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包括劉敬業在內,所有服務生都被集中在一起,黑衣人兇神惡煞的走過來,其他人散開,將這些服務生包圍了。
人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在下面低聲議論。
他們都不知道這條船其實是被人包了,登船的游客都是承包人請來的賓客,與他們這些服務生無關,不管誰來他們的工作都不變,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如此霸道,竟然還要查看他們的工作*證。
盡管不解,他們還是紛紛掏出工作*證來證明自己,省著麻煩。
劉敬業站在人群中不免有些驚慌,因為對方這個舉動明顯是沖著他來的,就是在查找混在其中的奸細呢,而讓劉敬業驚慌的是,從剛才密室中的女殺手,到密室外的機關迷宮,再加上現在的突然檢查身份。
感覺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而且針對性極強,說明有人早就知道他回來,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并且知道他要撤走時最擅長用的偽裝之法。
劉敬業額頭見了冷汗,心中暗想:“這到底是什么人,對我的方式方法如此了解,并且進行了針對性的布置呢?是摸過我的底,通過觀察出來的,還是本身就是熟悉我的人呢?”
這才是讓劉敬業害怕的地方,他正琢磨著,那幾個檢查證*件的黑衣人已經到了近前。
劉敬業退到人群最后,但也無濟于事,很快就會輪到他,他舉目四望,尋找著脫身的機會,沒辦法,最后目光還是落在了天花板上的火警報警器上。
這大廳里已經人多活動也多,偶爾還有演出,以及燭光晚餐之類的,所以防火設施更完善,正中央有一個感應器,帶花灑蓮蓬頭那種,感受到高溫高熱和濃煙,就會自動灑水。
劉敬業瞄準了這東西,就在前面檢查的時候,劉敬業忽然飛起一腳,正出踹在前面一人的屁股上,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劉敬業蹬了出了,身體一爬,壓在了前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又撞到了別人,一時間服務生們東倒西歪,亂作一團。
那些黑衣人也有些手忙腳亂,劉敬業看準機會,飛快的拔出手槍,一聲槍響,子彈直奔房頂飛去,無比的精準。
子彈并沒有打到感應器,而是擦著感應器飛了過去,急速產生了高溫,感應器瞬間做出了高溫反應,花灑中噴出水柱,如傾盆大雨一般灑落。
下面的人突然被雨淋,頓時亂作一團,紛紛避開落水之處,劉敬業趁亂直接朝門口跑去。
不過此時人多眼雜,尤其是那些黑衣人,本來就是來搜查奸細的,一看有人趁亂跑了,一人立刻喊道:“快追!”
別人也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只是以言行事,一群黑衣人呼呼啦啦都沖了出去。
劉敬業沖到甲板上,分開人群,一路狂奔,他想要去甲板下的輪機艙,那里有很多藍領工人,混在其中,不容易被發現。
而黑衣人在后面窮追不舍,高喊著‘站住’,甲板上的游客們紛紛側目,好奇的看著,有人有感而發道:“這場景怎么看著眼熟呢?是不是那窮小子勾引了某大款的未婚妻,然后派人追殺他呀?”
這是泰坦尼克號看多了,還有女人憧憬的說道:“是不是他沒錢買票,但心愛的人在船上,即將離他而去,他不惜一切的混上船,想要送愛人一程呢?”
