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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章 異僧?妖人?謝謝


更新時間:2014年06月10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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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見到紀燮,一陣驚喜,面上掛上了一抹笑容,一抹紅暈,整個人不知為何也振奮起來。

紀燮穿著一件半新的深藍色事事如意紋棉制的深衣,顯是剛剛在外間走動才回來。傅春兒忍不住問道:“只穿這么點,你不冷么?”

紀燮聞言卻似極開心的樣子,道:“沒事,里面穿了不少。”說著,他朝傅春兒走近兩步,柔聲問:“你……可好?”仿佛千言萬語,都匯聚在“可好”這兩個字里了。

傅春兒反而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她感覺到紀燮腳步迫近,立時低下頭去,有點沒有勇氣去看對方的雙眼,恰在這時候,突然外間后街上幾個頑皮的孩子正在玩著“摜炮”,那是種一擲在地上便會發出巨響的炮仗。只聽嬉鬧聲過去,不知是誰,將炮從圍墻外面扔了進來,落在院中的地上,“砰”的一聲大響。

傅春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炮響嚇了一大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紀燮身前撞過去,她比紀燮要矮大半個頭,正巧撞在紀燮的懷中。紀燮當即伸出雙臂,將她輕輕地攬住了。他便這么輕輕地攬著,卻不敢用力,仿佛雙臂之間,攏著一枚世所罕有的珍寶一般。

傅春兒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白汽似乎令紀燮穿著的深衣表面沾上了一點兒濕氣。她頭一回與紀燮靠得這般近,仿佛可以聽見眼前之人的心跳聲。

紀燮此刻一顆心也確實在飛快地跳著,他覺得傅春兒一點點散開的額發。正在自己下巴上輕輕地蹭著,柔柔癢癢的,不由得心中一動。

背后一個不識相的聲音響了起來,“小七爺——”

“啊喲,沒事——”侍墨看清楚了院里的情形,連忙想補救,傅春兒早已別過頭去,往后退了兩步。斜著身子對著紀燮,不好意思地對紀燮說了句:“又炎哥——”

侍墨尷尬非常,站在院門口,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

紀燮溫和地笑笑,轉頭去問:“侍墨,怎么了?”

“去……去洪家的時辰到了,再不去,怕是要晚。”侍墨小聲說,突然覺得自己太沒有眼力勁兒了。往達官貴人家里去,晚個一刻半刻的,哪有眼前小七爺與心上人相見來得重要。

“嗯。我曉得了。”紀燮應道。可是卻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侍墨馬上退了出去,讓自家小七爺與傅春兒就著這短短的時間說一會子話。

“初六的時候,我大伯父在別院請客,我已經與大伯母打過招呼,回頭會請你與伯母上門。到那時,我大伯母會看機會安排你與我母親見上一面……”紀燮笑著對傅春兒說著。然而傅春兒卻能見到紀燮眼底有一點點擔憂的神色。

應該很難吧,紀小七要說服母親接受像自己這樣的女子——傅春兒低下頭,想起當日曾經在田家巷外頭見過一面紀小七的母親黃氏,并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紀燮見對面的小人兒眼神躲閃,便大致猜出她在想著什么。只說:“我連春闈都沒去,你難道還不信我?”

傅春兒抬頭看看。強笑道:“我怎會不相信你?”

可是她心中卻并不希望這樣。當年棄了科考,轉而從醫的事情,紀燮幾乎要與家中決裂,若不是因為當初他在疫病流行之際,為廣陵府出力,最后得了杜毓在皇帝面前為他美言,最后又是御賜的“閑差”,紀家那頭,還不曉得會怎么鬧呢。紀燮如今已經日日在大德生堂住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過自家了。古人講究家世背景,若沒了家族支持,紀燮在廣陵城中,總顯得太過勢單力薄了些。

她不希望一直這般下去,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紀燮與家里鬧得更僵。再加上傅蘭兒的事情朝起一湊,傅春兒覺得更加煩心,但是紀燮這般安排的事情,她不能不應了,點頭道:“初六是么?我與我娘打聲招呼,屆時一定會去。”

“我大伯母是個極通情達理的人,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不用擔心,我母親那里……我自然會想辦法。”紀燮言下之意,拿自家那位娘貌似也沒有什么辦法。

兩人還想再說一會兒話,可是傅春兒已經看見侍墨又在門口“頻頻”出現,于是便也催促紀燮,“又炎哥,你先去忙吧,過了年便要出發的,眼下在廣陵城中,該打點的自然都要打點好。”

紀燮越發覺得傅春兒懂事,當下便與她一起出去,跟著兩人便一起向易連生告辭,接著在巷口分別。傅春兒看著紀燮帶著侍墨一起離開的背影,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要是自己沒有家里人,沒有哥哥,沒有爹娘,沒有鋪子,沒有生意,就只這么個在外奔忙的紀小七,是不是會被悶死——所以說,自己還是個幸運的。

只是往大德生堂跑這么一趟,并沒有令傅春兒心里的郁悶消減多少。她從大德生堂出來,一個人立在年節前冷冷清清的街巷上,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想往哪里去才好。

這時候,對面街巷的遠處,一陣喧嘩之聲傳來。那喧嘩之聲越來越近,傅春兒遠遠地見到一眾百姓,擁著一個人,從街巷里走了出來。

只見中間那人,在這樣寒氣逼人的天氣里,卻只穿著一件寬袍大袖的月白色僧袍,可以見到那人的光頭,與頭上的戒疤。見到那人的形容相貌,傅春兒吃了一驚,那不是袁時么?

