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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返回了舊金山,畢竟米德蘭和丹尼斯他們已經背叛了自己,小麥和玉米這些農產期貨也已經被他們率先操縱,自己再繼續留在紐約沒有任何意義,他需要返回舊金山坐鎮。
當然這個坐鎮并不是說期貨市場會影響唐家根基怎么樣,而是周銘人在舊金山,唐然和陳樹葉凝他們能每天看到周銘,就覺得有了主心骨。
周銘回到舊金山也第一時間找唐然和陳樹葉凝他們開會商量對策。
跟周銘這么長時間,陳樹葉凝他們也都養成了周銘不拖泥帶水的習慣,會議上沒人去抱怨米德蘭和丹尼斯為什么要背叛,更沒人去指責他們的不道德,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現在需要想的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按照標準的危機應對策略,就是先把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分別列出來,然后再取能夠進退自如的折中方案,按照這樣的策略,他們最壞的結果就是米德蘭和丹尼斯他們鐵了心背叛,甚至可能一開始就是跟華萊士合作的;而最好的結果則是能勸米德蘭和丹尼斯他們回頭,繼續跟他們合作。
周銘馬上叫停了這樣的推演,他覺得這樣不等于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到米德蘭和丹尼斯這些大糧商身上了嗎?
陳樹告訴周銘這是沒辦法的:“要想帶起期貨市場的節奏,沒有足夠分量的糧商支持是不可能做到的。”
周銘同樣明白這一點,不管資本金融,別聽術語多高大上,但歸根到底還是供需關系在決定,就像之前在港城,周銘之所以能跟國際資本硬剛,就是自己背靠祖國手握資本,不管你怎么拋我都全盤吃下,有這個底氣在,任何花里胡哨的金融手段就沒用了。
現在也是一樣,米德蘭和丹尼斯這些糧商手握大筆糧食期貨,他們就是能有話語權。
當然周銘不是不可以憑著資本強行進場,但這樣的結果就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就連摩根和洛克菲勒這樣的豪門都不敢輕易涉足,周銘可不認為在美利堅這片土地上,自己還能比他們更厲害。
可道理明白歸明白,但周銘卻沒辦法接受自己的事情全寄托在別人的道德選擇上,尤其還是寄托在資本的道德上,這和一個絕世美女穿著暴露走進印度貧民區還指望阿三不要發情有什么區別?
“還有別的辦法嗎?比如對沖操作壓低價格。”周銘詢問。
陳樹搖頭表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能拉摩根和洛克菲勒他們進場全力支持。
這就是一個否認二連了,盡管隨著科索沃戰爭讓國際中立資本回流,自己和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也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無腦支持自己。
會議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僵硬起來,毫無疑問大家都看出來了,華萊士家族不愧是把卡基集團帶上第一寶座的豪門,果然有兩把刷子,說服米德蘭和丹尼斯的操作就是一手釜底抽薪,直接把自己這邊給逼上絕境了,所有人面對這樣的境地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但就在這時,周銘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唐然拿起來接通,然后臉色詫異
的看著周銘,她告訴周銘是薩皮羅打來的電話,他說克萊恩那個案子有新進展,他希望周銘能聯系一下媒體這邊,希望利用媒體造勢來左右陪審團和法官的選擇。
聽到這個電話,陳樹和葉凝他們都感到非常不滿,自己這邊好好談著期貨和華萊士家族的事情,你突然打電話說這個事情,這不是來搗亂嗎?
他們認為周銘能幫忙聯系薩皮羅事務所,并且支付全部費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怎么還來要幫助呢?就連凱特琳都皺起眉頭,認為薩皮羅這個電話打的很不是時候。
周銘想了想回復薩皮羅說沒問題,自己會盡快幫他聯系三大電視臺幫他造勢。
對于周銘的決定,陳樹和李陽他們認為太遷就了,他們認為薩皮羅事務所只不過就想借機宣傳自己,就像當初的辛普森案一樣。
周銘則表示沒關系,自己還是信任薩皮羅事務所的專業的,周銘還說自己做事的習慣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所以既然薩皮羅提出要求,自己就該滿足他,如果自己不滿意對方的做法,那直接換人就好。
凱特琳首先表示對周銘態度的支持,但同時也覺得不應該牽扯過多精力。
最終這個事情交給凱特琳去協調安排,他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解決眼下的危機,周銘對此做出兩手準備,第一是勸米德蘭和丹尼斯回到自己的陣營來;第二就是試著聯系皮耶羅和弗里曼,看看能不能合作進場期貨,看能不能趕上這趟車。
雖然做出了決定,但無論周銘凱特琳唐然,還是陳樹葉凝他們,都不抱什么希望。
而后來事情的發展也的確如他們擔心的那樣,首先是米德蘭和丹尼斯他們,作為糧商豪門,他們有著和華萊士一樣的脾氣,對周銘的華人身份有天然的歧視,更不要說周銘這邊還是主動打電話過去了。
在米德蘭和丹尼斯的相互通話里,米德蘭就直接笑稱:“那個華人是不是又來跪著求你了?他卑微的就像是一只臭蟲!”
