館罷了。”周銘說。
杜鵬也點頭說:“差不多,不過后來經過很多擴建和修繕,才有了現在的規模,為了適應改革開放現代化的需要,燕京飯店去年才經過一次內部的休整,現在基本和南江的南湖酒店是一個檔次了。”
“這沒什么好說的,燕京作為咱們的帝都,要是沒有這個檔次的飯店那才丟人呢!”周銘說,“我記得七年前不是有位世界華人首富來燕京,那時整個偌大的帝都都找不到一個好酒店來安排他,這多尷尬。”
“沒想到這個事情你都知道?”杜鵬有些驚訝。
“那當然,我等小百姓平時沒事的時候不就喜歡議論國家大事嗎?”周銘哈哈笑道。
不過這時蘇涵卻說了一句:“那今天周銘你也住進了燕京飯店,那不就代表著周銘你以后也會成為世界華人首富嗎?”
“我看周銘完全有這個潛質!”杜鵬說。
周銘和杜鵬說說笑笑的走進了燕京飯店,杜鵬從前臺拿了鑰匙給周銘和蘇涵:“你們的房間早就開好了,這是你們的房間鑰匙,你們的房間是隔壁。”
不能不說杜鵬雖然平時沒個正形,但這個事情辦的還是不錯的,他是能猜到周銘和蘇涵的曖昧關系,但他依然還是開了兩個房間,畢竟要是猜錯了或者關系還沒到這一步,或者女孩臉皮太薄什么的,不愿意住一個房間就尷尬了,比起這個,倒不如多開一個房間,怎么分配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多一個房間又多不了幾個錢。
這個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但也能看出杜鵬這個人腦子還是很活的。
杜鵬陪著周銘他們上樓,來到了房間里,問周銘感覺怎么樣,周銘笑道:“這都是現在燕京最好的酒店了,我要是再不滿意那還了得。”
杜鵬兩手一攤:“那不好說,你這個家伙可是難伺候得很。那如果房間沒問題周銘你們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來找你們請你們吃飯。”
周銘點頭說好,隨后又問:“那央視領導你約好了嗎?”
“放心吧,別的事情我都能忘,就你周銘的事情我可不敢忘。”杜鵬說,“我幫你約了央視的一位副臺長,足夠分量了吧?”
周銘煞有其事的點頭說:“副臺長是很不錯,不過要是能約到臺長就更好了。”
杜鵬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靠!周銘你這家伙還是一副資本家的貪婪嘴臉,有這副臺長不錯了,這副臺長在臺里也是很有話語權的,你想談的事情他基本上都能做主,臺長真沒那么好約。”
周銘對此當然也明白,他只是故意這么說的,畢竟臺長才是一把手嘛!不過央視的情況也有所不同,臺長是省級領導,副臺長是廳級領導,別看只是一個正副手,但從級別上來看卻是差了一個大坎。
而對杜鵬這些權貴子弟來說,一般廳級干部需要給他們面子,但是到了省級,他們就玩不轉了。
隨后杜鵬離開了房間,周銘把自己的行李也拿去了隔壁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不一會就睡著了,這個時候的周銘并沒有想到,明天和副臺長的飯局,居然還會有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