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吹瀾始終在微笑,眾人的表情卻一一映入他的眼底。
看著這些武神宮的神將、長老們,被他當面玩弄于股掌之中,變得進退失據,他心中就感到無窮的得意。
當然,也有一股恨,非常強烈的恨意。
只是這股恨意卻是針對于一人,那就是許壞。
云吹瀾現在也徹底明白了,一切全都是許壞鼓搗出來的。他不僅被許壞利用了,還被許壞坑了。一舉坑掉他長久以來在武神宮內所有的算計。
他恨不得將許壞碎尸萬段。
此時此刻,他堅信自己的判斷。
許壞這個家伙就是在讓肖古城這些人牽制他拖延時間,好等許壞趕回來將云家一舉滅掉。
他呢,他同樣愿意拖延時間。不僅僅是為了掩護云家的撤離。同時他也想等到許壞歸來。他堅信自己手中現在有了肖古城這個人質,再加上準備好的另一個算計,就算不能殺死許壞,也能好好羞辱許壞,吐一口胸中惡氣!
不管是云吹瀾,還是皇甫成峰一眾,都在等。出于不同的目的,等待的卻是同一個人。
這幾乎是一種史上最罕見的詭異巧合,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種默契?
不管這算不算,起碼另一件事卻能算得上是彼此的默契。
那就是不撕破臉。
眾位神將還是將云吹瀾當成代宮主,云吹瀾依舊把自己當成代宮主,彼此談笑風生,竟然煞有介事地談論著如何帶領武神宮繼續對付戕人組織,爭取將戕人組織一網打盡。
如果不是肖古城至始至終,都處在云吹瀾半步距離之內,始終無法改變尷尬的人質局面。
皇甫成峰一行,或許很愿意看到這樣的虛以委蛇。
時間,在一片和諧的談論之中悄然流逝。
兩個小時過去了。
許壞居然還沒回來,皇甫成峰一行漸感不耐。
現在這局面,沒有撕破臉比撕破臉更加危險。如果許壞還不回來,這臺戲是很難繼續唱下去了。
因為皇甫成峰也已經從云吹瀾的一些話語當中,感到了一絲不耐煩。正是云吹瀾的不耐,引起所有人的不耐。
當人的耐心逐漸失去,智慧可就直線下降了。
而在這一廳七個人當中,最難熬的應屬肖古城。()
他本來是要來看住云吹瀾的,結果弄到底,竟然沒算計過云吹瀾,反而成了云吹瀾的人質。
這是八十歲老娘蹦倒三歲孩兒啊!
不管怎么說,肖古城都感到了羞辱。
當所有逐漸失去耐心的時候,肖古城的耐心失去得最快。
突然之間,肖古城就爆發了,在一種很急切的情緒鼓噪之下,居然猛的一掌卷出武印,赤練七品武印,青龍咆哮印,直轟云吹瀾的身體。
剎那間,議事廳內風起云涌,龍嘯震天,廳柱欲倒,大殿欲塌。
皇甫成峰一行駭然失色。
肖古城的突然爆發,不啻于是一朵火苗彈入了汽油桶當中,一下子就將整個氣氛都炸開了。
而這樣的爆發對云吹瀾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肖神將,你是在試探本尊的傷勢是否恢復完全了嗎?”云吹瀾嗤笑一聲,笑聲里盡是濃濃的輕蔑。
他身體微錯,舉手也是一掌,掌心中猛吐出一種無聲無息的黑光,黑光綻放起來,竟仿佛從云吹瀾的手掌心中綻放出了一個寂滅世界,九道莫名的漩渦翻卷,恢弘大氣籠罩下來,如同是一個世界吞噬了一片洪流。
肖古城的青龍咆哮印卷起得三道大青龍氣流,直接被云吹瀾掌心黑光所吞噬,猶如是泥牛入海無消息。
云吹瀾的另一只手,仍然搭在了肖古城的肩頭上。肖古城仍舊是沒有脫離云吹瀾的挾持。
肖古城大感憤怒,怒不可遏地以肘直轟云吹瀾的身體,又一道武印青龍吐珠印,自肘部噴出,近在咫尺地轟擊云吹瀾,“云吹瀾,你個可惡的小賊,到現在你還裝什么裝?本將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以本將來要挾武神宮,那是你在做春秋大夢!”
青光白光連吐連發,石破天驚地力量連綿不絕地轟向云吹瀾的身體。可依舊是無濟于事。云吹瀾的身體里仿佛就是藏納著一個可怕的寂滅世界,湮滅世間一切存在。
仿佛云吹瀾身體上每一個微笑的部位都能盡吐九轉漩渦,肖古城又一道武印還是被卷碎吸走,毫無消息。
云吹瀾得意洋洋,索性也不再掩飾,狂笑道:“肖古城,就憑你這個廢物,你也配做青龍神將?本尊不怕告訴你,就算許壞那個狗雜種坑了本尊一回,本尊也不算輸。早晚挾驚天力量卷土重來,本尊直接將武神宮湮滅,再造一武神宮,你們能奈我何?”
