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月17日這一天,是普林斯堡光電實驗室的災難日,因為就在這一天遭遇了最可怕卑劣的入侵,一個無恥的非法之徒,以最野蠻的姿態闖進了這座高科技實驗室,并最終毀壞了數億美元的珍貴儀器和無法估量的文件資料。”
“這是普林斯堡光電實驗室的損失,這是荷蘭的損失,更是全人類的損失!無論你的國籍膚色和人種,都應該加入我們去斥責和反對這種罪行!”
“但是幸好,上帝依然在關愛著我們,在災難發生后的這一個禮拜的時間里,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世界的真善美,就在這一個禮拜的時間里,我們總共接到全世界捐助總計超過兩億美元的捐助,這就是文明與野蠻的對抗,在這里,我向所有人承諾我們一定會……”
普林斯堡光電實驗室的負責人在新聞發布會上公開表示了對所有捐助者們的感謝,并表示他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筆捐助,盡快研發出下一代更先進的光刻機。
隨著這條消息出來,整個荷蘭乃至全世界都沸騰了,都為自己親手締造這一奇跡而欣喜若狂,更有媒體表示這是文明對抗野蠻的偉大勝利。
然而只有懂得內情的人才知道,在這超過兩億美元的捐款中,有超過三分之一是周銘這個野蠻破壞者出的光刻機錢,有三分之一是普林斯堡老伯爵和他的合伙人們自己出的,只有最后那三分之一,才是真正的捐助。
其實這場捐助在最初發起的時候,看熱鬧和附和憤慨的人很多,實際積極響應的人寥寥無幾,畢竟大多數人并不了解光刻機,也不明白普林斯堡光電實驗室的意義。對普通人來說,一個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實驗室,恐怕還不如周末晚上黃金檔的電視劇更讓他們重視。
這讓老伯爵開始有些擔憂,威斯勒代表老伯爵詢問周銘解決辦法,周銘給他講了子彈飛里的經典臺詞:“讓豪紳帶頭,只有豪紳捐了百姓才會跟著捐,事成之后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
威斯勒顯然沒有去問他們怎么只有七成的底氣,更沒有什么站著賺錢的勇氣,他馬上回去把消息帶給了老伯爵。
老伯爵立即領會了周銘的意思,于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以荷蘭國王為首的一票勛貴和企業家們,紛紛慷慨解囊的以各種名義為普林斯堡光電實驗室捐助,各家媒體大肆報道,隨之在全世界刮起了一陣風潮,老伯爵收到的真正捐款才越來越多了起來,最終加一塊超過了兩億美元。
當然整個捐款的過程也不完全是一番風順的,奧波德既然猜到了捐款背后的原因,他就不能坐視周銘能那么輕松的付款。
于是他指使報社曝光實驗室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所謂的入侵戲碼,表示他這根本就是一種欺騙;然而奧波德一個大公儲,他所掌握的資源當然沒法和老伯爵相提并論,更何況老伯爵還拉了國王和一票勛貴企業家,作為利益共同體,他們知道怎么回事也會選擇幫老伯爵到底。
奧波德的那點輿論很快被蓋過去,他氣憤的找人沖擊了某處捐助點,然后老奸巨猾的老伯爵立即組織輿論對這種行為進行譴責,甚至帶節奏把沖擊事件和入侵事件聯系到了一塊。
這激起更多人的憤慨,讓原本已經開始消退的捐助熱情反而又升高了。
“我要把AWSL公司違反禁令,擅自向華夏區銷售光刻機的事實曝光出來,我說什么也要阻止這哥交易!”
電話里,奧波德依然在咆哮,只是這一次伯亞就沒有再因為聒噪的把電話放在桌面上置之不理了,伯亞耐心的對他說:“你現在即使說出來也沒用,從貨輪離港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無法追查光刻機的去向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利用老伯爵的謹慎阻止周銘付款,可是現在這都失敗了……”
“可是安裝和維護的技術人員還并沒有派出去,我們還有機會!”奧波德不服的說。
“你真的認為還有機會嗎?”伯亞反問他,“在我看來,派這些人可比運送光刻機要簡單多了,首先你都無法確定哪些是技術人員,更無法限制他們出境……”
“所以我們現在就要認輸了嗎?”奧波德再一次打斷了伯亞的話。
奧波德不肯就這樣認輸,畢竟那事關三億法郎的合同,他無法想象這個事情一旦曝光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于是他開始策劃如何把整個事情給曝光出來。
可還沒等奧波德動手,他的父親就先知道了這個消息,過來狠狠教訓了他一頓,然后拎著他就主動去找周銘了。
這個時候的安瑞普展會早就已經結束了,但由于光刻機的事情沒有徹底解決,周銘才沒有急著回去,仍然住在皇家酒店,這天中午,盧森堡大公奧斯蘭帶著奧波德就來到了周銘和凱特琳準備好的餐廳。
饒是知道過來就要面對什么,奧斯蘭和奧波德倆父子真的見到周銘還是感覺無比尷尬。
周銘和凱特琳倒是很自然熱情的接待了他們父子,邀請他們坐下來先吃飯。
雙方坐下吃飯寒暄了一陣,奧斯蘭才主動提起關于他們合同的事:“周銘先生,我個人是非常尊重契約精神的,只是你和奧波德的合約,更像是年輕人的沖動打賭,所以您看咱們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更改?”
