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門第一百八十五章 匿 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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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匿 二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08日  作者:揚秋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揚秋 | 嫡門 
第一百八十五章匿二

都說一醉解千愁,可幾個黑衣人喝了酒,卻是酒入愁腸愁更愁!一個個展愁不展的,一開始就說要斬草除根的那個,抱著酒壺坐在椅中發呆,與他交好的幾個坐在他身邊,也不說話,同樣抱著酒壇子你一口我一口的悶聲喝酒,人喚大哥的那位,坐在主位,卻是沉著臉,以指沾酒在桌上劃拉著。

方虎坐在門邊上,悄悄的打量著屋里眾人,一陣寒風吹過,凍得他簌簌抖顫,看門的老翁提了炭盆過來,往他身邊一擱,道,“虎子,村長說你不在城里的繡莊做事了?”

“欸!老叔。”方虎欲言又止,老翁看了眼廳里的漢子們,又掉回頭交代他,“幾位爺們有酒了!可別受凍,你把炭盆端進去,我有話跟你說。”

方虎端起炭盆,討饒道,“老叔啊!您老就別再提成親的事了!少爺家的繡莊生意不好,收啦!”

“去,去,去!哪那么多話,快把炭盆送進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想成親,可也不能耽誤人家春花啊!”老翁狠狠的拍了方虎的背一記,方虎吃痛哀叫一聲,乖乖的把炭盆端進廳,擱下后躬身告退。

一出來就讓老翁拎著耳朵,往院門小屋走,那是老翁住處,進了門,老翁便沉聲問:“虎子,你老實跟老叔說,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你休想瞞我,先走了的那人是宮里侍候貴人的太監,還有咱廳里那幾個,那舉手投足都不是普通人哪!”

“老叔啊!您老就饒了侄兒吧!”

“少爺吩咐你做這些事,可與夫人提過?”老翁是姜夫人陪房,姜家到江離鎮落戶,她拿了錢置辦了田莊,又置私宅,便叫陪房方虎的老叔來看宅,田莊是姜家公中,但這宅子卻屬姜夫人私有。方虎之前在繡莊里工作,只知老叔不在姜宅當差了,讓夫人給派去看宅子,直到這回才曉得他老叔在這里當差。

聽他老叔這么問,他苦笑,“少爺怎么敢讓夫人知道?”

繡莊的生意有多好?他曾在里頭當小管事,豈有不知的理,惹了官非生意一落千丈,掌柜的、管事們都挨了罰,無力經營。繡娘們也讓富陽侯府的人帶走了。

姜夫人雖知這繡莊不可能是繼子一人之力開成的。但知繡娘被幕后老板討要走。仍是氣得不行,老爺開年后,來信責問,把姜夫人氣得不成。想拿大少爺頂缸,可老爺卻早知,夫人把大少爺趕出家門,信里沒少責備她為母不慈。

方虎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自然是他家三少爺挨了罵,找他出氣時說的唄!方虎如今是無比后悔,聽從姜衡的話,去干那等胡涂事,更懊惱那日尋上門去,叫姜衡得知他們想綁范安陽出氣的計劃。

是的。這起綁架案。原只是苗大想從王進修處撈錢的計劃,丁家人積極相看著丁筱樓的婆家,相看來相看去,這對象從未落在王進修身上,王進修自氣憤難平。送了幾回物什給丁筱樓皆無回音,又使人去打聽,苗大不給他干這事,自有從小侍候他的小廝去辦,這小廝人面不廣,找上了曾給錢幫破壞車軸的顧老六,顧老六丟了差,就一直沒能尋到差事,只能游手好閑,得了這錢,心知這位王家三少爺喜歡聽什么,便順著他的意,盡是胡亂抹黑范安陽。

小廝照原樣回稟,王進修想著若是能替丁筱樓出氣,就算娶不到她,也算了樁心事。

苗大卻盯上了王進修手里頭有曲姨娘給的銀票,幾番設計都討不到手,聽聞這事,他便找上方虎,方虎是本地人,地頭熟,兩人商議得忘了形,竟被姜衡等人發現,橫插一手。

姜家繡莊沒了,姜家用度吃緊,年節里傳出如意繡莊東家就是范安柏,姜衡便一直讓范安柏好看,可他想不出法子來整治范家人,沒想到京里使人來,將繡莊的繡娘全數送上京,事將了,他奉母命送客時,竟讓他們聽到了這么計劃!

只是范安柏兄弟出入皆有護衛相隨,范家那傻子總待在丁家不出門,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

想到三少爺總在自己面前,得意萬分的眩耀,他與富陽侯府的人一起辦事!總念著事成之后,夫人會怎么高興云云,方虎苦笑,“夫人素來疼三少爺,想來事后知情,也不會惱了他。”

老翁卻板著臉瞪他,“那你呢?唉!你老娘去時拉著你老嬸的手,讓我們夫妻給你尋門好親……”方虎見他又要長篇大論,忙推拖道:“老叔,廳里貴人喊我呢!咱們回頭再說啊!回頭再說!”說著拔腿就跑。

廳里的黑衣人們己散,這院里除老翁一人看門,便無他人侍候,方虎草草收拾一番便直接回房安歇不提。

隔日一早,方虎起身打點自己,便匆匆往村里去央人幫忙備早飯,因出手大方,前一日也幫著煮了兩餐,村里得閑的兩個婆子取了錢,提了自家種的菜、養的雞便過來了。

那幾個黑衣人早換下黑衣,正在院里打拳習練,方虎算了算,似乎少了幾個,想是喝過頭還沒醒吧?

