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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回頭望去,才發現那些長在天上的樹似乎在攻擊。
這鬼地方到底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東西?
阿丑手握輕鴻劍,向爭斗發出的方向趕過去,就看見熟悉的杏色衣袍正在躲閃那些樹的攻擊。
伸手把輕鴻劍扔給夏翌辰,阿丑補充一句:“物歸原主,這些樹怎么會攻擊你?”
夏翌辰急忙接住,有了武器在手,顯然不那么被動了:“為什么這些該死的樹不攻擊你?我從一掉到這鬼地方,他們就追著我。”
一直在攻擊?“興許他們是雌性,只對雄性動物感興趣,”阿丑淡淡說完,指了指遠處的石像,“那個石像附近沒有樹,你往那邊去。”
夏翌辰果然且戰且退,退到石像所在區域,那些樹果真鞭長莫及。
他這才坐在石像旁邊,大口喘息。
阿丑走過去,看了眼夏翌辰滿身的傷,有些血跡似乎已經干涸,可能是之前在石屋和神秘人纏斗傷到的。
她也坐在淡藍色的天空之上,從袖中掏出一瓶金瘡藥:“先把傷口處理了,我們再研究怎么從這里出去。”
夏翌辰接過藥,桃花眼深深看了阿丑一眼:“要是出不去,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信出不去,有進就有出,就看我們能不能研究出來。”阿丑不以為意。
“在你研究出來之前餓死,”夏翌辰打開藥瓶,“怎么辦?”
“你是悲觀主義者嗎?還有,我保證我們不會餓死。”她有藥田空間,藥泉可以飲用,最不濟吃藥過活,也能撐上許多天。
夏翌辰似笑非笑:“你怎么保證?”
“你先別管這個問題,先找了再說,我從不說虛言。”不到萬不得已。她才懶得給夏翌辰解釋什么空間。咦,其實搞不好,這里也是一個空間?
夏翌辰不再言語,徑自包扎傷口。卻在右臂的傷口上有些力不從心。
阿丑清楚他左手的問題,什么也沒說,把藥瓶拿在手里,給他右臂的傷口上藥,并岔開話題:“你現在一靠近那些樹就會被攻擊,難道你只能呆在這里?”
“沒事,那些攻擊我還能抵擋。”夏翌辰明顯已經十分疲憊,卻不愿躲在這里。
阿丑熟練替他包扎完傷口,站起身:“就算你可以抵擋,也總有力竭的時候。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保留體力更重要”明顯想勸他留在這里。
“可是你要知道,我不想讓女人沖在我前面。”夏翌辰抬頭看著阿丑的面紗,桃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阿丑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有些煩惱——這人極少有認真的時候,顯然只有在愛面子的時候最認真!真是瞎認真!
面子這種東西。為什么男人就看這么重呢?沒了面子,還能活,可是有時候為了面子會丟了性命的!但他們居然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
罷了,男女有別,不勉強。
“那你小心,撐不住就說。”阿丑搖搖頭,顯然心底還是不贊成的。但是也放棄了阻攔的意愿。
夏翌辰站起身,右手提起輕鴻劍,踱步到了阿丑前面。
阿丑見狀,對著黑漆漆的天空翻了一個白眼——果真是不愿意女人沖在他前面。于是只好無奈地跟上他的腳步。
然而,在走入叢林的時候,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兩人一直走到樹叢中間。那些樹也沒有攻擊過夏翌辰。
“莫非是因為我在你附近的原因?”阿丑看向黑漆漆天和樹,說著自己的揣測。
夏翌辰也覺得奇怪,朝阿丑的反方向走去。誰知只離開了幾米遠,那些樹又開始不依不饒。他趕忙退回到阿丑身邊,不禁苦笑:“結果還是要你沖在前面!”
阿丑已經受夠了他的大男人主義。毫不留情地嘲笑:“你放心,有朝一日出去,我不會告訴別人,你這個大男人,如今需要靠我保護的!”說完咬著唇忍笑。
夏翌辰瞇起桃花眼,看著阿丑神色不明,卻沒有接話。
“你這一路走來,除了樹,有沒有發現其他東西?”阿丑斂了神色朝前走去,不再玩笑。
“除了樹還是樹。”夏翌辰跟上她腳步。
“那就走著看吧。”阿丑嘆息。
兩人一直向前走去,卻發現這里除了樹,就是那塊有石像的空地,再無其他。至于邊界,卻像沒有盡頭一樣。
又是沒有盡頭。
回到石像附近坐下,阿丑一手托腮,開始思索對策。
夏翌辰也席地而坐,看著平淡從容的阿丑,有些不解:“看你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我們能出去?”
