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飛仙
第九卷飛仙
面對著足以在人間掀起災難的惡龍,吳解、安子清、易悌、離梟遺四個煉罡修士自然要全力以赴,將惡龍牢牢壓制。
他們的目標不僅是擊敗惡龍,更要消滅惡龍。如果不能在這里殺死這家伙的話,一旦被它逃走,很可能會去人間肆虐番——不,
以這東西的殘酷的性格來說,簡直是必然的!
人間有諺語說“打蛇要打死,陳惡要陳盡”,講的就是這樣的道理。
所以吳解出手就穩穩地占住了制高點,不惜法力將一道道火柱轟落下去,為的就是將這惡龍壓住,讓它無法逃跑。
他發出的每道火柱,都相當于一位煉罡修士全力以赴的猛攻。像這樣的攻擊,一般的煉罡修士最多接連發出五六下,便要氣虛力竭。
但他已經連續轟落了三四十道火柱,整個人非但沒有力竭之意,反而猶如一支澆了油的火炬,燃燒得越發兇猛。
其余三人見到這情景,倒也并不覺得有多么奇怪——吳解的本事很大,他們早就知道。在這個前提下,無論他的表現有多么出色,他們也能夠接受。
這就像是一個大富翁,縱然再怎么花天酒地,別人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而不會去細細推敲他的財產能否支持這樣的花銷。
即使吳解的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了煉罡修士應有的水準,他們也只會下意識地將其解釋為“大師兄(師叔)果然神通廣大”或者“真火法身果然神妙莫測”,完全不會去考慮,為什么吳解的法力居然有尋常焙罡修士十倍以上!
這里唯一一個沒有被敬佩沖昏頭腦的就是惡龍,可惡龍如果還能冷靜地思考,那又怎么會變成惡龍呢?
所以縱然一道又一道火柱不斷轟下去的吳解表現已經到了絕對不臺理的程度,這家伙也只是不斷地怒吼飛騰,然后被火柱毫不留情地轟落,完全不可能叫出“這不科學”之類的話來。
吳解穩穩地站在空中,雖然他不僅法力高強,而且武功也很了得,怛卻根本沒有沖上去廝殺的意思,只是不斷凝聚那威力強大的火柱,狠狠地轟下去。
過去的八九年里面,他不斷將真氣法力存入天書世界的靈臺,總的儲備量已經到了連他自己都難以估算的地步而現在,就是這長久以來的儲備發揮作用的時刻!
他不斷地將全身法力凝聚起來,憑惜真火法身的控制力將其化為強大的火柱,把想要飛身起來的惡龍砸下去。與此同時,滔滔不絕的法力正從天書世界的靈臺里面涌出,輸入他的身體。
雖然看起來他打得很徽烈,可實際上他的真氣和法力消耗并不多,整個人差不多依然保持著巔峰狀態,隨時能夠應付任何變化。
這是他既定的方針,冰原是很危險的地萬,所以他一應消耗都動用儲備,盡可能保持自己的狀態,以做到有備無患。
反正以他的儲備,就算以這種烈度連續戰斗三五天都沒問題!
吳解能夠堅持三五天,惡龍卻絕對不能。
它的道行較吳解等人更高,法力比他們更強,身體也比他們堅固得多。所以即便是被四人用各種攻擊不斷打中,甚至于被吳解的火柱不斷狂轟濫怍,它也能夠堅持下來。
然而為了抵御頭頂那不斷轟落的可怕火柱,它不得不將大部分的精力和法力用在這個方面,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被火柱重傷。
這就必然導致它用以應付其他人攻擊的時候,顯得有點捉諜見肘。
在其余三人的攻擊里面,對惡龍來說最危險的自然來自于安子清。
因為某些緣故,安子清非常憎恨龍族,尤其是惡龍!他一直在以惡龍假想敵來設計自己的戰斗手段,這份努力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年,今天正是這份努力開花結果的時刻!
真靈法器的長弓配合圣皇絕學射日神弓,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他射出的每一箭都有令人膽寒的威力,足以將一座山峰貫穿。
而更可怕的是,他所使用的箭矢居然是斬龍刃!
斬龍刃是專門為了殺死龍族而打造的特殊法器,對于普通人來說,它只是一把尋常的鋒利短劍,可對于龍族來說,它就是連碰都不能碰的劇毒之物。
安子清一直致力于打擊龍族的事業,打造了數目多得令人發指的斬龍刃,甚至于堆滿了他右手食指戴著的那枚儲物戒指。此刻他每一次開弓搭箭,便是一把斬龍月出現在手中,被當作箭矢搭載弓弦上,然后伴隨著耀眼的電光,呼嘯著撕裂長空,頃刻間就射到了惡龍的面前。
對于這樣的攻擊,惡龍不得不用身體最堅固的部位來抵擋,壓要貫注足夠的真氣,以避免被斬龍刃的劇毒沿著身體傳上來。
每一次擋住安子清的弓箭,它的身體都要顫抖一下——斬龍刃的毒性并不只是針對肉體的,也同樣針對靈魂。針對肉體的毒性容易抵擋,針對靈魂的傷害卻不好應付。
如果對手只有吳解和安子清,惡龍其實還是可以能夠抵擋住的。畢竟它的積累深厚,差不多半只腳已經踏入了凝元境界,比起煉罡修士們強得太多。
然而,圍攻它的是四個人,而且另外兩個一點也不弱!
