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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莫凡衣拉開簾子看著窗外的街道突然向邊上的人提問。
秦嘉瑞看了一眼莫凡衣的側臉，然后也扭過頭看向窗外說：“我想去殺了秦子謙。”
莫凡衣聽著秦嘉瑞平淡的語氣沒有啃聲。
良久，莫凡衣才張開嘴問：“小瑞，你還記的秦子謙的那張臉嗎？”
莫凡衣覺得自己光從腦海里憑空想象秦三少那張臉已經做不到了，明明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自己的腦海里描繪，可是秦三少的線條偏偏就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又像隔著紗，又像隔著霧，想要看清又朦朦朧朧。
不是都說愛一個人愛到深刻連那人化成灰都認識嗎？她對秦三少還不夠愛？可是她幾乎每隔幾個小時就會想念他一次。
她連秦三少那種相貌定型的人都記不起來，她的孩子們就更甚。小孩子是變化最大的，她都不知道該把自己的孩子想象成一個什么樣子。秦三少那樣的？他的臉她都記不清了，性格倒是還在印象里。時間一長，秦三少的所有好都被無限放大了，至于缺點她也記不清了。
但是莫凡衣肯定的是，她見到秦三少一定能夠認出來！
“記得名字就夠了。”秦嘉瑞沒有什么感情的回答，平坦的語氣沒有一絲漣漪。
恨到骨子里的人時間一長恨依舊在，至于樣子怕是也模糊了吧……
莫凡衣回過頭看了一眼秦嘉瑞。
不過這個世界上恨比愛更容易維持，越是這樣的世道恨越是遠遠多于愛。這個世道就像一個篩子，可以把淺薄的愛篩選出去，也可以把嘴把式的良知篩選出去，所謂人性也深層次的篩選了一回。不過這篩子也把多余的條條框框給篩選出局了，例如社會制度，比如說法律。
就算法律再完善也不會回到那種末世前的樣子，而法律總是隨著大體人的行為改變而改變的，是一項永遠永遠沒有完善的工程。
“小瑞，我是你的什么人？”莫凡衣掛著不深不淺的微笑問。
“直到思想從我腦子里消體不再運作之前無法背叛的人。”秦嘉瑞的回答很迅速。這句話他并不是第一次回答，莫凡衣總會過一段時間就問一次，每次他的答案換來的只是她那不咸不淡的微笑，他一直在想，他能夠感覺到莫凡衣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
“錯了。”這是莫凡衣第一次給予秦嘉瑞對這個問題所說的答案的回應。
秦嘉瑞聽到莫凡衣的兩個字十分訝異，常年難以改變的神色也出現了一絲波動。
莫凡衣離開床邊，從空間里丟出一張沙發坐了上去，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準確的來說，你這輩子擁有一次背叛我的機會。”
背叛就會死！
莫凡衣即使不說秦嘉瑞也明白。
莫凡衣只是想告訴秦嘉瑞，這個時間上誰都可能背叛誰，信任很美好，但是相互之間的新人需要自己去維持。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幾年相處下來你也算是我半個兒子了，建立在不背叛之上，我允許你擁有你該擁有的自由。”莫凡衣看著秦嘉瑞，然后從空間里拿出那本磨損的厲害的筆記本記錄上現在的時間，然后在時間后面寫了一個大大的over。
這個世界又向著她撲來了。
四萬三千八百多個小時過去了，就在剛剛她的空間終于有了那種久違的波動，她終于離開了那只有黃沙和喪尸以及尸骸的地方。
到今天，時間已經過去五年多了。
莫凡衣相信這個世界的喪尸還沒有消失干凈，就算消失干凈了，她也有辦法制造出來，有她又秦嘉瑞喪尸就不算消失干凈了。而且，這個世界還有她的秦三少……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做著什么事情？有沒有找拼頭？是不是和孩子們在一起？
她這次傳送前明明想著的是回到他們身邊……
聽到莫凡衣說的話，秦嘉瑞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也有點說不出的滋味。他雖然想去找秦子謙做個了斷，但是這些年相處下來莫凡衣潛移默化的在她心目中占了一部分，她主動開口對他說叫他走，他一時間還真的覺得不對勁。
他認識的莫凡衣是個掌控欲十分強的人，起碼就他而言，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他根本不能做任何事情。不過他自打答應參與到她的猜想之中他就料到自己從一跟綁住他的繩子里出來的時候又被另外一根跟堅硬的繩子綁住了。不過他不后悔，得到一些東西有些東西就不能避免失去。
