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馬爾很快訂好機票,并把機票信息發送給了周銘。
周銘看到信息松了口氣,但唐景勝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有送上門的的總統位置傻瓜才不要了,相比之下,他更好奇周銘這個電話打的是誰。
“周銘先生在美國這邊的人脈果然寬廣,也對總統的位置很有信心嘛,只是不知道周銘先生你邀請的這個人是出自哪個家族呢?是肯尼迪家族還是沃爾什家族?”唐景勝問道。
作為在美國出生長大的人,尤其還幫助唐家親身參與過美國的選舉政治,唐景勝對美國這邊這一套可太熟悉了,尤其是四大豪門家族,那更是把持了白宮的權力架構。
當然并不是說要競選總統就必須是四大豪門的人,而是作為四大豪門的人在競選之路上能更有優勢。畢竟這些豪門出身的人都坐上過總統寶座,長期控制各地州議會,對美國金錢政治那一套不要太熟悉。
因此在唐景勝看來,如果周銘真要在競選總統的事情上搞事情,那么選擇四大豪門的機會會更多一些。
可接下來周銘卻告訴唐景勝自己選的并不是四大豪門,周銘也表示并不是自己不想選,而是除了羅師傅那邊沒有交集意外,在亞當斯肯尼迪和沃爾什這三家,自己多多少少都有點過節。
“而且既然我要搞事情,選擇這幾家還有什么意思,要搞就搞最大的事情嘛,肯定要選他們以外的人才有意思。”周銘說。
周銘隨后把奧馬爾的相關信息告訴了唐景勝,唐景勝聽后馬上站起來了。
他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周銘你瘋了嗎?你選誰也不能這么亂來呀!”
唐景勝覺得自己有點過于激動了,他穩了穩自己的心情以后,接著又說:“周銘我沒有任何質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對美國這邊的情況并不算了解。”
唐景勝告訴周銘,千萬不能聽媒體上整天吹噓的民主自由,美國從來就沒有過這玩意,他們的競選政治永遠是少數人的精英游戲,這點從選舉制度就能看出來,選民投票選的并不是總統,只是選舉人,然后要再由選舉人代替選民投出選舉人票,根據選舉人票確定最終的總統。
當然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選舉人的投票結果和選民是一致的,但選舉人反水呢?這種事又不是沒有出現過,而在大多數州,選舉人失信的結果不過就是罰款一千美元,對比總統選舉,這點罰款又算的了什么?
那么既然選舉是少數人的精英游戲,自然也是掌握在少數團體手里,這些團體不管他們吹噓得多么優秀,可事實上參與這個權力游戲的,幾乎都是白人男性。
“縱觀美國建國以來兩百多年,還從來沒有非洲裔美國人敢染指這個位置的。”唐景勝說。
“就是因為過去沒有,所以我們現在才要打破他呀,要不然怎么說要搞大事情嘛。”
周銘接著對唐景勝說:“唐叔你放心,我也不會一上來就要他去競選總統,事情都是循序漸進來做的,我可以首先給他定
個小目標,先選個參議員或者州長什么的。”
唐景勝這才沒話說了,畢竟如果只是參議員和州長,那非裔還是很有希望的。
周銘隨后問唐景勝認不認識什么競選人才:“我的意思是競選團隊,因為我喊來的這個人他現在還只是芝加哥大學的法學教授,并不懂參選那一套東西,因此需要有一個專業的競選團隊來給他進行服務。”
唐景勝當場傻眼了,他原本以為自己理解的就已經足夠瘋狂了,卻沒想到周銘做的遠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夸張百倍。
大哥,您老要推人競選,不是出自四大豪門也就罷了,至少也應該是個競選熟練人才,叫過來隨時能上崗的那種吧。
可您老倒好,居然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菜鳥。
“我現在相信周銘你是真的來搗亂的了。”唐景勝很無奈的說道,“可是這么一個菜鳥所能搗的亂也會很有限的。”
“所以我需要一個專業團隊呀,萬一選上了呢?畢竟我有錢,而且和摩根洛克菲勒還有甘特這些財閥的關系都不錯,多少能算得上是另一種類型的科特章魚了。”周銘說。
“看來周銘你對這位奧馬爾很有信心呀。”唐景勝說。
唐景勝對周銘現在的決定感到很匪夷所思,他完全無法理解周銘怎么能這么狂妄的,偏偏在他的印象里,周銘并不像是一個狂妄的人。
周銘搔頭笑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說是自己就是知道他能當選美國總統,他就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非裔總統吧。
一直沒說話的唐然這時給周銘解了圍,她很不滿的指責唐景勝:“唐叔你問這么多干嘛,反正銘哥哥推人競選本身就是搞事情去的,他最后能不能成功當選這并不重要啊!所以你就別藏私了嘛,難道你還想競選不成?”