丹尼斯倒是比較現實的問他怎么想,要不要回去和周銘合作。
米德蘭當時就來勁了:“丹尼斯你瘋了嗎?正經人誰會和一只臭蟲合作呀,丹尼斯你會和臭蟲合作嗎?反正我是不會!”
丹尼斯立即表示自己當然也是正經人,所以不會和周銘合作。
雖然嘴上各種玩笑,但實際上米德蘭和丹尼斯他們心底都還是很清楚的,就周銘這沒了合作就進行不下去的做法,憑什么和屹立在私人資本公司巔峰的華萊士家族叫板?
如果這真是個機會也就罷了,可他們并不認為這是什么狗屁機會,在他們看來,就算他們從一開始就幫著周銘,也不過就是抬高期貨價格罷了,那和現在有什么區別?
而且真的還能給華萊士放血嗎?到時候他們準備好資金和期貨,不管自己這邊抬高還是壓低期貨價格,他們都能跟上,這樣一來自己忙活半天,最后不等于是給他們做了嫁衣?因此想來想去,還是華萊士這邊更靠譜。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在紐約曼哈頓的新哈特福德莊園里,皮耶羅也同樣接到了周銘的合作電話,希望他們能聯手投資期貨,不管是進場跟上這次形勢,還是對沖做空,都可以再考慮。
不過與米德蘭和丹尼斯所不一樣的,皮耶羅跟周銘的合作要遠比米德蘭他們緊密的多,而且在這次資本世界大戰中,皮耶羅需要周銘合作的地方還很多,因此皮耶羅只能很委婉的表示自己有困難,這個事情需要考慮,不能那么強硬的直接拒絕。
掛掉了周銘的電話,皮耶羅隨后來到了莊園的書房里,見自己非常聰明的侄子伯亞正坐在那里,不停的一邊在計算機上計算著什么,一邊在自己的稿紙上記錄著什么。
皮耶羅走過去隨手撿起一張,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公式讓皮耶羅有些頭皮發麻。
放下稿紙,皮耶羅讓伯亞先停一停,然后問他在這里已經坐了一天時間了,結果怎么樣。
伯亞搖搖頭:“還是不行,我代入了好幾個投資模型,甚至還有幾個我自己針對周銘性格開發的模型,始終都找不到任何機會。”
皮耶羅不知為何的松了口氣,他拍拍伯亞的肩膀告訴他這都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周銘在美國的基礎太差,任何事情如果沒有相應的豪門配合,他就將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皮耶羅還告訴伯亞,剛才周銘也給他打了電話,希望他們配合進場期貨的事。
“麥克倫不愧是能把卡基集團做到第一的人物,他一眼就看穿了那個周銘外強中干的本質,他把米德蘭和丹尼斯拉進他的陣營,就等于打斷了周銘的雙腿,讓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皮耶羅還說:“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也能讓我們重新思考和那位周銘的關系,也讓他也明白跟我們合作的重要性,也算是幫忙敲打他了,我發現最近那位周銘先生可越來越對我們不太尊敬了……”
皮耶羅這邊說的輕松,可他卻看到伯亞仍然緊皺著眉頭,皮耶羅問他還有什么問題嗎?
伯亞先搖頭然后又點了頭,最后才苦笑道:“可他是周銘呀!”
皮耶羅這下也輕松不起來了。
確實,如果是其他人,他已經可以確認拿捏死了,但這個人是周銘,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變數,縱觀他這一生,總是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皮耶羅叔叔,我覺得我們需要先和周銘先生進行一點合作,免得他真打開局面以后,我們卻來不及上車。”伯亞建議道。
“不會吧,伯亞你不是已經從各個角度各種模型分析過了嗎?他現在手里的資本也是擺在臺面上的,并沒有任何左右期貨市場的能力。除非米德蘭和丹尼斯他們是假意背叛,可他們現在跟著麥克倫賺錢那么香,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他們為什么要跟周銘合作,就因為他有人格魅力嗎?再要不然就是期貨市場突然就崩了,但這更是天方夜譚啦……”
皮耶羅嘴上這么說著,但同樣的,他心里也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