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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了沒有?沒有就起來。”
一個打著赤足的少年靜靜地躺在草坪上,一動不動,一只手里面還緊撰著一個空鳥窩。
少年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儀表不凡的青年男子,他用腳輕輕踢了下地上的少年,看起來有些著急。
地上的少年名叫伊旭,是個傻子,平日里哄騙欺辱都可以,但如果真鬧出什么好歹,恐怕也不好收拾。
“傻子。你沒事吧?別裝死了……”
伊旭挪動了下身子,翻轉身來,這是一個很好看的美少年,皮膚白皙,五官棱角分明卻如女子那般精致,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呆滯,烏黑的雙眼中也是一片茫然。
看見伊旭沒事,男子松了口氣。
剛剛伊旭把男子嚇的不輕,男子心有怨氣,他抬起腳,本想重重踢伊旭一腳的,但剛剛的事情委實嚇到他了,擔心一腳把伊旭踢出好歹,男子放下腳,在伊旭身邊蹲了下去,臉上也露出虛偽的笑容。
他指了指鳥窩里面黃白色相間的一坨,笑道:“這個比糖糖還要好吃噢,而且對身體有好處。”
也就在這個時候,伊旭那空洞的雙眸,慢慢地恢復了靈動,變得清明如水。
“呼!”
伊旭長吐了口胸中的悶氣。
十年了啊!
十年前,一代武狂飛升失敗,靈魂不散,試圖對伊旭進行奪舍,伊旭誓死不從,求生的欲念驅使他的魂魄和對方魂魄做殊死之爭,險險獲勝,卻也讓他的魂魄遭到了很大的傷害,從此淪為一個傻子。
就在剛剛,通過十年的不斷吞噬和同化,伊旭終于把武狂最后一絲意念徹底抹除,恢復了正常。
伊旭再次閉上眼睛。
意識之海中是一片白蒙蒙的混沌,那些白蒙蒙的霧氣,磅礴厚重,不斷地翻滾,纏繞,時不時就會有青色閃電在白霧里面炸響,發出耀眼青光。
混沌之中,有狀若人形的白色云霧,看起來更加厚實,張牙舞爪,兇狠異常,在意念之海里面四處巡視,這便是伊旭的魂魄精氣。
除此之外,混沌之中,還懸浮著一本金光璀璨的書籍,《炎黃經》!這本書,現已是武狂存在過的唯一痕跡。
確定武狂的魂魄已不復存在,自己也徹底恢復正常,伊旭重新睜開眼睛。
十年來,伊旭只是行為無法自控,十年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他統統知道。
眼前的男子伊旭認識,叫余暉,是他小姨的堂哥,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角色,十年來讓他吃了不少苦。
看見伊旭沒事,余暉松了口氣,只是,不知為何,余暉總覺得,眼前的傻子好像有些不對,那雙烏黑的雙眸不再空洞,白皙的表情也不再呆滯。
余暉也沒有多想,伊旭傻了十年,早年間也四處求醫問藥,接受過不少治療,錢花了不少,從來不見好轉。
“你不吃是吧?那我可要吃了噢。”余暉一邊說,一邊強忍住惡心,腦袋朝伊旭手中的鳥窩湊了過去。
伊旭看了一眼,鳥窩里面是新鮮的鳥糞,真jb惡心!
若不是現在已經奪回了身體控制權,伊旭都有些懷疑,自己會不會真的嘗一嘗那些惡心的鳥糞。
他可不是一個任人揉捏的傻子!
伊旭忽然把手中的鳥窩朝余暉的嘴巴上蓋了過去。
“啊!呸呸呸……”
余暉猝不及防,被黃白相間的鳥糞糊了一嘴,驚呼一聲,一邊后退,一邊吐痰,并用袖子接連揩嘴。
看見擦過嘴巴的阿瑪尼上留下惡心的鳥糞,余暉面色一冷,大步朝伊旭走了過去,“你找死!”
“你們在干什么?”
伴隨著一聲呵斥,一名女子正快步走來,拉起伊旭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伊旭,眼中滿是溺愛和關切之色,“小旭,你沒事吧?”
