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閑魔尊面對絕境,非但沒有絲毫絕望之色,反而大笑聲當中充滿了瘋狂之意,道:“你以為本尊是想要逃走?錯了,大錯特錯,魔魂不滅,天魔解體!”
“誰都救不了你!”
楊君秀雖然本能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妥,可卻找不到原因所在,索性一刀向著魔煞之中斬去。
“白虎斬*霸臨天下!”
裂天刀芒瞬間劈入魔煞之中,羅閑魔尊的生機迅速湮滅,大笑聲戛然而止,顯然已經身死無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團魔煞卻已經在這個時候化作一團猩紅,忽然爆散開來向著四周彌漫而來。
“不好,先退開一些!”楊君秀面色一變,向著包魚兒和鐘九喊道。
可就當三人剛剛推開的剎那,從遠處那片失去了生機的荒原之上,忽然有一層淡淡的默契升騰而起,并迅速聚攏在一起,化作一團魔光趁機遁入血煞之中。
“誰,好膽!”
楊君秀暴喝一聲,周身煞氣蒸騰,瞬間避開了彌漫過來的血煞,當即便沖入血煞當中向著那一道魔光攔截過去。
然而那一道魔光卻是滑溜異常,在它沖入血煞彌漫區域的時候,所過之處,周圍的血煞紛紛如同倦鳥投林一般,主動向著魔光之中紛涌而去。
可這一道魔光卻是并不在血煞之中徘徊,而是在深處劃過一道弧線之后,搶在楊君秀攔截過來之前,當機立斷轉身便走,使得剛剛反應過來的鐘九和包魚兒都沒來得及將其攔住。
便是這一道魔光在血煞之中劃過的這一剎那的功夫,漫天的濃重血煞卻一下子便被卷走了一半還多。
這個時候楊君秀哪里還不明白自己等人最終還是遭了那羅閑魔尊的算計。
那羅閑魔尊自忖必死,肯定就沒想著能夠逃生,其拖延時間也只是為了給其他魔修的靠近創造機會。
一旦機會來臨,羅閑魔尊當即引頸就戮,卻是在臨死之前將一身本源魔氣化作血煞留給了潛伏在附近的另外一位魔修。
楊君秀望著消失在遠處天際的那一道魔光臉色顯得有些鐵青。
鐘九躲在遠處沒敢靠近過來,包魚兒來到了楊君秀身邊道:“不管怎么說,這羅閑魔尊卻是已經完全隕落了,只是不知道剛剛那個魔修是誰,看上去修為似乎與你相當。”
楊君秀咬牙切齒道:“是歐陽佩林!”
“怎么會是他?”
包魚兒一愣,驚訝道:“不是有傳言說羅閑魔尊在西山重傷回歸魔域血都之后,這歐陽佩林圖謀不軌,被羅閑魔尊察覺之后逐出了魔域血都么?他怎得會在這里?而且那羅閑魔尊明顯是故意留下了血煞本源讓其繼承吸納,這就更讓人想不通了。”
楊君秀搖了搖頭,道:“這一次被他搶走了羅閑魔尊的一半血煞本源,怕不是魔域血都不久之后便又要有一位黃庭魔尊了。”
鐘九這個時候慢慢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問道:“事已至此,那么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先回曲武山?”
楊君秀心情正煩躁,聞言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回什么回,這一大片血煞留在這里,還不知道會引多少魔修前來,先將這些血煞泯滅了再說。”
鐘九被嚇得脖子不由縮了一縮。
三人各施手段開始消除彌漫這一帶上空的血煞,而就在這個時候,天邊有一道符光一閃,立馬觸動了楊君秀的感知,只見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玉板,向著符光的方向一招,一抹光華投入到玉板當中,上面頓時有字跡開始出現。
“哥哥傳訊要我前往域外一趟?”楊君秀詫異之中透著一抹驚喜。
楊君山在飛天星界之外,成功的與身外化身取得聯系之后,將一些斷斷續續的消息盡力傳遞過去,然后便一路返回到了瓊天星界的小七星星域。
然而當楊君即將到達第三星辰之上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往日里異常蕭條的修煉界,此時似乎顯得繁華了許多。
星域之中,不時的有遁光向著第三星辰之上落去,而且能夠在星域之間凌空飛渡的,也多是道境之上的高階修士。
在進入第三星辰大陸之后,楊君山卻又發現這些從星辰之外前來的高階修士又多是向著北方而去,而且不僅僅是星辰之外的高階修士,便是這顆星辰之上的其他土著修士,此時也有不少向著北方而來,而且一個個看上去面露喜色,仿佛在星辰的北方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一般。
楊君山見狀也不免有幾分好奇,一路隨著遁光遠去的方向跟隨,然而到得低頭的時候卻是一臉驚愕。
這些小七星星域以及第三星辰上的土著修士興沖沖趕來的目的地,不是別處,正是楊君山先前在星界長舟隱藏之地所構建的那一處簡陋的隱居之地。
而在那片山丘之上,楊君山所謂的隱居潛修之地,也僅僅只不過是一座茅草屋罷了。
不過再簡陋也是他的隱修潛居之地,四周又怎么可能沒有布置,更何況在山腹之中尚有一艘完整的星界長舟隱藏其中。
而此時,環繞在茅草屋所在的山峰周邊,卻是匯聚了不少高階修士,其中不乏有隱藏了身形暗中窺視之人,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于涉足這座山峰一步。
楊君山隱藏了自身行為,扮作一位普通修士出現在山峰周圍,遠遠的看見一位有著三分木訥憨厚之色的修士正站在那里東張西望,于是走上前去問道:“道友請了,在下楊君山,今日見得這么多修士出現在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那修士被楊君山這么貿然一問,一時間卻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好不容易定下神來,這才詫異道:“在下苗半奎,見過楊道友,道友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難道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嗎?”
