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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玉和趙允壤挖了李問虛的墻角時,李問虛正在焦頭爛耳。因為,他和順國公府的那點事兒,實在有越鬧越大發的跡像。更甚者說,順國公府對他不順眼了,那雍王妃貌似對于他把雍王世子趙允吉卷了進去,也是非常的不滿意。
“允吉,那李問虛你往后離遠些,此人的做派有些小家子氣。”雍王妃難得帶上了一些不好的語氣,是對趙允吉說了此話道。若說雍王妃真覺得李問虛哪里做的不做了,絕對不會是因為李問虛在花坊里跟一個伎發生了感情,就是覺得不對了。
畢竟,這個時代里的法則,士子與清倌那點事情,就像是才子佳人一樣,就是演義嘛。但是,這也同樣意味著,風俗對男子更寬容。寬容,并不代表沒了底線。
李問虛錯就錯在,雍王妃瞧著是完全看不清楚情況。沖冠一怒為紅顏,那是話本里的故事。真實的世界里,上下是分明的。特別是古代,李問虛現在的動作,是挑點了所有貴族世家的規距。
這打了順恩公府的國舅,還是沒個道歉的意思?
這不是清高,這不是假清高,在雍王妃看來,那還有什么是假清高了?
“母妃,李大哥有和解之意,是順國公府一直糾著不放開。”趙允吉很為難,一邊是結義的大哥,一邊是親生的母妃,這兩人讓趙允吉是左右為難啊。哪邊不好受,趙允吉就是更不好受了。
趙允吉的心中,也有些后悔之意。畢竟,那順恩公府的沈國舅會一直追著事情不放開,八成是因為傷了面子。趙允吉一直覺得,他可能在做和事佬時,做得不夠好,把關系弄僵了。后面,就是雍王府和李問虛遞上了誠意,順恩公府也沒個軟話。
“和解。這怎么和解?為一個區區伎子,居然讓堂堂皇后娘娘的弟弟,一朝國舅被打得生命垂危?”雍王妃很生氣,因為,若是說沈國舅沒大事,這事情雍王妃還能抹平了。可現在沈國舅好像是出了大事,據說,順恩公府現在,那也是鬧得一團糟啊。皇后那里,雍王妃可知道。也是滿心的不高興。
雍王妃為難。可兒子趙允吉偏偏還對著與她說話。瞧瞧趙允吉的態度。那真是一口一個李大哥,完全是只有那李問虛,眼底沒了雍王府的親人。
雍王妃最后,沒多了話。是揮手讓趙允吉退了出去。
“母妃……”趙允吉還想說什么,想再給李問虛求情,畢竟,李問虛現在身邊站的人,可不多了。趙允吉依靠的,可就是他母妃和皇后娘娘的關系,以及他們在雍王心中的地位。現在雍王府站了李問虛的身后,李問虛自然不會遭到了太明顯的打壓。
若不然,等雍王府嫌棄了李問虛后。那結果如何?趙允吉不多想,也是能明白。
“回你院子去,好好返醒。我累了。”雍王妃說了此話后,直接閉上了眼睛。瞧著雍王妃這模樣,趙允吉實在沒辦法為李問虛求情了。畢竟,他母妃的神態,實在太堅決了。
趙允吉無奈的行禮后,滿懷失落的離開。
在趙允吉離開后,屋內沒有外人,只有雍王和心腹嬤嬤。
雍王妃閉著眼睛,閉了許久,那是讓她心中好受些,才是睜開了眼睛,她道:“嬤嬤,你看看吧,這什么兒子?我真后悔了,我養個兒,全成了給他收拾亂攤子……”
“嬤嬤,你說是不是我債啊?”雍王妃這一問,那嬤嬤聽后,只得勸道:“王妃娘娘,女人一輩子,都得這樣。若是沒個兒子在膝下,在夫家是立不穩腳跟。”
“兒子,兒子……那個賤人……”說到了這里時,雍王妃眼中有些恨意,她道:“本王妃為她養兒十幾載,本王妃的兒子呢?本王妃……”
“娘娘,已經過去了,已經過去了,您有允吉少爺啊。”陪嫁嬤嬤看著雍王妃變了的臉色,是忙勸了此話道。雍王妃卻是搖頭,回道:“過去不了,過去不了。嬤嬤,我心太苦了,我心太苦了……”
雍王妃這一說后,眼睛忍不住落了下來。
瞧著雍王妃這無聲無息的哭泣,那嬤嬤也是在旁邊不知道如何勸好?她只得試著勸了話,道:“王妃娘娘,一切都好了,您瞧瞧,那個爬了主子榻的賤人,已經成了一把黃土。她的兒,現在不還叫著王妃娘娘母妃嗎?”
