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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古玉，寧凡看到了這名元翅先祖的一生。
他非出身于妖族，而是出身于凡人村落。
此人幼年之時，向往成仙修道，聽聞北方有山，山上有仙，憑大毅力赤腳走過萬里土地，攀上萬丈高山，尋到了仙師的洞府。
他在洞府之外一跪就是一個月，餓昏了過去。
洞中修士出身于元翅一族，是一名金丹修士，有感于此子稚子心堅，將他就醒，收入門墻，傳以妖術。
自此，他蛻凡成妖，辟妖脈，融五靈。
當他融靈有成，恩師卻為一位元嬰修士所滅。
當他返回家鄉村落，村落亦被那為元嬰所屠，親族死絕。
他的心從此冰冷，從此漠視生死，一路殺人無數，妖功漸漸大成。
結妖丹，凝妖嬰，在他凝出妖嬰之后，將那位元嬰仇人舉族屠滅。
大仇得報，但此生卻已孤獨。
修道至此數百年，他終于明白，修道并非想象中的逍遙自在，若可以，他只愿化凡為人。
此時他聲名漸起，被元翅一族某個族人看重，欲引薦入族。
但他拒絕了這個機緣，獨自前往一座凡人城鎮，化了凡，做了一個木匠。
化凡百年，他心潮漸平，人生百態，皆化作意境之力，銘刻于心。
他雖沒有主動修道，但百年的光陰，卻讓他修為不斷提升，最終，晉入了化神。
他心結漸解，漸漸想要問鼎大道，就算這修路孤寞，也要走下去。
偏在這時，一個融靈期少女闖入他的心扉。
那少女資質不高，身子又弱，偏為了他，耗了心血。性命將絕。
他動心了，他忘了大道，他抱著少女返回元翅族，主動加入元翅，只求借元翅族的秘術吊住此女性命。
百年的孤寞，千年的守候，他的修為步步提升，一直修至碎虛四重天。
少女在他的幫助下，卻也只修煉至元嬰境界，大限已至。終是必死。
天道。輪回。宿命...以他的碎虛修為，敵不過，阻不掉。
當少女的尸身在他懷中漸漸冰涼之時，他狀若瘋癲。于此洞府之中，向天怒吼。
“天讓你死，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那一日，他與天道傀儡一戰，最終卻敗亡而死。
他最終未奪回少女的魂魄，卻如約，陪少女同死，葬于同穴。
寧凡收回古玉，閉上眼。久久沉默。
這一塊石壁之中，有著深深的執著，那執著，超出了生死，故而這石壁之中。雖半句未提生死道悟，卻是前三塊石壁中道悟最深的一塊。
寧凡仿若可以想象，那位元翅老祖抱著摯愛的尸身，向天怒吼的場面。
天讓你死，我也要把你搶回來...
寧凡可以體會那種痛，若是紙鶴等女死于天道之手，他定然也會一怒弒天，向天奪魂。
他一路苦修、殺戮，為了就是避免這種情形的發生。
因為無法承受那種痛，所以絕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絕不！
就算是改寫生死大道的規則，也要讓她重生！
譬如天帝之女慕微涼，譬如其母寧倩，無論如何，他會讓她們蘇生，解厄于輪回！
“此人因為執迷，所以看不破生死，為逝者而慟...正因他看不破生死，所以卻膽敢將生死踩在了腳下，逆擊蒼天...”
