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魔會馬上炸開了廟,其中不乏三年前崇拜言莫言的會員,憤怒道:“鄧凱,原來都是你?”
“三年前是你陷害了言莫言長老?你卑鄙…”
頓時,指責聲,謾罵聲,在那御盾大陣中響徹,鄧凱的老臉陰沉,旋即他突然回首,沖著那千萬弟子用力揮手,數道靈魂利刃分割向那群人,冰冷道:“聒噪,是我又如何?你們今日都要死,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
任誰也想不到鄧凱氣急敗壞,竟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那幾個弟子措手不及,直接被震碎五臟。
秦石皺了皺眉,低喝聲:“小心…”
他反應算快,在邪魔相助下,連忙將那群弟子擋在身后,而迎擊來的靈魂利刃讓他胸口一陣翻涌,一口鮮血噴出。
“臭小子,你找死…”
鄧凱枯手用力握下,那九咒之力如同猛獸之口一樣,兇惡的將秦石吞噬掉。
“秦石…”
在御盾陣外,勿寧擔心的嬌喝聲,旋即她不顧女孩的矜持撲上前:“大哥,救他,他都是因為千面權杖才會這樣,你不能讓他死啊。”
“我知道。”
就算是勿寧不開口,宇文殤也不會讓秦石死,畢竟秦石和孔賢慧的關系,他還是聽趙信幾人說過,特別是秦石將孔賢慧救出媚夜獸場,他對秦石甚是感激。
為此,宇文殤的眸眼微微凝聚,那肅殺之意再也壓制不住,揮手間領域內燃燒起滔天巨火,就欲要朝那御盾大陣轟擊。
而在此刻,一只枯瘦突然抓住他,在那被抽空靈力的領域里,這只枯瘦上竟然還有帶有幾分微弱的靈魂波動,可見這只枯瘦的主人是多么強大?
“言老?”宇文殤意外道。
言莫言沖著他搖搖頭:“交給我吧,有些恩怨,總是要親手解決,才能夠平息掉啊。”
“但是………”宇文殤有些猶豫,猶豫間朝秦石探望。
看出他的擔憂,言莫言笑道:“放心吧,那個小家伙,我也挺欣賞他,不會就這樣讓他死掉。”
聽聞,宇文殤猶豫下才點點頭:“那就有勞言前輩了。”
“嗯。”言莫言深深的吸口氣,渾濁的老眼突然瞪開,那一道光澤異常的深邃,猶如千萬米的深潭一樣,充滿了時間與歲月的沉淀。
連宇文殤從旁邊受到感染,都忍不住的贊嘆幾分。
“鄧凱,這么些年的恩怨,就讓我們親手做個了斷啊。”言莫言躍出宇文殤的領域,背后一尊巨大的虛影憑空形成,在他的周遭馬上產生狂野無垠的靈魂漩渦。
那漩渦一出,天地間馬上寂靜。
“好恐怖的靈魂壓制。”
外域上萬的弟子,無論是否是符魔師,在那靈魂漩渦中都感受到絲絲恐懼,那力量實在太強,就算是鄧凱在其面前,恐怕也只能俯首稱臣。
“九咒巔峰?”鄧凱在御盾之中的軀體微微僵硬,愕然回首:“老不死的東西,這三年中你又突破了?”
言莫言淡漠的笑道:“拜你所賜,這三年難得的清靜,倒是找到了久久沒有突破的桎梏。”
“該死…”鄧凱嫉妒的罵聲,但他并未因此而擔憂,反而很是自信的冷笑:“不得不承認,你在精神力上的造詣確實很高,三年來我還是無法追上你,但是在這御盾大陣的面前,你又能奈我如何?”
聽見那可恥的話無數人唏噓。
言莫言對此無奈而笑:“御盾大陣嗎?鄧凱,難道你忘記了,上一次這御盾大陣出現裂痕時,是誰對其進行的修復了嗎?”
“嗯?”鄧凱那輕松之色突然緊張不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放眼在這外域里,恐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御盾大陣了,就是你也不行,你覺得誰家的孩子,會為難自己的父親呢?”言罷,言莫言枯手虛空舉起,五指在那御盾大陣上停留了片刻。
瞬間,那御盾大陣劇烈的晃動起來,在四周烙印的那些金色梵文莫名其妙的就解開封印,御盾大陣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退散開了。
“怎么可能?”
鄧凱不敢置信的瞪大老眼,接連他連回神的功夫都沒有,言莫言從他對面漠然仰頭,那深邃的眸心間仿佛帶有巨大的威懾力,鄧凱的臉色血色退散,砰一聲就被震飛出去。
鄧凱被擊退,那虛無的靈魂虎口潰散一空,一座旋轉的金塔在虎口中噴出,而接連秦石痛苦的出現在金塔外,使勁的干咳幾聲。
言莫言眼疾手快,枯手扶住秦石的肩膀問道:“小家伙,怎么樣?傷的嚴重嗎?”