易悌一口氣放出了四五十把飛劍,寒光閃爍,劍氣縱橫,圍繞著惡龍交織出了一張密集的劍網。雖然惡龍的身體足以抵御這些質地并不出色的飛劍,但在火柱和斬龍箭的圍攻之下,她免不了要受一些傷,而一旦受傷,那些飛劍就像是問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理科咬上去,狠狠地攻擊它的傷口,叫它苦不堪言。
而且即使惡龍的身體足夠強大,它的嘴巴和眼睛也還是相對脆弱的,絕對禁不住飛劍的攻擊。所以它不僅要及時護住傷口,還得始終用真氣把研究嘴巴牢牢防護,即是這樣,當冷颼颼亮晶晶的劍光沖著眼睛來的時候,它依然忍不住為之緊張甚至于驚惶。
這無關它的實力,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說來也巧,現在也正有一個強大的生物,在憑惜自己的本能,對它發動瘋狂的進攻。
離梟的眼睛已經被激昂的戰意燒得火紅,他周身環繞著的烈焰令羽毛都仿怫變成了火苗,而他的雙爪更閃爍著青色的光芒,那是所謂“爐火純青”的光芒。
他的身體靈活得猶如一道影子,繞著巨大的惡龍轉來轉去,每當找到惡龍動作中的空隙,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將火焰的利爪狠狠地落在惡龍的身上。
火焰道遇寒冰,利爪撕拉鱗甲,滋滋的蒸發聲伴隨著撕拉撕拉的摩擦聲,聽得人心中發顫。
這樣的攻擊威力很大,往往只要三兩下,堅硬的龍鱗就會破裂,然后離梟的利爪會毫不留情地撕裂它的血肉,甚至于壓會狠狠地咬上一口。
縱然一直在按照正道之法修煉,離梟本質上依然是恐怖的兇獸,在面對強敵戰斗的時候,自血脈之中繼承而來的那份兇狠和狂暴便完全激發了出來,令他的力量不斷攀升,甚至于遠遠超出了自己正常的水平。
梟獸有兩類,一類是鷹梟,婁是熊梟。鷹梟只是普通的妖獸,雖然兇猛猙獰,卻并不能讓強大的修士們感到害怕;怛熊梟則不然,它們繼承了遠比九州界的歷史更加久遠的太古血脈,雖然只是幾乎難以覺察到的一絲,卻已經從根本上改變了它們的性質。
它們不是尋常的妖獸,而是危險的兇獸異種!當面對強敵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有熊梟激發出自己的太古血脈,暫時化身為恐怖的破壞力,那力量和狂野,使得上古時代的修士們為之震驚和害怕,以至于集體圍剿它們,最終幾乎將它們滅絕。
怛熊梟并沒有滅絕,離梟就是那些兇獸們的后代而且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激發出了從太古時代不知名的祖先那里繼承的力量和斗志!
爪尖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短而尖銳,猶如一根根鑿子,狠狠地鑿落在惡龍的磷片上;肌肉的發力則更加的短促和劇烈,每一下都猶如攻城的沖車一般,狠狠地將尖端撞擊在惡龍身上。
而離梟的感覺則越發的敏銳,惡龍往往才剛剛做出反應就被它提前感覺了出來,憑借著直覺,他總是能夠搶得先機,一次次躲過惡龍的反擊,同時培它增加更多的傷口。
面對四個強大而且危險的敵人,惡龍竭盡了全力抵擋和反擊。可它的力量顯然不足以對付吳解等人,因為墮落而癲狂的頭腦更適應不了如此激烈的戰局。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最后,或許是一剎那的不小心,又或許是久戰疲憊,它終于露出了一個足以致命的破綻——它忘了防護一處接近心臟的傷口。
易悌的飛劍轉瞬間就從傷口處刺了進去,緊接著離梟也撲了過來。
遭到重創的惡龍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拼命地騰起身體,想要吐出猛烈的冰風將易悌趕跑,同時利爪狠狠地抓向那個正在攻擊自己的怪鳥,想要把他給撕碎。
但它的爪子才舉到一半,比以往更加粗大的火柱便當頭砸下,將它砸得直接趴在地上。
這一次,它沒有能夠像以前那樣爬起來,而是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離梟已經循著飛劍打開的通道,殺人了它的身體。
片刻之后,伴隨著心臟被抓碎而帶來的絕望抽搐,這不知道殺戮了多少生靈的惡龍終于咽了氣,再也不能殘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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