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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打情罵俏,葷素不計,最后袁笑盈再次囑咐他,目前本市風云變幻莫測,以他的身手,千萬不能因為一時放縱而墮落,因為他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干家屬,純粹的警姐夫了!
“小妞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聽得出,她肯定收到了什么風聲,關于本市黑道的。”劉敬業暗想道:“肯定有大勢力趁著煌潮倒臺入駐本市,要知道,本市除了發達的旅游業,還有客運以及貨運碼頭,豐富的水產資源,城內高消費場所,夜店之類的更是數不勝數。
總而言之這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不管是狼還是豬,都會盯著想要嘗嘗鮮。”
袁笑盈知道以劉敬業的身手和經歷,一定不會甘于守著小小的鄉村旅店,再加上他愛管閑事的性格,很容易被牽連到風暴中,若是那樣,作為派出所長的她將會很為難。
只可惜,她的擔心與警告來得太晚了。她的電話剛掛斷,大姐頭林勝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電話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出門!”
劉敬業好奇的走了出去,只見門口停著一輛破舊的紅色桑塔納,好像二十多年前的出租車淘汰下來的。
底層小混混的必備車輛,一個是破面包,一個就是破桑塔納,這好像成為了標準配置。
開車是二牛,林勝男坐在副駕駛,搖下車窗,大姐頭對她一甩頭,示意他上車,而劉敬業沒搭理她,直接走到主駕駛位,直接把二牛扔到了后座。
“這破車,不怕剮不怕蹭,大雨滂沱路上又沒車沒人。”劉敬業興奮的暗想道:“剛才開袁笑盈的警車正好還沒過癮。”
他坐在駕駛室,興奮的搓了搓手,掛擋,打轉向,走你……
汽車四平八穩的開在馬路上,劉敬業得意洋洋的問旁邊的林勝男:“怎么樣,我的駕駛技術不錯吧?”
林勝男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炫耀的,而他還不滿的說:“可惜這破車對不起我高超的駕駛技術,這老爺車一點勁都沒有,還嗡嗡作響,咱買車也買個差不多的,該花的錢不能省,不能太跌份。”
他一邊說著,一邊轟著油門,車身晃動,發動機怪異的轟鳴著,二牛從后座上探過頭,神情尷尬的說:“大哥,不是車子沒勁,也不是雜音大,而是你始終掛著一檔跑半天了……”
劉敬業頓時尷尬不已,林勝男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連忙換擋,結果一下就癟火了。
劉敬業氣憤的跳下車,把二牛又扔了回去,嘴硬道:“我這個身份還用親自開車嗎,不然要你們小弟做什么!”
二牛憋著笑,林勝男沒慣著,笑得前仰后合,劉敬業老臉泛紅,作為一個全能型人才,開車成了他畢生的痛,有時間得去駕校好好學學,但又怕忍不住開槍打死那些吃拿卡要的駕校教練。
“行了,行了,別笑了,找我到底什么事兒?”劉敬業被林勝男笑得尷尬不已,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林勝男笑得如此燦爛,真得挺好看。
林勝男收斂了笑容,在小弟面前給他留點面子,正色道:“剛才我接到了那個線哥的電話,說約我們見見面,聊聊天,不過聽語氣好像沒什么善意,估計是今天這件事兒辦砸了,看我們白收了十萬定金有些不爽,想要分杯羹吧。”
“對了,今天你們是怎么干的?”劉敬業問道。
二牛插口道:“我們什么都沒干。本想按照原定計劃開四輛車去現場轉轉,可我們剛一到,就看到很多警察在布控,我們哪敢觸霉頭啊,趕緊溜了。”
劉敬業笑了,暗想道:“這肯定是袁笑盈提前匯報而做出的布置,原本能夠輕松將黃光宗擒獲,可她非要貪功冒進,才引發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咱也打了她的小屁股,另外還有‘額外的懲罰’,相信她也受到教訓了,如若再犯,再‘罰’就是了。”
“真沒想到黃光宗竟然真去劫囚車了,結果被警方當場擊斃了。”林勝男道:“而我們這十萬塊賺得太輕松了,現在東家死了,那線哥無法拿到屬于他的報酬,就打起了我們的主意。”
“這樣的人我們以后肯定還會用得上,他要是有自知之明,給他點提成也不是不可以。”劉敬業說道,人在江湖飄,最需要的就是人脈關系以及第一手的情報資料,所以線哥這樣的人才能生存。
“不過,他好像來者不善,不僅想要錢,還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這是典型的先禮后兵啊。”林勝男道:“剛才他給我打電話,說要帶幾個朋友去我們看的場子玩玩,目前正在洗浴中心,胡明陪著他們,我怕他們鬧事兒,所以叫上你一起去看看。”
劉敬業點點頭,好像一切都很自然,感覺自己就是這個小幫派的一員,出工出力是應該的,而林勝男來找自己,就好像叫自家老爺們下地種田一樣。
林勝男看起來很平靜,好像已經忘記了上次晚安吻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去陽谷縣西門大藥房買砒霜。
二牛車開得很快,汽車沒有了異響,因為人家會換擋。
來到洗浴中心,這大雨天這樣的場所生意最好,門口停車很多車,其中有兩輛破舊猶如廢鐵的面包車,格外惹眼,劉敬業當即就笑了:“看來還有混的更慘的,但人數不少啊。”
他特意走到面包車后看了一眼,過后在作為下面放著很多木棍鋼管,小混混標配代步工具。
林勝男帶頭直接走上了二樓,一樓是浴池,二樓是休閑廳和自助餐廳,在往樓上走就是特殊服務地點了。
還沒進門,就遇到了洗浴的大堂經理,他誠惶誠恐的說:“楠姐,剛才來了一群人,有二十幾個,他們說是你的朋友,明哥在陪著,可是他們有吃有玩,還找姑娘服務,然后說讓你結賬,你看著?”
