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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太后點頭,“你倒是看出來了,因恩科而另增五十名或一百名的,這特殊情況,并非恒制。我想著,如今趁著這個機會,多招一些人,否則手里無人可用,就算有千萬種妙計也是行不了,怎么樣?要不要去試試運氣?”太后拾了一個蜜汁香梅吃了,笑著對桂祥說道。
“娘娘開的什么玩笑,”桂祥眉頭一皺,苦著臉說道,“我讀書不成,那三腳貓的水平不敢拿出去說嘴,若是真的中了進士,不是給娘娘臉上貼金,而是給娘娘抹黑了。”
“你能這么想就很好,”太后贊許地點點頭,“既然成了家,我這個做姐姐的總要給你找個差事做做,你瞧著想去那里頭當差?告訴姐,”太后豪氣頓生,拍胸脯保證,“我都給你安排妥當了。”
“還是娘娘疼奴才,”桂祥嬉皮笑臉,“知道給我找個差事,我整日在家里被阿瑪拘著,不許出大門一步,或是陪著阿瑪見客,悶也悶死了,巴不得出去當差辦事兒呢。”
“哈哈,你倒不似那賈寶玉,”太后開朗地笑了起來,“你這么說,既然有心,我豈有不給你準備的理,去總理衙門,和洋人打交道,怎么樣?”
原本歡喜無比的桂祥聽到這里,面容呆滯了起來,太后奇道:“怎么,總理衙門不想去?”
“京師里頭的人都說總理衙門不過又是個鴻臚寺,向著那些洋鬼子有什么好打交道的,”看到太后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桂祥又連忙解釋,“也不是單單我一個,這四九城的,聽說要抽到總理衙門當差,都推脫地不肯去。”
“鼠目寸光,這總理衙門日后的權柄,不比軍機處差,這總理大臣,也是和領班軍機一樣的地位,罷了,你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了,不過日后可別哭著鼻子來找我,要到總理衙門去當差。”太后搖了搖頭,這些人還是如此的沒有眼界,于是興致有些闌珊,“那你自己個想好了,再和我說。”
“是,奴才也不求做多大的官兒,發多大的財,只求著能幫襯著娘娘一二,能減娘娘肩膀上的擔子,那就是最好了。”桂祥連忙表忠心。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太后說道,“那就去兵部,陳孚恩在那里頭,你吃不了虧,桂祥,我要和你說,你去不是混日子的,若是混日子,那就在家吃吃喝喝最愜意,雖然我這個位置看著尊貴,可不知多少人眼紅著呢,你也知道,我不是這么一路順利地當上太后,也不是順利垂的簾,流了八個,抄了三個,摘了兩個鐵帽子王,這才一步步到了這樣的地步,繞是如此,還有人說我蛇蝎心腸呢,”太后隨即用著滿不在乎的話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可被人這么講,總是不舒坦。”
“太后多慮了。”
“沒有多慮,”慈禧搖搖頭,慈愛地看著眼前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一步錯,就是萬丈深淵,所以我如今少管政事,也就是這個道理,畢竟前朝的時候,沒有聽過政,怕丟了面子,那可就沒里子了,所以一應政務只是和軍機的人商議著辦,從來不乾綱獨斷,只是對著自己比較熟稔的事兒料理一些,我是如此,何況你乎?”
“別讓人抓住紕漏,勤勤懇懇地當差,有我這個姐姐,還怕沒你的前程,”太后瞧見德齡穿過一蓬怒放的粉紅色杜鵑,叉手站在滴翠亭前頭,便站了起來,“你把我的話細細地想一想,過些日子再遞牌子進宮,對了,你既然也進宮了,也該去拜見皇帝,這會子,大概是在東四所騎馬呢。”
桂祥也連忙站了起來,點頭稱是,兩個宮女上前,跟著太后出了亭子,太后擺擺手,讓宮女不必跟來,德齡走近,“京中有謠言起,曾國藩要謀反!”
“謀反?”太后大吃一驚,頭上的珠釵都連連抖動,在半空之中,一貫云淡風輕地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謠言怎么說的?”
“說是曾國藩大破金陵,將洪秀全的寶藏據為己有,又連收江左十萬逆賊大軍,正在江南準備效仿明太祖,登基稱帝。”德齡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會的,”太后沉吟片刻,果斷說道,“他敢將洪秀全尸體焚燒棄于江中,這就絕了太平軍的軍心,曾國藩他們兄弟兩個可沒有什么好稱呼,南邊的人都叫他們什么?”
“曾剃頭,曾屠夫。”
“可見殺戮太甚,”太后搖搖頭,“這怕也是他自污之舉,所以曾國藩是必然不會反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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