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門第九十七章 誰樂意 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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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誰樂意 二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08日  作者:揚秋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揚秋 | 嫡門 
廣陵城的范宅花草扶疏,甚具野趣,屋子不像京里的房子那般方方正正,而是順勢而建,范安陽住的院子還是叫昭然院,范安柏則是住長青齋,范安岳的院子原本沒命名,范安岳磨著范安柏給他的院子題字,范安柏拗不過他,便寫了知遙二字,范安岳便高高興興的將院子定為知遙閣。

范安陽托著腮問他,為什么不叫知遙院、知遙齋,要叫知遙閣,他少爺神氣的仰高下巴,回道:“你們的院子一名為院,一名為齋,當然我的要叫閣嘍!”

哦,原來是要與眾不同啊!范安陽暗笑,范安柏不啰唆,讓人去把匾做好,“掛上了就不改動了,你確定嗎”

“嗯。”

事實證明,范安岳是個熊孩子,一掛上去,他看了兩眼就鬧著要換,不過沒人理他。

范安陽的住處雖還叫昭然院,可規模與廄版的昭然院相去甚遠,廄版的因曾是姑祖母住的,屋宇雕梁畫棟精致華貴,如北地貴女端莊大氣,而此處的昭然院猶如江南佳麗婉約秀致,似名門閨秀典雅細巧。

正房三間帶兩耳房,西廂三間帶一耳房,前院是座花圃,遍植各色鮮花、有芙蓉、牡丹、月桂、櫻花等,襯得紅墻綠瓦熱鬧非凡,范安陽不是很習慣這么鮮麗的色彩,賀璋家的和黎媽媽倒是覺得這般熱鬧,才適合小姑娘居住,她們兩對范安岳的院子倒是非常有意見,她們覺得范安岳的院子感覺得雜亂。

范安岳的院子格局其實和昭然院很像。只是后園多了座閣樓,范安岳沒有住在正房,而是住在閣樓二樓,知遙閣是座紅柱綠瓦的樓。窗欞上封了綿密的煙紗羅,紅煙細紗的煙紗羅搭上漆上綠漆的窗框,老實說,跟京里許多達官貴人家沒什么兩樣,若是再加上他屋里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往往讓人看了喘不氣來,貴氣逼人啊!

雖然屋中擺設,每一樣都讓人嘆為觀止,可是雜在一起,就令人有種財大氣粗。想跟人眩耀。卻不知如何顯擺的窘境。

人有錢了想眩富。范安陽覺得自己懂范安岳的心態,范安岳為何會把自己的屋子整成那德性大概是因為自小所有事都是母親、奶娘事事幫他做齊了,一朝自己當家做主。就想事事由已,想把好東西全拿出來顯擺。

杜云尋去知遙閣一趟后,就明白為何小路不懂自己說的留白了!

他都把屋子塞得滿滿的,一進屋眼睛都不曉得看那樣好,他感覺屋里所有的奇珍異寶全往他身上招呼過來,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春梅她們看得手很癢,可是出府之前,大少爺吩咐了,七少爺的院子他自己當家做主,她們照辦就是。害得她們忍得很辛苦。

三位正主子各安其所,杜家兩兄弟住在客院,至于杜家隨行的車馬下人,除留下兩個小廝,僅留下一個丫鬟侍候茶水、打理衣物,其余人等全先去杜家新宅了。

丁文中連著數日沒露面,聽他使來的心腹管事道,春耕已至,卻有幾處縣府種子不足、農具破損,耕牛老邁,還有分水事宜待決,事事樣樣皆要人決斷。但丁二舅雖無暇分身,可他倒沒忘了讓心腹管事拿了自己的名刺,陪著幾個外甥去廣陵書院。

范安柏他們幾個,除范安岳外,原都是太學的學生,廣陵書院山長早接到消息,很是熱情的招呼他們與書院學生認識。

書院各院學生知曉他們太學生身份后,皆想與之一分高下,拜會當天范安柏就和人斗詩了!杜云啟兄弟也沒閑著,杜云啟詩畫不如范安柏和杜云尋,但他棋下得好,當天就與書院里棋院院生斗棋,他這一斗就斗得昏天暗地渾然忘我了,見天色已晚,還是拉不動他,范安柏便將他丟下,自己帶著杜云尋和范安岳回家。

男孩子們很快就融入書院生活去,雖然還沒正式入學,但他們忙得很起勁,把范安陽及杜宅、開繡鋪的事,全丟到腦袋后頭去了。

范安陽也沒閑著,這日午后她把杜云尋給的畫冊,一遍遍用左手指描繪著,賀璋家的緊盯著她,就怕她一個不小心動了右手。千佛寺白胡子長老的膏藥著實厲害,還是該說長老的醫術好呢

他將她的手骨震開扳正后,那一直隱隱約約的錐心之痛就消減了,當然,不可能立刻痊愈,但范安陽總算感覺到那種輕松感,她有時候會怔怔的看著右手臂發呆,其實真不能怪她不早說,因為這具身體早在她進入前,右手就已經受傷,那種痛感不是讓你立刻能察覺到,要不是后來用右手做事的機會增多了,使得右手漸漸不聽使喚,她還真不知右手受了傷。

賀璋家的拿張單子,上頭記了幾個地址來給范安陽看。

“這是”

“這是二舅爺使人拿過來的,說這幾處地方,老夫人看過了,覺得很合適開繡莊。”