楊君山也露出幾分感興趣的神色,道:“在下只是路過這里,正要向苗道友請教。”
苗半奎聞言仿佛生怕別人聽到一般,道:“我告訴你吧,這座山上出現了一座仙藏!”
“仙藏?”楊君山驚奇道。
“噓——,噓——”
苗半奎連忙做著手勢,楊君山剛剛的聲音有些高了,他生怕已經被別人聽到。
“仙藏?”
楊君山這一次放低了聲音,道:“怎么會,我看這座山上也不過就是一座茅草屋,一片籬笆墻罷了,怎么能夠說是仙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苗半奎語氣之中略帶著一絲得意,道:“數月之前,有一位尋靈師偶爾路過這片山脈的時候,卻是意外發現了一條大型靈脈的蹤跡,在一路追蹤之后,最終發現了這座山頂上有著一座茅草屋的山峰,正是那一條大型靈脈的源頭。”
楊君山道:“一條靈脈罷了,也不能夠斷定里面就一定有仙藏吧?”
苗半奎搖了搖頭,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顆星辰上的修煉界已經是極為蕭條了,一條大型靈脈出現的消息,一下子便吸引了這里數家宗門勢力的注意,他們紛紛趕來這里,想要搶奪這條靈脈,卻最終連這座山峰的邊緣地帶都進不去,甚至有道境修士出手,試圖將山上的陣法強行破除,結果非但沒有對這山峰周圍籠罩的陣法造成絲毫破壞,反而連道境修士都傷到了好幾個。”
“直到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的各派修士這才想到山頂上的茅草屋和籬笆墻,說明這里是有人隱居的,而連道境修士都無法損傷到這座山峰陣法分毫的,說明山頂上茅草屋的主人修為實力恐怕深不可測,說不定就是一位仙尊。”
楊君山疑惑道:“不是說是仙藏么,怎得就又成了仙人了?”
“靈脈不可能突然出現的,”說話的卻并非是苗半奎,而是另外一位從一塊巨巖之后走出來的女修,遠遠接著剛剛的語氣,道:“特別是眼下的這座星辰之上!”
楊君山的目光將出現的女修上下打量了一番,瞥了旁邊的苗半奎一眼后,道:“苗道友,這位你認識?”
苗半奎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道:“哦,這位是我的妹妹苗半弦。妹子,這位是楊君山楊道友,他因為好奇跟著其他人來到了這里,卻不曉得這里發生了什么,我便說給他聽。”
苗半弦聞言向著楊君山笑了笑,可看向他的目光卻是帶著深深的警惕和審視。
“見過苗道友,”楊君山打過招呼之后,接著剛剛的話問道:“苗道友懷疑這座山峰之上的靈脈不是忽然出現的,而是有仙人以神通手段凝聚而成的?”
苗半弦點了點頭,道:“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在北部山脈這般荒涼的所在,凝聚成至少一條大型靈脈,能夠做到的不是仙人,又是什么?”
楊君山點了點頭,可又疑惑道:“那怎么就又成了仙藏了呢?”
苗半弦在楊君山開口詢問的時候便已經在收拾周圍的東西,她與苗半奎已經在這里呆了數日,并在這里開辟了一個簡單的營地,周圍地面上的東西有些雜亂,不過此時看她收拾的架勢倒像是準備離開。
只聽苗半弦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頭也不抬道:“那是別人在這么認為,我是不相信那里是一座仙藏的。”
“為什么?”楊君山刨根問底兒。
苗半弦開始招呼苗半奎也幫她收拾手段,道:“有人接連多日在山下求請仙尊相見,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而且也不見山上的茅屋有絲毫動靜,因此,他們便判斷山上沒人,這里應當是一處被仙人遺棄之后新出現的仙藏,甚至說不定還是一位仙尊的坐化之地,里面留有那位仙尊所收藏的奇珍異寶也說不定。”
這一回沒用楊君山繼續詢問,苗半弦繼續道:“仙藏的消息傳出去之后,不僅僅是這里的修煉界,連同整個小七星星域都被轟動了,大批的高階修士源源不斷的向著這里趕來,試圖挖掘這里的仙藏,瓜分里面的一切珍寶以及資源。”
楊君山點了點頭,終于明白發生了什么,不過令他有些奇怪的是,眼前這兩位兄妹看上去卻似乎正要離開,于是開口問道:“可二位看上去仿佛是要離,難道你們不打算參與到對這座仙藏的發掘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