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先生請您不要開玩笑啦!我現在馬上就給您把手銬解開。”
王平一邊對周銘賠著笑臉,一邊拼命給旁邊的劉隊使眼色,讓他馬上給周銘開手銬,但是周銘哪里會那么輕易讓他解開呢?馬上移開了手。
“很抱歉王局長,我可是很認真,并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而且你不是還說了要帶我回警局嚴肅處理嗎?請問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嗎?”周銘問。
王平的臉色很尷尬,周銘的這些話一句句都狠狠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無地自容,可他仍然得說:“周銘先生這些都只是一個誤會,我怎么會抓你,更不會什么嚴肅處理了,現在誤會已經澄清了,我肯定要給您解開手銬了,否則您看這里是首都機場,有這么多人在這里看著,這也很有失您尊貴的身份不是嗎?”
周銘卻哈哈一笑:“我可沒有什么尊貴的身份,我就一普通乘客,而且讓人看到了不更好嗎?彰顯了王局長你的鐵面無私。”
王平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一萬只死老鼠一樣糾結甚至是想死的,作為一名嚴打時期過來的老公安,他一向都是權力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勢,任何到了他手上的人無不是給他賠著笑臉要他網開一面的,怎么現在反而自己還要賠出無數笑臉求著別人開手銬了呢?
在這一刻,王平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念都在崩潰。
他娘的!既然你不想取下來,那咱們就去局里再好好說道說道!
王平很想這么無所謂的甩手說道,但他明白這些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有一位法國大使和一位全國代表在這里,他知道自己要真這么說了,自己這輩子就完了,所以只能繼續很悲劇的勸導,不過這一次他把目光換到了其他人身上,他覺得周銘這邊既然不行,就其他人試一試。
“赫德大使先生,您可是尊貴的大使,請您好好勸勸這位周銘先生吧,要不然連累您一直待在這里可不行。”王平說。
赫德卻搖搖頭:“很抱歉,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我并不會干預這邊的司法,之前是這樣,現在當然也同樣如此,否則那就太不公平了。”
王平心里暗罵一句老狐貍,他隨后又把目光放在了蘇涵身上:“蘇代表,您這么漂亮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所以請您幫我勸勸周銘同志吧,否則要讓您一直在這,那也是對您的一種褻瀆。”
蘇涵同樣微笑著搖頭:“并不需要,我作為全國代表,原本就是要致力于維護國家法治建設的,我很希望能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可以有任何人搞特殊,并且這種事情就是應該從自己做起,如果我今天這么做了,明天我還怎么有資格在大會堂開會呢?”
面對赫德和蘇涵這些話,王平都要吐血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最倒霉的公安了,別人都是一板一眼的抓人,怎么到了自己這里還要求著別人去解開手銬,這簡直就是恥辱好吧,偏偏自己還別無選擇。
想到這里,王平真的悔不當初,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幾耳光,自己干嘛就要相信那個該死的外國佬,覺得他的話就是對的,干嘛就要被那個來自大使館的電話給嚇住,如果自己能相信周銘,或者自己能放平心態,都能發現問題,避免現在的情況了好吧。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也沒用了,連大使和蘇涵都這么說了,他只能咬咬牙:“周銘先生,我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太愚不可及,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的不要和我計較吧!”
說出這番話,王平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燒,覺得太羞恥了。
周銘卻依然臉色平淡的看著他:“王局長這不是我要計較啊,你想想認定我是罪犯分子的是你,給我戴上手銬也是你的命令,我連解釋的余地都沒有啊!”
王平連連點頭:“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犯下的錯誤,為此我需要向周銘先生您道歉,我現在也完全認識到了這個錯誤,所以請周銘先生您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嗎?”
周銘冷漠著一張臉故意猶豫了一下,隨后看向一旁:“那這些人呢?難道他們配合那個外國佬那樣誣陷我,就沒有一點錯嗎?”
王平恍然大悟的點頭:“他們當然有罪,涉嫌非常嚴重的尋釁滋事和對周銘先生的人身攻擊甚至誹謗,我們會對他們實施為期一年的勞教處分,周銘先生您看這樣的處罰可以嗎?”
周銘搖頭:“王局長,如何處罰是你們的事情,我可沒有指揮你的權力。”
王平點頭表示明白:“那當然,我認為他還需要處以一定數額的罰金,這樣才能震懾這些目無法紀的無賴!”
