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的修煉并沒有耽擱太久,以阿芙洛的強健體魄,只數日,便恢復了健康。
感知到此事的寧凡,再度進入玄陰界,向阿芙洛索要鮫人淚。
阿芙洛當然是不肯給的,只不過這一次,她面對寧凡之時,不再辱罵,臉上的敵意少了一些。
“我不知你從哪里學到了水族語言、天勾玉神通,但你既然學到了這些,想必已經知道我等水族的真正身份了。我是紫薇仙修,與你紫斗仙修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族榮耀,更不容許我將珍貴的鮫人淚送給敵人的。”阿芙洛固執道。
“所以說,這一次你仍然打算讓我自己來取眼淚,是么。”
“哼!這一次就算你再如何羞辱我,我也不會流下眼淚了。上一次是我大意,這一次我會小心!”
“是么,既如此,便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不過在我再度折辱你以前,你得先把這些丹藥吃掉。”
“這是什么丹藥!我不吃!這丹藥肯定有問題,你肯定想拿丹藥害我!”阿芙洛氣憤道。
寧凡百般折辱她也就算了,如今竟還拿出丹藥算計她,她如何能忍下這口惡氣!
寧凡懶得和這條多疑的鮫人,解釋丹藥的好壞。
這些丹藥,皆是固本培元之物,是為了避免阿芙洛被取走眼淚后,虛弱受傷的。
但若是阿芙洛硬要拿惡意揣度他,他也不屑于和阿芙洛解釋的,一只元神小捏開了阿芙洛的下巴,另一只直接將丹藥硬灌入阿芙洛的口中。
“唔…唔…唔…”阿芙洛想要掙扎、反抗,卻還是被寧凡逼著,吞下了丹藥。
一瞬間,阿芙洛感到了巨大屈辱,痛苦地閉上眼,等待著丹藥作。
她不知道這些丹藥是毒藥還是迷惑人心的丹藥,又或者是其他卑劣效果,專門控制女人的。
此刻她神念被寧凡的魅術鎖住,無法感知,一想到丹藥化開后,她有可能正式淪為寧凡的奴仆,便痛不欲生。
直到藥力在體內化開,阿芙洛才驚訝地現,這些丹藥并非有害之物,而是滋補身體的好東西。
“你,你為何…是了!你這是想收買人心!你以為對我好些,我就會屈服嗎!告訴你,這不可能!高貴的鮫人,既不會屈服于敵人的威逼,亦不屈服于利誘!”阿芙洛驕傲道。
可那份驕傲,很快就在寧凡的挑弄之下,化作細細碎碎的嬌吟聲。
半個時辰后,寧凡再度憑借指、唇舌,將阿芙洛送上云端,阿芙洛也再度流下了情人淚。大概是這一次適應了寧凡的挑弄,比上一次更加舒服,共流下了五滴淚珠,比上次更多。
而由于寧凡事先給阿芙洛喂了培元丹藥,阿芙洛并沒有在流淚之后過于虛弱,只是如普通女子巔峰之后那樣,略微有些酥軟無力。
“為、為什么,我明明控制了,為何還是會流淚…”阿芙洛一面享受著曼妙的余韻,一面心有不甘,嬌喘如蘭。
寧凡沒有回答阿芙洛的問題,他可沒有義務給此女普及生理知識。
“小魚人,好好休息,五日之后,我還會來。”
“你才是小魚人!本姑娘是鮫人,鮫人!”阿芙洛朝著寧凡離去的背影,氣罵道。
轉而一想到寧凡五日后還回來,又倍感恥辱。
這該死的囚徒生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有阿芙洛的鮫人淚相助,寧凡進境神。
五日后,寧凡的天勾玉數目,達到了236枚。
他再入玄陰界,沒人知道他在玄陰界里,和阿芙洛又做了些什么,只不過這一次,他帶出了六滴鮫人淚。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寧凡的天勾玉數目再度修煉到瓶頸,達到了恐怖的一千枚!
天叢圣卷第三卷,終于修煉完了。
“這才兩個多月,此子竟修完了我幾百萬年都修不完的第三卷!”
魚老心中生出濃濃的挫敗感,但更多的,是激動!
只要他殺了寧凡,奪其修煉成果,最終的贏家只會是他,而不會是‘碎虛修為’的小小寧凡!
