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一直就在等著威斯丁的電話,因為在周銘看來,美隆就是最佳的合作對象。
或許美隆現在的實力大不如前,但他是現在最積極最希望有所表現的,這相比起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積極性并不高的家伙而言,無疑能給自己開出最好的合作條件。
正是這樣的原因,哪怕摩根和洛克菲勒,甚至是白宮先打電話過來,周銘都沒有答應他們任何事情,而是一直在等美隆的回電。
當然周銘圖的可并不僅僅只是一點合作條件,周銘圖的可是美隆這個豪門本身。
周銘聽到美隆這個名字以后,就馬上讓陳樹去搜集關于美隆財團的信息,同時也在自己腦中搜索后世關于美隆家族的消息,周銘可不想兩眼一抹黑的被人算計。
作為全美的頂級豪門,關于美隆的消息并不難找,首先是陳樹這邊,很快就從咨詢公司那邊拿到了美隆家族的產業信息,‘西屋、美鋁、洛馬和美隆銀行等等’,都是在全美乃至全世界范圍內都鼎鼎大名的企業。
至于周銘記憶里的美隆消息,這很費神,畢竟周銘的腦子可不是帶有檢索功能的電腦,不是輸入一個關鍵字就能立即提取出信息的。
不過周銘也有自己的辦法,就是照著陳樹給的信息去思考,這樣就不是漫無目的了。
也真的讓周銘想到了點端倪。
首先是西屋、美鋁和其他鋼鐵橡膠等化工企業,周銘注意到這些企業都是位于五大湖周邊,尤其以匹茨堡、哈布斯堡和克利夫蘭這些地方為主。
這些是什么地方?
如果在二十年前,老美會非常驕傲的告訴你:“這是工業基地,是聯邦的驕傲,是美國能稱霸世界的基石,這里能制造出供應全世界的飛機坦克和汽車!”
是的,這里就是美國核心的工業地帶,然而周銘卻知道這里的另一個名稱:鐵銹帶!
而除了鐵銹帶以外,周銘還注意到在這些資料里,一條看似平常的消息:美隆銀行成立馬修基金會。
如果只說這個基金會,絕大多數人都很陌生,但提起比特幣,只怕全世界都知道了。
事實上比特幣就是馬修基金會在背后推出來的,周銘也是因為前世炒了一段時間的比特幣,查了很多資料才知道的。
“原來他嗎的害我上輩子虧了幾萬塊的,就是你們這些混蛋!”
周銘咬牙切齒的罵。
可周銘了解這些,并不是打算要報復美隆,而是做出了更大膽的決定。
突然周銘的電話響起來,周銘看了一眼,似乎心有所感一般,這一次周銘沒讓陳樹幫自己接電話,而是自己親自拿起接通,果然就是自己的老朋友威斯丁,他張嘴就告訴自己,他給自己帶來了好消息。
“我完全相信威斯丁先生的好消息。”周銘笑著說,“那么現在威斯丁先生還要約我見面談嗎?”
威斯丁面對周銘的提議感到有些尷尬,因為他想起了自己就是這樣被周銘給算計了的,要不是吃了那一頓飯,現在也不至于這個境地。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資本家,威斯丁的臉皮當然是沒得說的厚,寥寥片刻就恢復回來,純當無事發生的告訴周銘:“事情這么重要,當然要找個地方我們坐下來慢慢聊,這才能體現我們雙方的誠意。”
周銘也并沒有以此嘲諷或者羞辱威斯丁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看他是否放得下……至少表面放得下,現在看來是可以的。
于是周銘和威斯丁就約好在酒店的咖啡廳見面。
威斯丁那邊放下電話就各種罵娘,這是周銘可以預見的,但周銘并不在乎,或者周銘也不認為自己好好說話,這家伙就能對自己感恩戴德。
周銘隨后乘坐酒店的擺渡車很快來到了咖啡廳,由于周銘就在酒店,因此周銘先到,但周銘也并沒有等多長時間,威斯丁就匆匆忙忙走進了咖啡廳,然后倆人找了一個幽靜的角落坐下了。
倆人才坐下,威斯丁就先開口告訴周銘,他回去向老板匯報了情況,老板非常看好周銘,還是希望能有機會達成合作的。
“所以我們應該繼續我們之間的合作談判。”威斯丁說。
周銘笑著表示自己非常歡迎,上一次他們沒有談完,其實也是周銘故意留的尾巴,就是為了下一次談的時候,不至于被設置任何障礙。
可當說完可以繼續談判以后,周銘和威斯丁卻大眼瞪小眼起來,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周銘笑了笑:“威斯丁先生應該還記得我上次的合作條件,難道現在沒什么改動嗎?”
