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到了張云跟陳百朋約定好退股撤資的日子,這天早上張云早早的過來,在公司里稍稍布置了一下。
不過由于這是退股,因此不能布置的太艷麗或者喜慶,搞的像是歡送一樣,同時也不能一點不布置,顯得對陳百朋不夠尊重;總之不管陳百朋那邊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周銘和張云都認為還是要好聚好散的。
周銘和張云在公司等了一會,到了上午約摸十點左右的時間,就見公司的前臺小姑娘慌慌張張跑上來了:“來啦來啦,那位陳百朋老板來啦!”
周銘和張云都對此感到十分詫異,因為他們今天待在這里不就是在等陳百朋嗎?他來了不是很正常嗎?而且前臺小姑娘原本安排在樓下就是先給陳百朋送話的,可現在居然還把花帶回來了是怎么回事?
答案很快揭曉,隨后就聽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周銘和張云抬頭看去,就見陳百朋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過來了。
恩……這情況還真不大適合獻花……
看到陳百朋帶來的這些人,張云當即倒吸了一口氣,周銘問他怎么了,張云小聲告訴周銘:“就陳百朋他身后帶來的那些人,身份都不簡單那!”
張云隨后給周銘介紹,其中有銀行和供銷社的領導,百貨大樓的老板,還有很多大型企業的老板,其他不認識的,想來都是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吧。
可認出一些人歸認出來,周銘和張云仍然不明白陳百朋這是什么情況,陳百朋過來告訴他們:“很抱歉,這些是我的朋友,他們聽說我今天過來退股撤資,都想過來看看情況,你們不介意吧?我知道人是有點多,不過沒辦法,誰讓我的人脈廣,而這里的地方又太小了呢?就這些人我都勸回去好多呢!”
周銘和張云撓了撓頭,原本他們倒是想說這么多人,公司地方太小了的,畢竟那邊放眼看去四五十肯定有的,不過現在陳百朋都這么說,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于是張云只好去找寫字樓借了一個會議室,這才放下這么多人。
不過帶著這些人進了會議室,周銘和張云還沒坐下,就看有人拿出相機來了,還不止一個兩個。
陳百朋對此解釋:“哎呀這沒辦法呀,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在杭城的知名度和影響力,這些記者整天就想挖我的新聞,這不今天我在路上碰到,他們看我居然要來退股撤資,他們都非要過來一探究竟,你們不會介意吧?”
毫無疑問這就是睜著眼睛在胡說八道了,這記者足有二三十人,你路上碰到這么多?
周銘也懶得跟他打啞謎,直接問他:“陳百朋先生,我們這是退股撤資,又不是你進行什么投資,有必要帶這么多記者過來嗎?”
“周銘先生你這么說就不對了,難道你以為這些記者是我故意請來的嗎?都是路上碰到的,他們認為我退股撤資很有新聞價值,我也沒辦法呀!”
陳百朋做出一副你不懂的煩惱表情:“周
銘先生你不是我,你哪里知道作為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商人,一個濱江第一的商人有多少身不由己,不管我到哪里做什么事情都是焦點,我也不想這樣,但他們卻總是能找到我!”
陳百朋說這話時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浮夸的煩惱,但他眼底的得意洋洋卻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到了這一步,周銘也算是看清陳百朋的打算了,于是周銘對他說:“陳百朋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們現在進行的是退股撤資,如果真是你朋友到沒什么,但這些記者……不太合適吧?”
陳百朋更浮夸的驚訝了:“為什么不合適?我覺得挺合適的,今天來的不管是商人還是記者都是我朋友,而且我這個人行的端做得正,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公開的。”
陳百朋隨后看向周銘故意道:“倒是周銘先生和張云,如果你們要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你們把記者趕出去就是了,反正這是在你們公司,你們有處置權。”
隨著陳百朋這話,所有的記者都一致看向了周銘和張云,七嘴八舌的詢問他們為什么不允許記者在場見證,猜測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又或者企業經營方面出了什么事情,陳百朋的退股別有隱情?
面對這些如潮水涌來的猜測,周銘無奈的攤開了手:“我可沒有說這些事情,如果陳百朋先生覺得這樣沒問題的話,那就隨你,我只是這么建議罷了,因為我認為這么做是對陳百朋先生你有好處的。”
陳百朋那邊哈哈大笑:“那我可太感謝周銘先生你啦!不過很抱歉,我認為現在這樣挺好的!”
