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望月嘉譽這一連串的問題,望月若香在得到段天涯的默許之后,當即選擇性的開口道:“父親大人,是這樣的……”
應該,雖然得到了段天涯的默許,但是望月若香的回答,卻只是簡略的了幾句,不過,身為稻川會的當家人,在黑道混跡了那么多年,望月嘉譽又豈是一般的人?
是以,縱然望月若香得很隱晦,但是望月嘉譽還是從中聽出了不少訊息,這使得他的雙眉,頓時擰成了一股亂繩。***,,
“富士山那一帶,本就是軍部所設立的禁區,現在,連自衛隊的人馬都過去了,你們要想從那里救人,無疑是與虎謀皮啊!”
“父親大人,請恕女兒大膽,正是因為知道其中的困難,女兒這才斗膽出來,希望父親大人能夠幫幫天涯,也算是幫幫女兒。”
身為稻川會的當家大姐,望月若香又豈會不知道,此次她們所要面對的風險?誠如她父親所,富士山看似是島國的旅游勝地,但是,對于某些區域來講,卻早已被島國政府劃為禁區,所以,別是領著段天涯和程瑩前去救人,就連她現在派人前去打探情況,都已經觸犯了軍部的禁令。
然而,段天涯三番幾次救了她,望月若香一直心存感激,如今段天涯的父母被困,縱然是舍棄自己的性命,望月若香也沒準備有所猶豫,畢竟,如果不是段天涯,她早就成為了一縷香魂。
正是看到了望月若香眼眸之中的堅定神色,使得望月嘉譽的眉頭越皺越緊,在得知寶貝女兒派出人手,前往富士山打探情況的時候,在得知寶貝女兒命人四處籌集軍火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但是,他萬萬不曾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棘手。
是以,在經過一番沉吟之后,望月嘉譽立即極其嚴肅的道:“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可是,你想過沒有,軍部本來就對我們稻川會頗為仇視,如今在岸邊德澤入住內閣無望的情況下,咱們若是再去招惹那些人,很有可能會為稻川會找來滅之災,到時,你我將以什么顏面來面對手下那些兄弟姐妹?”
“這……”
面對自己父親的質問,望月若香頓時無言以對,確實,她們是稻川會的當家人,每一步都關系著數萬人的性命,似乎真不能這么沖動。
可是,為人在世,又不能忘恩負義,段天涯救了她那么多次,甚至對整個稻川會都有大恩,如今,在段天涯急需支援的時候,望月若香自問無法坐視。
難,兩難的選擇,在這個節骨眼,望月若香似乎暫時失去了主張,她只能踉踉蹌蹌的后退幾步,然后默默的望著自己的腳尖。
看著望月若香那糾結的樣子,段天涯稍微沉吟了片刻,隨即便輕聲開口打破沉默:“望月,次過來找你,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幫我弄些軍火,畢竟,我不可能從華夏抱著沖鋒槍過來,所以,只要你能幫我弄些槍支彈藥,我就已經很感謝你了,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能夠處理,你無需……”
“可是……”猛然抬起頭來,沖著段天涯遞去一個慚愧的眼神,望月若香連忙大聲道:“可是,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總得……”
“行了,你的好意,我銘記在心,但是,眼前這件事情,你確實不適合卷進來。”揮斷望月若香的言語,段天涯同時輕輕的搖了搖頭:“別忘了,我和你是一類人,在華夏濱海,我手下也有著數百名兄弟,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想,我也要考慮一下他們的安全。”
緊接著,轉頭望著望月嘉譽,段天涯又連忙沉聲道:“望月會長,或許是我太過心急,所以才會給你們帶來這么多麻煩,所幸還未造成什么不可彌補的嚴重后果,否則,段某真是萬死難贖其罪。”
完,沖著望月嘉譽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段天涯隨即便拉著程瑩的手,轉而大步朝門外走去。
“你們要去哪里?”
