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徐運來死死盯著眼前的監控錄像,似乎不敢錯過任何一個畫面,希望能從中看出點玄機,可惜,反反復復看了數十遍,徐運來卻始終未能發現什么異常。()
應該說,就昨夜發生在君悅酒店的案件來講,其中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曲折離奇,依據眼前這段視頻來看,君悅酒店客服部的經理吳彪,從酒柜里拿出兩瓶茅臺,然后轉交到手下那名女侍應生的手中。
緊接著,這名女侍應生端著托盤,徑直敲開了沈子健所在的包廂房門,五分零二十秒之后,這名女侍應生輕身出來,然后又徑直回到自已的工作崗位。
再接下來,便是刑警大隊的警員出現在三樓,首先敲開段天涯所在的包廂,十來分鐘之后,這些警員便又敲開了沈子健所在的包廂房門,從而發現沈子健等人被迷倒這一案情。
期間,那名女侍應生從接過兩瓶茅臺,到送完酒水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無論是在走廊里還是電梯里,監控探頭都清晰的記錄著她的一舉一動,所以可以肯定的排除,這名女侍應生沒有任何的作案嫌疑。
反倒是將兩瓶茅臺遞到女侍應生手里的吳彪,接著便匆匆忙忙的提前離開酒店,而且其在出門的那一刻,神色明顯有些驚慌,所以說,吳彪有著重大的作案嫌疑。
綜上所述,這樁案件影響雖廣,性質也頗為惡劣,但是事實卻似乎很清晰,濱海警方只需盡快將吳彪緝拿歸案,那么這樁震動濱海的迷藥案,便可封卷結案。
可是,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徐運來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比如在那名女侍應生送酒之前,監控錄像為什么會缺失一小段?如果這事真是吳彪干的,那他的作案動機是什么?而且,根據警方的走訪調查,吳彪跟沈子健不僅沒有任何仇怨,反而一直想巴結這位市長公子,所以說,在徐運來的眼里看來,吳彪應該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想不通,真心想不通……”越想越凌亂的徐運來,當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樁案件看似一目了然,實際上卻是迷霧重重。
事實上,想不通其中關鍵的并不只是徐運來一個人,還有一直坐在電腦前面的韓福文,昨晚奮斗了一個通宵,韓福文徐運來基本一直在研究屏幕上這段錄像,卻始終未能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
“等等……”
突然,一直盯著熒屏的韓福文,猛然打了個啰嗦,然后,刻意放慢視頻的播放速度,接著又將其定格在某個畫面,韓福文連忙沉聲問道:“運來,去查一下,這個時間點,監控錄像為什么會停頓數秒,究竟是設備故障,還是人為抹去?”
“這個不用查,根據我們目前所了解的情況,在這個時間點,君悅酒店三樓的電源開關,曾跳過一次閘。”
“就對了,問題就在這。”得到徐運來的回復,韓福文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卻是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將這些盡收眼底,徐運來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韓書記,您說……”
“很有可能。”再度點點頭,韓福文的臉色漸漸變得極其凝重:“不過,這只是一種猜測,因為除了這兩三秒的黑屏,我們看不到任何異常,換句話說,這一切都只是懷疑,我們根本沒有半點直接證據。”
朝四周看了一眼,發視就自己和韓福文兩人,徐運來連忙壓低聲音問道:“可是,如果真的證實是那小子所為,我們該如何處理?”
“如果真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韓福文盯著熒屏上的黑幕,臉色漸漸變得有些復雜起來,最終,暗暗咬了咬牙,韓福文連忙又語氣堅決的說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一切以法律為準繩。”
“這……”對于韓福文的堅定態度,徐運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剛才他還在糾結這案子一點重重,始終找不到關鍵點在哪里,現在峰回路轉,段天涯貌似有作案嫌疑,徐運來的心情又開始變得無比沉重。
因為就那個孤傲的少年來講,在徐運來個人的眼里,可謂是又愛又恨,一方面,其超凡一般的個人能力,讓徐運來很是欣賞,濱海警局也曾得到過對方的不少協助,另一方面,這個在校高中生,完全就是一個刺頭,無論走到哪里都能掀起軒然大波。
最重要的是,如果坐實此事確實是段天涯所為,那么將會因此牽連一大批人,最起碼,頂頭市委書記夫人頭銜的林玉珍,將難以逃脫包庇的嫌疑。
或許有著同樣的考慮,韓福文瞬間似乎頹廢了許多,氣氛瞬間變得極為沉悶,相對無言的兩個人,都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千斤巨石。
“韓書記,徐局……”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余艷紅那嬌俏的身影,當即出現在韓福文和徐運來的視線之中。
望著風風火火的余艷紅,徐運來立即皺了皺眉頭:“什么事?”
