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三百十七章 二月二,作別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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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十七章 二月二,作別


更新時間:2014年07月16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類別:散文詩詞

作者:大愛非攻書名:

傅春兒帶著滿心的疑惑,又來到了自己的妝粉鋪子門口。下鋪街的這間鋪子,是由當日傅元堂留下的一個本地伙計日日守著,傅康會時不時過來看看。

傅春兒遠遠地立在鋪子外面,暗中看著。也是等了大約有小半柱香的功夫,才過來了一個主顧,進鋪子之后,沒過多少時間,就出來走了,手上似乎也沒有拿什么東西。

傅春兒便在心里嘆一口氣,跟著直接進了鋪子,問那伙計,剛剛那主顧進來有買了什么沒有。

“沒有——”那伙計姓賀,年歲不大,但是人看上去很精明,“那主顧只是過來問咱們這里有沒有年前免費送的手膏了。我便答沒有,只將我自己已經用了半瓶的手膏送了與他,請他莫要嫌棄。”

“嗯,”傅春兒對那伙計的回答還算是滿意,“那手膏這間鋪子里也是沒有了,是么?”

“還有幾個半瓶——”那伙計笑嘻嘻地從柜臺下面取了幾個瓶子出來給傅春兒過目,“這些都是我裝的,半瓶半瓶的。如果再有主顧過來,我也還是這番說辭,這樣多半不會得罪過來的主顧。要便要,不要便不要,沒準還能饒上些別的。”

“嗯!”傅春兒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賀伙計跟著對傅春兒說:“其實好多主顧說,咱家這手膏,即使不送,要花錢買,他們也是愿意買的。東家是不是可以考慮,即使是再做一些略貴的,我看,擺在鋪子里銷路也應該差不多。”

傅春兒表示知道了。“還有別的主顧過來么?”

“今日大約做了十來筆生意吧,年頭里,生意難做些,東家姑娘您是知道的。”賀伙計臉上堆笑。

傅春兒沒有與他多說,一時看完賬,便作別了。她總是在想薛家那頗為反常的旺銷——這是要鬧哪樣啊!

她一邊想著。便不由自主地又往埂子街那頭逛了過去。在“薛天賜”鋪子門口站了片刻,正打算進去問問情況的時候,她見到剛才自己在薛家鋪子外頭見過的那個婦人,竟然又從薛家鋪子里出來了。

“難道是退貨?”

可是看那婦人抱著好幾盒薛家妝品出來。又有些不像。

再仔細看,只見那婦人的穿著打扮,也與剛剛有點不同,這次還特地包了頭巾。所幸傅春兒認人從來不靠衣衫,否則,乍一眼,還真看不出來這婦人就是剛才那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托兒”?自己在上輩子里沒有見過,反倒是今世見著了?

傅春兒若有所思。

回到家中,傅春兒像倒豆似的將在街上看到的情形與傅陽一說。“哥哥。我看,薛家年前銷出的那么多香粉妝品里,恐怕有不少水分!”

傅陽聽了,仔細地想了想,抬頭道:“妹妹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想,薛家年前,大部分貨走的是行貨,好些行商都知會過我們,因此,薛家到底出了多少貨,哥哥心里大致有數。聽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他家鋪子里貓膩比較多,確實可能有那么一些水分。”

“只是,薛家在鋪子的銷量上頭做手腳,這是為了什么呢?”傅陽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踱上了幾步。傅春兒很清楚地看見傅陽英挺的面孔上。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

“對了,哥哥。我今日去鋪子,倒是聽賀伙計說了,很多主顧都對那護手的油膏很喜歡,哪怕花上一些銀兩購買。也是愿意的。”傅春兒想起了這茬。

“是嗎?”傅陽雙眉一軒,看向妹妹,“可是咱家做面脂與手膏的方子,已經賣了給孫家。”

“哥哥,”傅春兒嗔道,“你就不能向孫家那頭進上一些,然后擱在咱們鋪子里代買,經手的錢雖然小,但是也是錢啊!”

傅陽雙掌一擊,說:“對,而且還可以再近一些孫家的胭脂,那也是好東西,孫家那邊,姑蘇府也認廣陵府的香粉,我想,咱家又是新晉,將香粉也一樣放在孫家那里發賣,我想孫家也一定愿意。”

他說到這里,自己也激動起來,搓著手道:“妹妹,來,與我紙筆,我這就給孫老爺去信。”

