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站著沒做聲,好像不屑一顧,納蘭高遠表情越發猙獰起來,這一個連聽都沒聽說過的賤民,竟然也敢侮辱于我?!
這種決斗中被殺死,術盟也沒有話可說!
更何況以納蘭高遠的地位,只要殺得不是大家族的重要子嗣,估計沒有誰能把他怎么樣。這一瞬間,納蘭高遠的心中泛起森然殺機,他決定不留余地直接把這個人干掉!
去死吧!
火球尖嘯著同時射去。
術者法力強度,根本難以直接抵擋術師猛攻,更讓大家震驚的是,沒有防御,沒有躲避,沐云就呆呆站著,任由火球直接落在四周。
“不要!”
納蘭燕發出一聲驚叫。
太遲了。
當轟鳴聲響起,幾股火焰驟然噴涌,互相沖擊融合,讓十余米內變成一塊焦炭,熱浪卷著焦黑草灰向四方吹去,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眾人慌忙退后。
納蘭燕想去救人,但殘火依然洶涌,根本無法靠近。這個術比想象中要強,如此兇猛的攻擊,少年多半要被燒成焦炭了。
“怎么會……”
納蘭燕失魂落魄的跪到地上。
沐鶯兒也瞪圓眼睛,首次露出緊張表情。
納蘭高遠見到納蘭燕的樣子,心中升起一股異常暢快的感覺。雖然我是旁系,但又怎么樣?至少在白城范圍里,我有足夠大的權利,我可以過想過的生活,而你呢?可悲的棋子!
納蘭燕越在乎此人。
納蘭高遠就越高興。
他哈哈大笑幾聲,陰陽怪氣道:“小姐,這只是一個賤民而已,你反應如此激烈,莫非已經看上他了?別忘了,你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千萬不要讓家族失望哦,否則后果很嚴重的!”
他不忘刺痛納蘭燕。
“住嘴!”
納蘭燕正要爆發。
“你們快看!”
有人大叫一聲,燃燒火焰基本消失。一個穿著白色術士袍的身影,正穩穩地站在重要,雖然被火焰包圍,但一點傷害都沒有,衣服都沒有出現半點褶皺或焦黑的痕跡。
納蘭高遠兩眼一凸,猶如像見到鬼一樣……他對火焰免疫嗎?
不可能!
即使真對火焰免疫,火球爆炸時的威力,也足以將其擊倒才對!
這時,沐云身體一點點飄忽扭曲起來。
“這是……假象!”
“你的眼神看起來不太好!”
沐云打一個哈欠,從在納蘭高遠的背后出現,火焰擊中不過沐云施展一個簡單的1級幻術,制造出來的投影罷了。
納蘭高遠愣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冷笑著說:“雜系法術嗎?沒想到,倒是有點能耐,不過這種好運氣,你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有本事再擋住我一次!”
無法建立完整法術體系,或者完整知識構架的法術,全都統一歸到雜系法術中。因為原理和規律難測,運氣好會碰巧發現一兩個,或者機緣巧合或奇遇中才有機會學到,屬于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有一兩個雜系法術又怎么樣?
這個蠢貨騙過自己,竟然不抓住剛才的機會攻擊?
現在沒有機會了!
納蘭高遠舉起發展又一次開始吟唱,表情越來越猙獰。
這次一定殺了他!
術者也配挑戰術師?
讓賤民明白,這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沐云直接猛地向前幾步,迎面向納蘭高遠沖過來,突然兩腳一瞪,凌空而起,一腳飛踹。
一聲悶響。
納蘭高原胸口中了一腳,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滾了四五圈,摔進焦熱的草堆里,立刻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尖叫,滿地打滾撲打著火焰。
眾人都傻眼了!
沐云沒有用法術,趁著納蘭高遠吟唱的瞬間,兩步上去一腳把對方踢飛了!
沐云在高原經過洗禮,力量速度耐力都與久經訓練的戰士差不多,納蘭高遠怎么都想不到,一個術士居然不念咒,卻發起拳腳攻擊,這是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咒語打斷,法術中止!
納蘭高原狼狽萬分慌忙站起,沐云不給他念咒機會,還沒張嘴的時候,沖上去一個膝撞,重重猛擊下巴。納蘭高遠又一次被打斷,還差點把舌頭咬斷了,仰面倒在地上,牙齒崩掉半顆。
沐云踢起掉在地上法杖,手里掂量掂量,好像在找手感,嘴里掛起一絲惡魔般的微笑。
“你……”
納蘭高剛要開口大罵。
沐云掄起法杖,打在納蘭高遠的臉上,鮮血飛濺,納蘭高遠又一次倒地,捂著臉大聲慘嚎起來!
“見鬼!”
“住手!”
“給我住手!你這個野蠻人!”
沐云踩在納蘭高遠背上,用輕松地語氣說:“野蠻人?說起來,我前陣子確實見過不少,但是我想說,他們比你要可愛一點!
言畢,掄杖!
啪啪啪!
沐云劈頭蓋臉一頓猛砸狂打,最起碼十幾棍子,法杖都被打彎了。這根價值數百金幣的名貴法杖,已經七歪八扭不成樣子了,基本報廢大半。
沐云一邊打一邊問:“認不認輸?”
“別打了!”
“我認輸!我認輸!”