“本以為此子沒有我提供珍貴靈藥,需要百年才能修完第三卷,沒想到竟會這么快。真是可惜,我中只有天叢圣卷前三卷功法傳承,并無第四卷,否則倒是可以給此子第四卷功法,令其繼續修煉,而后再收拾他…”
“若我貿然和族內三名仙尊索要第四卷功法,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屆時我便無法獨享此子了…”
一整夜,魚老都在權衡著此事。
這一權衡便是數日,他終于下了決心,決定開宰寧凡,不再喂養。
“來人,傳四九二六來長老院!”
此命令一下,長老院的侍從,都明白魚老是要對寧凡下了。
沒有人會同情寧凡,這里是弱肉強食的水族世界,弱者就該被強者吃掉!
很快,侍從們就把寧凡領到了長老院,退下了。
偌大的水殿當中,只有魚老居于上位,下方是化作魚身的寧凡,面帶笑意。
見寧凡事到臨頭,居然還笑得出來,魚老內心微微有了一絲不妙之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么出了他的掌控…
不,不可能的,定是他想多了。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第一步碎虛,而他則是天叢魚族排名第四的高,堂堂碎念巔峰的存在!此子,不可能脫離他的掌控!
“你應該聽說過老夫的惡名。”魚老直言不諱道。
“確實聽說過。”
“你也應該知道,老夫今日找你過來,是要以秘法吃掉你。”言及于此,魚老兇芒畢露。
“確實知道。”
“你也不要怪老夫心狠辣,我等祖先所居的紫薇世界,本就是強存弱亡的地方,強者獵殺弱者,正是祖先的傳統。你弱,便活該被我吃,若你強于老夫,老夫自然也心甘情愿被你吃掉的。老夫今日非吃你不可,希望你配合一二,若你反抗,老夫獲得的好處便好少一些。你左右都是死,何不放棄反抗,成全老夫,讓老夫獲益最大?若你配合,老夫可放你魂魄重入輪回;若你反抗,老夫便叫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生!”
說了這么多,魚老無非是想逼迫寧凡自愿被吃。
寧凡沒有理會魚老的長篇大論,他只是平平靜靜看著魚老,直看得魚老頭皮麻,隱隱不安,卻又不明所以。
許久,寧凡才再度開口道,“若我強于你,也能吃了你,是么?”
“不錯!我族天勾玉,是可以通過彼此吞噬來提升境界的,甚至于血脈濃度都能通過彼此吞噬來略微提升。你若有本事,自然也能吃掉老夫,可你沒有那個本事!你只是小小碎虛,而老夫卻是高高在上的碎念,你…”
“誰告訴你,寧某只是碎虛!”
天地大勢,陡然在寧凡的掌控之下,封鎖了長老院的所有空間,沒有任何氣息可以從內散出。
而后,在魚老驚懼不已地目光中,寧凡在一陣光華之中,從一只大魚,變成了一個白衣翩翩的青年。
他站在此地,此地便仿佛以他為天!
他周身傳出的滔天煞氣,幾乎讓魚老直接終止呼吸,前一秒還在狂妄自大,后一秒便抖如篩糠,看待寧凡如同看待什么絕世猛獸。
“人、人形修,你不是我族修士,你是東天修士!你竟瞞天過海,潛入我族,偷學我族絕學!”
“你是萬古仙尊!不,這等煞氣,便是仙帝都殺過很多很多,這樣逆天的東天仙尊,我只聽過一個!你是前段時間連擒七名龍馬仙帝、生擒阿芙洛大人的白衣閻羅!”
白衣閻羅,是寧凡犯下一連串大案后,被十一路異族冠上的稱號。這個稱號已傳遍十一路水域,傳言白衣閻羅修有一種十字光環,光環一開,可殺仙帝;又傳聞這白衣閻羅先天法寶極多,僅先天中品法寶便有三件,若有水族仙帝落單,或者三三兩兩遇到白衣閻羅,必須逃,不可與此子爭鋒,否則難逃殺身之禍!
魚老當然聽說過寧凡的兇名,卻做夢都沒有想到,兇名赫赫的閻羅王,會如此驚悚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種感覺,就好像幻想多日的美夢,一瞬間變成了最最恐怖的噩夢...
