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三百二十六章 “文思”豆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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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六章 “文思”豆腐


更新時間:2014年07月20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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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娘的事情便算是這么定了下來。隔了一兩日,傅家將庫房旁邊的屋舍收拾出來,便接了婧娘過來。

婧娘的事情,由楊氏先與家中人等打過招呼。傅老實與傅陽都沒什么,只推說楊氏安排即可。戴悅倒是有點吃驚,待婧娘過來,將婧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跟著聽見婧娘說了一口川蜀口音,才確定婧娘是遠處過來投親的。她曉得傅陽從來沒有出過廣陵府周邊五十里地,因此完全放下心來。

只是這件事情落在旁人耳里,卻未必那么簡單。戴茜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這消息,又將戴悅叫了去,細細地囑咐一番,說是擔心是個傅陽的外頭人,借了避難的由頭進來,又先于戴悅生下孩子,將來有礙戴悅的“前程”,教導戴悅要“留子去母”云云。戴悅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連忙將楊氏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解釋,可是戴茜根本就不信。戴悅解釋了好一陣,戴茜還是在瞪眼,說:“姐姐過去的血淚,就擱在你眼前,你若還是聽不進,就枉了姐姐對你的一片心了。”說著,面上兩行淚就淌了下來了。

戴悅一看就傻了眼,連忙那話敷衍戴茜,跟著又忍著不耐煩,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男人家的不是。然而等到戴悅回家,與傅陽說起話來,心中卻全無芥蒂,絲毫不提戴茜所說之事。她終于明白了戴茜好多心思想法的根源,戴茜是由己及人,遇上了俆晏這么個渣男,便覺得天下男子皆是渣的。戴悅便是再沒有主見,此刻,也終于曉得姐姐說的未必就是對的。

她望著辛勞了一天的丈夫,眼神愈加溫柔。

傅春兒則每日必會往大德生堂后頭的小院里跑。她尋了大德生堂的伙計,將院里那個小小的灶間重新翻新了一下,便算是紀燮的小灶。每日她便挖空了心思給紀燮做些吃食,但是總怕萬一犯了什么禁忌,對紀燮不利,所以每日的食單她都會先讓周大夫看過。

然而紀燮養起傷來,卻絕對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

就像周大夫所說的,開始幾日,紀燮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在書寫,將他此去一路,在各間市鎮訪問當地惠民局、醫館,乃至鄉民的所得,乃至紀燮自己所得的種種心得,都一一記下來。不僅對腿傷沒有益處,而且寫得多了,腕幾乎也承受不住。

傅春兒很是擔心。她早已將紀燮此前寄給她的各種札記,以及自己在札記的基礎上,整理出來的筆記,都取來交給了紀燮。紀燮一見之下,便即大喜,道:“真是多謝你了啊!”

跟著就是紀燮自兩湖而如入川之后,那段時間的筆記,全部要一一都補出來。當然,紀燮沒有提當日仇小胡子送來的那封奇怪的手札是怎么回事,也不說后來袁時傳訊送來的那封口氣冷淡的只字片語是為何,傅春兒也一概不問,似乎這兩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按照紀燮所說,他原先也一直堅持每日筆記,但是入川之后,動蕩愈甚,他覺得筆記放在身邊越來越難以保存,到得后來,便是強迫自己,每日將已經寫下的內容強迫自己默記于心。

果然,在侍墨遇難的那日,兩人一路西進的所有心血凝集的一份手稿,都遺失在那冰冷潮濕的沼澤之中。

紀燮說起前事,一片唏噓,道:“天可憐見,能讓我重回廣陵。但是如果我不能將當日所記都一一再復寫出來,我不止對不起九泉之下的侍墨,也對不起……”他說到這里便啞住了。

傅春兒明白他,拿話勸他,說:“又炎哥,日子還長得很,總要一步步來。”

紀燮看著她,眼中突然現出一點笑意,像是“日子長得很”這話,打動了他。與其如此急切,倒不如令歲月靜好綿長,失之東隅之后,還能夠收之桑榆。

傅春兒便笑說:“不若這樣吧,又炎哥,你來說,我來寫。咱們先將你所記得的東西都先快快記下來,然后再由你慢慢批閱刪改,這樣好不?”