嬤嬤這般說,雍王妃臉色還是不好看,她道:“嬤嬤,那又如何?本王妃為她的兒子謀算,本王妃心中不甘心。本王妃的兒,剛生下來就沒命了……”
“王妃娘娘,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嬤嬤只能這般勸,要不然,還能說什么。在嬤嬤看來,萬般都是命啊。命中注定,實在是莫奈何?
就像是現在的雍王妃一樣,當年何嘗不是被父母寵在了手心里。可那又如何?為了家族的利益,不也嫁給了別人做繼室嗎?更何況,這一嫁了,又是信了男人的那張嘴啊。
雍王別看現在對著雍王妃好,在嬤嬤看來,那也是她家王妃熬過來的。想當年,日子過得多難啊。“王妃娘娘,那些年的苦日子都過來了,往后只會更好的,更好的。”陪嫁嬤嬤是雍王妃的心腹,勸了話,自然也是站了雍王妃的立場。
“更好嗎?”雍王妃不知道應該信了這句話。
當年的雍王妃,被自己的丫環爬上了雍王的榻,那是雍王妃心底的一根刺。這個可惡的丫環,背主的丫環,自然沒個好下場。可雍王妃也是吃了虧,因為,兩人好巧不巧的都懷孕了。雍王妃不肖說了,那是恨不得揉搓了這個丫環,可偏偏這丫環膽敢上了主子的榻,那自然有些手腕的。
雍王妃是快刀斬亂麻,卻不曾想,中了黃雀的招。被別人得利了,那一刻,在孩子生下來,就是夭折時,雍王妃已經心死如灰了。
“當年,當年若不是我兒夭折,我豈會養大那個賤人的兒子?”在雍王妃的心底,非常的矛盾,可以講,一方面趙允吉的天真,趙允吉的善良,讓雍王妃心底是歡喜的。另一方面,趙允吉的真正身份,又是讓雍王妃暗恨的。
“王妃娘娘,世子爺是您的兒子。”陪嫁嬤嬤是全程參與的過程,自然曉得,她們在王妃娘娘生下死胎后,就是給那個爬了主子榻的丫環灌了催產的藥。所以,是把兩人生的孩子調個包。
丫環和孩子,一起沒好命的去了。而雍王妃有了一個兒子,一個讓她在雍王府站住了腳跟的兒子。雍王妃此時說道:“嬤嬤,可我還是后悔,我在想,我的小兒這些年里,可過得好?”
看著本業屬于自己兒子的一切,被別人搶站了,雍王妃心底說不出的堵。可偏偏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她能怪誰呢?
“王妃娘娘,您……”嬤嬤還想勸話,可雍王妃已經不想聽了,她只道:“嬤嬤,無事,就這樣吧。這事情咱們不管了,那允吉關在了府里。一切,就這樣罷了,我有些累了,真累了。”
雍王妃覺得累,是因為她的心累。她得給這個養子收了尾巴,她的心中總是忍不住想起,她生下的那個孩子,那個薄命的孩子。
雖然,雍王當初得了利的側室,早已經被她鬧得連墳也沒一座,做個孤魂野鬼。可雍王妃還是恨啊。畢竟,那一回的算計,生下了死胎,再也無法懷孕,這是雍王妃永遠的痛。雍王妃如何不痛呢?
雍王妃恨得不輕,可這依然改變了,發生的事實。
雍王妃的想法,趙允吉是不會知道的。因為,趙允吉很受打擊的回去后,還是想不明白,為何他會把一事情弄得這般糟糕?
趙允吉想不到答案,而且,他被禁足,不能出了府。以此,趙允吉很難受,他覺得自己這個結拜弟弟,是非常不合格的。
趙允吉被禁足后,李問虛在京城的日子更難了。畢竟,有了順恩公府的為難,李問虛再想找到了援軍。也是困難的。不過,李問虛有了景成帝一層身邊紅人的身份,好歹不敢讓順恩公府有什么太大的動作了。要不然,就怕惹了景成帝的一怒啊。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路,伏尸得百萬啊。所以,天子的怒火,從來不是眾生奢望的東西。景成帝有這威勢,正因為如此,順恩公府針對了李問虛,才沒有讓事情拖離了控制。
李問虛想去求人,已經是求助無門。李問虛的情況,蘇媚兒是看在了眼底的。正因為如此,蘇媚兒很害怕的。因為,男人的真心,在這些現實面前,根本就不可靠。
就像蘇媚兒小時候被賣一樣,那等親人都不能讓她相信了,她還能信誰?
“公子,若是無法,讓奴奴出面,消了國舅爺的怒火吧。奴奴出身低賤,本不應該奢望的……”蘇媚兒說著這話時,有些慘笑啊,她道:“是奴奴想得太好了,幸福,哪是奴奴這個等人應該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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