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雖然不相信,但是也無可奈何,尤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現場氣氛差到了極點。
不過陳東仍然不死心,問道;“你說空間折疊不對,那你倒是說個理由啊。”
尤陽想了想,忽然渾身一抖。。。。
他猛地坐起來,對陳東說道;“好,暫且不提你說的對不對,下面我說幾個問題,你看對或是不對。”
“嗯,你說啊。”陳東說道。
尤陽先是皺了下眉頭,整理了一下腦子里的思路,說道;“我怕你聽不懂,比如說,我們走著出去,在黑暗中,無論什么原因導致了我們這樣,我們都必須有一個調轉方向的過程。盡管這個過程我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對不對?”
陳東點了點頭,尤陽繼續道;“比如說,我拿著一支筆,在墻上一邊劃一邊往前走,那這出口處的墻上,肯定會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一直跟著我,那等我在無意中調轉方向的那一剎那,你猜會發現什么?”
陳東聽完,幾乎跳了起來,說道;“你會看到前面的墓道墻壁上,已經有你的劃過的痕跡了!”
“不止這樣!”尤陽說道;“最關鍵的是什么?就是我轉過身之后,左右就發生變化了。那我拿著筆的手,就會在墻壁的另一邊開始劃到。”
“這!”陳東皺起了眉頭。
“這是邏輯推論。”尤陽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按照邏輯來解釋,墓道中間必然會有一個轉折點!在轉折點上,我們就像走入一面鏡子一樣,直線走到自己的相反方向,你承認不承認?”
陳東點了點頭,只要符合邏輯,就肯定是尤陽說的那樣。
尤陽笑了笑,繼續道;“好,那你再想一下,如果我們這么走過去,真的碰到了我說那個《反射面》,那么這個反射面有多厚?”
“多厚?”陳東還在消化尤陽前面的話,一頭霧水。
不過他隨后就反應了過來,說道;“是啊;肯定會有一個厚度,如果沒有厚度,那么,你身體前一半通過的時候,你身體的后一半,就會……”
陳東瞬間就理解了尤陽的意思,一下子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的接口道;“互相重疊!”
“對!因為在那個位置上,你的前半部分已經給反射回來,但是你的后半部分又沒有通過鏡面,所以,如果我的說法是正確的,那我們通過反射鏡的同時,必死無疑!會變成一坨怪物!那我的臉也就會撞到你的后腦勺!”
“可是,我們走了這么多次,都沒有死啊?”陳東奇怪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這個鏡子面肯定有一個遠大于人的厚度,一個反射的過渡段,我們入這一段之后,從這一頭進去,在里面行走了一段距離后,再從另一頭出來,完成了空間的折疊。”
陳東又點頭表示同意,這推論天衣無縫。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這段距離有多少,我們假設只有兩三步路,我舉一個例子,比如我走進了那一段‘鏡子空間’之中,但是東哥你不走進去,而是呆在鏡子空間之外,而鏡子空間只有兩三步,你前后兩邊都能看到,你猜會發生什么事情?”
陳東聽完,愣了一下,接著滿眼驚恐,喉嚨幾乎都僵直了,“會……看到前后出現兩個同樣的我。”
“好,這里就出現一個駁論,假如,在我后面的陳東,在我往前面看的時候,能不能看到我前面的那個陳東呢?又或者我去牽其中一個陳東的手,會發生什么事情?”
陳東臉色有些蒼白,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別……別說了。”
“所以,你說的那套空間折疊理論,根本是不存在的!”尤陽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這地宮的設計者不是神,他不可能創造物理規則,這里的機關和他無關,這些人也不是因為這個而困死的,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是一個特例,是一種新的情況!我們給這些尸體誤導了,而最可能造成我們這種狀況的,似乎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尤陽把手小心翼翼地指到了陳東寫的第四條上去,動了動嘴巴,用傳音道;“我們身邊有鬼!”