范安陽看著單子發呆,賀璋家的拿到單子的時候,便已讓丈夫去幫忙看過,也使人去問過,她坐在范安陽身邊的小杌子上,一一為她解說每一家鋪子的位置。

可是范安陽對廣陵城沒概念,聽她東三街、西桂巷細數各家鋪子的好壞優劣,是越聽頭越暈,賀璋家的看她蔫蔫的支著手肘心不在焉的聽著,忍不住苦笑一聲。

也是,六姑娘才多大啊!她就急著跟她說這個要是她能做主,就會帶著六姑娘親自坐車出去看,可她一個管事媳婦,六姑娘還不滿十歲呢!就算要帶她出門,也得大少爺首肯,陪著一道出去才行。

想到似水跟她說,大少爺每日回來。身上都有酒味,這單子都擱著幾天了,都還沒機會呈到他面前,昨晚上。沐浴時就打起盹兒來了,若不是她們幾個手快,大少爺大概就嗆到水了。

也不知這書院山長是怎么想的,都還不是書院的學生呢!就天天讓大少爺他們跟書院的學生斗,一開始是斗詩、斗畫、斗棋,可聽說這兩日變了,不止斗之前的幾樣,還新添了騎射、斗酒,就連七少爺也給拖下水,昨晚七少爺就是喝醉了被送回來。到現在還沒起。

外頭傳來聲響。范安陽側耳細聽。好像是瑞芳她們。她抬頭去看賀璋家的,就見原本笑容滿面的賀璋家的沉下了臉,瑞雪先走進來。看到賀璋家的臉,不由一悚,垂下頭站在一旁不敢動了,瑞芳幾個跟在其后,見原還高聲抱怨的瑞雪噤了聲,也跟著閉嘴肅手而立。

“說吧!什么事讓你們這般大驚小怪的”

“賀嫂子,那幾個婆子又來了!”自打住進這院子后,丁家派來的婆子們已經連著幾天都偷偷摸摸在院子外頭,或是趁進來送東西時探頭探腦的,瑞芳幾個第一天就告狀了。但是賀璋家的只讓她們忍。

不忍,又能如何此處雖是范家置下的產業,但畢竟是丁二舅使人幫忙置下的,大少爺沒發話,她們做下人的,難道能去催大少爺,趕緊的,把舅爺家的下人送回去

那些婆子嘴最碎,偷偷摸摸的探頭探腦,賀璋家的難道不惱“你們要知道,我們是范家人,代表著范家,一言一行都得注意著點,可別忘了姚家村的教訓。”

瑞芳和瑞雪兩個臉色一白,顫著下唇點點頭,夏蓮同情的看她們一眼,墨香和丁香、竹香卻是面無表情。

賀璋家的訓完話,又道:“回頭我找機會跟似水提一句,看看兩位少爺那兒,她們是不是也是如此。”

如果是,到處刺探主家事,大少爺必會處置,如果只往昭然院探頭探腦的,大少爺不震怒才怪。

眾女一聽眼睛皆亮起來,是啊!大少爺最疼六姑娘,婆子們敢來刺探六姑娘的情況,大少爺不惱才怪。“可是你們就不能撞到那幾個婆子手里,她們應該不是老夫人的人,大少爺早在信里與老夫人說過,太醫下的診斷,想來這幾個是旁人派來的。”因為不清楚情況,所以才派這種掂不清自己份量的粗使婆子來打探。

若說只是這幾個婆子好奇所致,范安陽是絕不相信的,那這幾個婆子雖說是偷偷摸摸,被當場逮著了,卻是不怕不懼,想來背后是有靠山的,她再過幾日就會住到外祖母家去,又何必多此一舉這樣打探她呢

還是說,有必要在她去丁家老宅之前,先摸清楚她癡傻的情況

范安陽沒想到,她外祖母已在憂心打算她的終身大事了,而這幾個婆子是丁二夫人藉使人給丈夫送那鋪子名單時,一并從家里遣來的,她不敢跟丈夫明言,婆母有心要讓孫兒們娶范安陽,只差人說是,怕侍候范安陽的人不足,委屈了外甥女,外甥們是男孩子,要粗養,侍候的人不周到不打緊,可外甥女是個嬌嬌女,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了她。

這一番話讓丁文中頗為寬慰,覺得妻子明理又曉事,順手就把妻子送來的人安置到范家新宅來,卻沒有多看這些人一眼,不然他就會發現,妻子要送來侍候外甥女的,為何全是粗使婆子完全沒法子近身侍候嘛!

照說,要是她遣來的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或是二、三等的丫鬟,有她那一句話,心腹管事必會設法將人安排近身侍候范安陽,但丁二夫人舍不得,這要送過去,萬一合意,給留下了可怎么辦呢

粗使婆子老宅里多的是,差事辦砸了,莊子上隨便一找,就能遞補上,所以她一氣遣來七、八個,卻沒想到,因是粗使婆子,平常連昭然院都進不去,偶爾送東西過去,也進不了正房!

幾個婆子很哀怨,好不容易有機會領了差,卻完全交不了差,急得她們幾個嘴上都起了燎泡。

可不等她們想出辦法,范安柏去知府衙門拜訪他二舅時,就滿懷歉意的跟他二舅賠不是,“都是外甥不好,在書院里耽擱了數日,竟忘了,將二舅父借給外甥的人手拖欠至今才來歸還。”

丁文中微愣,“你們身邊帶的人手可足”

“足夠了!”范安柏羞澀的一笑,“眼下就是人手太足了,縱得外甥那些仆從都把事兒推給二舅借來的人做。”

丁文中聽了呵呵一笑,“這可不好,可不能縱壞他們。”

“就是,所以懇請舅父將人手收回來吧”

“那有什么問題,一會兒就讓管事的去把人接回來,不瞞你說,你二舅母怕你們受委屈,把我身邊的人都遣過去了,你們不委屈了,倒是舅舅我這兒捉襟見肘啦!”

,!(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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