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春一百五十章 紅燒長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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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 紅燒長魚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12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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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也不曉得紀燮在外間看了多久,一時低下頭,望著腳尖盯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覺得面上的神色一如往常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出自家鋪子,來到街對面,對紀燮福了一福,道:“小七爺有空怎么過來了?”

紀燮道:“正好有些東西要捎過來,傅姑娘代傅小哥收下吧。”

傅春兒點點頭,侍墨就將手中的一個大包袱拿了出來,穿過下鋪街,將東西放在傅家的柜臺上。錢鑠遙遙看了看傅春兒這邊,見她點頭,便收下了,極有禮地對侍墨致謝,三言兩語之下,就跟侍墨攀談了起來。

“是我哥哥托小七爺捎的物事么?”傅春兒謹慎起見,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紀燮神色不變,說:“回頭姑娘看了便知,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聽說姑娘的弟弟,已經到了進學的年紀,我識得一位老師,也是當年為我啟蒙的,只不知道傅姑娘,令尊令堂有沒有興趣……”

“什么?”傅春兒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您的蒙師?”

“是的,他原是青州府的大儒,但是在十幾年之前,不慎事涉衡王府那邊的事情里,才流落到廣陵府……”紀燮說到這里,將聲音放低,但是傅春兒見紀燮一些兒也都不曾隱瞞,倒是很感激她的信任。

“如今,老師在廣陵城中開了一家很小的書院,只招收些貧家子弟,或是他看得入眼的孩子,眼下過著與蒙童為伍,以開蒙為樂的日子。不知道,傅姑娘,曉不曉得令尊令堂的意思,有沒有為令弟延師開蒙的打算?”

“有——”傅春兒聲音里帶著激動。這可是新科解元的蒙師啊,而且只教蒙童,比不得那些給科舉士子講課的老夫子,想必開蒙之際,有自己獨特的一套。

“只是……”她說話之間又有些猶豫。

“怎么,難道是擔心束脩?”紀燮笑著問,傅春兒突然發現他笑起來其實很好看,雙眉彎彎,雙眼里透著如水溫潤,“老先生召子弟入門,只憑眼緣喜好,從來不收束脩的。”

“不是不是,”傅家眼下家境漸好,如果在子弟進學的束脩上還要斤斤計較,就沒有意思了。傅春兒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外祖父曾經說過,他想親自為小弟挑選蒙師,我想這事情,最好也與外祖父說一聲才好。”

紀燮眼中一亮,但是馬上便收斂了去,只平聲靜氣地對傅春兒說:“也好,不曉得姑娘是否有空,陪在下到府上走一趟,先將這事情稟報了令尊令堂,再一起去拜見令外祖?”

“這是自然——”傅春兒大喜,道:“實在是有勞小七爺了。”

“哪里,家中老祖還惦記著令弟,上回回去,還曾問我他的消息。若是真得能蒙了老師的青眼,他老人家知道了,想必也是高興的。”

傅春兒覺得這件事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甭管紀小七此番是何用意,總歸傅正進學的問題是傅家的頭等大事,如果真的能夠得遇明師,那自然是傅家的幸事。但是這件事情最終都要爹娘外祖做主,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他們,讓他們隨著紀小七安排,而自己,則可以離得遠些,避避嫌疑。

她就將紀燮介紹與鋪子里的錢鑠認識。錢鑠極會說話的,聽聞這是新科解元,口中恭賀的吉利話就似一串一串地往外冒。直到幾人作別了,錢鑠還是臉上堆笑,歡送紀燮出門。這時候,傅春兒手中拎著那個食盒,侍墨又從錢鑠那里要了那個包袱出來,與紀燮兩人一起,跟在傅春兒身側。

傅春兒有些歉然地對紀燮說:“小七爺,那是我表哥,從江都上來的,給我們家搭把手。”末了她說:“表哥就是這么個脾性,見人自來熟,話又多,不會擾了小七爺吧!”

紀燮笑道:“哪里!”

傅春兒卻有些訕訕地,好像自己剛才是在向紀燮撇清什么似的。她一時挺起胸,心道:錢表哥在我家住著兩日,都是自家親眷,又有什么好撇清的。

到了瓦匠營,傅春兒叫門,楊氏一邊來開門一邊笑著說:“春兒,鍋里還給你留了不少。啊——”她看清楚后面站著的是紀小七,突然激動起來,說:“老實,老實——”

“你看誰來了!”

傅老實趕出來,見到紀燮,也是雙手直搓,道:“小七爺過來咱家,怎么也沒事先打個招呼。讓我們好準備準備啊!”

