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章殷氏祠堂
百里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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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想像本性不羈的殷裔是如何在這種地方生活二十年的。
平氏雖然不算好,可與殷氏比起來,那般自由可以算是天堂了。在平氏,她可以與阿湘自由的出門縱馬,在殷氏。別說縱馬了,女郎就是走出自己的院子,都是件有損婦德之事。
殷裔曾和她提過殷家祠堂。他雖然沒有身臨其境過,可從進過祠堂的人口中大概拼湊出祠堂的概況。
許真的是未卜先知,殷裔告訴她,若有一日,他不在她身邊,而她,不得不進來這里。讓她記住一個字。
‘靜’。
以前被送進這里的人,因為恐懼或是黑暗的幽閉,不是大喊大叫,便是在黑暗中橫沖直撞,最終的結果無不是或讓自己丟命,或將自己bi瘋。
平樂曾經經歷過死亡,她知道那種恐懼到無以復加的感覺。到了生命的尾聲,恐懼那種東西都己是奢侈了。現在,她能恐懼,她能感知,己是一種幸運。
人只有惜福,才能活的自在隨意。
平樂閉著眼睛,耳邊似乎有東西飛速閃過。那種冷颼颼的感覺讓平樂瞬間豎起滿身的汗毛。緊隨而來的,是一股似有若無的哽咽之聲。
時而尖銳,時而溫和,時而拔高音量,時而若隱若現。
平樂握緊雙拳,摸索著向前行著,直到感覺四周空曠,才席地而坐。
試想一下,只有自己一個人,四周則埋著不知殷家多少輩的祖宗。可以說,除了死人,便只有她。
若是不知人有靈魂這碼事,平樂還能騙自己沒什么恐懼的。
可她可是親身經歷過死而復生這碼事。所以她清楚,人是有靈魂的……一想到自己四周或許有無數靈魂在游離。那種頭發都根根直立的感覺實在讓平樂心里發毛。
平樂不由得腹誹殷裔委實站著說話不腰疼。
沒有親身經歷,永遠無法體會這種身臨其境所面臨的恐懼。
恐懼一詞剛從心里劃過……
突然,一聲呼喚從身旁傳來。那聲音喚‘阿樂’……平樂心下一驚,猝然睜開了眼睛。剛剛還一片漆黑的世界,不知何時,變得五彩繽紛,光怪陸離起來……
平樂在祠堂里可以說是度日如年,祠堂的人也在緊張的翹首以盼。
等待著那命定的結局……死亡,抑或瘋癲。
沒人以為平樂可以囫圇著出來,設想下平樂進的是什么地界啊?那可是晉國第一氏族殷氏的祠堂。祠堂里埋葬是祖宗的遺骨,可以說是殷氏最莊重之所。但凡進入那里的人,必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
而且晉國殷氏祠堂的神秘莫測在整個晉國都是聞名遐邇的。也只有平樂這般孤陋寡聞的女郎不知殷氏祠堂的恐怖與神秘莫測。
自從平樂被送進祠堂,祠堂大門便被人為的從外面鎖死。
只等平樂在里面呆滿一天一夜,大門才會再次開啟。這一天一夜里在祠堂中發生的事,沒人能知道。
就算是本人,出來后性情也多半錯亂了,記不得以祠堂中發生的事。
以至殷氏祠堂的神秘與日俱增,甚至有人傳聞,殷氏的列祖列宗們死后靈魂并未投胎轉世。而是被拘禁在祠堂中以佑子孫……
殷氏眾人大都離去了。左右不到一天一夜祠堂大門也不會開。留在這里也是被日頭曬。只要到了明日此時趕來一探結果便是。
五位長老沒有離開,殷延之也沒有離開。丁氏自知自己這番作為可謂是破斧沉舟,想著留在殷延之身邊修補一下二人的感情,不管怎樣。他們好歹是多年的夫妻,關系總該比平樂這個外人親厚些吧。
可殷延之自從丁氏說出平樂棲身私伎的話后,便再不理會她,全當沒她這個人。
最終,丁氏被殷十郎拉走……
看著遠去的兒子和妾室,殷延之暗自一嘆。
當年若不是心被這些女色所惑,今天便沒這等污七八遭之事。女色害人啊……他只盼兒子能回來,然后將殷氏的一切交到兒子手上,他老了。不想再為這些事傷神了。
裔兒,你在哪里?若你知道父親沒能護下平樂,你是否會怨恨父親?
與此同時,濮城外一隊駿馬肆意馳騁著,以至遠遠望去。一片塵土飛揚。
離近城門,為首的馬匹上傳來一聲嬌喝。
那匹一直跑在最前面的雪白神駒聽命的立時駐足,馬上一位紅衣女郎迎風而立,一頭青絲在背后隨著馬蹄停下的瞬間揚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隨后她回身,紅衣加上那燦爛的仿佛將朝陽也無法與其爭艷的笑意,讓她整個人如同一個散發著溫度的小太陽,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定在她身上。
與此同時,她身后一匹黑馬也勒住韁繩。馬上端坐著一位一身黑衣的郎君。那男子生著一張讓世上任何女郎見之都會趨之若鶩的俊臉。尤其是他一笑時,那微彎的眉,和眼中那幽潭般晶亮的眸子,簡直是道世上難尋的風景。
紅衣女郎每每見之,都會驚為天人。
“裔郎,這便是你的家鄉嗎?”女子聲音與長相一般甜美,仿佛如只小黃鶯飛到人的耳邊。
男子點點頭,滿臉縱容的看著女子一踢馬腹,縱馬向城門而去。
半個時辰后,殷氏……
護院的驚呼聲簡直直竄云霄。
小廝仆從們奔走相告,他們的郎君回來了,殷五回來了。殷氏終于得救了。
至于那個隨郎君回來的女郎,仆人們尤其好奇,才有個女郎拿著郎君的婚書來殷氏。不想過了不久,郎君便親自回來了,而且身邊帶著一個女郎。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郎君移情別戀了?還是那平氏阿樂在欺世盜名?
殷氏祠堂外,馬上便要打得新開啟大門的時間。
殷氏族人都早早的候在一旁,除了何勁沒誰覺得平樂可以活著出來。
對一個年輕女郎,這種死法雖有些ca忍,可殷氏臉面重如天。死一個女郎,換殷氏數百年清譽,殷氏所有人都覺得平樂死得其所。
大老公抬頭看了看日頭,威儀的開了口。“開門。”開門二字一出,幾十個郎君用力壓下機關,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響,石門大開。
冷氣襲來,諸人屏息。
一柱香,二柱香……三柱香的時辰過了,大門里沒有動靜。
隨著時間,何勁的心簡直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