“回頭還是托個走姑蘇府的行商幫咱們帶貨吧,這信,干脆就叫那行商給捎過去。”傅春兒提醒哥哥。

“好——”傅陽便一時將薛家的事情放在了一邊,一心一意地盤算起與孫家合作的事情來。

門外,戴悅正好路過,聽見傅陽在里間精神振奮地說話,她自己也不免高興了起來。可是再一聽傅春兒的聲音,立即就又泄了氣。她自忖萬萬做不到像傅春兒那樣懂得傅陽的心思,也不曉得怎樣討得傅陽的歡心,再加上楊氏那里多多少少會給點壓力。因此戴悅在傅家,吃飽穿暖,更有甚者,人人關懷于她,可是她就是沒法做到開開心心過日子。

再過幾日,就到了二月初二龍抬頭。這一日,也是李夫子帶著深柳的一行學生娃趕赴金陵府的日子。楊氏早早就將傅正的行禮都收拾好了,還專門準備了一些銀兩,卻沒有交給傅正自己,而是給了鄰居劉小二的母親劉氏。這母子兩個,也是打算一道隨了李老夫子前去金陵府的。

二月初一這天晚上楊氏難過得睡都睡不著。而傅春兒倒是沒有那么傷感,她覺得就像是傅正要去上寄宿學校了一樣,雖然這去當寄宿生的小男娃,年歲太小了些。

到了正日子,大家按照李老夫子事先交待的時間,到鈔關碼頭前去相送。傅家一大家子,從傅老實楊氏往下,到傅陽戴悅,以及傅春兒傅康,大家都送了出來。年輕的幾人,大多是有說有笑的,只楊氏一個,紅了眼圈,不住地叮囑這個叮囑那個,連傅春兒都覺得耳朵生繭子了,然而傅正卻頗有禮貌涵養,一聲不吭,楊氏說的每一句,他都仔細聽了,然后復述一遍才應下。

楊氏見兒子這樣乖巧懂事,又離家在即,更是心里不是滋味。好在有劉氏相陪,又是與楊氏說話打打岔,楊氏有些不好意思,強打了精神,與劉氏話別。

鈔關碼頭那里,原先一直服侍李老夫子的老徐,見到傅家人過來,連忙揮手招呼。傅家人便將劉氏母子兩個,與傅正一起,送到了碼頭前面。

傅春兒心中忽動,想起她曾經在這里送別紀燮上金陵府去趕考。那時候,她與紀燮之間的感情連她自己估計都弄不明白。送別的時候,為了免得撞見紀燮的家人,只能躲在碼頭邊的貨棧里,偷偷地相送。

而現在,她站在碼頭前,茫然四顧,卻有點不曉得自己心心念念著的那個人,眼下竟在何處。

一時傅正與眾人作別,跟著跳上了甲板。甲板上還有好幾個“深柳”的小小讀書郎,見到傅正和劉小二,都是歡喜得緊。

楊氏實在是忍不住,用帕子捂著嘴,只顧著向傅正那頭揮手。而傅老實則與傅陽在一處,在岸上作別李老夫子與老徐。其余前來相送的學童家里人也不少,一時碼頭上熱熱鬧鬧的。

傅康撞了撞傅春兒的胳膊,遞了一方帕子給她,說:“姐姐,正兒雖小,但是這一兩年,我們都看在眼里,事事都能自理了。而且又有劉嬸幫著看著。姐姐原不用擔心的。”

說著傅康又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道:“我五六歲的時候,就在長江上跑船了。”

傅春兒感激地朝傅康笑笑,接了帕子,一時拭了淚——

明明是相送幼弟的場合,可是她卻不曉得為何,竟然想起了紀小七,想起了過往來。而且恍惚之間,竟然好像見到了紀小七的人影,那令她魂牽夢縈的人影呵,那眉眼,那身形——傅春兒曾經好幾次在夢中見到紀燮,都見到他卷進戰事,受了傷,奄奄一息,又或是坐困愁城,欲返鄉而無通路。

如今在白日里,她竟也恍恍惚惚地見到了。

傅春兒拭了淚,一時心有所感,一對妙目在碼頭尋找著。然而傅康卻拍拍她的肩,笑道:“姐姐莫哭,哭迷了眼就不好了。正兒的船,在那兒呢!”

傅春兒苦笑一聲,心道:我還沒有老眼昏花那吧。她當下定了定神,見傅正極興奮地沖自己這邊招手,她也免不了朝傅正那里揮揮帕子。

一時送別了傅正與李夫子他們,一家人慢慢地從鈔關碼頭往回走。傅康跟在傅春兒身后,突然笑道:“我見春兒姐姐像是在碼頭上尋什么人,您是見到什么熟悉的人了么?”傅康對傅春兒一向恭敬。

傅春兒卻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沒,沒——哪有!”

傅康登時嘆了一口氣,道:“我以為春兒姐在尋紀小七爺呢!”傅康也曾經見過紀燮,只不過見面的次數不大多。

“你也見到了?”傅春兒急了,幾乎要將傅康扯過來問。

“哪有——”傅康一臉的壞笑,仿佛在笑傅春兒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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