阿丑抬頭:“沒有把握,可是不會餓死,大不了在這多呆幾天。”
夏翌辰躺在沒有盡頭的地上,雙手枕在腦后,仰望黑漆漆的天:“阿丑,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掉進來,我一定會胡思亂想很多東西。”
“密室恐懼癥?其實任誰一個人在這鬼地方,都會崩潰的。就算不崩潰,出去了,日后想起來也是陰影。”阿丑嘆息。
“你知道我最開始都想了些什么嗎,”夏翌辰笑了,他似乎難得露出真心的笑容,“我想,如果出不去了,太子表哥日后又要艱難許多,母親一個人,是不是會很孤獨。偌大一個昱王府,又該如何是好。還有那些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事,就永遠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阿丑呼出一口氣,在石像的另一邊躺下:“人在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時候,都會想這些。”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只是上輩子死的時候太過悲憤,滿心只有不甘。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或許她會平靜許多。
再給她一次機會?呵,她在想什么呀!誰愿意求死?
“不過,我會想,我的遺囑還沒立,這次回去,要把遺囑立好。不然以后真的出事了,堇堂就一片混亂了。”阿丑平靜地說。
夏翌辰偏頭盯著阿丑:“你會寫什么遺囑?”
“堇堂四成的股份交給何思峻,兩成給奶奶,”阿丑頓了一下,“現在的堇堂,原先本就是永和堂。”
“你覺得你搶了何思峻的東西?”夏翌辰問。
“不是覺得,而是就是。如果永和堂好好經營,就該把繼承權交給何思峻,而不是何思岱。可惜何家父子反目,”阿丑想到夏振遠和夏翌辰,“你只消想想哪一天昱王吃了敗仗,然后昱王府的兵權被旁人接管了,你就能明白其中感受了。那不是你的錯,你卻要為此承擔后果。這不公平,后果應該是犯錯的人承擔。但這個世間的規矩,往往就是不公平的。”
夏翌辰桃花眼迷蒙:“你總能有出人意表的解釋。”
阿丑甩甩頭:“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絕不會死在這里。”
“我相信你。”夏翌辰望著漆黑的天,笑意清淺。
“我想了一下,按照這里的布局,端倪就在這個石像上面。”阿丑坐起身,指了指懸浮在空中的石像。
夏翌辰也坐起來:“我看看上面是否有機關。”
阿丑聞言也不逞能,任由夏翌辰去查看機關。反正那家伙愛面子,又會武功,他愿意辛苦她沒理由攔著。
不多時,夏翌辰拉開了石像左手手腕的一個機關。
阿丑有些愕然:左手手腕,那個地方似乎和她藥田空間的胭脂色蝴蝶是一個地方……
然而更加驚訝的是石像的正下方出現一個帶著光芒的口子。
阿丑和夏翌辰對望一眼。
那是通往無止境的天空的口子,跳下去,是會粉身碎骨,還是會墮入永恒的深淵?
兩人不由都蹙起雙眉。
“我先下去看看。”夏翌辰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把手中輕鴻劍遞給阿丑。
阿丑后退一步,表示不接:“首先,你這一下去,不管安不安全都可能是一去不復返了。第二,你把輕鴻劍給我,有危險怎么辦?退一萬步講,你先下去試探,也該帶上輕鴻劍才有保障。”
意思很明確,輕鴻劍她不要。既然物歸原主,沒有她繼續拿著的道理。
夏翌辰看了看輕鴻劍,嘆息一聲:“這把劍跟了我很多年,我不希望他跟著我一起送死,他應該有更好的歸宿。”
阿丑繼續反駁:“就算要試探,也該是我下去。我受傷也死不了,沒什么后顧之憂。”
夏翌辰看一眼阿丑,許久沒有說話。
“所以,應該是我先下去,就算下面有什么危險,我也可以先扛著。”阿丑自顧自接過話茬,就要跳下去。
手心卻被緊緊拽住。
“你總是不給我表現的機會,除非在你暈倒的時候。可是那時候你又看不到,我表現給誰看,”夏翌辰一改之前的認真,語氣隨意不羈,似乎又回到那個紈绔的昱王世子,桃花眼笑意迷蒙,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我把輕鴻劍給你做個紀念,你不接受,那我只能拉著你同生共死了!”
他猝不及防拉過阿丑,將她有些略顯單薄的身子摟進懷中,在她耳邊笑言:“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記住我說過的話——如果我還活著,我會追你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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