寧凡不過目光動了一下,魚老便以為寧凡要出殺他了,頓時大驚,倉皇便出了。
“天勾玉!”
一瞬間,魚老爆出了全部修為,顯化出一生苦修的數百枚勾玉光符,朝寧凡爆射而出。
這些勾玉光符威能不俗,密集打在寧凡身上,卻無法撼動寧凡肉身半分,實在是寧凡的肉身太厲害了,非這等程度的勾玉攻擊可傷。
見狀,魚老哪里不知自己和寧凡差距過大,連傷寧凡一絲都辦不到。他再無任何猶豫,再無任何僥幸心理,直接破門而出,想要逃出長老院,卻為時已晚,被一層層大勢波動阻擋,無法逃離。
“饒、饒命…”無路可逃之下,魚老選擇了屈服,直挺挺跪在寧凡跟前,竟不同于那些悍不畏死的低階天叢魚,相當的能屈能伸。
寧凡眉頭一皺。
興許是這段時間,和寧死不屈的阿芙洛相處得太久了,他一見此魚對他屈膝臣服,竟反而有些不悅。
當然了,他本來也不介意趁這個會,收服魚老,作為心腹的。有此人幫助,他可以更方便的在勾玉城修煉,何樂而不為。
但這卻必須有一個前提!
阿芙洛因為沒有觸犯這個底線,所以寧凡對于阿芙洛雖然保持了敵意,卻還是十分客氣的。
只不知,眼前這個魚老,觸沒觸犯這個底線。
“你吃過人肉么?是不是覺得,很難吃...”寧凡忽然道。
“不不不,并不難吃,很好吃的,那些過往的旅客,簡直是天賜的美味,大人想要吃人肉么,老夫的儲藏里,還有一些人肉制成的肉脯,一直留著沒舍得吃…”魚老此刻為求活命,便是珍藏多年的肉脯都愿意拿出來給寧凡吃。可話還沒說完,就見寧凡眼中動了殺。
再沒有會說完剩下的話了。
但見寒光一閃,魚老碩大的魚頭,被一把鑲嵌了一千枚天勾玉的逆海劍,一劍削斷,劍風拂過,帶著海浪的咸腥味道。
更在逆海劍斷頭而過的瞬間,天勾玉的力量在魚老體內肆意破壞,直接將其妖魂斃于體內。
一劍斃命,更斷絕了妖魂所有生!
以逆海劍的威能,殺一個碎念巔峰本沒有什么稀奇,但寧凡還是敏銳得感知出了這一劍與從前的不同。
鑲嵌了一千枚天勾玉的逆海劍,威能比從前強了一倍不止。其中差別,殺一個碎念巔峰或許看不明顯,但若是到了仙帝級別的斗法,效果定會極為顯著。
“我雖有心饒你一命,可你偏偏吃過那些渡河的四天旅者,留下你,我無法給我死在界河的部下們一個交代。這是我的底線,你越過了,所以你還是死掉好了。”
擊殺了魚老后,寧凡以天叢圣卷的法門,吞噬了魚老修煉的數百枚天勾玉。
天叢魚吞噬同族的天勾玉,并不是一比一獲得好處。若是天勾玉造詣低的人吞噬造詣高的人,好處會稍微大些,吞掉對方幾百枚天勾玉,大致能令自己生成一二百枚天勾玉的樣子。
但若是造詣高者吞噬造詣低者,好處便會少很多。寧凡吞掉魚老數百天勾玉,居然只讓自己的天勾玉數目,上漲到1o22枚。
果然,吞噬只是小道,修煉才是根本。想要快增加天勾玉的數目,還是應該通過正確的功法,刻苦修煉。
魚老是天叢魚族第四號強者,他的死,自然是瞞不住的。
寧凡也沒有打算隱瞞魚老的死亡,他變回魚身,撤掉長老院周圍的大勢封鎖,一游出長老院,便見長老院外,已布滿了黑壓壓無數大魚,皆是感知到魚老的死亡,趕來此地的天叢魚高。
其中,甚至包括了天叢魚族的三名萬古仙尊!
在天叢魚族,萬古仙尊乃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地位極高。能讓三名仙尊齊齊出動,必是族內生劇變,才有可能。
眼見寧凡活著走出長老院,三名仙尊當中,頓時有一只白色大魚,沉聲問道。
“你為何要擊殺堂堂魚老,你可知,此事犯了族內重罪!”
