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一、六年之后二
一、六年之后二
賴胖子臉色猛地一變,麻利兒的把籃子聚了起來,“各位我先失陪了,對不住,改日咱們再說閑話。”蹭的一聲,就飛奔出去,不一會就東繞西繞,不見了蹤影。
不僅僅是他,本來圍在馬車邊上叫賣的商販們似乎被不知名的人叫巡警給驚住了,頓時做鳥獸散,一下子前門口馬車隊列這里變得冷冷清清的,半個行人也見不到,馬車夫們哈哈大笑,“叫你們這些小鬼亂竄,眼下不就見到了判官?躲的比什么都快!”
巡警們慢慢的走了過來,他們有維護治安,管理市容之責,這些街邊小販,本來就是麻雀一樣到處流竄,巡警們防不勝防,一個空車的馬車夫認出來了帶頭的巡警,連忙下馬車請安,“松二爺,小的馬四給您請安那!您今個怎么親自出來了?”
巡警松二笑著拱拱手,“您吉祥,這不,街面上的攤販亂糟糟的,把馬路都堵住了,沒法子,也只是經常來趕一趕,你們馬車開的快,免得到時候出了事故,都不好交代!”
“不能夠,松二爺,大家伙現在開馬車都限著速呢,不敢開得快,畢竟您老人家巡警署那里的罰款可不是鬧著玩呢!”
馬四的話里帶著話,隱隱有嫌棄巡警署多管閑事之意,松兒哈哈一笑,也不辯駁什么,只是拱拱手,吩咐手下的巡警們兩列排開,就把前門這里給守住了,倒也不限制人進出,只是呆在這,似乎是防著那些流動商販再回來。
“松二爺!”另外一個馬車夫仰著頭喊著,“您這位巡山太歲,怎么今日改成坐地虎了?不往著別的地方去巡查了嗎?”
“今個有貴賓來,”松兒笑瞇瞇的說道,“要路過這前門,所以上峰交代,要咱在這里,維護好秩序,免得亂糟糟的。”
“那這些賣東西今個的可就倒霉了,”兩個馬車夫在嘀咕著,“他這么牢牢的站在這,還做什么生意呢?”
“說起來,這些巡警真真是可惡,街面上就沒有什么事兒,他們管不著的,抓住這些商販,就是罰款,難怪他們沒見到人影,就聽到一聲喊,吱溜,就馬上逃了。”
“也怪不到他,之前市面上亂糟糟的,咱們的馬車一堵就堵半個時辰,怎么快都快不了,人,牲畜這些亂走亂停,現在比以前是好了許多,巡警們都知道難處,往日里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許是今天有貴客要過此地,所以要好好的維護一番,若是貴客的馬車也被這些商販圍住,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話說的極是,不過什么貴客還需要巡警出來維護秩序的?莫非是外國的?要知道,咱們國內的官兒,那個沒用儀仗侍衛隨從的,浩浩蕩蕩的,還需要人護著?”
“這些年,南洋的那些國主,走馬燈似的輪著來朝見,估摸著又是哪一國的國主來拜見光緒爺了,去年冬天,緬甸國王才回去,今個卻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誰來都一樣,”邊上的馬車夫驕傲的說道,他打了一個響亮的鞭花,“沒有咱大清國帶著他們,他們老早就被洋鬼子們都活吞了嘍,再者,不多來幾次,怎么打秋風?要知道越南國去年第一個有了鐵路,直接連到廣東去,這各國怕是眼珠子都紅透了,有了鐵路,這貨物蹭蹭蹭就多了起來,那里不夠富的?緬甸國主去年呆到臘月二十才肯南下歸國,大約就是蘑菇這件事兒,想要交通部給他麻利兒的辦咯。”
四九城,天子腳下,誰都是政治性極為敏感的人物,說起這樣的朝廷大事,真真是頭頭是道。“這事兒只怕是交通部說了不算吧,畢竟緬甸是外藩。”
“外藩也是中國之臣嘛,咱們西圣爺最喜歡的翡翠,那都是緬甸進的,為了這個翡翠,咱們也不好伸手打笑臉人不是?”
邊上一群人聽著,“那后頭呢,到底是同意還沒同意?”
“自然是同意了,咱們大清國,那是仁義布四海,藩屬國的事兒,就是自己的事兒,最后軍機處定下來,修!不過呢,要先修昆明到廣西的鐵路,自然了同時修昆明到緬甸邊境的路,緬甸是山高路遠哪,說實話,這鐵路在山里頭真不好修!你看看,咱們張家口出去,想要修鐵路到蒙古去,修了多長時間?北海之戰的時候就有這個準備,可到了如今,北海之戰都結束多少年了,這烏里雅蘇臺大臣才剪彩通車呢!”
“可這緬甸不說,云南也是山地,修鐵路是最頭疼的了,可修起來之后,真真叫做財源滾滾來,如今有句俗話,卻不知道列位有沒有聽過?”
“敢問您老,是哪一句俗話?”
“要致富,先修路!”
賴胖子不知道前門下的馬車夫侃大山,已經離題千萬里,從巡警和小販之間的魚水情,到了鐵路動脈大網輻射到南洋各國的戰略部署,他是小跑著迅速離開了,到了一處街角,才停了下來大口的喘氣,見到了有幾道石階,也不顧及臟不臟的,連忙一屁股就坐下來,在這里好好的歇息一番,說來也是奇怪,這么一路小跑,那糖炒栗子,是一顆都沒掉出去,他休息的時候也沒閑著,把竹籃子又擺了出來,準備售賣,“嗨,這位爺,”一位肩膀上搭著白毛巾跑堂模樣的人過來請賴胖子,“我這茶館里頭有客人要買您的糖炒栗子!”
賴胖子連忙站起來鞠躬致謝,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是坐在了招牌為“祥福”茶館的門邊上,跑堂帶著賴胖子進了祥福茶館,茶館十分寬敞,一樓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戲臺子,這是預備演戲或者是說書的地方,這個點還是清晨,當班的先生或者唱戲的角兒都還在睡覺,一般來說都是下午的時候登臺,但是這茶館里頭,人倒是不老少,有的在看報紙,有的在逗著畫眉鳥,還有的,在擺弄著西洋物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