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的事情不著急,他們最多就是個蒼蠅,嗡嗡嗡,飛來飛去,最多是騷擾,算不上什么大威脅,日本人想要和我們扳手腕,那還要等幾年,慈禧太后慢慢說道,不過現在當然可以讓步,只是不管內里如何讓步,外面是一點都不許讓,起碼要讓日本人,知道咱們的態度,很囂張。
慈禧太后看了看窗戶外,轉過了頭,算了不說這些了,今日的折子也不瞧了,安安心心的偷會懶,邊等消息,邊準備睡覺,什么事兒也不干了。
朗生前線,這里也已經守兵了,漆黑的夜色籠罩了大地,這個時代,夜里進行大規模的決戰是不可能的,沒有很好的照明工具,夜里面的決戰會變的毫無章法,到了差不多下午五點的時候,天色漸暗,血腥味和硝石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戰場,還有新鮮泥土的味道,交織混雜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十分惡心但又十分好聞的味道,兩方的戰士潮水般的徐徐退下,留下了滿地狼藉和一些尸體,新軍這里將所有犧牲的袍澤都收拾起來,送到了陣線的后方,所有被殺的法軍也盡數割去了人頭,收攏起來,作為將來的戰功,法軍這里卻沒有如此多的規矩,只是將中國士兵的尸體胡亂的擺在陣前,收拾了陣地,就此不動。
方弘毅在陣營之內走著,巡視著陣地,他用望遠鏡看了看對面的越來越清楚的法軍陣線,點了點頭,連續進攻了兩日,已經逼近了法軍大約三十米左右的距離,這是用人命和意志力換出來的距離,同樣也試探出了法國人,根本不敢用富余的火力來打擊日益逼近的新軍陣地。
死傷人數如何?
戰死的新軍將士七百二十八人,民夫萃軍團練等一千二百五十六人,傷兵更多,有一千六百多人,這里面重傷無法再馬上上戰場的是三百七十六人,輕傷可以繼續上陣的是一千三百人,邊上的參謀輕聲的報告,這是兩天一起的數目。
方弘毅的嘴角微微一動,這個傷亡,已經是這些年來新軍最大的傷亡率了,換在北海,只怕是起碼可以襲奪三百里之地,而在越南,面對世界上最強大的敵人之一的法**隊,僅僅是在陣地上往前推了三十米而已。
這個傷亡只能是接受,方弘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閉上眼一下子就馬上睜開,今天晚上生火做飯要多一倍,明天早上不用再做飯了。
是!傳令兵下去把統帥的命令傳達下去,在方弘毅邊上一同巡視的中軍副都統桂明顯然知道了明天的行動,只是問,今日夜間是否需要偷襲法軍。
不需要,方弘毅轉身離開,這個時候偷襲,只會引起法國人的警惕,到時候反而不利于戰局的進展。我們準備好明日的大戰就是!
第二天大約不過是四點鐘,法國陣地內大多數人還在沉睡之中,他們似乎不愿意起來迎接中國人那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的攻勢,但是事態的發展永遠超出了大家伙的愿望,天上才微微有一點曙色,凄厲的號角就已經響徹云霄,敵襲!敵襲!
法蘭西北越聯軍統帥米樂將軍差不多是第一時間知道中國人開始發動進攻,因為他一個晚上基本上沒有睡覺,咖啡喝了一壺又一壺,一直在進行沙盤推演,根據他多年以來的經驗判斷,這是直覺的判定,中國人絕不會只有正面攻擊這么一條路,遠東情報局傳來的消息,在北圻的戰場上,中國人擁有兩只正規軍隊,人數大約在三萬到四萬左右,但是根據這幾日的人數估計來看,只有二萬左右的士兵,那么剩下來一萬多的士兵去了那里?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說不定就在法蘭西陣地的后面,時刻準備堵住法蘭西的退路!
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不得不提高警惕,但是經過無數次的沙盤推演,米樂也不得不承認,除非在正面戰場上迅速的擊敗一次中**隊,然后趁著勝利的勢頭南下,這樣才能夠保證法蘭西的勇士們徹底脫離北圻這個該死的戰場,順利的回到升龍府。
想到這里,米樂不禁有些抱怨起本沙明起來,新上任的法國總理,只是為了一個可笑的外交借口,而放棄了這里兩萬人的取勝希望,沒有讓援軍迅速的北上支援,援軍只需要解除升龍府的困境,這就很大程度上能夠緩解前線的不安感,就算是北非艦隊無法和南洋水師抗衡,但是起碼可以取到牽制的作用,讓中國人的那些破木船不至于在紅河內耀武揚威,隨意出行,這樣就可以牽制住他們的水師,同樣緩解升龍府的困境,可是這位自詡是陸軍參謀長出身的本沙明老先生,居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而僅僅是去殺了一個越南國王,讓全世界的,不,讓全中國的人,都針對自己,包括那個北圻總督陳文定。他的號召力在北圻很好,足夠讓許多人搖擺不定,做壁上觀。
如此想了一個晚上,本沙明正準備躺下睡覺,卻又被號角聲叫起了,他響亮了的罵了一聲,隨即一躍而起,披上了外套,匆匆走了出來,走出營帳卻發現,只不過是凌晨時分,一點點的亮光而已,中國人的火炮已經開始噴射炮彈,作為中國火槍兵進攻的掩護了。法國陣地當然有輪流駐守的士兵,他們大聲的發出驚恐的聲音,有一個人顯然因為沒睡覺有些迷糊了,大叫著朝著米樂那里沖去,米樂火冒三丈,一把拿過了親兵手里的步槍,扣動扳機,啪的一聲,把這個不長眼想要逃跑的懦夫擊斃,馬上列陣!米樂的灰白頭發在晨曦之中比較醒目,他大聲說道,神色十分堅定,這個時候沒有任何撤退的可能,只能是死戰到底!準備迎接中國人的進攻,軍法隊做好準備,任何一個逃兵,就地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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