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聲強烈的吸引著尤陽三人心里的好奇,倘若不看明白,他們終究是不能放心。
為了看清后面聲音的來源和狀況,白晨用信號槍對準方向,打出一枚照明彈,遠處的水面被白燈籠般的照明彈照得光亮通明。
這一瞬,尤陽三人就看見無數手掌大小的金鱗魚群正把那條條青鱗巨蟒團團裹住,那些魚都長著兩排刀鋸般參差整齊的鋒利牙齒,一口便把蟒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條。
魚群數量非常龐大,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翻翻滾滾地卷住青鱗大蟒撕咬,血流得越多,那些魚就顯得越興奮,像瘋了一樣亂咬。
好虎難抵群狼,還不到半分鐘,青蟒就被惡鬼一樣的魚群啃了個精光,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而那些鐵葉子摩擦的聲音就是魚群牙齒所發出的。
看到這,白晨臉上驟然變色,叫道:“快劃船,這是刀齒蝰魚,刀齒蝰魚,它們見了血就發瘋,”
就是白晨不說,尤陽和陳東也不敢稍歇,那青龍般的巨大蟒蛇在這群刀齒蝰魚眼中就只不過是一盤火雞大餐,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而且這群魚的數量如此龐大,萬萬難以抵擋,只有玩了命把竹筏劃到出口才有生機,畢竟這些刀齒蝰魚沒有腳。
這些見了血液就眼紅的刀齒蝰魚,聚集在附近的某條地下河道中,由于陳東對巨蟒開槍,使得它流出鮮血,這才引來大批的刀齒蝰魚。
自然界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在這蘑菇巖洞中生動地上演了。
“奶奶的,也不知道什么生物是刀齒蝰魚的天敵,反正不是我們這樣的人類,”陳東罵了一句,顯得很憋屈;“這要是在陸地上,我非得把塔們踩成肉泥,草泥馬的,若不是為了去那什么巫王墓,我早就不顧什么了,直接變身,將這塊河道轟塌,將那群狗屁刀齒魚活埋了,,,,”
陳東埋怨了一句,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和尤陽拼命的劃船。
他們兩人也使出渾身解術,盡一切可能給竹筏增加速度。
尤陽一邊用鏟子劃水,一邊對陳東說道:“我和你一樣,如果放開手腳大干一場,這些東西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只是白晨還在船上,我們還有繼續深入巫王墓,不能把竹筏破壞了,更不能把河道打壞了,不然回去的時候,就只能翻山越嶺了,”
陳東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才覺得憋屈啊,一群什么狗屁刀齒魚有什么厲害的,雖然數量很多,但只要把兩邊的河道堵住,咱倆用元氣把中間的河水抽干,直接一把火燒了那群刀齒魚……”
陳東剛說完話,就聽到鐵葉子的摩擦聲由遠而進,已經趕到了他們竹筏的周圍。
聽到竹筏下面傳來一片‘咔嚓咔嚓’的牙齒啃咬聲,白晨的每一根頭發都豎了起來。
想來竹筏下被青鱗巨蟒吃剩下的幾只水蜂子,現下都便宜了這群刀齒魚了,然而那些捆綁竹筏的繩索,也在刀齒蝰魚像刀鋸般鋒利的牙齒下被咬爛了……
尤陽三人情急之下,只好掄起折疊鏟去剁游近的魚群。
白晨一鏟揮進水中,折疊鏟就被瘋狗一樣的刀齒蝰魚咬住,白晨急忙抬手把咬住折疊鏟的那兩條刀齒蝰魚甩脫,然后低頭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折疊鏟精鋼的鏟刃上,竟然被咬出了幾排交錯的牙印。
然而這只是當先游過來的數尾刀齒魚,更多的魚群正在后邊洶涌而來,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尤陽三人的竹排在幾十秒鐘之內,就會被大批刀齒蝰魚咬成碎片。
但是竹筏的位置距離蘑菇巖山洞的出口尚有十幾米的距離,現在已經被刀齒蝰魚完全包圍,尤陽三人根本沒法去劃水。
這最后的十幾米,在他們看了,真如同地獄般,漫長遙遠。
白晨焦急地喊道:“這回咱們真要玩完了,我他媽的可不想當魚食,東哥你手槍里還有子彈嗎,快給我心窩來上一槍,我寧可被槍打死,也好過被這食人魚活活啃死,”
陳東這時也有點麻爪了,咬著牙對白晨說道:“好,就這么辦了,我先一槍打死你,然后我再開槍自殺,咱們絕不能活著落在敵人手里,”
看著逗逼中的兩人,尤陽鎮定自若地對我們說:“看你們這兩個沒有出息的家伙,真逗比,平日里口若懸河,千般兇惡,萬種強橫,普天之下都沒有能被你們放在眼里的事物,如今還沒過盤龍山,遇到這么點困境就想自殺,看你們回去之后,還有何面目同天下人說長道短,現在你們全部聽我指揮,”
說罷尤陽舉起手槍,對準水中刀齒魚密集處,連開數槍,河水瞬間被魚血染紅,四周的刀齒魚見到鮮血,根本不管是同類的還是什么,狂撲過去撕咬受傷的刀齒魚,竹筏即將被咬碎的危機稍稍得以緩解。
隨即,尤陽顧不得再把手槍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四式落入水中,然后把腳下背包里的那飛虎爪遠遠地對準山洞出口的白云蘑菇巖擲了出去,飛虎爪的鋼索在蘑菇巖上纏了三圈,爪頭緊緊扣住巖石。