當時尤陽說這話的時候,回過頭想想,怕那鬼聽到。
不過側面反應,說明他的神經已經給折磨成什么樣子了也不知道了,要是平時,或者壓力再小一點的時候,尤陽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想法。
這其實也是必然的,尤陽和陳東花了多少時間,經歷了多少事情,而且兩人又是第一次盜墓,經驗欠缺不說,又遇到了一堆詭異的事情,才到達這一步,卻陷入了這種沒有原因可找的絕境。
且不說前路漫漫,也不提怎么回去,眼前的事情就已經使得尤陽和陳東思維堵塞,很多問題都想不到也看不到。
事后去想的時候,其實還能想出很多辦法出來,比如說拿著指北針,看著指數的變化去走那條墓道,只要尤陽和陳東發生反轉的一霎那,指南針的指針就絕對會移動,等等。
但是當時尤陽腦子里除了幾個固定的思維之外,簡直是一片空白,以至于竟然會把可能性指到鬼打墻上面來,而且當時一點也不覺得可笑和荒唐、甚至有點悚然的感覺。
不過,有鬼這一說,尤陽是見過的,所以,也不覺得荒唐,只是感覺,如果這墓道真的有鬼,為何尤陽自己感應不到。
他的雙瞳,可以透視一切,哪怕是無形的鬼,或是從鬼域出來的鬼幽,他照樣看的一清二楚,根本逃不過他的法眼。
而陳東此時,完全被尤陽的表情所感染,幾乎臉色發白,咽了口唾沫,用唇語說道;“你確定嗎?我早說了有鬼,那現在怎么辦?”
尤陽心中當時的想法是,這條墓道的邏輯基礎是不成立的,那么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必然和邏輯無關。
但是,在之前,尤陽還是用邏輯思考的,畢竟他認為古人不可能會玄術一學,要說奇門遁甲,或是五行八卦一類的,尤陽敢拍著胸脯說,除了鬼谷派,這人世間找不到第二個比他強的人,當然,得出了他師父。
回到主題,這種現象的原因和邏輯無關的話,只要不是做夢,其它的東西都無法逃脫邏輯的束縛,也就是說尤陽和陳東現在看到的,或者聽到的,很有可能都是假象。
最主要的是,能讓兩個同時產生假象的,尤陽認為只有“惡鬼”的力量。
也只有“惡鬼”才可以不講邏輯,才可以毫無破綻的把人困成這樣的地步。
這里指的惡鬼其實只是一個比較讓人明白的代意詞,泛指人們無法理解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顯然是必然存在的。
列如尤陽體內的元氣,這就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力量。
這時,尤陽就郁悶了,如果真的有“惡鬼”的話,他和陳東就變地束手無策,因為他根本看不到惡鬼,自然也無法去對付它,就算尤陽和陳東去罵,或者隨便用什么方法都好,都對那惡鬼一點用也沒有。
這樣就變成了尤陽最討厭的情況之一,明知道問題出在自己周圍,而他卻對付不了,無處著力。
不過尤陽當時還有一個很幼稚的想法,而且也不知道這種力量是什么類別的,如果是無意識地就麻煩了,它自己沒有思維,就算尤陽想用計都用沒有,只有硬碰硬找到它才行。
如果是冤鬼就好辦了,它能夠思考,這樣尤陽就可以將它逼出來,逼他犯一些錯,然后收復它。
可情況就出在這了,這東西,既不是冤鬼、吊死鬼、無頭鬼、更不是穿著紅衣服自殺的鬼,而是一股尤陽看不到,摸不到,更感覺不到的惡鬼。
而此時,陳東卻是噗通一下,跪倒了那六具干尸的面前,說道;“各位大叔大姐,求求你們別鬧了,雖然你們死的很冤,但是,也別讓我們步入你的后塵啊,只要你放了我們,回去后,我給你們燒紙,給你們磕頭,甚至,還請道士再給你們做場法式,求求你們了,別鬧了好嗎!”
尤陽聽得好笑,這陳東病急亂投醫,竟然給這幾個干尸磕頭,如果是這幾個干尸鬧得鬼,尤陽保證,他能第一時間發現出來。
“尤陽啊,你還有心情笑,快想辦法啊,看看有什么偏方能看到鬼不,對了,我這里有個符箓,你看看有沒有用。”陳東說道。
尤陽看了眼陳東拿出來的符箓,突然一愣,這符箓竟然開過光,而且是辟邪符。
“東哥,有救了!”尤陽說道。
“真的嗎?”陳東問道。
尤陽點了點頭,說道;“這你這符箓從哪買的,為什么不早點拿出來!不然,我們早就可以出去了,快快,給我!”
陳東說道;“這符箓是我們買盜墓用的工具時,我在地攤上買的,老板說,這符箓里面裝有一塊犀牛角,很辟邪,我就買了。”
尤陽從陳東手里接過他的辟邪符,夸了他一句,陳東又問尤陽打算怎么用?是不是用來按在尸體的腦門上。
尤陽搖了搖頭,說道;“自古有一個傳說,叫做‘犀照通靈’,你聽說過沒有?”
陳東不解,說道;“沒有聽過。”
“我告訴你,只要燒了這個東西,用這個光,你就能看到鬼了,當然,我也沒試驗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