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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歌走后,溫璟忍不住對著溫祁冉道:“爹,刑部的卷宗管理也太馬虎了,很多案子都被撕掉了,浪費了許多時間。”
溫祁冉一怔:“你是指哪個案子?”
溫璟也不再隱瞞,直言道:“女兒原本想看看父親去年被貶官時的那件案子,發現竟然缺了幾頁,而且,十二年前也有一件案子的卷宗被人撕走了。”
手一抖,茶水灑落在溫祁冉的手面上。
“爹,你沒事吧?”
溫祁冉面色有些難看,低聲道:“無礙,七娘,這些過去的案子,就不必再浪費心力在上面了。”
“原是這個理,不過女兒總覺得十二年前那件案子,可能與最近的這兩件有著莫大關聯,爹,您還記得十二年前的案子嗎?”溫璟雖然知道溫祁冉不想提去年那件案子,但此刻也顧不了許多了,從溫祁冉方才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是知道什么的。
溫祁冉嘆了口氣:“去年那時,為父也查到了十二年前的那樁案子,這乞丐別人都喊他陳二狗,沒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只有一個老乞丐跟他關系不錯,老乞丐曾經聽陳二狗說過一個故事,故事主人公的父親被人誣告,關進了大牢,沒多久便病死在獄中,連尸體都沒有找到,主人公那時候還小,后來才從母親的口中得知父親早已死去的噩耗,便決定千里迢迢到京城尋求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
“這個人便是陳二狗。”溫璟接著道。
“是,陳二狗的父親死于十二年前,這些是我huā了一個月左右才從找到的線索,十二年前,陳二狗的父親因偷竊被抓了起來,他趁賣東西的時候,乘機偷竊一戶人家的財物,被抓個現行,扭送到了官府。后來因染上鼠疫死在了獄中。”溫祁冉道。
“后來呢?”溫璟問道,旋即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多余。
“后來我們就被貶到了邗江縣了。”溫祁冉苦笑道。
“最后,兇手抓到了嗎?”
“一群乞丐聚眾斗毆,根本不知道是誰打死的。最后抓了誰,為父也不清楚,那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京城了,不過這只是個小案子,跟趙盛華和白兆先根本沒有關系,陳二狗的爹是被老鼠咬死的。”溫祁冉道。
不可能那么簡單,如果僅僅是這樣,溫祁冉根本不會被貶官,還是父親得罪了什么人才被貶官的?而不是因為案子本身,溫璟忖道。這案子牽扯的年代太久,牽扯的人又多,雖然感覺真相就在面前,但那層薄霧卻怎么也散不去。
“早點睡吧,既然是大理寺的案子。你就少操點心,至于我被貶官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大起大落,為父早已經看淡,名利不過是身外物。”溫祁冉微笑道,眼角的皺紋深深凹了下去。
看著溫祁冉走后。溫璟想了想連日來發生的事,心中總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娘子,喝碗薏米蓮子羹早些睡吧,娘子最近消瘦了好多。”青霜走進來道。
“嗯,這就睡了。”
看著溫璟睡下,青霜才走了出去。
翌日。溫璟一早便起來,睡到天剛發白便睡不著了,興許是心中有事,又躺了會兒便穿衣起身了。
在庭院中靜靜打坐,靜心感受著清晨的寧靜。
門外忽然傳來馬蹄聲。溫璟睜開眼睛,大清早這馬蹄聲如此之急
“仲孫言死了。”季長歌走進來第一句話便是這個,面色有些沉重。
溫璟錯愕,仲孫言怎么也死了
“怎么死的?”
“尚且不知,我來接你一起去看看。”季長歌道。
“走。”
溫璟拿起解剖箱,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看著門外只有季長歌那一匹黑馬,并無車輛,溫璟便想讓周全把馬車拉出來。
“可是太太說今天要去寺里拜佛”周全為難道。
“還是騎馬吧,別耽誤時間了。”
季長歌說完對溫璟伸出手。
想想連在驗尸房共度一夜都經歷過了,騎一匹馬也就顯得無所謂了,溫璟把手遞了過去,季長歌把她拉到身前,一甩馬鞭揚長而去。
周全搖了搖頭,嘴里嘀咕了兩句:“七小姐真是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別人看見成何體統。”
勒住韁繩,季長歌把溫璟扶下馬。
“這就是仲孫言的家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轉角處傳來,不一會兒,柳無歡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大人,您怎么從那邊來了?”柳無歡詫異道,那邊顯然不是大理寺的方向,再看看溫璟,還有馬,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怎么也來了?”季長歌問道。
“大人這話問的倒是奇怪,卑職自然是來替我師父驗尸的。”柳無歡道,繼而淡淡看了溫璟一眼,見她胳膊上綁著繃帶。
“溫大人真是辛苦了,還帶著傷來幫我師父驗尸嗎?”
溫璟撇開目光,只當沒看見。
大門敞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見季長歌就開始哭上了:“季大人,柳大人,你們快去看看我爹,他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人就去了。”
柳無歡忙走了進去,季長歌和溫璟也跟著走了進去。
仲孫言躺在床上,雙眼圓睜,嘴巴大張,眼神仿佛死不瞑目一般,雙手捂著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齊哥,你什么時候發現師父死了的?”柳無歡面色沉重道。
“爹平常都會早起練太極,通常我起床的時候,我爹已經練完了,方才我起床,卻發現爹還沒起床,我便想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沒想到爹已經”仲孫齊泣不成聲。
柳無歡走到仲孫言的尸體前,仔細檢查了一番。
“胸前背后有大片的紅色尸斑,全身沒有傷口,也沒有窒息癥狀,師父他老人家應該是突發心疾。”
“胸前背后有玫瑰色,應該是心肌梗塞。”溫璟補充道。
見兩人都這么說,季長歌點點頭,看來死因已經可以確定了。
“我爹身體一直很好,怎么會突然發病呢?”仲孫齊抬頭茫然道。
“急病說來就來,這可是沒準兒的事,齊哥,節哀吧。”柳無歡道。
溫璟看著幾上一個行囊,問道:“仲孫前輩要出門?”
仲孫齊點頭:“爹前兩日突然說要去走親戚,沒想到還沒出門就已經”
“世事無常,節哀。”季長歌道。
“多謝季大人,我爹在大理寺時,季大人一直很照顧我爹,我爹在天之靈也會保佑大人的。”仲孫齊一臉悲傷。
“仲孫前輩可曾在刑部當過值?”溫璟突然問道。
三人均搖頭:“仲孫大人一直待在大理寺,從未去過刑部。”
看著溫璟復雜的神情,季長歌道:“七娘覺得仲孫前輩的死跟那兩起案子有關系?”
溫璟不置可否,直覺告訴她,仲孫言的死跟那兩件案子有聯系,但她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仲孫言雖然看起來是心肌梗塞,但造成心肌梗塞的原因可以是多種,中毒便是其中一種,只是仲孫言的尸體并沒有中毒的癥狀,貿然說要解剖,恐怕仲孫齊也不會答應。
再次看著仲孫言的尸體,溫璟更加覺得仲孫言似乎看見了什么十分恐懼的東西,而就在那一刻,他死了,所以表情也保留了下來,如果是心肌梗塞,應該只是痛苦,而沒有恐懼之色,前兩日,正是白兆先死了沒多久,仲孫言便要出遠門,這未免有些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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