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無垠汪洋中心,一座方圓數百里的小島上,矗立著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大型宮殿里面的某個大廳中央,一個妙齡的宮裝女子正身處殿堂上座之位,下邊站著一名相貌英俊的男子,此人正是高升。
“回稟宮主,那個修煉禁術的小子數月前出現到了天霜城,弟子當日受宮主暗喻,現在立即回報,請宮主示下!”
高升微微垂首,兩手恭謹地施禮朝其前面不遠處的宮裝女子稟告道,宮裝女子則是眉毛一動,然后卻是眉頭一鎖,隨即就冷冷地傳音回問了一句:
“就是那個修煉煉神術的飛升之人?”
高升不敢抬頭,但剛想繼續說話之際,卻是只覺眼前一花,已然進入到了一個花白世界,滿天飄著鵝毛白雪,卻是絲毫寒意沒有。
高升已是知道自己進入到了宮裝女子的靈域當中,馬上神色一正的回道:
“回稟宮主,弟子所說的正是那個飛升之人!厲姓小子!”
“哼!厲姓小子?他根本不姓厲!”
宮裝女子立時轉過身去,語氣突變冰寒的這般說道,高升馬上頭垂得更低,兩手竟還輕微的抖動起來,顫聲的回道:
“宮主恕罪!還望宮主恕罪!”
說到最后,高升兩腳一軟差點就跌坐地面之上,幸而不知哪里來的一道柔力將其托住,才堪堪的站穩住。
“這不能怪你!我要不是專門為此人占上一卦的話,根本就不知道此人的一些端睨。”
宮裝女子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一點,娓娓道來之下高升懸著的心也稍稍地放了下來,女宮主卻是一聲嘆息道:
“你也不用擔心,或許不久之后你也無需再受命于我了!”
高升聽聞此言,心中一陣狂跳,腦海中猛地閃過自己近段時間所做過的事,卻并無任何出軌之處,遂剛放下的心又慢慢地懸了起來。
“高升,此人雖不姓厲,但我也無法推算出他是何人,自哪一個界面飛升上來的,該做何事還是去做吧!”
宮裝女子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又令高升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理解出來,遂只得這般的回了一句:
“弟子明白!”
接下來,高升眼前一花,已然重新出現在大廳前,宮裝女子轉過身來,凝望了他片刻才說道:
“你們與銀燁仙宮的比試競技準備得怎么樣了?”
高升見宮裝女子已是轉過話題,便躬身道:“弟子等人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屆時與銀燁仙宮的比試一定不會讓宮主失望的!”
“希望如此吧!”
隨**裝女子一擺手,未容高升施禮告辭,便將其他送了出去,只聞女宮主低聲的自語了起來:
“看來我是要走上這一趟了!”
話語當中幾分的無奈,加上其凝重的神色,透出了半點的無望之情來。
天云軒的密室之內,韓立身上的氣暈越發擴大,而他的神情也顯得痛苦異常,隨著最后的一圈氣暈卷進天靈蓋中,韓立兩手一收,已將通玄晉仙訣功法收了起來。
“這通玄晉仙訣竟是如此的霸道,一如我的強悍堪比真極之軀的肉身居然也無法承受更多,那其他的普通人仙卻又如何修煉下去?”
韓立是這般的想道,抬頭望向肉身由于痛苦忍受而溢出之汗,已化成霧氣環繞在整個密室內,韓立隨即揚手將霧氣全部消散,還換了一套衣服。
“也對,我修煉的通玄晉仙訣起點較高,所以肉身要求也高,屆時的修煉效果應該更優于其他同階者才對的。”
韓立面上閃過一絲悅色,揚手一掃,所有的修煉法器已然全部收了起來,但回想這次修煉的經過仍是有些余悸的。
要不是有前面的兩顆煅仙丹作為鋪墊,恐怕這九年中的最后三年會是極難渡過的。
但韓立一掃自身的法力真元,比起剛飛升之時卻又精進不少,現在已是進入到人仙初階的中期階段,假以時日,進入后期并非難事的。
一彈而起的韓立輕輕抖了抖,便摸出玉牌,打開了禁制,走出密室之門,神念一掃,除魔光之外,蟹道人,火須子等人皆是打坐修煉當中。
魔光似乎是感應到了韓立的出關,便一閃身出現其跟前,哈哈一笑道:“道友法力精元是精進不少了!”