“小七爺過來咱家,怎么也沒事先打個招呼。讓正兒好準備準備啊!”傅家“小三子”傅正,蹬著小腿從堂屋里奔到門口,將傅老實的話模仿的連個音調都絲毫不差,來到門口,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正兒——”楊氏蹲下身子,將傅正推到紀燮面前,說:“正兒快來給紀小七爺磕頭,這是當初救你性命的大恩人啊!”她已經忍不住,微微別過頭去,用絹子擦了擦眼睛。

傅正被母親扶著,雙眼亮亮地,打量著紀小七,突然忍不住上前,就扯住了紀小七今日所穿一件海藍色棉袍的前襟。紀燮“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手一伸,就將傅正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肩上,口中說:“伯父伯母,今日我就是為了這小子的事情,才過來的。另外……順便向伯父伯母討杯水喝。”

“呀——”楊氏這才省過來,連忙將紀小七與侍墨兩個朝里讓,“已經晌午了,不知道小七爺用么用過中晌飯!”

紀燮笑笑,道:“不曾——”他的眼光就在傅春兒臉上溜了一圈,道:“伯母,不拒什么,紀燮想在這里多少沾沾光,填填肚子,否則下午還有事——”

楊氏一疊聲地叫傅老實趕緊出門去叫吃席,侍墨笑嘻嘻地道:“傅三爺,傅三奶奶,我家少爺口舌不刁,不拒什么,吃上一點就夠了。”

傅春兒心中突然警鈴大作,暗自哀嚎了一聲,我的紅燒長魚啊!她乖乖地過去,什么都不說,將傅正從堂屋里牽出去,留紀小七在堂屋里。

楊氏為難了半晌,只道:“如此,只要委屈小七爺,用點我們平時的粗茶淡飯了。”說著她連忙請紀燮在堂屋里正座坐了,自己下廚,又匆匆地忙了一番,才將準備好的飯菜都盛了上來,自己與傅老實在旁作陪。

紀燮一看,都是些極家常的,兩樣涼菜分別是素什錦和蝦子拌油筍,另外還有一道用開洋熗炒的菊*花菜,一個蛋花湯。此外就是米飯了,然而他身旁的侍墨,盯著那碗米飯卻吞了一口口水。紀燮只見自己面前一碗熱氣騰騰的粳米飯上,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排紅燒長魚段,長魚鹵從面上悄悄地直滲到米飯深處去,用筷子挾一筷染上鹵汁的米飯,只見晶瑩剔透的米粒染上了一層亮汪汪的赤醬,伴著香味,更令人垂涎欲滴。嘗一口米飯,他便知道是當年的新米,蒸煮的火候正好,自然有一種清甜味,將長魚鹵汁的咸鮮味襯托得恰到好處。他只吃了一口米飯,便贊了一句,楊氏聽了,眼睛都笑得瞇縫了起來。

紀燮再嘗了一口長魚,這時候,長魚肉已經過了最“脆嫩”的時候,然而經過這么一番紅燒,卻是腥膻之味盡去,只余魚肉柔嫩鮮美——只是,那魚肉稍稍有些老,應該是做好已經有了一會兒,他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碗筷,關切地望向楊氏,道:“伯母,不要為了我一人,耽擱了大家用飯。”

楊氏見他體貼他人,心里更是歡喜了幾分,連連說:“沒事,家里人都吃過了,就剩春兒,眼下在灶間吃,也是一樣的。侍墨小哥,也去廚下吃點吧!”

傅春兒不好貿貿然與紀燮同桌而食,眼下避在廚房里。

一時紀燮吃得香甜,將飯菜一掃而空,楊氏看得著實心喜,心里贊道,大家的公子,居然也不計較小門小戶的吃食,真是難得。待他吃完,楊氏又給他端了一杯水上來,卻不是茶,而是小黃菊浸的水。楊氏關心地說:“小七爺是通岐黃之術的,眼下秋燥,飲些菊花水,去去燥。”

紀燮感激地道:“伯母想的周到。”

楊氏有些疑惑地問:“小七爺今日過來,卻是為了小兒傅正?”

紀燮肅容道:“正是——”他將早先與傅春兒說過的一番說辭與楊氏和傅老實說了。楊氏聽得又驚又喜,起身拉過傅老實,夫婦二人就要對紀燮行禮。紀燮連忙攔著,道:“千萬別,折煞小侄了——”

他又補充道:“此事成與不成,還要看小侄的蒙師與正兒是否有眼緣,小侄眼下還真的打不得包票。再者,聽傅姑娘曾說過,正兒啟蒙一事,須得正兒的外家做主,我想著,若是伯父,或是傅陽兄弟,有空的話,陪小侄去拜望一下正兒的外祖父,也好將小侄這點意思向老人家回稟一聲。”

當日楊氏的父親確曾說過要親自過問傅正進學的事情,然而紀燮親自上門,過問傅正啟蒙之事,一來足感盛情,二來簡直就是給傅家面上貼金了。楊氏當即拍板,她與傅老實一起,帶了傅正,邀紀燮一起去楊父家中去坐一坐,然后再一起登門拜望紀燮口中的那位“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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