“生死大道，交織宿命，天讓你死，不可違背，欲脫生死，必修大道...這是天意，不可違背，但世事哪能如此完美！”
“若天要我死，我就該死么！”
“若天要紙鶴死，我能眼睜睜看紙鶴命喪輪回么！”
“我，做不到！也許此生此世我都看不破生死，因為，我不甘心被天命掌控，被生死囚禁！”
“太多人修道，感悟生死，只是讓自己的道迎合天道，最終屈服于天命，故而此生無法成仙。天若降劫，只避不逆。天若奪愛，只悲不逆。大限若至，只嘆不逆。這，不是我想修的道！”
寧凡體內的生死二氣，忽的急遽提升。
生死二氣附著在元神上，竟在其元神之上交織出三道黑白相間的奇異道紋。
他仍是在感悟生死，但他的道，卻已開始漸漸凌駕于生死之上。
修者，當逆天而行，蓋因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
區區凡夫，妄圖與天地同壽，首先便得打破天道的生死規則。
唯有如此，才能超脫天地賦予的壽數限制，長生不死。
超出下界天道的管制，而后...飛升！
寧凡化作遁光，飛出火山口，朝497層飛去。
此刻他的元神之上，一共有3道黑白道紋。
多一分生死道悟，則多一道黑白道紋！
此地有五百洞府，有五百元翅先祖留下石壁道悟。
這道悟并非尋常修士的感悟，皆是飽經生死、體內修出生死二氣者的感悟。
自雨皇的三部古經中，寧凡得知，天地有大道三千，外道八百。
若元神上的黑白道紋多至三千八百道，他可超出下界天道賦予的壽數極限，長生不死！
太多碎虛修士感生悟死，有許多人修出生死二氣，卻沒有辦法令生死附于元神之上。
生死附于元神，便是元神合道！
這些人辦不到，只因沒有逆命之心！
有些人能令元神合道，卻最終未能令生死道紋達到三千八百道，與仙位失之交臂。
九界之內，能令元神合道，絕不超過十人。
這十人，多半都是散仙、散妖、散魔及人物，已一次次成仙失敗，一次次重復沖擊仙位。
這一刻，寧凡眼中泛起一陣陣黑白相間的微芒。
這微芒尚弱，但卻是唯有那些散仙級老怪才能發出！
這微芒有一個名頭，叫做...生死道光！
這道光雖然微弱，但寧凡確確實實，做到了元神合道的第一步！
升仙塔，497層。
一棵粗壯如山的巨樹上。開辟著一個洞府。
洞府中的傀儡，早已被滅，棄置一邊。
洞府中的陣光，早已被破，光華俱碎。
洞府外，蠶鋒、朱姓大漢、風雷二老等三隊人馬，紛紛受傷倒地，一個個神情震驚。
在他們到來前，497層洞府已被人占據。
占據者，正是打傷他們的人。是一名身穿赤衣的中年男子。
“他...他是南妖海赤皇座下七十二赤衛之一。赤魅！”蠶鋒眼中震驚難明。
“傳聞此人雖是問虛修為。但早已是問虛無敵的境界，便是普通沖虛都可一戰！”朱姓大漢懼怕不已。
“此人手段狠辣，出手必取人命，之所以不殺我們。只不過是有老元皇的命令在，他不敢動手而已...”風雷二老苦笑道。
在場四名問虛，二十八名窺虛，俱被赤魅一人所敗！
“滾！”洞府之中，傳出一道不屑的冷笑聲。
這聲音不知蘊含了什么神通，一經傳出，空氣立刻滋滋地燃燒起來。
蠶鋒等人一聞此音，立刻齊齊慘呼一聲，吐出血來。
被這妖音一震。眾人俱都傷到根基，沒有數十年療傷，絕對無法痊愈。
“赤...赤魅，你休要欺人太甚！老夫不是你的對手，自有人能敗你如狗。奪你洞府，為我等出一口惡氣！”蠶鋒咬牙怒道。
按他的性格，遇到強茬是絕不敢硬碰硬的。
但如今被赤魅傷到根基，他一怒之心，卻有了幾分膽氣，硬是沒有直接離去，反倒想要留在這里，看赤魅倒霉出丑的樣子。
他所說能敗赤魅如狗的人物，自然是寧凡了。
在蠶鋒看來，寧凡如此貪得無厭，搶了一座洞府又搶下一座，一定會來497層，再搶此地洞府。
本來他還恨寧凡貪心，此刻卻巴不得寧凡早些來，收拾掉囂張的赤魅。
“哦？你說上層之內，有人會來下層，敗我如狗？”赤魅陰沉地一笑。
以他的實力，本可到更下層的地方，與沖虛老怪們爭雄，但他卻偏偏占了上層洞府。
只因上層洞府之中，爭奪的都是幾個窺虛、問虛，對他而言可輕易擊敗，毫無風險。
赤魅性格雖然囂張，卻不愛冒險，他自問沒有爭奪百層的實力，如此，101層洞府與497層洞府對他而言沒有區別。
他搶此地洞府，看中的便是這幾層爭洞府的修士弱小。
但蠶鋒卻說，更上層的地方，還有人會下來搶洞府，能敗他如狗...這種話，他自是壓根不信。
“哼，你休要不信，白木馬上就會來的！他的實力，更在你之上！上三層的洞府，全部白木一人奪了，他定會奪你洞府！你可知，我等皆是他手下敗將，被他隨手趕來下層的！”朱姓大漢幫腔道。