納蘭高遠滿頭是血鼻青臉腫,他哪受過這樣的毆打,立刻當場求饒起來。
納蘭燕目瞪口呆,其他人也差不多,他們沒有想到,沐云竟然會以這種方法打敗納蘭高遠。只有鶯兒用力拍手,大呼精彩過癮。
“一個術士,如果連完成咒語的機會都沒有,那就屁都不是!”沐云擦一把汗,看都不看納蘭高遠,他走到鶯兒面前說:“鶯兒,記住,善戰者,不是法力多深厚,法術多強力,而是在戰斗之后,還能全身而退。想要學會攻擊,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否則就會落得和這個蠢貨一樣的下場。”
鶯兒若有所悟,用力點點頭:“我記住了!”
沐云以生動的方式,為鶯兒上一堂術士的實戰理論課。
納蘭高遠就算法力是沐云的幾倍,但與身經百戰的沐云相比差遠了。因此對方剛念一個咒的時候,沐云就想好怎么對付他了。納蘭高遠第一個咒語,竟然是攻擊咒語,而不是防御咒語。不管再強大的術士,哪怕掌握瞬發術,術士沒有任何法術防御前提之下,遭到武者近身,基本是死路一條。
即使有瞬發術,近距離施法,也非常危險的。因為相比之下,武者有護體罡氣,最不濟也有真氣保護。術士沒有任何保保護措施前提之下,幾乎就像紙一樣脆弱,最終必然會死在自己法術之下。
“你到底是誰……”
納蘭高遠站起來,侍從趕到了,立刻扶著豬頭一樣的他。
沐云挽著鶯兒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覺得與其知道這個,你還是盡快回學院里好好補一補術士實戰知識比較重要!”
“我跟你拼了!”
納蘭高遠勃然大怒,正要完成一個咒語的時候。
突然。
人群中出現一個黑色斗篷的人,隨手射出一道綠色光束,納蘭高遠忽然定住了,保持一個滑稽的動作,全身動彈不得,只有一雙瞪得滾圓的眼睛還能轉動。
“這是什么法術?”
“你……你對少爺做了什么!”
幾個侍從沖過來,當見納蘭高遠變得像雕像一樣,不由驚恐大叫起來。
“別緊張,大約5個小時就能恢復。當然咯,恢復以后,估計會遭點罪了。”
鬼面剛才施展的,其實是一個2級人類定身術,這是一個專門根據人體肌肉結構設計的法術,讓人在一段時間之內,肌肉僵化,無法動彈,然而肌肉長時間僵硬,必然會造成巨大痛楚,最后會像刀割一樣劇痛無比。
“不好意思。”沐云走到納蘭燕身邊,略帶歉意的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納蘭燕苦笑一聲:“該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我怕你……”
“沒有關系的,這種貨色我不放在眼里。”沐云好像做一件無關精要的事情,“而且,我在家里的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現在暴露與否都沒有關系。”
納蘭燕還是非常愧疚,如果不是邀請沐云參加舞會,如果不是納蘭高遠關系,沐云就不會惹上這種麻煩了。
沐云摸摸沐鶯兒的頭說:“玩的高興嗎?”
沐鶯兒笑嘻嘻地說:“嗯,舞會很好玩,而且還有好多好吃的!還看到少爺威武的戰斗!”
“高興就好,我們回家吧!”
“好的!”
沐云牽著鶯兒回到車上,沉默的鬼面緊跟在背后。舞會經過這么一鬧,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眾人紛紛告辭離去了。
深夜。
納蘭家一陣雞飛狗跳,家仆忙得不可開交。
當動彈不得被打成豬頭狀的納蘭高遠送回來,納蘭厚德驚呆了,兒子到舞會向納蘭燕示威。這是他默許的做法,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被打成這幅摸樣送回來!
這是那個丫頭干的?
納蘭燕是家族核心嫡系,雖然身份特殊,但是也不是納蘭厚德輕易能動的。
“快!”
“快請孫大師!”
大約過十幾分鐘。
一位穿著紫色華貴術士袍的老者出現在納蘭府邸,此人名叫孫正道,白城著名術士,33環的實力,是一位大師級人物。整個白城都是排的上號的,而納蘭高遠就是孫正道的得意高徒之一。
“這是怎么回事!”
孫正道見到凄慘的納蘭高遠,立刻皺起來眉頭。
納蘭厚德求道:“大師,你一定要救救高遠啊!”
治療師治好傷,納蘭高遠卻依然動彈不得,猶如變成一塊石頭。
孫正道檢查一邊,露出沉吟之色:“身體正常,死不了。”
“可是他……”納蘭厚德見兒子保持一個滑稽姿勢躺在床上,全身硬邦邦的像石頭一樣,焦急的說:“他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全身肌肉被僵化了,大概是某種雜系法術!”
“那該怎么辦?”
“法術力量不可能一直持續,隨著時間會逐漸消失。”孫正道也沒有辦法,搖搖頭說:“施術者已經手下留情,只針對活動肌肉,沒有攻擊心肌,否則必死無疑。”
大約過幾個小時。
“啊——!”
一聲撕心裂肺慘叫響起。
納蘭高遠恢復瞬間,立刻慘嚎了起來,全身都像撕裂般劇痛。
孫正道早就做好準備,讓人涂抹麻醉藥,暫時緩解痛苦。
“老師……老師……你要幫我報仇啊!”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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