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雖然離開了,不過別墅周圍的FBI探員卻并沒有撤走,壓力仍然還在。
“操縱金融、幕后交易和危害美國國家安全?銘哥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嗎?”唐然忍不住的問道。
凱特琳則開動起了腦筋:“會不會是因為歐洲央行成立的原因,會不會和洛克菲勒摩根他們有關?”
凱特琳的話倒是提醒了周銘,周銘馬上拿出手機撥通了皮耶羅的電話,也不多話,直接告訴他自己這邊現在被FBI給圍了,問他是什么情況。
皮耶羅那邊顯得十分驚訝,他詢問周銘是犯了什么事了嗎?
“說是危害國家安全等二十四項指控,但我什么都沒干。”周銘還問,“這難道不是皮耶羅先生給我準備的驚喜嗎?”
皮耶羅那邊大呼冤枉,表示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干這種事情,而且還是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現在歐洲央行成立,歐元也很可能會很快出來,我還很需要周銘先生你的,怎么會讓FBI調查你呢?”
不過緊接著皮耶羅想到了什么:“會不會是摩西會的那些家伙?他們為了阻止周銘你介入接下來的事情,所以故意指使FBI來找你的麻煩。”
周銘想了想然后說:“不管原因是什么,現在FBI還圍在我家旁邊,作為合作伙伴,皮耶羅先生你得幫我想想辦法吧。”
皮耶羅那邊讓周銘放心,他會聯系美國最好的律師,以及動用他的關系再想其他辦法。
掛斷皮耶羅的電話,凱特琳和唐然都湊過來,她們不是沒有聽到剛才的電話,卻還是著急的詢問事情怎么樣了,皮耶羅那邊可信不可信?
周銘想了想告訴他們:“我認為還是可信的,因為他們過去搞事情一直都在商業的范疇,并沒有這么明目張膽的找執法部門抓人。而且現在正值資本世界大戰期間,他更沒必要這么做,另外美國這邊各方勢力魚龍混雜,有其他人趁機搞點事情也并不奇怪。”
周銘最后說:“不過不管怎么樣,等韓振大使和皮耶羅那邊的結果再說吧。”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自己還在美國的國境內,總不能找雇傭軍過來把這些FBI給突突了吧。
不過有意思的是,周銘他們對這些FBI不滿,這些FBI也同樣對周銘他們不滿。
剛才對周銘出言不遜的那個年輕探員,在跟著穆勒離開以后,也馬上表達了他的情緒:“長官,我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害怕幾只黃皮猴子,我們針對黑人有可能會引起民權運動,但他們只是被上帝拋棄的垃圾!”
穆勒停下腳步看著他:“聽著馬修,我才是特勤處的處長,還有請管好你的嘴巴,要不然我會幫你讓他永遠閉上。”
穆勒隨后離開,這名名叫馬修的年輕探員狠狠一拳打在汽車上,大罵一聲法克。
穆勒當然不是害怕周銘,只是能坐上特勤處長的他肯定不是頭腦簡單的家伙,他很清楚上面既然命令他調這么多人來抓他,那么這個人身份肯定不簡單。而周銘剛才
也說他尋求了大使館的幫助,華夏大使已經去了白宮,那自己何不做個順水人情觀望一下呢?
如果白宮命令撤銷逮捕,那自己當然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如果上面再要求抓人,自己也能毫無負擔。
自己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平白被卷進無聊的政治漩渦里。
穆勒這么對自己說著。
穆勒不愧是老官僚了,他的判斷非常準確,當他離開唐然別墅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東海岸,華夏大使韓振已經沖進了白宮。
這就是大使的權力,可以隨時要求面見所在國元首。
當然正常來說,是需要先和所在國進行溝通,并商量好見面時間,等雙方溝通安排好事情以后在以正式方式見面的,畢竟大多數時候,外交還是要講究相互禮儀的。
不過現在情況明顯不允許這么繁文縟節,因此韓振直接沖進白宮,來到了總統辦公室。
時任美國總統威靈頓此時正在和自己的經濟顧問開會,見到直接推門進來的韓振當即皺起了眉頭。助理向威靈頓表示抱歉,自己攔不住韓振。
威靈頓擺擺手讓助理出去,同時沉著臉對韓振說:“大使先生,我需要一個解釋。”
韓振毫不猶豫的針鋒相對:“這正是我要說的,總統先生,我也需要一個解釋,我的國家的普通公民,為什么會無故受到FBI的惡意栽贓調查,請不要跟我說并不知情,整個舊金山特勤處都出動了,我知道這必然是一份級別非常高的逮捕命令!”