“白木？白羽族的白木？你們是說，這白木能擊敗我？”赤魅不屑地笑了出來。
若蠶鋒報出其他老怪的姓名，赤魅或許還會重視幾分。
但白木么...區區白羽族的廢人，他可是絲毫不懼的。
“若非升仙塔內不可殺人，我殺白木，只需三息！”赤魅冷笑道。
這話才剛剛出口，驟然間，一股蒼茫之極的氣勢降臨在整個497層的洞天空間中！
蒼茫！
這氣勢并非凌厲，也非迫人，然而卻蒼茫如大地，浩瀚如蒼天，給人一種發自內心的壓迫感！
這是，大道的氣勢！
“何人氣勢，如此恐怖！”
赤魅大驚，在場的蠶鋒等人亦是俱驚。
大道的氣勢！等閑之人，誰能融道于身，令氣勢合道！
“是...是白木！”蠶鋒第一個驚叫了出來。
卻見一道遁光由遠及近，片刻之后遁光一散，從遁光中走出一個白衣青年，正是寧凡。
這一刻的寧凡，眼中閃爍著微弱的生死道光，卻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氣勢。
不是煞氣，不是兇威，只是一股道的威勢，卻能令任何修為不濟者感到惶恐！
“他...他就是白木。他真的是白木嗎！這怎么可能，白羽一族的廢物，竟會修出生死道光！”
“那可是生死道光啊，妖界之中，能修出此光者，僅有三名散妖而已。我身為赤殿赤衛，曾見過老赤皇一面！老赤皇有著散妖修為，參生悟死已到尾聲，他的眼中，便有這生死道光！”
“老赤皇曾言。生死之芒。一抹毫光。可滅沖虛！這白木能修出生死道光，一抹毫光便足以殺我，我豈是他的對手！”
赤魅不禁大悔。
他剛剛還瞧不起白木，放出狠話。三息可殺白木。
如今看來，此言當真可笑之極！
“白某要進這洞府一覽，不希望任何人打擾！無關之人，退下！”
寧凡淡淡一語，步步朝巨樹洞府走去。
他目光淡淡掃過蠶鋒、朱姓大漢，掃過風雷二老，掃過一名名窺虛，最終，好似洞穿洞府一般。掃向洞府之內的赤魅。
所有人在被寧凡目光掃中的瞬間，俱都感到大汗淋漓！
仿佛這一刻的寧凡，殺他們這些窺虛、問虛，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念頭！
一念可決生死！
“白...白道友請入洞府。這洞府，赤某不要了！”
赤魅一咬牙，迅速走出洞府，垂下頭，向寧凡一抱拳，心中忐忑不安。
寧凡卻根本不理會赤魅，徑自朝洞府走去。
赤魅不由松了一口氣，看來寧凡沒有追責的意思。
蠶鋒等人卻大感失望，他們本還想看寧凡修理赤魅，如今看來，寧凡并無傷人之意。
這一刻的寧凡，眼中蘊著道光，心中修著道念。
這一刻，若可能，他不欲動手，只欲一覽洞府石壁，參生悟死。
寧凡一步就要踏入洞府，忽的收住腳步，猛地轉身，眼中道光略散，寒芒一閃。
在這寒芒升起的瞬間，赤魅心中大懼，暗道寧凡莫非是要向他動手么！
正猜測間，卻有四道厲嘯的遁光，從498層一路飛下，來到497層的洞府前，降落于地。
“本座乃是玄鶴族族長，今日來此，只為收拾白木，無關之人，滾！”
四人俱是沖虛老怪！
四人之中，更有在沖虛境界內兇名赫赫的玄鶴族長！
四人來勢洶洶，只為寧凡而來！
“四...四位沖虛老怪！且還有玄鶴族長在內！這些人欲找白木麻煩，白木豈能是對手？”一些窺虛這般想道。
普通窺虛，自然不知生死道光的厲害。
蠶鋒、赤魅、朱姓大漢、風雷二老卻各個看白癡一般看著玄鶴族長一行人。
他們深知生死道光的厲害，那可是妖界三名散妖才能修出的大神通啊！
玄鶴族長再厲害，能敵得過這種大神通嗎？
在他們看來，玄鶴族長等人來此，自然是來送菜的。
“你便是玄鶴族族長么...玄鶴族與白羽族的恩怨，我無心過問，給你三息，就此離去，我可既往不咎。否則，白某絕不留情。”寧凡神情淡漠。
玄鶴族屠滅了白羽族，但寧凡并非白羽族人，自然不恨玄鶴族。
他答應過談天衍，不在升仙塔內濫殺一人，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敵人存在。
蠶鋒等人，只是為爭洞府的小事才彼此出手，并非生死之敵，自可不究。
玄鶴族長卻并非善類，此人雖弱，但若是敵人，寧凡自不會留下。
“哼！大言不慚！絕不留情？本座倒要看看，你區區一個問虛，如何對我四名沖虛強者絕不留情！殺了他！”
玄鶴族長一聲冷笑，與三名沖虛好友齊齊祭出本命之寶，朝寧凡打去。
寧凡目光一寒，他給了玄鶴族長三息時間保命，但他們卻用行動表示，這敵意不可化解。
兩族恩怨，與寧凡無關。
但來犯之敵，必死無疑！
“我左眼看生，右眼看死...”