相比尷尬的奧斯蘭和奧波德父子,周銘和凱特琳可是早就明白他們來的目的,聽到他突然提起這個事情完全不感到任何意外,只是他們卻也沒有回應,做出一副思考為難的樣子。
奧斯蘭哪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心里一邊罵著周銘,臉上卻帶著笑容對周銘說:“當然我知道這個合同是你們眾目睽睽下簽的,我也不可能這么平白取消掉合同,也會給你一定的補償。”
“首先對于合同里已經付款的第一批貨,我們仍然還要,也仍然還是合同上的價格,這一點不會變。”
奧斯蘭還說:“其次我知道你正在做芯片企業,雖然你解決了光刻機這個關鍵設備,卻不代表就能做好整套生產線了,中間仍然還存在一些問題,但是恰好,我在海外投資的一個公司,他對這一塊就非常熟悉,所以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我可以為你的芯片工廠提供最好的技術支持。”
奧斯蘭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以及我們免費贈送給你的價值五百萬法郎的設備,你看怎么樣?”
周銘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反應過來,然后連連道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我有些走神了,大公陛下你剛才說了什么嗎?你真的太客氣了,其實我當初也就是和奧波德殿下鬧著玩的,我哪能以那個價格真賣你那么多芯片呢?我這個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嘛!”
面對周銘這么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奧斯蘭心里已經在瘋狂罵娘了,他嗎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演戲能不能走點心啊?至少把你臉上猥瑣的笑容給收一收啊,您老這樣誰能看不出你是故意的啊!
奧斯蘭心里氣到吐血,可臉上卻仍然還得做出一副豪爽無所謂的表情。
這有什么辦法哩?誰讓自己兒子挖了那么大一個坑,自己要么得接受近兩億法郎的損失,要么就拼著這張老臉和盧森堡的信譽不要,也耍賴賴掉這個合同。
很顯然這倆都是自己不可能接受的。
因此奧斯蘭只能大氣道:“周銘先生當然是個講道理的商人,但也正是這個原因,我們才更不能讓你吃虧嘛!”
周銘向奧斯蘭表示感謝,在談妥了這個事情以后,奧斯蘭還把奧波德給抓到前面,讓他當面給周銘道了歉,而周銘面對道歉,也相當大度的表示:“年輕人嘛,爭強好勝和沖動都是難免的,只要吃一塹長一智就好了。”
這一次換奧波德自閉了,要知道論年紀奧波德可是比周銘要大的,結果現在居然周銘還在他面前一副長輩架勢,偏偏他還不能不受著。
于是這次飯局就在周銘很開心的裝b,和奧斯蘭奧波德父子的自閉中結束了,倆父子逃難般離開了酒店。
結束飯局,周銘馬上找到了沈百世,把飯局上達成的協議告訴了他,讓他抓緊時間找奧斯蘭把技術規劃和相關設備盡快弄回國去。
沈百世聽到周銘吃個飯的工夫又談下來這么重要的項目合作,饒是他再有準備,也仍然為周銘的神奇點贊,只是對周銘拿三億法郎的合同,只換來不到一千萬的項目和設備,感覺有點不值。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錢再多也總有花完的時候,只有技術和設備才是重要的,我們根本沒有做芯片廠的經驗,有人帶著,總比自己瞎摸索要強的多。”
周銘給沈百世解釋,他還說道:“并且這個事情奧斯蘭這位盧森堡大公都出面了,我們能不給這個臺階下嗎?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你真以為我們能收到這些錢嗎?在能商量的前提下,他當然會在乎自己和盧森堡的臉面,可要真到了那一步,我并不認為他會一點手段沒有。”
“所以與其竹籃打水一場空,倒不如能訛多少訛多少,反正都是空手套白狼。”周銘說。
沈百世豎起大拇指給周銘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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