紀燮聞言也是大喜,“春兒,如此一來,真是多謝你了。”

其實傅春兒的目的就是能令紀燮最近這段時日里,少用些眼。而且她平日里總是寫寫算算的,眼下的毛筆字速,已經練了出來。雖然還做不到像黃宛如那樣,寫得一手簪花小楷,但是已經寫得很能見人了。

兩人這般試了試,效率很是不錯。算算日子,兩人這樣配合,總在一月之內,就能將漢口直至川中所有的東西都記錄下來,此后便再慢慢批閱刪改,便沒有那么急了。紀燮憂心便去,心境開始稍稍放松起來。

不寫札記的時候,傅春兒便去灶下做一些吃食。因為紀燮的病,但凡發風、發濕熱的吃食,都入不得口。因此傅春兒在十二分小心之外,又挖空心思,多做些補氣祛濕的食物。其中大半是素食。

紀燮每日的飲食,都是以糙米飯為主,這也是大夫吩咐的,指望糙米飯在補氣之余,也能有些祛濕的效果。煮糙米飯的時候,傅春兒會在米粒里滴上一兩滴素油,糙米的米香便被激發出來,而糙米也不會太過澀口。其余菜式,便要靠傅春兒自己動腦筋了。很明顯地,有時那食物做得色香味俱美,紀燮便會多吃幾筷,吃得快些。而紀燮最喜歡的菜式,卻是豆腐菜。

大約是廣陵府水土的關系,廣陵出產的豆腐豆干,都是相當不錯,因此才能有大煮干絲這樣的豆腐菜傳世。傅春兒有一次將做干絲的大白干切成細丁,用菜籽油炒過,再點上一點醬油,用筷子搗得更細碎一點,與莧菜、毛豆碎和瓢兒白一起做成四色燒麥,上鍋蒸了。紀燮吃得贊不絕口。

另外一道豆腐菜,就更是驚人。傅春兒自然也是偷師她前一世記憶,將豆腐塊切成極細極細的細絲,下在素高湯之中,湯中稍稍勾芡,那極細的豆腐絲便載沉載浮,再配上傅春兒在湯中加了些剛剛成熟的嫩毛豆,白白綠綠,在湯中極是好看。

紀燮舀了一勺,贊不絕口,問道:“這叫做什么?”

“文思豆腐——”傅春兒想也不想,張口答道。已經把人家的創意給偷師過來了,不能不把人家的名號也給安上。

“哦?”紀小七饒有興味地聽著,道:“是說喝了這湯,便能夠文思如泉涌么?”

傅春兒嘻嘻笑道,“大約便是這樣吧!”

原本這道菜的出處是天寧寺的僧人文思和尚,頭一個手制了這樣的豆腐羹,所以以“文思豆腐”之名,得傳后世。只是眼下這個時代,文思和尚尚不知在何處,只能用這等解釋來搪塞了。

這道菜極考驗刀功,傅春兒本來也沒有把握。要知道,幾年之前,她還是個連大白干都切不勻凈的不合格廚娘。誰知道,眼下長大了,手愈發地穩當,再加上紀燮就在身邊不遠處,她心無旁騖,一刀一刀削下去,一大塊豆腐竟悄然地變成了極薄的薄片,跟著變成細絲。每一根豆腐絲都粗細相當,長短一致。

切完,傅春兒自己也覺得吃了一驚,以前從來不曾練過,頭一次動念,想做這道“文思豆腐”,竟然便被她做成了。

她見紀燮吃得香甜,故意去饞他,道:“又炎哥病好了,不忌口的時候,這道羹湯還要好吃。”

紀燮睜大眼睛問為啥。傅春兒道:“那時候我就可以片了冬筍與火腿絲,加在豆腐絲里頭,再用老火燉煮過的母雞湯做湯底……”她說到這里,眨了一下眼睛,道:“別提有多鮮了。”

紀燮見她興致盎然,便溫和地笑著,等傅春兒再問他,他便道:“眼下這味道,雖不濃郁,可是清遠悠長。”接著他的聲音小下去,道:“一旦品過了這等清淡悠長的滋味,那等富貴濃烈,便再也入不了眼了。”

傅春兒聽了這話有點吃驚,抬眼看了看紀燮,見他正微微笑著望著自己。傅春兒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連忙低頭下去。她曉得這話有所指,一顆心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著。

“早先是我錯了——”紀燮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的,令傅春兒摸不著頭腦,一時詫異地抬起頭來。紀燮的目光依舊在自己面上流連,突然又補了一句,“好在現在還不晚。”

院里的那株廣玉蘭,經歷了一番疾風驟雨的洗禮之后,終于得沐陽光,開始煥發生機。

至此,紀燮開始聽從周大夫的吩咐,每日除了上下午各兩個時辰與傅春兒一起書寫他游歷長江沿岸的手札之外,便開始慢慢地嘗試站立。只是這一點做起來極為困難。眼下紀燮的膝頭尚未消腫,但凡站立之后,紅腫便會加深一層,疼痛日甚。傅康來轉告傅春兒,道:“有時很明顯小七爺晚上疼得睡不著,但是怕吵到我,硬挺著一聲不吭。我覺得他有時候會一熬熬上大半夜,姐姐你白日里千萬勸他,不要太操勞了。”

然而傅春兒向紀燮問起的時候,紀燮只微笑道:“沒事,每每到此時,我便想象那隱隱作痛的,不是我的腿,這下便不覺得那么疼了。眼下無論多疼,我都能睡得著的。”

傅春兒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心中忍不住暗暗乞求上蒼——紀小七是個好人,不要讓他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了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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