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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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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白晨和陳東都大吃了一驚,問道;“咱們去的不是諸葛墓?”
“按理來說,這里看起來不像是蜀漢時期的墓葬格式。這洞中的石傭可以說明一切。”
根據尤陽的判斷這條穿山而過的河道應該是假諸葛亮修陵時所筑,利用天然的溶洞再加以人力整修疏通,以便為陵墓的修建運送資材,在這里利用水路運輸,應該是最適當的捷徑。
洞中這些被制造成人俑模樣的死者,很有可能都是修造王陵的奴隸和工匠,為了保守假孔明墓的秘密,這些人在工程完畢,或者是假諸葛孔明的尸體入斂后,便被假諸葛亮忠心的手下,全身捆綁結實,強迫吞服一種“痋引”,并封死他們的七竅,再用青銅鏈懸吊在洞中,活活憋死。
這樣做的話,一來可以保守墓中的秘密,二來可以利用他們在這秘密水路中嚇退誤入其中的外來者。
所謂痋引,是施行某種痋術必須的藥丸,被活人吞下后就會寄生于體內產卵,只需要大約三到五天的時間,人體中的血肉內臟就全成了幼蟲的養分,并取而代之填充了進去。
由于是在短時間內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就會迅速干枯,硬如樹皮石殼,蟲卵不見空氣就不會變成幼蟲,始終保持著冬眠狀態,在陰涼的環境中,可以維持千年以上。
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可能立刻出現無數像肥蛆一樣的活“痋引”幼蟲…
但是根據保存程度的不同,也有可能里面的都是早已干枯的蟲卵。
痋術由于在各種典籍,包括野史中的記載都比較少,所以陳東也只認識這種邪術,但對與這種邪術的信息了解的卻是不多。
至于將活人當作蟲蛹是為了什么,這些蟲子有什么用途,這一切都無從得知。
這時尤陽說道;“不僅盤龍山里有大量的人俑,在這附近的山區,也應該還有幾處。咱們將要去的假諸葛墓據我推斷,可能是一個王墓。至于這個王墓的主人,不是諸葛孔明,應該是邪惡的巫王。雖說巫王統轄不過是南疆一隅,但卻從這大批被制成人俑的奴隸身上,可以窺見到古時南疆滇西地區在巫王統治下的殘忍和無情。”
聽了尤陽的分析,陳東和白晨都覺得身上長了一層雞皮疙瘩,初時還道是兵馬俑一樣的泥陶造像,卻原來是真人做的,兩人忍不住回頭望了兩眼,那些吊死鬼一樣的人俑卻早已消失在身后漆黑的山洞中,再也看不到了。
這時,白晨越想越覺得太過殘暴,不禁罵道:“他娘的這些古代王權,簡直不拿人當人。在貴族眼中,那些奴隸甚至連牛馬都不如。東哥像你這樣的身子板兒,要是當了奴隸,在古代肯定能混個祭頭,一個頂仨。”
陳東聽到白晨的話,就對他說:“去你大爺的白晨,你這話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學無術的真面目。據我所知,在古代人們都以能被選為殉葬者或祭品為榮,那是一種無上的榮幸。
對殉葬者的選拔也是極為嚴格,得查祖宗三代,政治面目有一丁點兒問題都不成,好多人寫血書申請都排不上隊,最適合你這種假裝積極的家伙。你在那時候肯定蹦著腳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適合點天燈,讓祖國人民等著我的好消息吧,為了勝利,拿我點燈……”
白晨聽得大怒,陳東這孫子的嘴也太缺德了吧,哥怒了啊…
于是反駁道:“我又沒你那么多肉兒,怎么會適合點天燈,你……”
話還未說話,尤陽便打斷了白晨和陳東兩人:“你們倆有完沒完了,怎么說著說著就拌上嘴了。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這條水路完全不像廖瑤村那對老夫婦所描述的……一樣…”
陳東說道:“那老夫婦也沒親自進來過,他們不也是聽采石頭的工人們講的嗎?難免有點誤差,咱們用不著疑神疑鬼的。”
尤陽搖了搖頭,對白晨和陳東說:“不見得是老夫婦說錯了,咱們先前經過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這幾天連降大雨有關;河道很寬,也許把兩條河道連在了一起也說不定。咱們只顧著掌握竹筏的平衡,探照燈的照射角度很小,視野上也有局限性,有可能行入了岔路。”
陳東聽完,急道:“那可麻煩了,不如掉頭回去找路,別跟上回在金山堆里似的,鉆進了死循環,到最后走不出去了。咱們帶的干糧可不太多啊。”
尤陽對他說道:“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擔心,這些水流都是朝著一個方向流淌,最后都會穿過盤龍山,匯入某條溪谷,所以絕對不會存在迷路的問題。而且這條河道很直,顯然是人工加工過的,就像我前面所說那樣,有可能是修造墓時運送資材的水路,從這下去,肯定沒錯。”
白晨說道:“陽哥說得對,古時修建大型陵墓,都會利用河流來運送石料,當年修秦陵的工匠們在工作時就會唱:取石甘泉口,渭水為不流。從這簡短的兩句中,便可想象當年始皇陵工程的龐大,由于運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陳東說:“渭河是陜西那邊的河流,比起那條大河,這里頂多是條下水道。那假諸葛亮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個小門小戶的窮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給他臉了……唉喲……怎么著?”