唐景勝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了,不是我藏私,而是我根本沒這能力。”
周銘對此先是一愣,但很快也明白過來,唐景勝是真的沒這能力,因為他或者唐家要是有這能力的話,現在加州州長早就是華人了,也不至于連個舊金山市長都撈不到。
要知道唐人街和舊金山華人的經濟活動,可是貢獻了整個市接近三分之一的gdp,而唐家依托唐人銀行所掌握的財富,別說舊金山,就算放眼整個加州,乃至整個美國,都算得上豪門了。
而且唐景勝也說過,唐家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想法,可每一次都失敗了,當然這與美國的傳統文化有關,但誰又能說不是唐家自己的競選團隊水平不行呢?
經過一系列的失敗以后,唐家也越發的失去了外擴的動力轉向內卷,那么原本的競選團隊就算還有起色,只怕也要解散了。
撓撓頭,周銘覺得這下事情就難辦了。
不過唐然依然還對周銘很有信心,她說:“銘哥哥既然是你挑選的競選人,我認為他肯定能想出辦法的。”
不能不說唐然對自己的這種盲目信心,倒是提醒了周銘,既然奧
馬爾后世能從無到有的選上總統,那他拉起一個競選團隊的本事肯定沒問題,自己何必給一個注定的總統操這個心呢?
周銘這么想著也高興起來,連連夸贊唐然說的不錯,這個問題根本用不著操心。
對于周銘和唐然這一對樂觀到了極致的樂觀派,唐景勝知能無奈的搖頭,說他們是真的本著搗亂去的了。
晚上十二點,周銘和唐然在舊金山機場接到了奧馬爾,看著奧馬爾拿著厚厚的羽絨服走出機場,就知道他有多急急忙忙了,甚至連兩地的溫差都沒空去查。
周銘上前和奧馬爾用力擁抱一下,非常歡迎奧馬爾的到來。
周銘隨后給他介紹唐然,原本奧馬爾只以為唐然只是周銘的小女友,直到周銘介紹唐然是唐家的族長,才讓他大跌眼鏡,他稱贊華人是真的憑本事說話。
唐然不好意思說她都是有周銘幫忙的。
奧馬爾卻十分認真的告訴唐然:沒有任何領導人的位置是靠別人能坐得穩的。
周銘隨后帶奧馬爾上車去唐人街,去往唐人街的路上,周銘和奧馬爾都很感慨他們已經快十年沒見了:“還記得上一次大家見面,奧馬爾你還是哈佛校園里一位非常青澀的小伙子,沒想到現在居然都已經是芝加哥法學院的教授,也是一位孩子的父親了。”
奧馬爾對此非常驚訝,他沒想到自己女兒才出生幾個月,周銘就知道了。
周銘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他并不記得奧馬爾的女兒是什么時間生的,只記得奧馬爾就任總統的時候,他的兩個女兒都年紀挺大了,想來現在99年應該已經出生了的,誰知道剛好打了個正著。
不過這樣也好,周銘接著往下說道:“所以要不然我怎么會跟你說推你做總統的事呢?”
奧馬爾顯得十分感動,他感謝周銘對自己的關注,他也告訴周銘自己也非常關注周銘,知道周銘投資互聯網產業,也知道周銘做空了明尼蘇達小麥。
奧馬爾的話讓周銘更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關注他是歪打正著,而人家這位總統預備,可是實打實真關注了自己啊。
“不過周銘先生你既然關注了我你也應該知道,我可能并沒有什么政治頭腦,畢竟我在芝加哥大學已經當了六年教授,期間雖然我也有參與過競選,但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區參議員,這還都是我的學生們幫我拉票的結果。”奧馬爾說起這個事情就顯得很沒有信心。
“這還不明顯嗎?”周銘卻直接反問,“這至少說明你還是有個人魅力的,畢竟你的學生們可不會隨便幫別人拉票吧。”
面對周銘這么說,奧馬爾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周銘也不需要他馬上給答復,得知奧馬爾趕航班還沒有吃完飯,就帶他去唐人街吃了地地道道的中餐,最后才送他回酒店。
離開時,周銘只叮囑了他一句話:“奧馬爾你現在并不用著急,你現在只需要思考兩個問題,第一是你想競選總統嗎?第二則是你有能力競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