“上!”
皇甫成峰當機立斷,揮手之間,五道身影接連彈開,一股接著一股的強橫氣息爆發,將云吹瀾圍困在中間。
皇甫成峰怒喝道:“云吹瀾!事已至此,你還不放開肖神將。難道你以為你挾持肖神將就可以負隅頑抗嗎?”
云吹瀾目光一轉,陰森森地眼神直接落在皇甫成峰身上,嘲笑道:“老不死的,你不僅是人老眼花,你還智慧掃地,你真是愚蠢
到家了。如果不是為了對付許壞,就憑你們這些蠢貨,憑你們那點卑微的實力,本尊分分鐘鐘將你們滅掉,何須挾持肖古城這個廢物?你們自求多福吧…如果許壞再不回來,真正該負隅頑抗的就是你們了。你們猜猜,到時候本尊會讓武神宮留下幾個活口呢?”
“狂妄!老夫的確是人老眼花,瞎了眼,之前竟然真的把你當成是武神宮培養起來的一顆新星,代表著武神宮未來的希望。豈料到,你竟然是個背棄武神宮的賊子!”
“賊子,我呸!什么背棄武神宮,老不死的,你真以為這天下就是武神宮的?搞清楚點,江山輪流坐,交椅就一把,行的坐上去,不行的滾下來,這個道理都不懂?”
“廢話少說,把肖神將放了。老夫與你斗上一斗。讓你這個小賊子明白,老夫就算再老,要收拾你這個小賊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哈哈哈…”
云吹瀾驟然放聲狂笑,極其不屑地目光掃視著皇甫成峰,“就憑你?本尊都不知道你自己說這樣的話時,靠的是什么底氣支撐!”
話音方落。
云吹瀾倏地凌空轟出一拳,一團黑光隔空迸發,剎那間化成一把遮天烏傘,九道氣流旋轉,直罩皇甫成峰。
“小心…”
“小心啊皇甫長老…”
云吹瀾毫無征兆地動手,竟還直接對準實力最強橫的皇甫成峰。這股力實在強得沒邊。一下子仿佛就是天塌似的,遮天蔽日的壓力全在那詭異烏傘之間。
皇甫長老來不及撤步,索性不撤,注目上空,直接雙手擎天如同托舉霸王鼎,一股宏大的氣息自雙手迸發出去,金光大爆,一座高大金山虛影直撞那烏傘!
這竟是武神宮絕傳多年的防御武印,“神座金山印”!
不愧是皇甫長老,一出手不同凡響。
幾位神將不覺精神一振,感到似乎也不用等許壞回來,皇甫成峰應該也能擋住云吹瀾,甚至將云吹瀾擒拿!
豈料到,云吹瀾突襲的一手烏傘,看似無聲無息,聲勢遠不如“神座金山印”,威力竟然是無窮大。罩下來,居然摧枯拉朽,勢如破竹,輕而易舉將“神座金山印”寸寸絞碎。
隨著最后一寸“神座金山印”被絞碎,烏傘凌空,氣勢恐怖得令人發指,如果不是它的威能被縮在傘中,恐怕整座宮主府邸乃至武神宮都已經不保。
這詭譎的一招武印,威能實在太強大了。
蹬!蹬!蹬!
皇甫成峰連退幾大步,才站穩身體,蒼老的面孔上竟然失去了不少血色,氣息一下子衰敗了三分。反觀出手一招后的云吹瀾,竟然跟沒事人似的,依舊控制著肖古城,輕蔑地笑著。
“老東西,現在知道了,你不配說那樣的大話了吧?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有意等著許壞回來,剛才那一下都可以直接將武神宮毀滅!”
“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更加不知道,這道‘寂滅遮天傘’,僅僅是本尊小小的一種絕學而已!”
“就憑你們?整個武神宮加起來,也只配撐住本尊兩招!”
“你們這些人,就全部等著做人奴吧!”
云吹瀾狂妄無比,在場之人卻根本無法找到有力的語氣反駁,只有滿心憤憤。原因無他,實力差距太大了,云吹瀾的強橫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縱使是許壞,難道就真能抵擋住強橫如斯的云吹瀾?
可怕,一切都太可怕了!
皇甫成峰心中擔憂無比,云吹瀾的實力比他預料中的更強。他現在忽然有些擔憂許壞了。武神宮破損了,甚至是滅了也不要緊,就怕武神宮滅了之后連道火種都沒能留下,千年基業毀于一旦,多少代人的苦心造詣付諸東流…
這一刻,皇甫成峰反而有種十分矛盾的念頭,他不希望許壞回來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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