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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但是濃密的樹枝,讓陽光根本難以投射進來,所以,即便在眼下這個時候,腳下這片原始森林,還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更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是,七八條人影,正在這片密林里面,如同幽靈一般朝前穿梭。
“停……”
在即將沖出這片原始森林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的一名年輕男子,突然沖著身后的人群揮了揮手。
收到這名年輕男子的命令,后面那些人影立即停下各自的腳步,然后隱身于旁邊的大樹背后,或者直接撲倒在草叢之中。
當然,也有例外,和大多數的同伴不一樣,其中一條倩影立即走上前去,同時沖著年輕男子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什么情況?”
“沒什么。”輕輕的搖了搖頭,望著前面那似乎沒有盡頭的山路,年輕男子稍微沉吟了片刻,隨即便沖著身后再度揮了揮手:“玉兔,地圖。”
聽到此人的呼喊,某棵大樹背后,立即竄出來另外一條倩影,疾步沖到年輕男子的身邊,玉兔連忙從背包之中取出地圖,然后攤開擺在年輕男子的面前。
緩緩蹲下身來,盯著眼前的地圖,年輕男子看得很仔細,很認真,很專注,而旁邊的兩名年輕女子,雖然同樣盯著眼前的地圖,卻會不時抬頭看看年輕男子的反應。
“我們現在所出的位置,離望月若香她們落腳的那個小鎮,估計也就十來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說,我們以現在這種速度,半個小時之內,就能趕去與線人匯合。”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玉兔連忙低聲說道:“望月若香又比我們提前兩天到達這里,兩天時間,足以發生太多的事情,所以,個人覺得,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因為我擔心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望月若香已經提貨走人,到時,咱們豈不是又撲了個空?”
“我同意玉兔的說法。”贊同的點了點頭,玉兔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立即以商量的口吻說道:“天涯,出了這片森林,咱們是不是化整為零,到了鎮上再進行匯合?”
“這個是必須的,這么多人,必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是我們現在必須搞清楚,沙赫那個毒梟所處的確切位置,然后將其斃于槍下,否則,即便我們破壞了望月若香的黑金計劃,甚至是殺了望月若香這個女人,后續也會有千千萬萬個望月若香出現。”
“隊長,程姐。”抬頭看了身邊這對年輕男女一眼,玉兔連忙指著地圖上的某個紅色圓圈,然后沉聲開口說道:“沙赫這個老狐貍極其狡猾,別說是咱們的線人,就是曾經和他有過交易的毒販,都無法確定他的老窩在哪,不過,綜合咱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沙赫的老窩應該就在這一帶。”
望著玉兔所指著的那個紅色圓圈,段天涯立即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帶?按照這地圖上的比例,這個圓圈代表著方圓數十公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讓咱們上哪去找?”
“呃……”
迎著段天涯的苦笑,玉兔連忙尷尬的低下頭去,確實,她們就這么點人手,如此廣闊的區域,讓她們要在短時間內確切找到沙赫的老窩,真心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況且,在這找尋的過程之中,沙赫很有可能收到風聲躲起來,以后要想再度將他揪出來,那就更是比登天還難。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的整個行動,必須要偷偷進行,理由很簡單,這里不是華夏,他們得不到官方的支持,在這期間,稍微有個不小心,不但會讓沙赫有所警覺,甚至還有可能會引起南越國的注意,到時,他們自己能不能回去都將是個嚴峻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玉兔所戴的那只手表,突然閃過一絲綠光,注意到這個異常情況,玉兔連忙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在手表上快速的按了幾下。
“什么情況?”
望著眼前的玉兔,程瑩的芳心頓時懸了起來,從行動開始之后,玉兔就成為了她們這個隊伍的情報聯絡人,所以,此刻看著玉兔手腕上那只特制的手表,程瑩深知一定又有什么情報傳發過來,就是不知道這消息對他們是否有利。
“線人傳來消息,望月若香正準備離開那個小鎮,而且,在離開之前,望月若香還特意雇了一個馬隊,想必是與沙赫已經完成了交易,正準備攜帶大量毒品離開南越。”
“是這樣?”
聽到玉兔的回答,程瑩頓時忍不住暗暗皺了皺眉頭,根據行動之前的分析,她能感覺到望月若香的那股迫切,但是程瑩萬萬不曾想到,望月若香會迫切到這種程度,自己等人剛剛趕到南越國邊界,望月若香就已經談妥了交易準備返程。
是以,深深的吸了口氣,程瑩連忙果斷的揮了揮手:“我看這樣,沙赫那只老狐貍,咱們暫時先不去管他,目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將望月若香攔截在國門之外,絕對不能讓她將毒品流向國內市場,即便是過境也不行。”
“你覺得呢?隊長?”