催促著婆子們去做飯,方虎瞄了眼關著范安陽他們的廂房,舉步不前,總覺有愧,小方和苗大死后,他覺冥冥之中有神靈,暗處似有雙眼看著他作歹。

婆子兩看他遲疑不前,好奇的多看了兩眼,也就撒開手不理,專心擇菜殺雞整治飯菜。

此處山村不甚富裕,吃的是雜糧沒有白米飯,端著飯菜走到廳里,擺好飯菜,婆子們擦著手招呼人用飯,他們自家尚事忙,便不多留轉身離去。

那黑衣人大哥領著弟兄收拾武器,各自收拾再回廳上用飯,直到飯畢,都不見另幾人出現,喚了一名弟兄去喊人,不一會兒功夫,那人卻急匆匆的跑回來。

“跑了!跑了!他們跑了!”

跑了?眾人急忙沖出大廳,兄弟們盡往那幾人住處去,大哥卻臨時收住腳,轉往關押那兩個孩子的屋子去。

屋里靜悄悄的。他站在窗前朝里看,沒有看到人,床上被褥倒是有人在蠕動,暗松口氣轉身待走,忽見被褥下鉆出只老鼠來。

他大駭,急急去拆煉條,發現原本栓得牢牢的煉條,竟是只隨手繞在門栓上,只消輕推即開。

他連忙推開門,沒人。

弟兄們察覺不對。匆匆趕來。看到屋中空無一人不由驚叫。“人呢?”哪兒去了?“

“馬車?”

“他們沒坐車,也沒騎馬。”已去清查過的弟兄回答。

大哥面沉如水,一個嘴快的問道:“大哥,大牛該不會真想殺人滅口吧?”話聲方落。眾人紛往他后腦勺一拍。

那壺不開提那壺啊!欠打!

眾兄弟們連忙四下散去找人,殊不知官府已然找來,正在村口問適才應方虎之請來煮飯的兩婆子呢!

方虎見一屋子人奔進奔出的,一忽兒功夫就全往外跑,跟在后頭奔了幾步,復又回頭望向那間屋子,他不敢上前,躊躇間,老翁抓起煙斗走來。“虎子啊!那幾位貴人在忙什么?瘋瘋顛顛的?”

方虎愣了下,搖頭回道:“不知道。”老翁意欲重提前事,方虎忙找了借口溜之大吉。

老翁站在院中看著洞開的院門,念叨著緩步上前,他關上新漆的院門。這些城里、京里人就是這樣,總是急吼吼的,干些啥事也看不懂,老翁原有幾份不服老,奈何爭不過主人家要遣他來莊子上管宅子,此地只有他一個,連說話的對象都沒有,久了之后,他覺得自己連話都說不溜達了!還怎么說服他侄兒娶媳婦?

現在他才覺得,夫人使他來看門沒錯,別說城里來的人了,就是虎子一個他都搞不定啦!要真還留在城里做事,別那日被人賣了還不自知。

才把門栓好,門外就傳來敲門聲。“誰啊?”

“老丈,勞駕開個門,咱們大人有話要問咧!”老翁聽了心里直打鼓,大人?咱們這窮鄉僻壤的,怎么會有大人來啊?還要問話?問啥啊?老翁嘴里應聲,手下不敢含糊,趕緊開門迎人,暗道幸而那些貴人全不在,就連早上拿在手里操練的武器也都帶走了!

老翁也不知自己怎會想到這,開了門,外頭竟站滿了人,打頭的是兩衙役,上來就把老翁擋著,然后恭敬的請人入內,老翁這才看清,他們迎進來的是兩個衣著華貴的少年郎,還有個不到十歲的男孩,男孩領著人在院子里東看西逛的,也不知在干么,不一會兒功夫,他興奮的跑回來。

“哥,哥,找到了!他們說紅紅它們來過這兒!”范安岳抓著他哥的手,高興的道。

范安柏卻是有些憂心的抬眸望向緩緩走來的兩人,這兩人是他請來專馴養紅紅及白白的,狐貍畢竟是牲畜,有野性,縱是打小就養在身邊,也不保證絕對不會野性突發傷人。

是以這兩人平時是隨范安陽的,她待在東陵丁家,他們便住在丁家,日常由竹香幫著照料,但真正打理兩只狐貍的卻不是她,是這二人,不過他們甚少出現,就連杜云啟都不記得了,還是范安岳要找狐貍,才想起他們來。

他們兩個習慣與獸類打交道,面對這么多人,頓時有些束手束腳的,范安柏也不惱,問他們:“紅紅它們有來?”

“有,白白爬進去了,紅紅,咳咳,胖,進不去,屋角有它抓刨的印子。”杜云啟聽聞,忙轉頭讓江捕頭過來,江捕頭半信半疑,靠兩只狐貍找人?這是急瘋了吧?

看在是知府家的親戚,就再順著他們一回吧!出了小城后,他們就無所斬獲,都跟著那兩個馴養人來到此處,再試下也無甚大礙!跟著馴養人來到那屋子,江捕頭看著門栓上的煉條微微發怔,不是吧?真有人被關在里頭?

推門一看,里頭空無一人,床上被褥似有人睡過,地上有吃食散落一地,還有綁人用的布條,他彎腰拾起,布條上沾了血,湊到鼻前細聞,還有淡淡的香氣,味道與小城柴房里撿到的香包,同一個味道。

那兩只狐貍……還真神了!只是,人呢?人那兒去啦?這院里只有一個看門的老翁,歹人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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