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江到濱海,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我曹,相同的在質疑周銘是不是瘋了。
當黃榮把事情說出來,樊學剛和其他人立即把人類復讀機的本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榮哥會不會是你的消息有誤啊?那個周銘干嘛要這么做?這是只有精神病人才會做的事情啊,這個事情完全沒有道理啊?”
“難道是周銘看出了我們的打算想要先發制人?這倒是很有可能的,但以周銘的眼光倒是也能做到,可就算他看出來了也不應該會這么做,照理要先跟我們商量談判,怎么能一上來就中斷合作,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哦不對,這恐怕八百都不止了!”
“最關鍵的是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難道他還指望這么做可以拿下整個濱海,逼我們像沈家一樣向他低頭投降嗎?他不會把我們濱海生意人看的這么輕吧……”
現場這些人紛紛談論著,各自說著他們不同的猜測,這些不愧是濱海的頂級商人,一個個的聯想能力都很豐富,不一會就說出了無數個可能。
最后作為現場輩分最高,也是這次聚會宴席的召集人,周江最大的宗族大家長周興文,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他詢問黃榮:“你有什么想法?”
他注意到了剛才當所有人都在熱烈討論的時候,唯獨黃榮非常冷靜的站在那里。
“其實我倒覺得周銘那邊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要搞明白沈百世那個家伙在想什么。”黃榮說。
不愧是華夏大地唯一資本財團黃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一句話就說到了重點。
所有人頓時恍然大悟,這才紛紛反應過來,是啊!周銘或許是個神經病患者,或許他就是瘋了,大家要都是對周銘這個人和他的行為邏輯并不了解,所以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沈百世就不一樣了,大家生意場上打交道十多年了,誰還不了解誰呢?
況且更重要的,是周銘也是憑著沈家在勞動密集型產業上的絕對優勢,憑著自己這些人跟沈家在各方領域上的合作,才有能力打擊的,要不然就憑周銘手里那些產業,他不管做什么對自己這些人都是不痛不癢的。
那么這樣,自己干嘛還要費盡心力去猜周銘的想法,直接去找沈百世就好了,只要搞定沈百世這邊,至于周銘那邊不管目的是什么,都不可能實現了。
想到這里,樊學剛馬上站起來說:“榮哥,我們都知道黃家和沈家的關系一向都很好,那么這個事情就拜托在榮哥您身上了。”
隨著樊學剛首先開口,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起來說這個事情拜托黃榮了。
但黃榮卻說:“這個事情我當然義不容辭,可現在沈百世既然敢這樣做,陪著周銘這么瘋,可以想象周銘那邊肯定是付出很大代價的,那這樣一來,憑我黃家一家的面子恐怕并不足夠,所以為了確保事情能一次性解決,我們不要在這個事情上浪費時間,我建議這次我們要多選派幾位有實力的代表,隨我一起去。”
黃榮對形勢看的明明白邊,要是自己一個人去,如果沈百世提出什么要求,那豈不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承擔了嗎?
這種事情黃榮是不可能答應的,但要是把條件聽回來再和其他人討論,這樣一來一回卻很浪費時間,要知道隨著沈家現在中斷了一切合作,很多工程項目每停一天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必須盡快解決。
相比這樣,還不如拉著大家一起下水的好,誰都別想等在后面坐收漁利。
今天能在這里的,沒有一個傻子,現在黃榮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大家就都明白沒便宜可占,就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了。
這些人很快達成了共識,并馬上推選出代表匆匆趕回濱海去找沈百世了。
其實這些代表都并不難猜,都是黃榮和樊學剛這種豪門的代言人,或者是比較知名的企業家,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代表有能力代表。
他們回到了濱海就馬上聯絡了沈百世,這個時候沈百世剛好從周銘的寰宇寫字樓里出來,他們約好了地點很快在豫園茶樓里見面了。
見面以后,黃榮就劈頭蓋臉的訓斥道:“沈百世你知道自己現在再干什么嗎?你這是要徹底毀了沈家!”
樊學剛還有其他人也緊隨其后:“是呀沈百世,事情沒有你這么做的,一下子和我們所有人中斷了合作,你這是等于得罪了整個濱海;我知道你在周銘那邊蒙受了很大的壓力,這些我們都能理解,所以我們現在主動來找你了,什么事情我們都是能談的。”
沈百世看著他們,掛著一臉的冷笑,顯然這位久經商場考驗的老油條可沒那么好糊弄:“一個唱紅臉,一群人唱白臉,你們還真是端的好手段呀!”