不過這回，他還就真的沒有理解莫凡衣的所作所為。
秦嘉瑞以為莫凡衣肯定會帶著他出來以后繼續操控他，甚至更好的操控他，畢竟外面的世界比起那個黃沙的世界還要復雜的多。
“不知道這里是不是b省，我腦子里已經沒有b省的樣貌了。”莫凡衣看著還沒有離開的秦嘉瑞又說了一句。
秦嘉瑞也沒有問出自己的疑問，他只是看著莫凡衣回道：“我自己可以解決，等我事情處理完還能想能動的話我會回到你身邊幫你做事的。”
莫凡衣點頭，然后又是一笑。
“還要加上一點前提，那時候我還活得好好的。”
莫凡衣這句話有引著秦嘉瑞多看了她幾眼，他以為莫凡衣肯定認為憑借自己的能力肯定也能在外面的世界順風順水。她這樣看上去好像怪怪的……
“有人來了，不，應該說是有喪尸過來了。”秦嘉瑞抬起頭看著門的方向。
秦嘉瑞即使自己的身體變了一副樣子，他也沒有把自己和剛才看到的那群喪尸相拼并論。但是聽著門外那細微的聲音，對門外喪尸行為的一種判斷，他想這個世界喪尸也變了。
或許喪尸們都可以變成他這幅樣子。
“行了，你先走吧。”莫凡衣站起身來，把從空間里拿出來的沙發又收了回去。在完成第一個動作的時間里她就把放在右手和左眼的那兩滴血液全部調動到了心臟部位。
現在，她就算是一只喪尸了。
人的特征已經在這個形態下消失的沒有蹤影了。
莫凡衣猜想門外的喪尸怕是感受到了活著的生人氣息才會往這邊過來的，而秦嘉瑞沒有可能，只有是她之前的形態引來的。她只需要輕松的換一個形態就能輕易的在喪尸群中游走，莫凡衣覺得這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秦嘉瑞看著莫凡衣游刃有余的樣子，直接推開窗從樓上調了下去，而莫凡衣則是更加明目張膽。
她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而她，現在不就是喪尸中的一員嗎？
現在要是按照《末日里》的劇情發展，秦三少肯定是離開秦家了的，至于書中沒有的包子和團子她也不能確定。這劇情早就被她這個重生者弄得節奏亂了起來，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是不是恢復到了正軌。不過，她相信就算按照劇情走秦三少也不會向書中那般的結局。
秦三少肯定會學乖的。
這回他一定會遇到危險就乖乖的帶著孩子們躲到空間里的。莫凡衣如此想到。
“嗨，妹紙，你那房間里是不是有活人啊？”莫凡衣一出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穿著西裝，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喪尸。而這只喪尸就像見到一個路人一樣正常的跟她搭著腔。
時間過去這么久，喪尸進化成這個地步也很正常。秦三少那樣的可能是一個，但是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造物主一向以看著亂七八糟的世界里各種各樣舉動的活物為樂。而現在的活物指的并不是活著的生物，而是能活動的物體吧。而這個世界所謂的造物主就是那本小說的主人吧。
為了劇情推動什么奇葩的事情都可能出現。
這很正常！
連她這樣的也是正常的存在！
莫凡衣對著那只喪尸回以溫和一笑，“沒有，不行你可以進去看看。”
那只喪尸點頭，然后跟著他身后的幾只喪尸就隨著他一起擠進了莫凡衣出來的那間房間。
莫凡衣沒再回頭，而是不急不慢的朝著樓梯間走去。
她想看一看建筑外的風景，想知道這個地方是一副什么樣的皮囊，想知道這副皮囊的名字。
走到馬路上，莫凡衣遙望了一下四周。
這里的房子普遍都不高，風格也是千篇一路，最高的房子好像都只有五層樓。馬路也挺窄小，中間的黃線也被磨損的幾乎看不見了。這些房子大多都用一樓做門面，看上去都是年代久遠的小商鋪。想必這里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小縣城吧，或許可以稱之為小鄉鎮。最主要的是，這個地方她感覺不到一個活人，這里簡直就像喪尸小鎮，喪尸的小基地。
莫凡衣想從周圍的招牌上找出點信息來，可是招牌上的字都破損的差不多，能夠辨識的都是以名字為店名的。
莫凡衣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地名的樣子。
不過按照前兩次的傳送，空間都會直接把她傳送到她想要去的地點啊，難道這次變了，還是她之前誤會了？
“嗨，妹紙，你在這里傻看著什么呢？”這時候已經從莫凡衣原本呆著的那間房間出來，下樓到馬路上的裴宏文看見她還站在那里就再次搭訕了。
p.s.原計劃這章相見又泡湯了……rs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