寧凡雙目之間，忽的閃爍起生死道光。
那道光一分為二，黑白錯開，白光聚于左目。黑光聚于右目。
他右眼射出一道黑色道光，朝當空而起的四件本命之寶掃去，四件法寶齊齊開始腐朽，開始喪失威能，最終在一瞬間化作飛灰，灑落一地。
那黑光繼而朝三名沖虛老怪掃去。
這三名沖虛老怪皆是玄鶴族長請來的幫手，一被死之道光掃中，立刻亡魂大冒。
“生死...生死道光！這白木竟修出了生死道光！他豈是我等可匹敵的存在！玄鶴，你害苦了老夫！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如此大敵，如此大敵啊！本尊。悔之晚矣！”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三人神態各異。在被死之道光掃中的瞬間，齊齊怨恨地瞪了一眼玄鶴族長，紛紛口噴精血，化作遁光。死命朝上層逃去。
這一刻，他們只愿逃出升仙塔，至于追殺寧凡之事，是此生此世都不敢再想了。
只是這三人此刻才想抽身而退，未免有些太遲了。
他三人拼命飛遁，并未發覺，他們的肉身竟在飛速蒼老，并開始一點點化作飛灰消逝。
他們的身上，出現無數黑色道紋。那是死之道力！
三人還未逃遠，肉身已徹底化作飛灰消逝，妖魂俱滅，含恨隕落。
這，就是死之道光的力量！
大道之下。弱者難逃一死！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白木，你絕對不是白木，白木哪有你這么厲害，他只是個霪徒，是個廢物！”
玄鶴族長好似瘋了一般，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而后猛地咬破舌尖，噴出精血，不要命地轉身就逃。
他與白木究竟有何恩怨，弄到非殺寧凡不可，寧凡不想去探究。
敵人上門，寧凡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送君一死！
左目射出一道白光，朝瘋癲的玄鶴族長一掃。
玄鶴族長逃遁中的身體忽然一顫，既而浮現無數白色道紋。
在這白色道紋出現的瞬間，玄鶴族長修為狂跌，模樣竟漸漸年輕。
這年輕，并非壽數增加，只是法術幻化！
但他的修為，卻隨著容貌年輕而一并跌落！
窺虛，化神巔峰，化神后期，中期，初期...元嬰巔峰！
元嬰后期，中期，初期，金丹巔峰！
玄鶴族長驚懼的發現，這修為跌落，他根本無法抗拒。
修為跌落至金丹境界后，玄鶴族長蛻出人身，變成半人半鶴的妖貌。
修為跌落至融靈、辟脈境界后，玄鶴族長徹底化作一只妖力低微的黑鶴。
黑鶴的身體之上，白芒忽然割裂。
它慘叫一聲，從長空跌落地面，倒頭便死，場面十分詭異！
“這...這就是生死道光的力量！”赤魅眼露驚駭之色。
寧凡僅僅的雙目射出黑白二光，便令四名沖虛詭異隕落，這景象，太過駭人！
寧凡卻并不理會眾人的驚駭之色，只是揮手收走玄鶴族長等四人的儲物袋。
四人的儲物，他并未太過關注，唯一令他稍稍滿意的，是玄鶴族長的儲物袋中，靜靜躺著的九塊星石。
這九塊星石，是從白羽族奪來的，有提升星力的妙用。
若有時間，寧凡會吸收十塊星石的力量，增加本命星辰的數量。
此刻，則還有要事，需一覽升仙塔所有石壁道悟。
對生死道光的力量，寧凡還是頗為滿意的，若是元神之上的生死道紋增多到一定程度，這道光可不止能滅殺沖虛，便是碎虛也可滅殺的。
散妖的大神通，豈是那般簡單的。
寧凡步步走入巨樹洞府，赤魅等人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目送寧凡離去。
在進入洞府之后，忽的傳音而出。
“上三層的洞府，我沒有興趣占據，你們可隨意處置。”
