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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徐泰和容清瀾二話不說,拔劍迎戰。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逃出去,命才是最重要的。
話說山寨的頭目審問那個縱火細作時,陡然間發現不對,才反應過來這是調虎離山的計策,于是馬上折返主屋,將徐泰等人逮個現形。
阿丑眼見雙方交戰,自然沒有站著當靶子挨打的道理,趕忙退到旁邊,一行小心躲閃,一行思索著怎樣想辦法溜出去。
屋內交戰日益激烈,門口依然不斷有人涌進來廝殺,這種情況下想從大門逃跑,無異于癡人說夢。
阿丑抬眼看了看窗戶,都是建在二樓高的高窗。主屋設計獨特,除了面積很大之外,穹頂也很高,一圈圓形排列的柱子撐起巨大的空間。這種設計,對會輕功的人來說是便捷,對她可就未必了。
徐泰猛然說了一聲:“莫要戀戰,弓箭手已經來了!”
容清瀾邊出招邊說:“現在就撤!”
“阿丑姑娘……”徐泰剛想說什么,就被容清瀾打斷。
“什么時候了你還管阿丑,帶著她就是累贅,還不快撤!”容清瀾沖到徐泰附近,幾乎是把他踢出高窗的。
墻邊的阿丑深吸一口氣:好你個容清瀾!居然就把她一個人扔在狼窩!你夠狠!若她還能活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然而阿丑現下沒有機會想怎么報仇,下一刻,屋內大部分人都追了出去,剩下的人則抓住阿丑。
阿丑被按倒在地。跪在頭目座下。她微微抬頭,便看到那個粗獷男聲的主人盯著她。
“你叫什么名字?”粗獷男聲的主人人如其聲。十分彪形魁梧,他坐在主位上,整個座椅都被他擠滿了,一絲縫隙全無。
阿丑沒有吭聲,倒不是因為她不想吭聲。而是因為被點了啞穴。
半晌,一個山賊語氣懷疑:“老大,她好像被點了啞穴。”
隨即阿丑的啞穴被解開:“我叫阿丑。”簡短而且沒有感情。反正她要錢沒有要色更沒有,賤命一條你想拿去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正當阿丑以為自己要被上刑拷問之類,粗獷大漢一揮手:“把她關進地牢,聽候發落。”
阿丑被人拉下去,腦子還沒轉明白:就這么。結束了?
這個山賊大營的地牢,還真不是她以往看電視劇所見的幾間破屋子。這里的地牢貨真價實,鐵柵欄一排又一排,十分官方而且正式。
別丟進一個牢房,鐵門哐啷鎖上。阿丑坐在稻草堆上,打量了目之所及之處。昏暗的牢房,燭光也不甚明亮,牢房大多是空的。似乎有幾間有人,但隔得太遠看不真切,也不知道那些山賊關的究竟是什么人。
為什么沒有審問。就問了個名字,就把她丟進來?聽候發落?聽后什么發落?等到何年何月才發落?
如果那個粗獷大漢是想殺她的,肯定當場一劍砍死,不會把她關幾日突然心血來潮再殺了。因此,關在這里,就說明她還有用。可是是什么用呢?難不成那些山賊以為。容清瀾還會派人回來救她?
呵,就算有人來救,也絕不會是容清瀾。徐泰還有幾分可能,但很明顯在四王爺手下,容清瀾要壓他一籌,他說話沒有那么大的底氣。
因此,她該怎么辦呢?在這里老死?
不成,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天她離開堇堂,和念心說日落前一定回來,但是兩天過去了,念心應該早就報官了。官府知道她失蹤,卻不知道她如今在這壽陽八公山的山賊手上。而且,徐泰他們肯定早將所有線索處理干凈,念心他們還有官府,肯定找不到這里來的。
所以如今只有兩個可能的活路,一是徐泰還留了點良心,去淮南告訴官府她的下落。二就是干等,等淮南道派人來清剿這幫山賊,才有機會重見天日。
可第一個可能看上去很不靠譜,第二個可能又遙遙無期,自己該怎么辦呢?
外面天似乎已經亮了,至少獄卒送來了一頓飯食,阿丑肯定這不是晚飯,那就是早飯無疑,代表天已經亮了。飯菜十分不好,但比起建業乞丐窩秦爺手下,還是要好太多,她也沒什么怨言——都成階下囚了,哪來什么怨言?
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和獄卒套套近乎,可是除了送飯的,這里就沒個人影出現,而那送飯的看起來跟個啞巴似的。
反正這里沒人,而且燈光昏暗,她索性解掉面紗。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裝備,除了毒藥,也沒什么能用的。至于空間……阿丑心生一計。
盤算著差不多到晚膳的飯點了,阿丑按上左手手腕處的胭脂色蝴蝶,躲進空間。
等下獄卒來送飯,見到牢房里沒人,肯定會打開門查看。到時候她再出現,偷襲獄卒將他打暈,和他互換衣服,倒是個不錯的妙計!