秦石蒼白的搖搖頭,充滿后怕的朝背后那金塔瞄了一眼,那鄧凱的靈魂力極強,好在剛才及時的開啟舍利衣缽,否則他現在真的要重傷了。
“真是個頑強的小家伙。”言莫言也看見那金塔,不由笑句:“倒是我連累了你,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秦石沒有托大,準確說他牙根就沒想參與,是迫不得已才被卷進來的,現在能夠脫身他連忙挪出天穹。
這種程度的戰爭,可不是他能夠隨意染指的,一個不小心恐怕小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他可不想死。
看著秦石無事,勿寧握緊的小手才松開,一個很小的細節被宇文殤撲捉,從邊上笑道:“怎么?我那個天天吵不停的小妹妹,終于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嗎?”
聽聞那調笑,勿寧玉面馬上羞紅,嗔怪的推搡了下宇文殤:“哥,你胡說什么呢。”
“哈哈,是不是胡說,不都寫在你的臉上了嗎?”宇文殤開懷大笑,但笑聲過后是幾分認真:“說真的,秦石的事情我聽董清提過,他這人挺不錯的,是很難的家伙,如果要是真喜歡,那就抓住機會,別等錯過了才后悔,哥支持你。”
小心思被戳穿,勿寧十指在胸前緊扣,突然露出一抹黯然之色:“算了吧,我和他不可能的。”她揚起螓首,從秦石的眼眸中凝望許久:“你看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我想他的心應該早就被別人占據,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宇文殤詫異的凝了凝神,這才從秦石的眼神中看見那份被滿滿的愛意占據的飽和感,不由失笑。
他倒是忘了,像秦石這種人,身邊豈會有缺少女人的道理?
勿寧在旁邊獨自的輕喃:“我想,能夠讓她動心的女孩,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的漂亮,非常非常的優秀吧,而且一定會很賢惠很溫柔,其實這樣挺好的,不說破,我們還能做朋友。”
看著妹妹的失落,宇文殤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大力握住勿寧的香肩,一把將她摟在懷里面:“別多想,你還會遇見更好的。”
勿寧苦笑的沒有說話,心中卻不禁想到:真的還會有嗎?
符魔會的御盾大陣破開,言莫言和鄧凱之間的大戰已經不可避免,這三年的仇恨與恩怨,外人無法理解。
言莫言負手而立,是那樣威嚴。
他看著那些被鄧凱重傷的符魔會會員,老眼中流露出幾分心疼和怒意:“鄧凱,三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悔改嗎?”
鄧凱狂野的大笑:“悔改?真是可笑,言莫言,我告訴你,你不用在那里和我裝清高,他們受傷不全是因為你回來嗎?你為什么要回來?你不也是舍不得這符魔會的首席之位?”
言莫言皺了皺眉,失望的喟嘆:“看來,三年過去,你還是什么也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什么?”鄧凱說著話,情緒越發的激動:“三年?你還好意思和我說三年?言莫言,你自己算你算,你做了多少年的符魔會首席?足足有上百年吧?”
“你明明早就能夠進入內域,是你自己幾次放棄了機會,非要在這里守著個首席不放,我實話告訴你,你別在這里埋怨我,三年,是三年,但是我告訴你,三年前害了那上千名弟子的人不是我,應該是你,是你,如果你早點退位讓賢,如果你進入內域,那么哪里會有這些事?”
“所以,你別說我,大家都是一個山的狐貍,何必在這里裝圣人,念聊齋呢?”
那聲音很洪亮,洪亮到整個外域都能夠聽清楚。
而對于這種譏諷,言莫言的老眼閃過幾道怒意,正如鄧凱所言,他早就能進入內域,只是他不進入內域,根本不是在乎這首席之位,而是因為不想讓自己與內域的老家伙們同流合污。
這些年,言莫言在外域的口碑很好,他為人隨和,沒有什么野心,對人也很真誠,若不是三年前的那次誤會,所有弟子對言莫言都充滿敬佩。
“我回來,并非是為了這首席之位,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日之后我將徹底離開亂域,再也不會回到這里,只是有些底線,盡管已經活了數百年,但是還是不能被侵犯,那是每個人活著的準則。”言莫言說到這,聲音變的滄桑很多,而滄桑中也充滿了肅殺:“而你,偏偏觸碰了我的底線…”
“無論你怎樣說,有怎么樣的借口,但是你就是為了這首席之位,害了我符魔會數千名弟子的性命,我今日回來只是想要還他們個清楚,讓他們不至于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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