尤陽讓陳東和白晨拽著飛虎爪的鋼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處的岸邊,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度比剛才用工兵鏟亂劃快了數倍。
在距離尚有五六米的地方,陳東就開始把放滿裝備的登山包一個接一個地先扔到岸邊。
每個包都有四五十斤的分量,減少一個竹筏就輕快一些,速度也隨之越來越快。
這時鐵葉子的摩擦聲大作,大群刀齒蝰魚已經如附骨之蛆般地蜂擁趕來,尤陽三人再也不敢繼續留在竹筏上,立刻躍上岸邊的蘑菇巖,甫一落腳,身后綁縛竹筏的繩索即告斷裂,整個竹筏散了架,一根根地飄在水中,損壞了的強光探照燈也隨之沉沒。
刀齒魚啃凈了附著在竹子上的水蜂子,仍舊在附近游蕩徘徊不肯離去。
白晨看著在水中翻翻滾滾的魚群,不禁長出一口氣,總算沒變成魚食,否則還沒見到巫王墓就先屈死在這山洞里了。
這時,一旁的陳東忽然大叫一聲:“哎喲,不好,背包掉進河里去了,”
白晨順勢一看,也是一驚,剛才把三個大背包都扔在岸邊,還沒來得及拖上來,第一個扔過去的背包,由于距離遠了,落在水邊,背包里的東西沉重,岸邊的碎石支撐不住,掉進了河水中。
那里無處立足,想把背包撈回來,就必須下水,眼看著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沖走,而河中的大群刀齒魚就伺候在左近。
尤陽三人出發時曾把所有的裝備器械歸類,這個背包里面裝的是丙烷噴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機,發射三到兩次火焰,由于不太容易買到,所以只搞來這一瓶,準備倒斗的時候才裝備上,以防不測。
這個背包如果失落了,尤陽三人就可以趁早夾著尾巴鳴金收兵,打道回府了。
尤陽見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飛虎爪把背包鉤回來,而那飛虎爪還死死纏在蘑菇巖上,一時無法解脫。
尤陽知道若再延遲,這些裝備就會被水沖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鏟,見岸邊巖石的反斜面上有條裂縫,也不多想,尤陽就把工兵鏟當作巖楔,將整個鏟刃豎起來插進巖縫,再橫向一用力,工兵鏟就卡在了巖石的裂縫中。
尤陽伸手一試,覺得甚為牢固,便把整個身體懸掛在河面上,一手抓住工兵鏟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進水中去抓住剛好從上面漂過來的背包。
背包被實實在在地抓到手中,尤陽這顆心才放下。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水中突然躥出一條刀齒魚,張開它那鋸齒尖刀般的大口,在半空中給尤陽的手背狠狠來了一口。
尤陽手背上的肉立刻被撕掉一塊,疼得全身一抖,險些掉進河中,他雖然吃了一疼,也沒把那背包撒手。
這時候又有數尾刀齒魚使出那鯉魚躍龍門的手段,紛紛從水中跳出來想要咬尤陽。
尤陽身體懸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無法躲閃。
還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多虧陳東從后邊把尤陽扯了回來,這才僥幸未被群魚亂牙分尸。
尤陽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看著左手的傷勢,還好并不嚴重,只被咬掉一塊皮肉,雖然血流不止,但對尤陽造不成多大問題。
白晨急忙取出藥品給尤陽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緊還是裝備要緊,裝備沒了,大不了咱們再轉回去購買,但是性命丟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尤陽笑了笑,對白晨和陳東說道:“這點傷算不了什么,一會就好了,剛剛抽不開身,若是那些魚真的群起而攻之,我還有元氣罩護體,他們奈何不了我,對不對東哥,”
陳東笑道:“尤陽,你這兩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雞不成反丟把米,自己讓魚給啃了一大口,咱們大將壓后陣,等會兒到了巫王墓里,你就全看東哥的本領,讓你們開開眼,什么叫力王,”
“是啊,大力王,”尤陽笑道,然后運轉元氣,手背上的傷口以肉眼的速度正慢慢愈合。
而白晨在前方測定了一下方位,見河道邊上勉強可以通行,便背上裝備,準備沿著這條地下運河走出去。
尤陽和陳東扛上背包,隨著白晨沿河道而行,見這條為修建巫王墓開鑿的水路規模不凡,原以為巫王是從古滇國中分離出來的一代草頭天子,他的陵墓規模也不會太大,但是僅從穿山而過的運河來看,這位擅長巫毒痋術的巫王,當真是權勢熏天,勢力絕對小不了。
而這巫王,在秦朝時期,巫神統治南疆時期的時候,只不過是給巫神打下手的小弟,后來巫神消失,南蠻王帶著族人也不知道隱藏在哪,這才導致南疆再后來的歲月里,變得四分五裂,被各大巫王統治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