陳百朋此時心里的得意完全都是寫在臉上的,今天所謂過來見證的朋友和記者,其實都是他早就說好的,甚至可以說是陳百朋邀請的,這些記者事后還要給紅包的那種。
其實對于這些人,他們自己也都是莫名其妙的,因為正如剛才周銘所說,這是退股撤資又不是投資,干嘛搞的那么大張旗鼓,不別扭嗎?
不過既然陳百朋就這么邀請了,他們也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尤其陳百朋還是現在濱江最厲害的商人,多少還是要給面子的,所以現在陳百朋怎么說,那就是什么了,誰也不想解釋啥。
而陳百朋這么做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報復周銘和張云。
因為在他看來,現在自己要退股撤資,那么周銘和張云要想接下這筆股份,就只能自己出錢,那么現在這么多人看著你們自己出錢買回股份,自己再把退股撤資的原因說出來,大家就會認為是周銘和張云的腦筋死板,又或者是做出點成績以后排擠大股東。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會看清他們下作齷齪的真面目,那么以后就不會有人投資他們。
同樣自己是濱江最具影響力的商人,他們得罪了自己,也不會有人跟他們做生意。
所以不管怎么看,只要自己今天做了這一出,直接就能逼他們上絕路了。
至于他們能找到能接下自己股份的股東,這點陳百朋是不相信的,因為他們要是有這辦法早就拉近股東會了,怎么會自己到現在連一個也沒見到?再說自己手上的股份也不算少數,要想吃下這些股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請問陳百朋先生,您為什么要退股撤資呢?據我們所知您投資這家搜寶公司并沒有多長時間吧?”
突然有記者問道,他的問題無疑引來其他記者的一致好奇,這次是真好奇了。
面對這些好奇,陳百朋重重嘆了口氣,繼續裝b起來:“唉!其實我本來不想說的,畢竟我都馬上要退股撤資了,回頭再說什么都不好聽,但你們這么誠心的問了,我這個人又很誠實,不能不說。這個事情要從搜寶的發展戰略說起,當初我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業,好不容易去濱海上市……”
聽著陳百朋的敘述,周銘和張云都有點目瞪口呆,他們都看得出來這家伙要裝b了,只是沒想到裝的這么徹底。你說你要說關于大企業和小企業的爭執你直說就好了,甚至你還可以說是受到了排擠啥的,可你從你去濱海上市開始說起是怎么回事?你那么能耐怎么不從盤古開天地開始說起呢?
“周銘先生,要不咱們還把這些記者請出去算了,趕快把他的股份手續辦好。”張云說。
沒想到張云都實在聽不下去了,周銘倒是無所謂:“就讓他說好了,你放心,這個事情他自己會越描越黑。”
張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是出于對周銘的信任,周銘怎么說,張云就怎么聽了。
“就這樣,因為我們在大企業和小企業的發展戰略上分歧太過嚴重,我不希望這個好好的公司鬧出分裂什么的悲劇,所以我決定還是退股撤資吧,大家好聚好散。”陳百朋說。
這話說的張云要罵娘了:他嗎的有這么昧著良心說話的嗎?你陳百朋明明就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沒被接受,感覺面子上過不去,才非要退股撤資的,怎么現在搞的就像你是個為了搜寶大局而主動退出的英雄一樣了?要臉不要了?
但這些陳百朋帶來的朋友和記者們并不了解其中的內情,紛紛指責起周銘和張云來。
他們指責周銘和張云沒有腦子,不懂做生意,說陳百朋這樣的人愿意投資是八輩子的福氣,他們居然還這么排擠趕走,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而且陳百朋都明確說愿意介紹關系了,居然還是不同意,都不知道這人怎么就會這么蠢,這么在乎面子嗎?
“我告訴你們,就你們這樣的垃圾公司,就活該倒閉!現在陳百朋老板要退股了,你們還找不到人接手對嗎?那是因為你們這種垃圾公司,還有你們這樣的生意人,是絕對不會有人愿意投資的!”
然而很多時候的事情就是這么巧合,這邊當這些記者的正義直言才說完,會議室的門就突然被打開。
“周銘先生非常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改了地方,來晚了一點。”有人走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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