我在等你答應條件,你在等什么?
威斯丁臉色緊繃,顯然是感到十分為難,他給周銘解釋這個海灣石油公司的牽扯太大,就算是美隆的族長,也沒辦法輕易做決定。
“周銘先生你也明白這次的伊蘭克戰爭的本質是為了石油,是為了打擊歐元結算的形勢,背后參與的全是聯邦最頂尖的豪門,摩根洛克菲勒和提斯曼,甚至是總統的沃爾什家族,都在其中掌握大量股份,大家都想分錢,根本沒有多余的股份給你!”
周銘聽著饒有意味的點頭,等威斯丁說完才說道:“知道嗎?其實你的演技并不過關,所以還是不要在我面前演了吧。”
威斯丁臉上的表情當時就僵硬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周銘居然會這么直接的挑破。
“如果你的老板沒有準備任何條件,那你根本沒有回來談判的必要。”
周銘攤開雙手說:“大家都很忙的,所以也請威斯丁先生你不要在我面前兜圈子了,還是直接一點開條件吧,如果可以,我們今天就能把事情給定下來。”
周銘還特意提醒威斯丁:“我希望威斯丁先生可以誠實一點,畢竟我現在的選擇不只有美隆一家。”
威斯丁愣了一愣,因為周銘直接給他打好的腹稿,給直接憋回去了。
威斯丁滿臉疑惑的看著周銘,他不知道周銘突然來這么一句提醒是幾個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理查德先生開出的價碼?還是他根本就在這里虛張聲勢?
但就算明知周銘是在虛張聲勢,威斯丁也不敢去賭,畢竟他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他不能再失去這次機會了。
威斯丁仔細想了想,然后告訴周銘:“我的老板經過仔細思考,最終決定從自己這里拿出海灣石油公司的股份來,甚至如果周銘先生還不放心,他還可以加上一部分美隆銀行的股份,這足以證明我們的誠意!”
威斯丁沒有提到具體份額,這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條退路,因為一旦說了,那后面就再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周銘也明白這點,因此也聰明的沒去追問,而是直接搖了頭。
威斯丁見狀臉色陰沉:“我希望周銘先生可以適可而止,這已經是我們所能拿出的極限了,周銘先生你不要認為我們的合作非你不可!”
周銘馬上搖手告訴威斯丁他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給你送上一份蛋糕,讓我們能在更多的事情上達成合作。”
更多的事情上達成合作?
威斯丁咀嚼著這句話,心里卻充滿了警惕,經過之前那頓飯以后,就是周銘隨便說一個標點符號,威斯丁都要仔細斟酌的,生怕再上了當,標準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只是這一次周銘是擺滿了真誠的:“威斯丁先生,我知道美隆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們的產業大多數都在五大湖區,可現在隨著人力成本的提升,導致你的化工企業利潤越來越微薄,這也是你們急于主導這一次伊蘭克戰爭的重要原因,說起來這也算是在伊蘭克戰爭上的合作延伸。”
威斯丁明白周銘的意思:“你是想將美隆的化工企業搬遷到華夏去?”
“我認為這是非常好的選擇,因為我就是華人,我很明白我的同胞都很吃苦耐勞,同時我的祖國人力成本很低,同時現在華元的匯率很低,這些都能讓美隆最大限度的壓縮成本提高收益。”
周銘說的很苦口婆心,很是站在美隆的立場在考慮問題,但威斯丁卻依然不干。
威斯丁聽完冷笑道:“可是這樣一來,你周銘在合作里的話語權也會變得無限大,我是不會讓美隆這么被動的!”
聽完威斯丁的這番話,周銘也笑了,果然你自己是打著什么惡劣的想法,你就會認為別人也同樣會這么惡劣的對待你,以己度人,老祖宗誠不欺我。
周銘擺擺手說:“那么就到這里吧,我不在乎威斯丁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也沒有決定權,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老板再做決定。”
周銘簡單一句話,聽在威斯丁耳朵里卻如驚天炸雷一般。
因為威斯丁已經搞砸了一次,如果現在他再無法帶著結果回去,那不管自己和理查德的關系再好,只怕他也要懲罰自己了。
威斯丁咬牙切齒的想著:該死的華人混蛋,他就是篤定了這一點嗎?
威斯丁臉上的表情變幻,另一邊周銘卻老神自在悠然自得。
威斯丁最后做出了決定:“我可以答應你,但不能全部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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