劉敬業的狂奔引發了人們無盡的遐想,成了這次游輪旅行的特別節目。
而劉敬業可沒那閑工夫,他一路狂奔到甲板下,準備進入輪機艙,卻發現,艙門緊鎖,撞都撞不開。
“糟了!”劉敬業心想道:“這一定是他們早有準備,鎖上了艙門,讓自己沒有藏身之處啊,果然算計到了毫巔,對我的套路了如指掌啊。”
劉敬業抽身而走,這一次他朝船舷奔去,沒辦法,船上有這么多無辜人,他總不能去駕駛艙劫持船長駕駛員,若是真發生意外,他可擔待不起。
盡管他心里還想著那些患者以及他們體內的‘貨’,但眼下,他一個人是無法有什么作為了。就在劉敬業從艙底返回夾板的時候,那一隊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
而且,他們手里還拿著武器。
劉敬業已經跑到了將近船頭的位置,周圍并沒有多少游客了,眼看著黑衣人就要沖到近前,準備肆無忌憚的開槍。
劉敬業主動出手,他槍法精湛,無比精準,但也不能在一瞬間將所有敵人都消滅。
他看到,在船頂上垂下來一條手臂粗的麻繩,一頭在船頂,另一頭綁在船舷的圍欄上,繩子上面綁著五顏六色的小旗子,就是為了好看,起到裝飾作用。
他抬起手,一槍打斷了船舷圍欄這一邊的繩頭,繩子瞬間蕩了起來,船頂那頭繃得很緊,這一蕩開來,宛如天地間一柄神鞭,力道無窮,直朝那些黑衣人甩去。
黑衣人沖得極快,忽然將麻繩抽了過來,為首一人已經反應不過來了,關鍵時刻,他雙臂護在面前,繩子蕩來,結結實實抽在手臂上,將他整個人都抽飛了起來,重重的砸在了身后兩人的身上。
三人同時倒地,又阻礙了后面的人,又有幾人跟著摔倒。
劉敬業撒腿狂奔,直接繞過船頭,竟然逆向朝船尾跑去,他總歸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跑掉,船上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有很多無辜的傷者被利用,有核心機密將會外流。
他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因為又有黑衣人追上來了,而且還是前后包抄,想要將他堵在中間。他們也紛紛掏出槍,前后足有三十多人。
在這種環境和條件下,劉敬業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和危險,天時地利全不占,他索性把心一橫,緊握手中鋼槍,他準備背水一戰,大鬧一場,最好驚動所有人,讓游客報警,引來海警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船搜查了。
劉敬業下定決心準備開槍,而黑衣人們更像是要抓活的。
就在這時,劉敬業忽然聽到一個女人銀鈴般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快到這邊來。”
劉敬業循聲一看,就在左側的船舷外邊,竟然站著一個妙齡女子,強勁的海風蕩起了她的秀發遮住了臉,看不清容貌,只看到她朝自己伸出了手。
這就是危難之中的援助之手啊,這女人能出現在那里,說明船舷下應該還有別的通道。
劉敬業飛快的想著,快步跑過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沒想到,女人的力氣很大,兩人配合同時發力,劉敬業一躍跳過了船舷。
劉敬業輕盈的落在圍欄外的船舷上,還沒站穩,那女人卻忽然放手了,還沒有消除的慣性讓劉敬業朝前倒去,他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
可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女人再一次伸出手,只不過這次并不是拉他,而是推他。
女人的手在他背上不輕不重的推了一把,本來就身體失衡他瞬間從船舷掉了下去,船舷距離海面有十幾二十米高,劉敬業直接跌落下去。
游輪滾滾向前,劃開了兩側的海水,形成了浪花翻涌,洶涌澎湃之勢,劉敬業自由落體,極速墜落,直到如水,空氣中仍然回蕩著他罵街的聲音:“我叉你……”
也不知道他是在問候那下黑手的女人,還是問候她家里的其他女性,總之帶著極大的怨念。
女人迎風而立,看著消失在海浪中的劉敬業,長發掩蓋的臉上露出了解恨的快意笑容。
這時,那些黑衣人也都圍了上來,女人冷冷的掃過他們,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我讓你們抓活的,誰讓你們拔槍的,若是剛才發生槍戰,勢必會引起其他乘客的恐慌,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的計劃將面臨失敗的危險,也是劉敬業最希望的……
都是飯桶,廢物,還不快給我滾!”
黑衣人們被訓斥了一番,大氣都不敢喘,想想也是,若是剛才發生交火,后果不堪設想。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女人竟然出現了,還出現在這個特殊的位置,貌似要幫助劉敬業,關鍵時刻推他下海,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到底是領導,總能左右最后的勝負歸屬。
黑衣人們退走了,女人仍然站在船舷上,迎著海風,長發飛揚,她緩緩張開手臂,感覺像在飛,只是身后少了一個男人依偎。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飛翔的感覺中跳脫出來,身體一擰,如花蝴蝶一般,輕盈的落在甲板上,然后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她漫步在甲板上,深吸著海風,操著甜美的嗓音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幫助。”
“他怎么樣?”對方問道。
女人微微一笑,道:“那就要看天意了。”
對方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一瞬間沉默起來,許久,女人說道:“當初許諾給你的條件馬上就會兌現,至于今后,我希望能夠與你多加合作,像你這樣的人才實在難得呀!”
對方反問道:“像我這樣的人,你真的想與我多合作嗎?”
一句話問得女人有些語塞,許久才故作輕松的說道:“人做任何事兒都是有目的的,既然有目的就一定會有條件,有條件,任何人都可以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合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