天叢魚族雖不禁止同族廝殺,但對于以下犯上,還是要嚴懲的。
“…”寧凡懶得和這名天叢魚仙尊廢話。
他早就知道殺了魚老會引起一些麻煩,但那又如何?什么重罪不重罪的,制約得了他么?他會乖乖接受這幾個仙尊天叢魚的懲罰嗎?
對方若是識相便好,若不識相,他不介意讓這三只仙尊天叢魚,步魚老的后塵,一并死去。
屆時他殺光了天叢魚族的頭幾號人物,倒是可以趁竊居高位,入主天叢魚族,做一做天叢魚族的主人。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成為天叢魚的老大,在此地行事定會方便很多,也有利于他設法圖謀此地的八億陰沉木。
三名仙尊天叢魚自然不知,在他們眼中只配稍作忌憚的寧凡小魚,此刻已對他們動了殺。
又一頭紅色的仙尊大魚道,“此子能殺魚老,雖不如我等,倒也是個人才,若按照族規直接將他殺了,以命抵命,未免有些可惜。兩個哥哥莫不是忘了,我們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懲罰此子嗎?”
另一頭黑色仙尊大魚道,“嗯,直接殺了確實可惜,但此子兇性太過,便是你我見之也要心悸,留下他,始終是個禍患,等此子變得更強,翌日豈不是敢膽大包天到對我等出了?這樣吧,將他關押到地底礦脈,接受十萬年期限的木龍刑罰,如何?”
“好好好,此計甚好!木龍刑罰可完美剝離一個人的血脈、修為、神通,滅殺罪人之際,還能給我等帶來好處,只是耗時太久…罷了,不過十萬年而已,我們倒也等得起。到時候,此子的血脈、天勾玉,皆歸我等,你我三兄弟可是要平分這些好處才行啊!”
三名仙尊旁若無人地算計著寧凡,完全不怕寧凡聽了他們的算計,心生怨恨之心。
三尊身后的無數大魚,一聽寧凡即將被關入地底礦脈接受木龍刑罰,皆是大笑。
嘲笑寧凡悲哀的命運!
接受木龍刑罰的人,從來沒有可以活著回來的,必死無疑,且死后還會被剝奪一身修為神通,供他人吞噬。
笑聲傳遍勾玉城,不知道的,還以為勾玉城此刻生了什么喜事。
寧凡微微一愣。
他沒聽錯吧?
這三名愚蠢的仙尊天叢魚,打算將他關入勾玉城地底的陰沉木礦脈?
等等,這會不會是獲得地底陰沉木的一個絕好會,可光明正大接近礦脈…
若是如此,他便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是滅掉三個仙尊天叢魚奪權,入主天叢魚族合適,還是乖乖接受懲罰更加省事…
“四九二六,你對我等判處你接受木龍刑罰的決定,可有異議?”
“沒有。”
“沒有?哈哈,這小子看來還不知道木龍刑罰的可怕,居然沒有異議。好,真是太好了!那你便乖乖被我等關入地底礦脈吧!”
“來人,開地底入口,將此子關入木龍礦牢!”
“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寧凡始終沒有對此地的陰沉木動,是因為此地陰沉木礦脈,有界河準圣布下的禁制阻攔。那禁制的開啟,不遵從任何人的命令,只服從種下禁制的準圣之令,便是天叢魚族的萬古仙尊,也沒有資格隨意開啟這些阻攔禁制,進入地底礦脈。
若寧凡以蠻力破壞那些禁制,會被布下禁制的界河準圣第一時間知曉,屆時若是因為此事引來了準圣大敵,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眼下卻沒有這等顧慮了。
天叢魚族竟主動焚香禱告,獲得了準圣的許可,將地底礦脈的禁制入口打開了。
而后,寧凡被孤零零地關入地底,周圍連一個看守都沒有。
開玩笑!
有哪個天叢魚修士愿意陪寧凡一起死在地底?自然沒人來看守寧凡的。
沒人認為寧凡能打穿準圣禁制逃出來,那么,便只能乖乖死在地底,死于木龍刑罰了。
卻無人知,寧凡被關入地底,反而正趁了他的心愿。
這下子,他總算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對地底的陰沉木動動腳了。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