她叫余韻,算得上是伊旭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身高起碼一米七五,穿著一件白色紗質的短裙,白色的純棉t恤,細長的頸脖下是豐滿堅挺的酥胸,短裙下渾圓的臀部向上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清純動人,可豐滿的身材又讓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心慌的誘惑。
特別是她此刻正附身拉著伊旭的手,她胸前的那一對顫顫巍巍,讓人有些擔心她的胸衣會不會不堪負重突然裂開。
一邊的余暉看見余韻,眼中閃出一抹不可覺察的驚艷和饑渴,縱然明知道余韻是自己的堂妹,他仍然把余韻當成幻想的對象狠狠地褻玩。
見余暉嘴唇上黃白一片,余韻也明白發生了什么,她本想道歉的,可道歉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反倒是一陣心酸涌上心頭。
這能怪伊旭嗎。
余暉哄騙伊旭吃鳥糞,說鳥糞好吃有營養,伊旭自然信以為真,還把美味讓給了余暉,讓余暉多吃一點。
“我們走。”終究,余韻什么也沒說,牽著伊旭快步離開。
“我爸和二叔讓你去議事廳。”余暉沒忘過來找余韻的初衷,他臉上流露出幾分悻悻和幸災樂禍。
余韻怔了一下,輕聲道:“知道了。”
還沒有走進家門,余韻就在開始數落伊旭,“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除了小姨,誰給你的東西都不要吃。你就是記不住。”
余韻說話的意思像是埋怨,但語氣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反倒是有些心疼,她又仔細看了下伊旭身上是不是有其他的傷口,“以后更不許爬樹。”
伊旭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更知道,這十年時間,余韻為他付出了多少。
從七歲那年開始,伊旭遭武狂魂魄奪舍,從此之后,伊旭成為了一個旁人眼中的傻子。
他是余韻撿來的,他一度擔心余韻會不會將他遺棄,可是,余韻沒有,反而倍加細致地照顧著伊旭。
伊旭13歲那年,小腹下的毛發開始茁壯成長,那時候余韻已經是20歲的青春少女,迫于現實壓力,余韻不得不和伊旭分開,誰知道伊旭居然狀若癲狂,自此粒米不進,滴水不沾。
三天后,余韻扛下所有壓力,把伊旭接回自己身邊。
之后,伊旭和余韻再未分開。
余韻是伊旭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迎著余韻關切的眼神,不知為何,伊旭忽然間感覺到一陣心慌,禁不住深深地看了余韻一眼,又匆匆別過頭去。
他總覺得,余韻關切的眼神背后,仿佛還隱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火熱。
余韻也忽然間心慌的厲害,她深吸了口氣,也沒有去看伊旭,“小旭,我回余家一趟,你在家里等我。”
伊旭本來想告訴余韻自己已經恢復正常,不過余韻根本沒等伊旭答話就轉身離開,她知道伊旭一定會聽她的話。
余韻一走,伊旭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
十年時間,雖然他行為不能自控,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傻子,他一直在冷眼旁觀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近段時間,余韻的臉上,一直籠罩著一層濃的化不開的憂云。他知道,余韻一定是遇見了很大的困擾。
他行為無法自控的時候,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現在,他徹底把武狂的魂魄消滅融合,已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伊旭知道,余韻有寫空間日志的習慣,他無心冒犯余韻的*,他只想找到余韻愁眉不解的答案。
書房里面電腦是開著的,顯示屏上顯示的是余韻的qq空間。
坐在電腦前,伊旭點開空間日志頁面,上面顯示不少日志標題。
“我怎么會有那樣的想法?我該怎么辦?”
“天啊!我要瘋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
“我昨天晚上做夢了,夢見我和伊旭……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伊旭擰緊眉頭,隨手點開其中的一篇日志。
在看清楚里面的內容之后,伊旭的嘴巴張成o字形狀,臉色也漲的通紅,呼吸都變得有些凝滯起來。
余家議事廳,余偉昌,余承友,以及一些重要人物都在。余偉昌的四方臉表情沉穩,余承友臉上則透露著幾分喜色,其他人的表情明顯是很雀躍。
“大伯,二伯。”余韻給余偉昌和余承友打了招呼,再朝其他人頷首致意。
“坐吧。”余偉昌道。
余韻沒有落座,道:“小旭還在家里等我,大伯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余偉昌皺了下眉,道:“小韻,不是大伯說你,雖然你名義上是伊旭的小姨,但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明天開始,你就搬回余家,我會安排人去照顧伊旭的。”
“謝謝大伯的好意,我暫時不想搬回來。”
余偉昌倒也沒有強求,他沉吟了下,道:“小韻,你作為余家的一員,想必也了解余家現在的狀況。”
余韻當然知道余家的情況。
余家余四海白手起家,歷盡艱辛,打拼出一世榮華,在洪城,余家雖然算不上什么豪門世家,但絕對算得上是有錢人家。
只是,自從三年前余四海不幸中風,落下半身不遂之后,余家的情況便每況愈下,眼下的更是瀕臨金玉其外、大廈將傾。
只是,余韻對這些不是特別關心,余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她也沒有購買過任何一件奢侈品,她的心愿只是伊旭可以恢復正常,余四海可以恢復健康。
看著眼前美到令人窒息的余韻,余偉昌都不由有些驚艷,難怪宋家宋浩會念念不忘,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停頓了下,余偉昌道:“小韻,余家能否振興,就看你了。”
余韻有些詫異,道:“大伯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有什么能力振興余家。”
余偉昌搖了搖頭,道:“宋浩想娶你過門,宋家算得上洪城的名門望族,宋浩又是宋家家主宋玉江最器重的兒子,只要你嫁入宋家,余家在宋家的扶持之下,必然可以蒸蒸日上,再展雄風。”
“不行。”余韻聲音不大,但斬釘截鐵,“我不同意。”
大家的心情都是比較輕松的,宋家可是洪城頂尖世家,他們覺得,余韻可以嫁給宋浩,簡直是她的福氣。
見余韻斷然拒絕,所有人都傻了眼。
余承友面色一沉,道:“宋家是名門望族,宋浩也是儒雅翩翩,玉樹臨風,哪里配不上你?”
余韻低著頭,道:“我不同意。”
余偉昌的妻子,也是余暉的母親王雪梅暴怒,她冷眼看著余韻,道:“這個家不是你說了算。”
余韻輕聲解釋道:“伯母您誤會了,我從沒想過干涉家事,但我的婚姻……我想要自己做主。”
王雪梅鄙夷地冷笑,道:“自己做主?我看你這個不要臉的sao貨,早就和那個傻子搞到一起了,現在是食髓知味了吧?”
余韻臉色通紅,本想辯解一下的,可是她忽然想到近段時間的心理渴求,不禁有些心虛。
對眾人欠身施了個禮,余韻轉身離去。
沒有人想到是這個結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茫然不知所措。
余偉昌神色自若,似乎胸有成竹,他道:“余家每況愈下,大廈將傾,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你爺爺畢生心血付之一炬?”
余韻仍舊沒有停下腳步。
余偉昌不疾不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道:“你忘記了你說的話,只要你爺爺可以恢復健康,你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回,余韻停下腳步。
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難產離世,父親余爭因為承受不住打擊離家出走,這么多年,唯有余四海一直把她當成掌上明珠。
三年前,當她知曉余四海再也無法站起來的時候,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只要余四海可以恢復健康,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