在段天涯邁開腳步的那一瞬間,望月嘉譽突然飄退幾步,在縱身擋在段天涯和程瑩面前的同時,望月嘉譽連忙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去山下看看。”
“不行……”聽到段天涯的回答,望月嘉譽還沒來得及開口,望月若香就連忙搖了搖頭:“你們不能就這么過去,我也不可能看著你去送死。”
“放心吧,我不會……”
“不行,什么都不行。”匆匆打斷段天涯的解釋,望月若香縱身擋在門口,眼神瞬間噴涌而去:“在濱海,我可以什么都聽你的,在南越國,我也可以什么都聽你的,但是在這里,尤其是在此時此刻,你一定要聽我的。”
緊接著,不等段天涯的回答,望月若香又立即將視線轉向自己的父親,呆滯的看了幾秒鐘之后,望月若香突然雙膝一屈,赫然直接跪在望月嘉譽的面前:“父親大人,雖然您不善言辭,但是,女兒能夠明白您對我的疼愛,所以,能夠成為您的女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我知道,您一直都希望我能快快樂樂的待在身邊,可是,看著您每天愁眉不展的樣子,看著您鬢角的白發越來越多,女兒心里相當不是滋味,為了緩解您的壓力,女兒這才任性的前往華夏,去實施那個所謂的‘黑金’計劃。”
“唉……”
聽著望月若香的哭訴,望月嘉譽不禁發出一聲輕嘆,知女莫若父,當望月若香執意要去華夏的時候,他豈能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只是當時的稻川會,確實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為了手下數萬兄弟的前程,望月嘉譽這才不得不忍痛頭,現在聽到寶貝女兒親口出其中緣由,望月嘉譽怎能不感慨萬千?
然而,跪在地上的望月若香,卻沒有理會望月嘉譽的感慨,她只是朝段天涯深情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繼續沖著自己的父親悲聲道:“可是,在華夏的時候,女兒遇到了他,期間我們也有過幾次交鋒,可是女兒卻從未占據過上風,于是乎,為了不給稻川會招來強敵,女兒一直將他列為不可招惹的對象。”
“可是,緣分就是這么奇妙,一次南越國之行,因為對風險的評估不充分,使得女兒差魂斷異鄉,而就是在女兒最為危險的時候,是他突然出現救了我,然后又幫女兒報了血海深仇,接著,在撤退的時候,又是他幫我擋住了那兩顆索魂的子彈,更是他給了我那些銀行卡,使得女兒縱然計劃失敗,卻仍然能夠帶回巨額資金,幫助稻川會走出困境。”
到這里,望月若香帶著幾分羞澀,再一次看了段天涯一眼,同時帶著幾許緊張,又朝程瑩飛快的掃了一眼。
“就這樣,女兒的心丟了,永遠的丟在了華夏……”
“呃……”
此言一出,最為意外的不是望月嘉譽,也不是一直頗為仇視望月若香的程瑩,而是站在她對面的段天涯,他真心不曾想到,在眼下這個時刻,望月若香竟然能冒出這樣的驚人之語。
是以,呆滯的望著已然哭成淚人的望月若香,段天涯頓時不知道該些什么才好,眼前這個女人,一直都是那么優秀,段天涯從不敢奢望能夠得到她的傾心,所以,他寧愿相信,望月若香之所以這么,無非是想償還欠下的救命之恩,才編出這么一個理由,以便從她父親那里得到一些助力。
而站在段天涯身邊的程瑩,在聽到望月若香這段間接的表白之后,心里竟然是那么的平靜,以往對望月若香的些許仇視,此刻竟然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蹤影。
至于側身面向門口的望月嘉譽,則是神色復雜的看了望月若香一眼:“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求父親大人成全,女兒不想拖累稻川會,但請父親大人允許,讓女兒能夠陪著他們一起前去,無論生死,女兒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不可……”
望月嘉譽還沒表態,段天涯就立即跳了起來,剛才,他還以為望月若香只是出于報恩心切,所以才出這么一番言論,但是此刻,聽著望月若香的請求,看著她眼眸之中的神色,段天涯立即意識到,事情或許沒他想象中那么簡單。
是以,深深的吸了口氣,段天涯連忙沉聲道:“望月,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所以,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確實,我是救過你兩次,但那只是順勢而為,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更何況,段某身邊已有伴侶,絕非你所能托付情感之人,希望你能意識到這。”
著,不等望月若香的回答,拖著身邊的程瑩,段天涯便立即邁開雙腿,就準備縱身朝門外沖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不曾開口的程瑩,卻是連忙伸手將他拖出,因為突然之間,程瑩覺得幫助段天涯留住這個異國女人,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原本跪在門口的望月若香,眼見段天涯準備撒腿走人,則是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只見她緊緊咬著紅唇,雙眼赤紅的盯著段天涯,使得段天涯頓時有種不敢與之對視的感覺。
“你得沒錯,我……”
仍然盯著對面的段天涯,望月若香正準備些什么,但是,在這緊要關頭,房門突然被人輕輕叩響,同時傳來一聲低語:“姐,軍火已經弄回來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