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秦爺手中的鐵棍“呼”一下甩出去,直奔阿丑腦袋。
想當初這女娃不過略鬧騰了幾下就從自己手底下逃出去了,這兩年回想起來,他就一個勁來氣!
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就這么跑了,實在有損他的面子。
他秦爺干這行這么多年,從沒吃過這么大的啞巴虧!
今日撞上了,你還敢站出來,那就是你的命!哼,不讓你交代在這里,老子日后怎么混!
阿丑眼明腳快地往一旁躲閃,心中卻思考起來:此時此刻最好是能搬救兵,不過大清早的街上哪有人出來?
她剛剛側身,一道反光迎上鐵棍,將秦爺的招數硬生生攔了下來,而她則被帶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阿丑,你從前可沒有告訴我,之前還有一個這么猖獗的人欺負過你,”夏翌辰桃花眼似笑非笑,左臂環在阿丑腰際,右手輕鴻劍恣意一揮,看著大退幾步的秦爺,“嘖嘖,不過是個靠蠻力欺負婦孺的家伙,除此之外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本事?”
夏翌辰談笑自若,隨意揮灑間透出一星半點不羈的情懷,令人分不出真假。
他到底該是認真的,還是天生就隨意瀟灑?
秦爺捂住胸口。方才那幾下較量,時間雖短,旁人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心如明鏡——他是死死咬著牙,才沒讓那一口鮮血噴出,輸了氣勢。
這個人,武功造詣絕對出神入化,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
阿丑嘆息一聲,也不知是該感謝夏翌辰好,還是該痛斥他一頓——他真心玩過火了,找誰玩曖昧不好,偏生找上她?
然而最好的辦法,不是道謝。也不是痛罵,而是冷漠以待,毫無反應。那樣他覺得不好玩,這件事便也就過去了。特別是痛罵。說不定越罵越起勁。
所以,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卻在夏翌辰左臂略松的時候,向后大退一步,離開他周身三尺,獨立在側。
夏翌辰不以為忤,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只是瞄了阿丑一眼,視線繼續回到這座關帝廟前的眾人:“來人,把這些災民都放了。你們可以去城東的善堂,哪里有朝廷的人守著,不會對你們不利。至于這個秦爺,以下犯上,冒犯昱王府。拉到昱王府門口,杖斃。其余幫兇,綁了交給應天府,讓府尹去頭疼吧!”
阿丑站出來一步:“慢著,這關帝廟這么多乞丐,該如何安置?”
見夏翌辰和血殺們不解,阿丑嘆息一聲:“這里的乞丐。本來也是良民,被秦爺逼得無路可走,許多人這才走上邪門歪道。但此時對他們的處置,實則進退兩難。罰,他們之中有些人的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可是法不責眾。不罰。也得給他們找一條生路呀!在這以前,就是因為沒有生路,他們才走上了邪路。你現下貿然處置,做好下一步的打算了嗎?”
夏翌辰沉默不語。
阿丑微微搖頭:“另外,衢州的災民怕是到了建業附近。到時候大量進入建業,誰來管理,誰來安置,相應會出什么問題,誰來負責?”
只是夏翌辰卻似乎不打算退卻:“這些事我來考慮,你放心就是,無論如何我一定處置好。”
阿丑面紗下微微詫異。他接手了,他來處置?“該提醒的我都說了,關帝廟的這件事你既然接手了,就交給你去頭疼吧。至于衢州的事,你和太子協調好就行,堇堂也不會坐視不理。”她說完就走,也不理會夏翌辰的表情和反應。
你自告奮勇,我哪有攔著的道理?何況是誰說什么要面子要沖在前面,這次我就懶得理你,你愛怎么沖怎么沖,不干我事!
衢州的災民已經逃到建業來了,她的堇堂也該為此做好準備。一個不慎弄出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大事,他夏翌辰想接手就能搞的定?
想著,她加快了去往堇堂的腳步。
建業城北郊。
一群黑衣人站在山林間,氣氛有些凝重。
“屬下本想借機除掉昱王世子,誰知昱王世子武功出奇的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捂著剛剛包好的傷口,難掩語氣中的驚訝。正是那個神秘人。
“我說過,他沒有你們所看到的那樣無用。他騙得過慕天卓那個外強中干的笨蛋,騙不過我。”領頭的黑衣男子雙手負在背后,語氣里有毫不掩飾的譏誚。
“不僅如此,屬下還被阿丑擺了一道!”神秘人語氣憤憤,后悔不已。
領頭的男子嘆息一聲:“她雖然失憶,可是腦子沒有壞。不僅不壞,似乎比從前聰明了不少。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呵,不過是個呆若木雞又嬌生慣養的無用之人。如今失憶了,倒是有用了!”