空間里,阿丑耐心等待。
不多時,一成不變的“嗒”“嗒”腳步聲傳來,接著是飯食放下的聲音,然后又是一成不變的“嗒”“嗒”腳步聲——
送飯的獄卒走了。
阿丑蹙起雙眉,從空間中出來:這到底是個啞巴還是瞎子?居然像什么都沒看到過一樣,徑自走了!
她啼笑皆非,并且終于相信,這個山賊老窩,不是個普通的山賊窩。這里的一切,簡直詭異之極。
那就只有,等著了!
入夜,阿丑盤膝坐著,一手支腮,也不敢睡得太沉。
迷迷糊糊間,外面一陣喧鬧。
阿丑驚醒之后爬起身,跑到鐵柵欄前想要一看究竟,奈何什么都看不見。
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主屋內,粗獷大漢驚疑不已:“什么,居然有人能攻過黑山關!”
“是的老大,他們幾乎是從天而降,而且人數不多,不知怎么就殺上來了!”底下人驚恐萬分。
粗獷大漢來回走了兩步:“我出去看看!”說著便拔劍走出。
黑山關附近,雙方混戰。血殺突出重圍,將關卡大門打開,大隊人馬涌進山寨。
粗獷大漢遠遠便看見半山腰處黑山關的戰局,提著劍的手重重一揮,似乎下了極大決心:“帶領所有人馬,從后山向西撤退!走!”
一時間,山寨中人荒馬亂,山賊紛紛逃竄。
夏翌辰同血殺一起,直奔主屋而去,右手輕鴻劍揮舞自如,恰似行云流水,一路勝績毫無懸念。
主屋內,夏翌辰對手下血殺下令:“搜,務必在大隊人馬趕到前,尋出蛛絲馬跡。”
血殺們也不多言,因為他們知道,這里的夏翌辰,是個秘密。所有人都以為養尊處優什么都不懂的夏翌辰還待在大軍后方的營帳中,只有他們才知道,真正的夏翌辰,來了這里。所以他們時間不多,必須要在大軍殺到,清理完那些余孽之前,解讀這里的秘密。
“抓到一個賊匪!”一個血殺十分利索地拎起一個山賊,扔到夏翌辰面前。
“你們頭目去哪了?”桃花眼盯著前方,看也不看那個賊匪一眼,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賊匪嚇得直打哆嗦。
夏翌辰一揮輕鴻劍,劍尖插入賊匪的手背,賊匪一聲大叫:“我說,我說!”
“說!”血殺厲聲喝道。
“帶著人,逃,逃了……”賊匪嗚咽出聲。
“你們放東西的地方在哪?”夏翌辰追問。
“不,不知道……嗚嗚,前日就有群人殺進來,今天……”賊類哽咽得十分凄慘。
夏翌辰桃花眼多了一絲驚色:“前日有人殺進來過?”
“小的不敢騙……還抓了個沒逃跑的在地牢里……求大人放過我,我沒殺過人……”賊匪顯然十分膽怯,嚇得全身哆嗦。
夏翌辰只思量了一瞬:“兩個跟我去地牢,其他人繼續搜。你,帶路!”他說著踹起地上的賊匪,大步離去。
地牢里,燈火依舊昏暗。阿丑此時倒是淡定從容許多,反正總會知道的,她不急于一時。只是這幾日真是過得太差,身體已經不太受得了,低燒在慢慢煎熬著她。她想著,實在不行就去空間里拿點藥,雖然沒法煮,但至少嚼一嚼魚腥草也是好的。
有些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阿丑站起身,走上前抓住地牢的鐵柵欄,在黑暗中看到幾個人影漸漸靠近。
“是你?”夏翌辰看著那雙清澈無比的雙眸,情緒很是復雜。他知道阿丑失蹤,可卻沒想到阿丑會出現在這里。
阿丑聽出聲音,又仔細看了看那雙看不出情緒的桃花眼:“世子!”
夏翌辰一偏頭,示意手下把鐵門打開。
未及夏翌辰詢問,阿丑已經全盤托出實情:“前些日子我被容清瀾抓走,他們綁我秘密來到這里,要我找罌粟。后來……一言難盡,世子為何會在這里?”
夏翌辰略分析了一下:“罌粟可曾找到?”
阿丑點頭:“在主屋的一個地下暗室,里面還有武器盔甲藥品。”
“帶我去看!”夏翌辰說完扭頭就走,也不管阿丑是否同意。不過顯然,阿丑除了同意,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