那些人聽周銘和王平居然還定下了關于他們的處罰,頓時都驚呆了,他們有的大聲呵斥表示他們并沒有資格處罰他們,他們并沒有錯,并指責王平這是在濫用權力;有的是下意識的想要逃走,還有的則向王平求饒,表示他們并不知道事情的真想,他們也是被蒙騙的。
不過現在一肚子火氣,希望馬上平息事情的王平哪里會管這些,直接大手一揮就讓手下把這些人都帶走了。
解決了這些人,王平轉頭就賠著笑臉向周銘邀功起來:“周銘先生你看這些隨意尋釁滋事的家伙都已經遭受了處罰,現在您可以讓我們幫您摘下手銬了嗎?”
面對王平這第二次詢問,周銘直接把手遞出來了。
盡管周銘仍然沒說話,但他這么直接的行為卻也讓王平高興的快要哭出來了,他一邊不停的向周銘道謝著,一邊趕緊對劉隊使眼色讓他立即解開,否則要是周銘后來變了卦,那才叫真的欲哭無淚了。
不過周銘卻并沒有這個想法,他是很樸素的,對于在飛機上調戲空姐的外國垃圾,他并不打算放過,而事后選擇幫助他的那些崇洋媚外的家伙,周銘同樣也要給他們一些教訓,送他們去勞教,顯然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尤其現在王平被自己這番話氣的只怕快要發瘋了吧,那么無疑這些家伙就會變成王平的出氣筒,就能得到應有的教訓。
解開了周銘手腕上的手銬,王平和劉隊他們立即一溜煙的跑了,生怕周銘改了主意,周銘對此也只能無奈。
不理會他們,周銘很真摯的和赫德大使握手并向他表示感謝。
周銘這個感謝并不只是形式,因為雖然是蘇涵打了總統辦公室的電話說明了情況,但這里是機場,從大使館到這里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而赫德大使完全可以忙完了他的事情再過來的。然而從他趕來的時間看他顯然是沒有任何耽擱,是在得知這邊情況后第一時間后就趕來的,必須感謝。
赫德大使則搖頭表示:“周銘先生你并不需要向我感謝,反而是應該我感謝你才是,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都不會是在這里的大使。”
隨后赫德大使就告訴了周銘,他一年前還只是法國總統府的一名高級助理,原本是需要至少再為總統工作至少五年才有機會被外派的,但由于一年前周銘去到愛麗舍宮,他的一番驚人言論震驚了總統,讓法國總統突然對這個東方的國家有了過于濃厚的興趣。
于是為了更好的了解華夏,也想搞清楚這片土地上正在進行的改革開放,赫德這位在總統辦公室的華夏通,就理所應當的被選為新的大使被派到這邊來了。
“在那次會面里,我很遺憾的沒能親眼見到周銘先生您的風采,但周銘先生你的名字我卻永遠會記得!”
赫德大使十分堅定的說:“正是因此,當今天我接到來自總統辦公室的電話,并說了周銘先生您的名字,我就立即放下了我的事情來找您了!謝天謝地我總算還來得及,如果周銘先生您真的因為大使館的電話而被誣陷成了犯罪分子,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啥?還有這樣的操作嗎?
周銘感到有些意外,盡管周銘對赫德大使能這么快趕到很意外,但卻沒想到這會和自己有關,更重要的是自己在法國總統面前的表現,居然還影響到了駐華夏大使的人選。
反倒是蘇涵更坦然,她對周銘說:“一只亞馬遜雨林的蝴蝶揮動翅膀,帶動的氣流就有可能形成兩周后美國的一場龍卷風,這不是荒謬的謠傳,但卻不是每只蝴蝶都有這樣的幸運,很顯然周銘你就是這樣的天選之子,赫德大使就是你扇動翅膀帶動的其中一個龍卷風。”
蘇涵的話打動了周銘,的確如此,盡管周銘從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天選之子這種玄幻的東西,但自己重生回來到現在,也顯然影響了全世界,或許這一次資本世界大戰,就是自己這只蝴蝶所影響的最大龍卷風吧。
想到這里周銘對赫德大使說:“不管怎么說大使先生,我還是非常感謝你的,雖然我影響了你,但就算沒有我,那也是遲早的事。”
赫德大使動容了,不管周銘客氣的搖頭表示沒關系還是坦然接受他都不會驚訝,但現在周銘居然這么冷靜能分析。
“周銘先生您讓我更深刻的認識了華夏。”赫德大使豎起大拇指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