“果然來者不善。”林勝男瞬間沉下臉,對經理說道:“這件事兒我處理,你讓服務員和其他客人先離開。”
經理立刻照辦,林勝男轉頭看著劉敬業,只見他面帶微笑,道:“在這消費還能記在你的賬上?”
林勝男冷笑道:“我還可以親自給你搓澡擦背呢!”
看著大姐頭陰森的笑,劉敬業覺得,她沒準會用鐵砂紙給自己擦背,連忙指了指餐廳,道:“辦正事兒要緊。”
林勝男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帶頭走了進去。
雖然劉敬業自己也承認,他加入了這個小幫派,但卻始終不動聲色,刻意保持低調,一是不想搶林勝男的風頭,人家才是大姐頭,話事人,二是不想太多拋頭露面。
自助餐廳很大,食物也很多,不過人很少,畢竟來這里消費的人可不是來吃的。
幾人剛一進門,就看到了線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吃著炸雞喝著啤酒,看著窗外的大雨,估計想著自己在外太空的戀人。
“線哥,你來了,招待不周啊,請多包涵。”林勝男主動迎上去,很客氣的說:“哎,胡明哪去了,怎么沒陪著線哥,真是不懂規矩。”
線哥站起身,臉上帶著微笑,看起來很親切,這種萬金油似的人物就是靠人脈混飯吃的,通常不會主動得罪人。
“男姐太客氣了,我冒昧登門,白吃白喝的,還請你見諒才是。”線哥客氣的說:“至于胡明兄弟,他在招待我的幾個朋友,我那幾個朋友剛才外地回來,我想給他們接風洗塵,這不,就帶到你這來了,連給你們捧捧場。”
林勝男神色不變,心中卻恨得咬牙切齒:“尼瑪,給我捧場,賬卻要記到我頭上。”
“你他媽算什么東西,敢跟我大哥要錢?”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喝罵聲,忽然聽到兩聲清脆的耳光,一個人影踉蹌的摔進了門里,那人正是胡明。
胡明怒火中燒的站起身,雙手緊緊握拳,嘴角溢出了血跡,臉上指痕清晰可見。
兩個光著膀子圍著浴巾的男人沖進來,戲謔的看著他緊握的雙拳,道:“你幾個意思,還要和我們動手嗎?”
說著,門外又涌進來一票人,足足有二十幾號,全都光著膀子圍著浴巾,身上五顏六色,紋著螃蟹,皮皮蝦,就像另類畫展,但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二十出頭,小的也就十七八歲,有股生猛的壞勁,卻沒有混混那股混不吝的勁頭。
“胡明,過來。”林勝男擔心胡明吃虧,連忙招呼他道。
胡明一轉身,看到了親人,頓時有種委屈的感覺。憤怒也隨之爆發了,特別是看到劉敬業,心里頓時有了底氣。
“大姐頭,大哥……”胡明捂著臉過來,招呼道。
劉敬業點點頭,林勝男示意他別說話,現在的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線哥帶了一票人來,他自己嘴上說是來捧場的,其實是來砸場子的,先把巨額消費記到她賬上,看看她的反應,然后再讓人出手打胡明,不斷的向他們施加壓力,來探他們的底,最后再出面敲詐他們一筆。
黑道本就弱肉強食,黑吃黑的事情更是很常見,以前道上的一些小幫派都要向煌潮繳納保護費。
平心而論,林勝男他們還真無法應付這二十幾個人,忍不住也唯有殊死相搏,最后也是敗多勝少,不過他們的陣容里有劉敬業這邊最大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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