“吳彪現身了。”似乎沒注意到眼前兩人的陰沉表情,余艷紅帶著滿臉的興奮,當即扔出一個重磅消息。
神色驟然一變,死死盯著對面的余艷紅,韓福文急忙張口問道:“在哪?抓到沒有?”
“吳彪是自己來投案的,據他所言,因為與沈子健有過一些矛盾,所以才懷恨在心,只是沒想到會弄出這么大的風波,無路走的情況下,只能選擇前來自首。”
“呃……”聽到余艷紅這么一說,韓福文和徐運來真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吳彪所為?自已先前完全是神經過敏而已?
“走,看看去。”
面色凝重的看了徐運來一眼,韓福文便率先朝審訊室沖去,而徐運來
和余艷紅兩人,自然是緊隨其后。
轉眼之間,韓福文便出現在審訊室,首先掃了一眼對面的人,韓福文不由得暗暗皺了皺眉頭,鼻青臉腫,血跡斑斑,如果在街遇見,估計沒誰能認出眼前這人便是吳彪。
緊接著,拿起桌面上的審訊筆錄大致看了幾眼,韓福文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股亂繩,因為就眼前這份筆錄來看,吳彪似乎坦白了一切,但這其中有矛盾頗多。
于是,走到吳彪的面前,韓福文連忙沉聲問道:“你就是吳彪?”
“我是。”頭都沒抬一下,聲音虛弱,但語氣極為堅決。
“你確定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
“我確定,沈子健仗著有個當市長的老爸,曾經因為一些小事,竟然抽了我兩耳光,所以我便懷恨在心,一直想著要出口惡氣。”
“然后呢?”
“然后?”面對韓福文的追問,吳彪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又帶著幾許得意的笑容,繼續沖著韓福文低聲說道:“然后便是昨天晚上,趁著沈子健再度來到酒店消費的時候,我先是故作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接著便趁著他要我拿酒的機會,將兩瓶加料的茅臺給他送了過去,并且拔打了報警電話,同時也通知了一些記者,為的就是要讓他顏面掃地,從此抬不起頭。”
“意識到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就想立馬離開濱海,只可惜,媒體所引發的輿論遠遠超出我的想象,濱海警方的反應也太過迅速,無奈之下,唯有前來投案。”
“迷藥從哪里來的?還有,你身上這傷又是怎么回事?”面對吳彪的坦白交待,韓福文始終陰沉著臉,然后又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迷藥的來源,已經記不清了,總之為了那些富家少爺,這些事情沒少干過,酒柜隔層一直會準備幾瓶這樣的東西,至于身上這傷,瘋狂逃命中,況且又是在晚上,難免會遇到一些磕磕碰碰,這沒什么好奇怪的。”
似乎是為了印證吳彪的供詞,余艷紅連忙走到韓福文和徐運來的面前:“韓書記,徐局,根據我們的搜查,君悅酒店的酒柜里,確實有不少添加了迷藥的酒水,其中不只是茅臺,還有紅酒,香檳,啤酒,甚至是果汁。”
說到這里,略顯謹慎的朝四周掃視了一眼,余艷紅又連忙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吳彪身上這傷,明顯是被人毆打所致,而且在他出現在警局門口的當時,外面似乎有蒼狼幫的成員現身。”
“呃……”聽到這個情況,韓福文原本就顯得幾位陰沉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如果余艷紅沒有看錯的話,那么眼前這吳彪是蒼狼幫的成員扭送過來的,這明顯有些不符合常理,因為按照顧曉武的性格,估計能把吳彪直接弄死。
于是,帶著滿臉的嚴肅表情,韓福文立馬提高聲調,當即沖著吳彪大聲吼道:“吳彪,老實交代,你身上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一旁的徐運來,也跟著發出一聲厲喝:“在你回答之前,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想想這事的嚴重性,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還可以被視為有自首,悔罪的情節,希望你能把握這次機會。”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那是你們的事,至于后果,想想沈子健的下場,不管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后果,我吳彪都真心感覺一切都值得,哈哈……”
然而,面對韓福文和徐運來的良苦用心,吳彪卻似乎并不領情,甚至最后還用一陣狂笑,來挑釁韓福文和徐運來的脾氣。
“帶下去……”
沒有讓吳彪感到失望,眼見再也問不出什么名堂,韓福文當即憤怒的揮了揮手,吳彪便被兩名刑警拖出了審訊室。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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