聽到程瑩的建議,玉兔連忙沖著段天涯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經過上次的合作,對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謀略,玉兔可謂是有了切身的體會。
“我看這樣行。”
認真思考了好一會,段天涯便立即同意了這個提議,眼下他們連沙赫那個毒梟的落腳處都搞不清,那就只能退求其次,先將望月若香的計劃破壞再說。
得到段天涯和玉兔的同意,程瑩立即站起身來,同時沉聲開口說道:“那好,咱們現在兵分兩路,天涯你帶領一路,我和玉兔帶領一路,咱們在前面那個鎮子上匯合。”
“不急……”然而,面對風風火火的程瑩,段天涯卻仍然蹲在地上,雙眼仍然盯著那張地圖。
“呃……”
聽到段天涯這么一說,程瑩和玉兔不禁為之一愣,望月若香都準備返程,她們若是再不趕過去的話,那豈不是又要追在望月若香的身后跑?
似乎看出了程瑩和玉兔的疑惑,段天涯連忙指著面前的那張地圖,繼而沖著眼前兩位佳人淡然一笑:“你們看,望月若香如果想要將毒品運回島國,必定會借道華夏,而她若想借道華夏,那么就只有兩條路,一是走正常的渠道,從邊界檢查站混過去,不過那樣風險太大,望月若香應該不會冒這個險。”
“嗯……”
相互對視了一眼,程瑩和玉兔當即贊同的點了點頭,邊界檢查站向來戒備森嚴,而望月若香既然都雇傭了馬隊,那就說明此次交易數量,一定不是個小數目,所以,望月若香應該不會選擇邊檢站這條路,畢竟,那樣太招搖了點。
于是,再度蹲下身去,抬頭看了段天涯一眼,程瑩便立即沉聲說道:“除了邊檢站那條路,就剩下咱們過來這條路,聽你這話的意思,望月若香會選擇這里?”
“沒錯,望月若香一定會從這里偷渡入境。”篤定的點了點頭,段天涯的嘴邊隨之浮起一絲邪笑:“所以,咱們就干脆來個守株待兔,在這等著望月若香就好。”
聽著段天涯的決定,玉兔正準備表示贊同,可是,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使得玉兔又連忙低聲說道:“不對,還有第三條路,望月若香也許會選擇水路,那樣便可繞開華夏,直接奔赴島國。”
“也對,如果走水路的話,雖然會慢一點,但是安全系數卻要高得多,畢竟,她們有著太多的手段,來避開我國和南越國的緝私船,其余的,就只有一些風浪而已。”
對于玉兔提出的這個可能,程瑩稍微琢磨了片刻,最終卻是不得不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倒是可以暗暗松口氣,因為對于程瑩來講,只要望月若香不將那些毒品在華夏市場流通或者過境,那她也就懶得去理會,正好一心一意的揪出沙赫,從而將斬斷這個禍根。
“不可能。”毫不遲疑的否決了這個推測,段天涯當即笑呵呵看了程瑩和玉兔一眼:“望月若香這個女人,我太了解她了,向來精于算計,如果她要選擇走水路的話,一定不會在濱海經營那么久,因為她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人。”
“另外,她也是個很務實的女人,如果選擇水路的話,或許會要安全得多,但是望月若香既然顯得如此急迫,就說明稻川會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所以,從時間上來說,她絕對耗費不起。”
“最后一點,望月若香也是個謹慎的人,無奈的情況下,她必須選擇走陸路,但是,她絕對不會冒險從邊檢站通過,于是乎,這條路也就成為了她唯一的選擇。”
“喲,這么理解她?”聽著段天涯的分析,程瑩莫名的感覺到一陣酸意,是以,瞪著眼前的段天涯,程瑩連忙撅著紅唇說道:“那你說說,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咳…咳…”翻了翻了白眼,段天涯連忙極其尷尬的說道:“談正事呢?你能不能別添亂?”
“哼……”
再度瞪了段天涯一眼,程瑩連忙低下頭去,說實話,她也覺得有些過份,但是,聽到段天涯對望月若香分析得如此透徹,程瑩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眼見程瑩低下頭去,段天涯頓時暗暗松了口氣,于是,轉頭望著旁邊一臉尷尬的玉兔,段天涯又連忙一臉嚴肅的說道:“玉兔,吩咐下去,讓大家養好精神,隨時準備戰斗。”
“是……”
沖著段天涯認真的點了點頭,玉兔收起臉上的尷尬,當即轉身就朝許云彪等人的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