袁時原是靖江老王爺朱若極的朋友,因為當日傅春兒求到朱若極門下,勾起了袁時的興趣,因此過來在“香影閣”幫忙招徠鹽商這頭的生意。此人是個奇人,早年間。傳說此人是廣陵城中最有名的訟棍,這一陣子廣陵府已經聽不到他的“赫赫威名”了。當然,誰也不知道此人竟是“香影閣”中的神秘人物——大約是因為此人能夠易容的緣故吧。傅春兒曾見過此人易容,又快又好,跟變臉似的。

此刻他卻又是另一副樣子。那件月白色的僧袍一塵不染,而袁時一張玉面上如隱隱有寶光流動一般,而一對眸子則晶瑩如黑玉。此刻袁時的面相極為年輕,也就二十許人的樣子。可是那等氣度,令人一見難忘,絕不會與寺院里的尋常僧人所混。他大步流星地走來,袍裾飛揚,露出他腳上踏著的一雙麻鞋。袁時一面走,口中一面低低地宣著佛號,果然有些寶相莊嚴的樣子。

傅春兒看著為鄉民簇擁而來的袁時,一時忘乎所以,竟忘了避讓。袁時在離她大約十步的地方。突然停下來,定定地看著傅春兒。

“兀那小姑娘,你莫要擋了圣僧的去路——”

傅春兒愣神。這不是袁訟棍。咋就圣僧了呢?她這一遲疑,就有旁邊的鄉民上來,更有些直接的便想將她推開。

“且慢——”袁時在這時候開口了,聽見他的聲音,傅春兒覺得有如見到夏天里冰塊撞擊的泠泠聲,動聽固然動聽。可是眼下是數九寒天,傅春兒登時覺得自己臂上就起了一臂的雞皮疙瘩。

余人也明顯是被袁時開口震住了。只見“圣僧”伸出手,輕輕地指著傅春兒的眉心,慢慢地道:“此女與佛有緣——”

我謝謝你啊——傅春兒聞言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跳到路邊去。將道路給這群莫名其妙跟著袁時游街的人們騰開。

哪曉得袁時并沒有放過他,即便傅春兒跳開。指著傅春兒眉心的指尖依然跟隨著傅春兒的走動而轉了過來。“你在煩惱!”聲音依舊清泠,令傅春兒聞言更加煩惱。

傅春兒微張了嘴,困惑地望著他——這人一個月里替“香影閣”賺了一千七八百兩銀子,因此傅春兒沒大事并不打算戳破這人的牛皮,不對,是“僧皮”——

“這位姑娘,圣僧都說了,你與佛有緣,我看,不如你隨了圣僧去,在他老人家點化之下,沒準能夠修成正果,早登極樂。”旁邊一個“中毒”甚深的中年婦人,面色蠟黃,一邊走,一邊拈著手上掛著的一串佛珠,看著就是被袁時一張生花利口給“點化”了的,也不看傅春兒眼下是如花一般的年紀,地就說了這么一番話出來。

傅春兒望向袁時,隱隱有相求解圍之意。卻見袁時正對著她,口型在說著什么,說了兩遍,傅春兒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明日香影閣”五個字。她也算是精乖的,當下做出福至心靈的樣子,也跟著雙掌合十,朝袁時深深一躬。周圍的百姓竟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而傅春兒竟也略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與袁時一番眼神交流,便就此被他“蠱惑”了。

傅春兒隨著眾人,在廣陵府的街道上行進了一段距離,沿途不斷有百姓見到袁時這“圣僧”形態而加入的。傅春兒卻找了個機會,斜刺里往個小巷里一拐,總算擺脫了“游行”的隊伍。她反復想著,不知道袁時究竟是何等人,自己竟然只是望著此人望了片刻,就真的覺得有些把持不住,就只想跟著此人前去看個究竟。

這是簡單的催眠術么?若是此人真會催眠術,傅春兒如是單獨去“香影閣”與此人碰面,還挺危險的。

然而傅春兒還是有點心動——袁時劈面便點出她的煩惱,或許此人,或許此人真的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傅春兒想了一宿,第二日早上,還是決定前去赴約,只是她叫上了傅陽,并且將大致的經過都與傅陽說了一遍,只沒有將袁時那神叨叨的模樣講的那樣神。傅陽不以為意,當下陪著妹妹過去。

“水繪閣”與“香影閣”眼下都歇業了,“香影閣”還未進臘月便關張大吉,倒是“水繪閣”還乘著年前廣陵百姓采購年貨的時候,小賺了一票。“水繪閣”這里,門庭緊閉,鐵將軍把門。傅春兒不是掌柜,身上不得鑰匙,不得不從“香影閣”另一頭,繞到后門去看看。

果然“香影閣”的后門開著,里面能隱約聽到一點人聲。

傅春兒與傅陽一起過去,步入“香影閣”的大廳,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便傳了過來。

傅陽熟悉各種香料香件的味道,將聲音壓得極低,輕輕地道:“這是戴家的一款安息香,名叫’清音’!”他話音剛落,只聽里頭琴弦“錚”的一聲。傅春兒循聲望去,便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坐在窗口。

香影閣臨水,此時窗口大開,一股濕氣便撲面而來,然而這濕氣卻并不那么寒冷厚重,而是仿佛有些淡淡的暖意在里頭。

抱歉,今天晚點那章,八點是肯定來不及了,力爭在十二點前更新——謝謝大家,關于某位大姐的意見,小非都看到了——rp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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