“什么唱紅臉唱白臉的,我們可沒用什么手段,我們都是真心關心你的,畢竟咱們都是濱海的老相識了,誰也不愿意見到局面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樊學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哦是嗎?”沈百世滿臉的不相信,“那為什么之前在沈家出事的時候沒看到你們,在周銘對付沈家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在袖手旁觀……哦不對,說袖手旁觀都在表揚你們了,背后推波助瀾的就是你們!結果現在你們一個個過來在我面前裝什么好人?你們覺得我會信你們嗎?”
沈百世這一句句話都是在重重拷問著這些人的內心,饒是他們臉皮都很厚,這個時候也都面色尷尬,很不好意思了。
最后還是黃榮說道:“我認為現在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的確過去我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夠到位,但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想就算換成沈百世你在我們的位置,恐怕也一定會做出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決定吧。”
沈百世拍拍手:“不愧是黃榮呀,說的一點毛病沒有,讓我都忍不住為你叫好了!”
黃榮皺起了眉頭,他正要說話,沈百世卻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坐在了他們面前,并伸手攔住了黃榮的話。
“尊敬的濱海商業協會黃副會長,多余的話咱們也就不要再說了,我這次來也并不是興師問罪來的。有句話你說的沒錯,之前的事情就算換成我也一樣會那樣做,大家都是商場上混的,誰還不知道誰呢?”
沈百世拍拍桌子:“所以都請坐下來吧,別都站著,給我很大壓力。”
所有人包括黃榮和樊學剛他們都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沈百世這是什么意思,最后還是黃榮更沉穩的帶頭坐下,其他人這才都跟著坐下了。
“這才對了嘛,既然大家是出來談事情的,就得有個談事情的樣子。”沈百世說。
皺著眉頭,黃榮先問道:“沈百世你究竟想做什么。”
隨著黃榮這個問題問出口,其他人都立即豎起了耳朵,這是他們最關注的。
“我想做什么?”沈百世百無聊賴的掏掏耳朵,“好像你們搞錯了吧,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才對,現在這個時間我該回家吃晚飯了,是你們非要把我叫來這里的。”
“感情這還是我們錯了嗎?”樊學剛忍不住的拍著桌子說道,“沈百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忘了你讓沈家的企業中斷了跟我們的合作,他嗎的到現在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我們非要把你叫來這里……”
黃榮拉住了越說越激動的樊學剛:“沈百世,咱們都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我們知道你最近過的很不如意,那個周銘給你制造了很大很多的麻煩,但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
其他人也跟著黃榮紛紛附和道:“是呀百世老哥,我們現在都已經到了這里,還有什么是不能解決的呢?不管是你的企業資金存在問題,還是產品的市場這些,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
沈百世看著黃榮看著這些人,臉上突然露出了他們都看不懂意思的苦笑。
“知道嗎?我一直在等著你們對我說這些,但是我他嗎的一直等到了現在,等到我他嗎已經走投無路,等到我已經向周銘認輸,等到周銘命令我中斷和你們所有人的合作以后,你們才來我面前說這些。”
沈百世頓了一頓,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一天,你們早他嗎的來我面前說一天也好,可是你們偏偏沒有,那你們覺得現在我還會相信你們嗎?”
“可是現在我們畢竟還是來了,還記得十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事情沒有早和晚,只有你想不想做的。”黃榮對沈百世做著最后的努力,“現在我們已經在這里了,沒有什么是我們做不到的。”
沈百世搖搖頭站起來了:“算啦!榮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的脾氣是又臭又硬,哪是那么容易能勸動的呢?”
沈百世還說:“這么說吧,就從我答應周銘的那一刻起,就沒人能勸動我了,因為我也很想看看那個周銘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我也想試著做做看沒有壓力,全憑一股沖動做事,我能做成什么樣子。”
沈百世說到最后還補充提醒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周銘先生這么做可沒打算什么,就是單純的為了報復你們,看看你們也那么氣急敗壞跳腳罵娘的傻b樣子,哈哈!”
“他嗎的沈百世你也瘋了嗎?跟著那個周銘一塊發瘋?你就不能動動你的腦子好好分析分析利弊嗎?還是你做了那個周銘的奴隸,都變得不會思考了?”樊學剛脫口罵道,這一刻樊學剛可不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劇本在給黃榮唱紅臉了,而是真的急了。
黃榮則深深皺著眉頭,他看著沈百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自己認識了十多年的人,變得有些認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