若她無用,他也不會決定把她放出來,攪一攪大乾的渾水。
只是如今看來,這渾水攪過了頭,她的作用,也發揮得太好了一些。他該想辦法遏制了,否則日后她羽翼豐滿,那就止不住了。
“但這次不是失憶的問題,她居然說提到光明劍!屬下害怕她是假失憶,否則怎么會知道光明劍?”神秘人十分擔憂。
領頭的男子也神色凝重起來:“她說到光明劍,她怎么說的?”
“只說她知道拿到光明劍的辦法,所以屬下才上當受騙!”
領頭男子不言語。
神秘人繼續補充:“但她想來還不知道更具體的,否則就不是如今這個局面了!”
“她應該只是道聽途說,或者還殘留了一些不完整的記憶。你把他們困在那個空間里,他們走出來了?”領頭人問。
“是,他們花的時間并不久,但也頗費了許多功夫。”神秘人解釋。
“這次看在你受傷迫不得已的份上,不計較了。那空間切莫濫用,阿丑這么聰明,她發現端倪了怎么辦?”領頭人不無擔憂。
“屬下記住了,屬下再不會動用!”神秘人趕忙認錯。
領頭男子一聲感慨:“罷了,你先下去養傷吧。”
然而沒過多久,另一名黑衣男子在領頭人耳邊說了什么。
領頭人語氣復雜:“看來,我們的計劃必須提前了!”
山風吹過,明明夏季的尾巴還沒過完,卻讓人感到一陣蕭瑟。
建業堇堂,阿丑囑咐分工:“錢之璋,你帶著兩個人去城門宣傳,務必把災民,特別是有傷病的,都請到堇堂來義診。永和堂在建業原先的地盤一直空著,念心,你帶人去整理一下,打開來給災民居住,在那里多點艾草。其余的人跟我留在堇堂,準備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各種問題。”
幾人紛紛應下,各自去忙碌不提。
此時,禁軍的人馬已經殺到薛家的宅院,把薛院判帶走了。
阿丑一邊幫災民診脈,一邊聽田秋妹在她耳邊匯報:“審問了一通,沒想到就自盡了。”
“自盡了?那怎么判刑?”
“因為家人遠在譙郡,這些年從來沒有進京,所以沒有坐連家人,只說把薛院判的尸首放到市集上,鞭尸!”田秋妹邊說邊撫了撫心口。
阿丑倒是毫無懼色:“這樣的事,的確要殺一儆百。你注意打聽一下建業城里有沒有什么騷亂。”
田秋妹性子活潑開朗,和誰都能說到一塊去,阿丑就發揮她這個特長,專門讓她打探一些日常性的消息。不是很隱晦的事,不用找上善閣這么麻煩。
“是,姑娘也別累著了!”田秋妹勸道。
阿丑雖有個御醫頭銜,但皇上只是說了一聲,賜了綬帶,又說她還有堇堂。所以一來不用當值,二來也沒有禁止她在民間診病。上次的賜官,還不若說是個封賞,聽著好聽而已。
她更是樂得如此,那樣還能繼續在民間摸爬滾打。
正思索著,田秋妹又來回報:“四王妃開了四王府外院,讓災民進去避難。”
阿丑愕然——容清瀾膽子也太大了!
王府她都敢開,也是,她向來是個膽子大的貨色。可是開王府,她是有多自負于自己的武功,還是有多放心那些災民?
衢州水患這些進城避難的災民,是得了朝廷批文才放進來的,否則按照大乾的戶籍制度,那些都算黑戶,根本不能進城。但也不乏有流民通過這個漏洞,混進城來胡作非為,甚至為非作歹。
容清瀾就不怕第二日自己和慕天卓再也醒不來了,而是被那些災民群起而攻之,死于非命了嗎?
“膽子真大,”阿丑喃喃自語,“為求替四王爺翻身,連命都不要了。秋妹,你去昱王府找靜宬長公主。龍鈺公主早年有過戰功,皇上賜了府邸給她,但她一直在宮內居住。開公主府,和四王府對峙。”
這個時候,不可能看見容清瀾把四王府開了,就去頭腦發熱開東宮,這不僅危險,說不定還會被皇上劈頭蓋臉一通罵。
開龍鈺公主府,是最好的選擇。
田秋妹答應著去了。
就不知道接下來,慕天卓和容清瀾會有什么舉動。他們想借著衢州水患翻身,那也要看她阿丑有沒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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