“呃...”蠶鋒、朱姓大漢、風雷二老俱都無語了。
寧凡搶了洞府，又不占據，難道只是搶著玩么？
這不是他們能關心的問題，他們只知道，既然寧凡不占洞府了，就輪到他們彼此爭奪了。
蠶鋒看了看身邊的一隊窺虛，冷笑一聲，忍著傷勢朝上層飛去。
沒有寧凡這個大敵。普通的窺虛將不再是盟友，而是競爭對手。
“罷了，赤某也去上層爭洞府吧。”赤魅一嘆，朝上層飛去。
朱姓大漢、風雷二老等人，一個個目光閃爍，紛紛朝上層飛去。
此地很快便只剩寧凡一人了。
他入洞府，窺石壁，而后離去，再至下一層。
一層層向下，遇到爭洞府者。或是威服。或是直接袖風煽飛。
前百層被寧凡走遍。無人可阻他的腳步。
窺虛，問虛，沖虛，太虛...一個個老怪。俱非寧凡一合之敵。
看罷洞府之后，寧凡往往又將洞府還回，不欲再趕得一個個修士往下層跑。
那樣太過麻煩。
升仙塔，496層洞府。
一個頭破血流的沖虛老頭嘆氣連連，他本是此地洞府的主人，卻被寧凡一招敗了。
“想不到白木竟如此厲害...老夫本還想修理他一下，卻被他反修理了。”
升仙塔，442層洞府。
一個沖虛境界的女修抱著雙膝，在墻角瑟瑟發抖。
“好...好可怕。白木好可怕，我不是他的對手，一招就把我敗了...幸好這里是升仙塔，否則，他一定會玷污我清白的。”
這名女修也不看看自己尊榮。土肥圓的身體，區區沖虛境界的修為，竟還擔心寧凡會采補她，著實有些可笑。
對如今的寧凡而言，修為不到碎虛的鼎爐，對他的幫助極小。
此女就算倒貼一億仙玉，寧凡也不會動心的。
升仙塔，409層洞府。
一名太虛修為的劍修大漢捧著一柄斷劍，叫苦不迭。
他在洞府之內布下陣禁，在寧凡來洞府之時，本想偷襲一把，搶幾件寶物。
奈何卻被寧凡一指按碎飛劍，擊成重傷，寶物沒搶到，反被寧凡搶了個精光。
他的儲物袋，他的紫品釣竿，全被寧凡搶走了！
“晦氣！老子怎么瞎了狗眼，惹了這么不能惹的人物，白木，白木啊！此人分明厲害之極，哪是外界傳聞的那樣不堪！”
寧凡一路向下，以極快的速度走遍一座座洞府，無人可阻他的腳步。
400層，300層，200層，100層。
他步入前百層的洞府，元神之上的生死道紋，已足足有四百道。
他看了四百名元翅先祖的道悟，悟了四百人的生死之道。
他眼中的生死道光已頗為璀璨，在這道光之下，便是碎一修士也難以保命！
大比的時間，則已過去半日，此時，外界正是黑夜降臨的時分。
升仙塔，第100層洞府。
坐鎮此洞府的，不是旁人，赫然竟是元殿大長老，周南！
周南此入升仙塔，非為爭利，只是為了試探寧凡！
他選擇這個位置等待寧凡，是預感寧凡能來到這一層數。
若寧凡的實力不足以來到這一層，則不配得到紫心小姐的芳心！
周南自然不知，談紫心為何如此看重寧凡。
他和此代元皇一個想法，都認為談紫心動了春心...
“哎，小姐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這白木...白木的名聲有多臭，小姐似乎還不知道。”
“若小姐知道，白木此人，連尚未徹底化形的妖獸都可以交媾，她一定會傷心吧...這白木行事，當真太沒有下限了...”
周南正思索著，忽的感受到一股蒼茫的道力襲來！
在這道力的氣勢之中，一個白衣青年正步步走近第百層的洞府！
周南驚訝地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生死道光...怎么可能！！！他，真的是白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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