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艾力克斯一邊閑的喝著咖啡,一邊默默的在心里建模。是的,他在給查克建模。查克的兩個伙伴也正安靜的等待著,他們要看看查克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
查克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珠,看著面無表情的艾力克斯說道:“我不是對你有信心,而是對我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不要認為我不識字,我知道你的事情。唱歌寫書、上電視拍電影,這些事情拿出來單獨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他加重了語氣說道:“更不用說你全占了,這已經很能說明你的能力。我認人不是看年齡,而是看他的自身的本質。要是你歧視我們,就算再厲害一百倍,我都不會跟隨你的。”
“嗯!看來你確實很有想法,只不過,我憑什么要信任你?要知道,這個社會你欺我詐。要是你得了我的好處,卻不幫我辦事,那我豈不是虧大了?”艾力克斯露出一絲微笑,慢慢的說著。
查克用一種不可置疑的口吻說道:“信任是雙方的,只有在接觸的過程,信任才會慢慢的積累。關鍵是誰踏出第一步,我認為我已經踏出了我這一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艾力克斯再也忍不住,輕輕的鼓掌說道:“查克,你果然了不起,我已經被你說服。那么我現在就踏出我的第一步吧。”
正說著,艾力克斯從自己的口袋掏出幾張美鈔,放到查克面前,他說道:“這是100美元,你們先拿著。找一家好點的旅館住吧。至于寫歌的事情,你們先想想自己適合什么風格,或者手頭上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我明天會過去找你們的,到時候我們再開始。”
鼓手比和鋼琴師約翰遜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桌面上的鈔票,只有查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艾力克斯。
在查克的目光下,艾力克斯微笑著向他們一一擁抱道別,然后就這樣離開了咖啡廳。他心里覺得高興無比,總算是有一兩個小弟了。人家穿越之后,只需虎軀一震,馬上有人納頭就拜。現在總算是輪到有人來拜他了,這種感覺真是爽的要死。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得先看看這個投靠過來的小弟老底。人品好的話,就收下來,不好就算了。他已經復制了查克的靈魂信息,通過人偶,就可以查閱查克的過往經歷。在他面前,查克的過去再無秘密可言。
“查克,你真厲害,只是輕輕幾句話,就誆到100美元。”鼓手比留著口水地說道。
查克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騙他,我是真心實意的投靠他的。要是他問都不問為什么,又或者推三阻四的找理由,我才會拿錢閃人。你沒看到他在我目光逼視下,依舊面不改色的樣嗎?”
鋼琴師約翰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是啊,很少人能夠在你的逼視下依舊那么從容不迫的。”
“你們啊,看人要多留意一下。我早在錄音棚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那個魔法小艾力克斯,他這人可不簡單,有他罩著,我們就不用那么苦命啦。”查克用心良苦地對他的兩個兄弟說道。
鼓手比搖搖頭說:“他那么小一個人,能罩得住我們?”
查克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是得多讀讀報紙,看看新聞。”
“報紙上面寫的東西不都是極盡夸張的么,誰信誰是傻瓜。”鼓手比說道。
約翰遜有些不同意的說道:“那也要看是什么新聞,有些新聞還是比較可信的。”
查克微微點頭說道:“我原本也不相信的,我以前知道有這個人的時候,還以為是那些記者胡吹亂侃,等我真正見到他時,才明白那些報紙還是沒寫全。你知道么,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面對我以前的老大,有種深不可測的樣。”
鼓手比更加不相信了:“沒那么夸張吧,查克!你這就是在胡說八道了。一個孩罷了,還能飛上天不成。”
就連鋼琴師約翰遜也有些不信的樣,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查克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出自己的秘密來:“我天生就有超過常人的感覺,這種感覺有時候會讓我行事瘋狂,但有時候會讓我看穿別人的本質。不知道你們信不信,我看到艾力克斯的時候,就感覺好像面對一頭猛虎。這種感覺只有在我以前老大的身上遇到過,那是一頭獅的感覺。”
這番話讓鼓手比和鋼琴師約翰遜都將信將疑,不過看到查克說得那么認真的樣,又不能不信。
“那你看我們兩個是什么感覺?”鼓手比問道。
查克哈哈一笑,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感覺你是只猴,而約翰遜則是個猩猩。”
“哇!你這是在罵我們是猴猩猩吧!”鼓手比當然不滿意這種說法。
查克不再糾纏在這件事情上,他聳聳肩說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這么覺得的。”
另一邊,艾力克斯離開了咖啡廳之后,他回到了家里。不久,他就接到了查克的電話,他們換了個旅館,離卡朋特家不遠的樣。
當他晚上,艾力克斯進入了精神空間,看到了跟查克一模一樣的人偶。他伸出手指,點到那個人偶的額頭,這樣就可以隨意的翻看查克的記憶。
無數的信息從人偶身上傳來,艾力克斯就好像以高倍速的快進,看著查克的經歷。對于感興趣的,他才會停下來仔細觀看,對于不感興趣的就飛快的跳過。同時,他從人偶身上,感覺到了對方是真心實意的投靠自己的。
第二天一早,艾力克斯根據查克給的地址,來到了這家旅館。還沒進去,就看到查克他們站在門口等候著。
“我們找個能夠演奏的地方吧。”艾力克斯沒有進去,而是立刻帶著他們去找了家酒吧。
塞給了酒保幾張鈔票之后,他們獲得了在酒吧里使用樂器的許可。這個時候還挺早的,整個酒吧沒人一個客人。
艾力克斯要求道:“先讓我聽聽你們最那首的東西,隨便彈,隨便唱。不要太拘束在什么風格或歌曲。你們就一直唱給我聽,直到不知道表演什么為止。”
查克貝里三人樂隊就站到舞臺上表演著,一開始,他們還是依照夜總會的那種方式來演奏。慢慢的,他們的演奏變得越來越隨意。特別是查克的吉他,在他那種噠噠噠噠的緊促聲,鼓聲和鋼琴聲都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他們樂隊的主唱是查克,最初,他們唱的還是些老式的布魯斯歌曲。等到最后,在隨意的吉他聲,查克唱得也就越來越放松,幾乎是在用呼喊的聲音在歌唱。在他現編的歌詞里充斥著如此大量的俏皮雙關語,就好像聽著街頭青年的對話似得。
等到查克他們停下來之后,艾力克斯面無表情地問道:“已經完了?這就是你們的全部?”