幾個經濟顧問很識趣的起身離開,威靈頓邀請韓振坐下,然后他給韓振解釋自己的確是接到過關于有人通過內幕交易危害美國金融市場安全的報告,因此自己批準的逮捕令。
韓振當然不相信威靈頓的這番解釋,但韓振也明白現在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順著威靈頓的話往下說道:“那么現在總統閣下應該知道了,那么可以馬上撤銷逮捕命令了嗎?”
“這沒有問題,我會馬上向司法部轉達意見。”威靈頓說。
韓振當了好幾年美國大使了,跟威靈頓也算老熟人了,聽他這么說,馬上知道他打的什么盤算,于是強調道:“總統先生,現在您的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們,正包圍著我的公民,我需要您馬上直接給聯邦調查局下達命令,而不是從司法部這邊轉達,更不是意見!”
“大使先生,你知道這是不合法的。”威靈頓說。
“那么總統先生你也應該明白向周銘先生發出的逮捕令同樣是不合法的!”韓振說。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大使先生,聯邦調查局掌握了周銘先生確切的經濟犯罪證據,聯邦調查局的行動合理合法合規!”威靈頓解釋。
韓振看了一眼時間,然后站起來說:“總統先生,現在我國公民正在舊金山受到貴方的不非法對待,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里耗下去,如果總統先生你要一意孤行,那么我們也將只能進行同等反制,對所有在華的美方人員實施抓捕,不管大陸還是港城!”
威靈頓
拍著桌子站起來:“你們這是不合法的!你們沒有權力抓捕我國公民,他們只是正常經商,你們這是違反國際法的挑釁行為!”
“那么我想請問總統先生,現在舊金山的難道就不是挑釁行為了嗎?”韓振說。
韓振作為駐美大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美式雙標了,可每一次見都非常惡心。
威靈頓雙眼憤怒的注視著韓振,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他一字一頓的說:“大使先生,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我是美國總統,我不受威脅,這個周銘,我抓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舊金山的唐家別墅外,FBI仍然沒有撤去包圍,但就這么包圍著別墅卻不采取行動,這樣的做法逐漸讓許多探員越發的焦躁起來。
畢竟在美國輿論的廣泛宣傳下,再加上各種影視作品的熏陶,讓所有加入FBI的人都有一種驕傲和自豪感,尤其這些人都是年輕人,他們更加無法忍受自己居然要在犯罪分子面前忍耐,認為這是恥辱。
馬修就是所有人當中最突出的一個,他在受到穆勒處長訓斥以后,的確消停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時間的逐漸流逝,他也變得更加煩躁起來。
“穆勒就是一個只想保住自己職位的膽小鬼,他完全背離了FBI的信條,我們這么多人,那里面就只有幾個人,可是那個懦夫居然讓我們在外面等待,我完全搞不懂這是為什么?難道里面藏著一顆核彈嗎?”
馬修和同事的聊天,他在不住的嘲諷自己的上司,在他看來現在的行為根本就是卑微的怯懦之舉,是他所不屑的,他覺得自己是FBI,就應該直接把人捉拿歸案,如果反抗就地擊斃,這樣才是他理想中的行動。
至于被抓捕的犯人?
誰要在乎一個罪犯在說什么呢?除非他主動交待證詞,不過那也應該在專門的審訊室里。
同事也認可馬修的話,覺得穆勒有點太膽小了,但他們也覺得反正現在已經等了這么長時間,馬上就到一個小時了,沒必要節外生枝。
說到這一個小時時間,馬修更激動了:“我就知道這一個小時只是在拖延時間,等時間到了,我一定要親手給他戴上手銬!”
而同樣的,作為這次帶隊的特勤處處長穆勒,他也同樣在關注時間。
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快到了,這期間除了兩位律師進入別墅以外,并沒有任何事情,仿佛那周銘就真的是在拖時間一樣。
可和馬修不一樣的是,隨著時間過去,穆勒不僅沒覺得自己可能預感錯了,相反直覺越來越告訴他做的是對的。
穆勒非常信任自己的直覺,這也是他能逃過一次次的死亡威脅,破獲一個個大案,并一路扶搖直上,坐到了特勤處長的秘訣所在。
現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快到了,要不要給他延長一點時間,或者裝作不知道呢?
穆勒心里這么想著。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位探員急急忙忙跑過來說:“長官不好了,馬修帶人沖進去啦!”
穆勒心頭一驚: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