韓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魔光也識趣地化作一道黑光射進了韓立的靈獸環中。
韓立稍稍點了幾道訊符,就走進了早布下數道禁制的藥園當中。
“辛苦你了!”
韓立朝跟前的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青衫長袍的男子說了一句,此個男子便消失無蹤,只余下掌天瓶在半空之中上下飄浮著。
收回神魂的韓立細細感受著這九年多的時間里面,藥園的進展情況,最令他欣喜的是掌天瓶在藥園里面算是“安分守己”的,并沒有就此出逃的打算。
而在掌天瓶的催熟下,無葉蓮竟在這幾年間長出十株之多,還全是四葉之數,這是韓立甚為欣喜之處。
當初并不知道四葉蓮的用處,他也只是讓原來的三株之數維持到了真仙界,但現在得知其重要性,當然是多催熟幾株,以求可以在日后的各種交易中占得先機。
至于其他的一些藥草藥株,只要是可以再行培植的,韓立都沒有放過,在如此濃郁的仙靈氣下,其催熟的速度比靈界之時還快上倍許之多的。
“十年之期到了,也該赴那高升之約了,只要不是碰上金仙的話,要離開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韓立是這般的想道,遂匆匆的將還沒有完成的藥草藥株全部妥善收好,帶上其他的蟹道人他們,踏上屋子外側的傳送陣,就這樣離開了。
下一刻,韓立已出現在天霜城中的一個連綿數萬里的樹林當中,抬頭望了望又掐指一算,時間還是足夠的,認準一個方向,全力地飛遁而去。
沒過多少工夫,韓立便已找到最近的傳送陣,很快地已經出了天霜城,朝城外某個方向急遁而去。
會賢坡,與其說是一個坡,不如說是一個山脈,它只不過是一個緩緩傾斜的巨型山脈的山腳點罷了。
只是這里沒有那些的飛揚的沙塵,全是崗巖之石,傳說是以前的一些大神通者較技余留下來的罷了。
韓立趕至此地附近時,卻已是遠遠的感應到了其他的仙階修士的痕跡,走近一看并非別人,而是那位相約他而來的高升。
遙遙望去,一個人工雕砌而成的六角巨大涼亭正映入眼簾,涼亭雕琢得比較精致,數條游龍圖案全雕得栩栩如生的。
而涼亭的正中位置,擺放著幾張木椅及一張別致桌子,高升正擺弄著桌子上面的一個酒瓶和杯子,自斟自飲起來。
看到韓立懸停距離此地十里之地,高升微微的笑了笑,一個小杯又把酒灌了下去。
韓立目中藍茫閃動,掃視一圈,再收回大放的神念,才一下激射向下面已是站了起來的高升,抱拳一禮道:
“在下來遲了!”
“韓道友,別來無恙啊!”高升卻是一笑的擺擺手回道。
對于高升這樣的稱呼之言,韓立既覺意外又是深知意料之中的,便是相視一笑的雙雙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韓道友,好這杯中物嗎?”
高升先是自己斟了一杯,一面淺笑的問韓立,而韓立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高升,半餉才神色一正地這般的回了一句:
“杯中之物,對我等之人可沒有絲毫好處的!”
高升已是再一杯下肚,一陣的哈哈大笑,再次斟滿了小杯,笑道:
“道友此言差矣!我這是醉芯酒!一般的杯中物當然是毫無效果,但那些萬年漿果,通過仙露甘泉釀制而成的仙酒,須另當別論了吧!”
韓立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沒有再說什么,兩人就在這樣一種有些尷尬的氛圍中無言下去。
實在不是韓立沉默寡言,而是他尚未從數十年前的事件中解脫出來,而高升同樣的有著不小郁結,看到韓立不冷不熱的態勢,他也甚為的無奈,只能自酒瓶中慢慢地清空里面的仙酒。
忽然間,天邊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遠而近的傳了過來,聲音顯得甚是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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