查克等人心里七上八下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艾力克斯究竟是什么樣的看法。
“是的,我們就這么多東西了。再也沒有了。”查克小心地說道。
艾力克斯點了點頭,說道:“拿筆和紙來!”
一旁的鼓手比和鋼琴師約翰遜馬上將東西找來,恭恭敬敬的放到艾力克斯的面前。
只見艾力克斯拿起筆和紙,刷刷刷地寫起來。他一邊寫,一邊回憶著剛才聽到的歌詞和旋律。事實上,在經過那么多年的音樂熏陶之后,他和理查德一樣都能夠寫歌了。只不過,他這人比較懶,有得抄的時候,就不會想辦法去搞原創。
他現在寫的這些也不是原創,而是將查克等人唱的東西重新排列組合。曾經有人說過,音樂其實就是數學的奇跡。這在一定范圍上是正確的,不過數學也會有易懂和難懂的區別,他的任務就是將這些重新組合過的音樂更加平易近人。
歌詞也一樣,只要押韻,朗朗上口,誰管它組合之后是什么意思。
抱著這種觀點和想法,艾力克斯的“創作”非常之快,幾乎是幾分鐘一首歌。半個小時內,就連寫了十首歌曲。事實上,這些歌曲是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寫出來了的。當時他鏈接到查克人偶上,用自身的寫歌技能和查克的經歷,兩兩結合寫出了這些歌曲。
在查克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艾力克斯將手的紙一推,說道:“拿去吧,這是寫給你們的歌曲。你們現在演奏一下,看看那里還需要修改的沒有。”
查克拿起那疊紙,仔細看著,心里認真揣摩。他驚訝的發現,上面的曲調和歌詞都是他們剛才演奏過的。只不過是前后順序被調整過,還有就是增加了一些副歌在里面,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他們根據艾力克斯寫出的歌譜,一一演奏過去。這些歌曲幾乎都是給他們量身定做的,非常的合適。
不!不!不!
這些歌曲原本就是屬于他們的,這些旋律,這些歌詞,出自他們的腦里、手。只不過最初是新鮮的、不能吃的材料,經過了艾力克斯這個大廚師處理之后,已經成了一道道色鮮味美的大餐!
這種歌曲是和青少年息息相關、充滿時代感的音樂。只有他們這種有著多年街頭生活經歷過的人才能寫得出來,即便是讓艾力克斯來寫,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原來,原來這樣就是寫歌啊!”查克好像隱約的感覺到了一條道路在他面前出現,那種感覺就如同在黑暗的牢籠摸索了好久,忽然有人幫他推開一扇門一樣。
艾力克斯非常酷地對他們說道:“以后你們知道怎么寫歌了吧?要是還不懂的話,就跟馬克去學上一年半載。這些歌已經足夠你們混上一兩年了,要是一兩年之后還寫不了歌。那我可不會再出手幫你們了。”
這回查克他們算是心服口服了,面對艾力克斯這樣的人,很難不會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他們拿著這十首歌曲,再次來到卡朋特唱片公司,在馬克驚訝的眼光,逐個演奏著。
他們三人順利的簽約,并發行了大量的暢銷唱片。前后持續了將近十年的時間里,他們樂隊的唱片一直都是出一張紅一張。
查克通過這次艾力克斯的言傳身教,好似一夜之間恍然大悟,不斷的創作出個性鮮明、融合了布魯斯與鄉村音樂元素的歌曲。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50年代美國新一代青少年的心里和需求。他的演唱采用呼喊式的風格,但發音比較清楚。
特別是他的吉他演奏,更是吸引了大量的追隨者。可以說,查克基本奠定了搖滾樂的吉他演奏風格。從此之后,他寫出了一首又一首的經典歌曲,甚至被后人說他將所有的經典歌曲都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