陳東剛說完,緩緩順流而下的竹筏忽然像是刮到了河中的什么東西,猛烈地顛簸了一下,隨后就恢復正常,卻聽河中有一陣嘩啦嘩啦沉重的厚重金屬攪動聲傳了上來。
尤陽和陳東白晨三人心中同時生出一陣不祥的感覺。
“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機關陷阱了……”陳**然叫道。
河道下面傳來的聲音尚未止歇,尤陽三人就聽到身后“撲通撲通撲通……”,傳來一個接一個的落水聲,聲音越來越密集。
到最后,他們三人幾乎聽不到落水聲之間的空隙,好像是先前懸吊在河道上空的人俑全部掉進了水中。
陳東自言自語地罵道:“大事不好,怕是那些家伙要變水鬼來翻咱們的船了。”說完把“獵槍”從背上摘了下來,推開彈倉裝填鋼珠。
白晨也覺得后邊肯定是有異常狀況,便轉回頭去看,然而竹筏早已經駛離了懸掛人俑的那段河道,后面又一片漆黑,登山頭盔上的戰術射燈在這種地方根本發揮不了什么作用,理論上十五米的照射距離,在把光圈聚到極限之后,頂多能照到六米之內。
因為在絕對黑暗的場所,單人用戰術射燈的光線是很難有所作為的,坐在竹筏最后的尤陽回頭望了兩眼,也看不清究竟,急聲對白晨和陳東說:“別管后邊是什么了,使出全力盡快向前,爭取在被追上之前沖出這段河道。”
陳東答應一聲:“好,全速前進。”打開了前端的探照燈,抄起竹竿,準備用竹竿撐著巖壁,給竹筏增加前進的輔力。
不料強光探照燈凝固般的光柱一射出去,把前方筆直的河道照個通明。
前邊百余米遠的地方,也有一段用鎖鏈懸掛著百余具人俑的地方,探照燈的光線太強太亮,照在那灰褐色的人皮上非常恐怖,更顯得那些人俑像無數吊死鬼一樣,在河道狹窄的半空中晃晃悠悠,愈發使人覺得毛骨聳然。
河道中的聲音再次響起,在空曠的山洞中激起一串回聲,只見前邊懸掉人俑的鎖鏈紛紛脫落,一具具人俑像是從轟炸機上投出的炸彈,撲通撲通接二連三地落進河水之中,頃刻之間,強光探照燈光柱的前方,就只剩下數百條空蕩蕩的鎖鏈。
這回幾乎可以肯定了,這條修建巫王墓時運輸資材的河道,在安葬完假巫王后,一定在河中設置了機關,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把那些作為“痋殼”的人俑放進水中,是有什么名堂。
“尤陽啊,這回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進盤龍山山谷,就先誤入了歧途。這條河道恐怕從漢代之后就沒人走過,偏趕上這些天降水量大,把我們的竹筏沖了進來,反而與那條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路線失之交臂了。”陳東說道。
心里他也是不停地咒罵,然而竹筏還在繼續前進,前方的河水靜悄悄的,甚至沒有半點波瀾,就好像那些人俑掉到水中,就沉到了底,再沒有任何動靜,就連物體墜入水中產生的漣漪似乎也都不存在。
看著水中的平靜,尤陽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某些事物越是這樣平靜,其中就越醞釀著巨大的危險與風波。
尤陽下意識地把折疊鏟抽了出來。這把鏟子是陳東從多寶古玩城買的,尤陽玩起了挺順手。他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一會兒從水中冒出來什么,先拍它一鏟子再說。
白晨也取出了手槍,打開保險,把子彈頂上了膛,三人做好了準備后,就任由竹筏緩慢地向前飄流。
現在他們落入了前后夾擊的態勢之中,只好沉著應對,待摸清了狀況之后,爭取能后發制人,沒有必要再盲目地向前沖過去。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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