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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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猛提前離開了秋狩的隊伍,回到京師之后也沒閑著,自己帶來的五艘輪船,要留下艘,兩艘給朝廷,一艘留在京師,這也是林則徐提前謀劃好了的。
輪船在京師,才能彰顯洋務之利,所以楊猛在五艘輪船上滿貼金箔,林老虎沒有拒絕。有了實物在京師,每當有人詬病洋務的時候,這就是個很好的例證。
多留下的那一艘,是楊猛留給四色棍的,這玩意兒留給他也不能用,但起碼是個意思不是,一旦將來四色棍上位,有了兄弟情和這些東西壓著,對楊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穆彰阿那邊也要走一走,回來的這幾天,楊猛和楊毅兄弟,一直在謀劃楊毅進藏的事情,四川有總督、巡撫、成都將軍,而藏邊只有駐藏大臣。
相對于四川,藏邊才是更好的去處,駐藏大臣,歷來都是滿臣來擔當的,二哥楊毅想要謀取駐藏大臣或是幫辦大臣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的駐藏大臣穆騰額,辦事大臣鄂順安,都不是什么干凈的貨色,這倆都是革職復起的滿官,革職一般就連帶著抄家,這兩位現在都是缺錢的貨色,有了銀開,駐藏大臣?狗屁而已!
楊猛要為二哥謀取的是理藩院司員可以接掌的夷情章京,正五的官職,楊毅做來正合適。這夷情章京雖說制不成,但在藏邊的權力不小,這個夷情章京,管著藏北十九族的賦稅和刑名。其真正的權力。比朝廷給老爺楊士勤的布政使。要大的多。
如果買通了駐藏大臣和幫辦大臣,以夷情章京之職,暫攝駐藏大臣之權,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但辦理這個事情,楊家是做不到的,直接去找穆彰阿,這事兒也難辦!正五的夷情章京,看著不起眼。但實實在在的是個肥缺,在旗人的眼里,給個布政使也不能換啊!
如何謀劃此事,關鍵就在鄉黨何桂清身上,再加上賽尚阿,做成此事的把握就大了。
一萬兩黃金,幾副古畫,楊毅打通了何桂清的門,這事兒在何桂清那邊,也算是可以理解的。楊家往藏邊販茶,謀取這個職司。對楊家的好處不小。
至于賽尚阿那邊,更加簡單,這位就是個認錢不認人的貨,幾萬兩銀,這事兒就被賽尚阿應下了。
穆彰阿那邊,楊猛與楊毅兄弟是一起去的,半夜進了穆府,穆彰阿開口頭一句話,就是訊問。
“秋狩的時候,你打了僧格林沁?”
“打了!這傻沒事兒跑到爺們面前炸刺兒,揍他也算是便宜他了!”
“祖宗!那可是科爾沁郡王啊!怎么能說打就打?”
“怎么就不能打?打了也是白打,皇上老爺還給了我一件黃馬褂,他僧傻要是不老實,我穿著黃馬褂,打到他家里去!”
黃馬褂是用來干仗的,穆彰阿頭次聽說這個說法,對于楊傻,他也只能扶額哀嘆了。
“楊毅,你們趕緊請旨離京吧!僧格林沁不是個吃虧的人,繼續留在京師,只怕還有麻煩。”
“怕個屁!他僧傻敢炸刺兒,楊老打不出他的卵黃來!
老穆,咱們兄弟這次來,是為了夷情章京之事兒,我二哥想坐這個位,你開個價吧!”
“老……”
“混賬……”
楊毅也被自家老的直接嚇了一跳,而穆彰阿更是恨怒難平,只此一次,自己以后再也不與楊傻打交道了。
“怎么?咱們兩家什么關系,這點狗屁事兒,你也不幫忙?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五官,我都替我二哥憋屈。
進京,咱們兄弟巴巴的來了,你老小做了什么?我二哥差點做了京城的花。臨了找你要個官,你老小還推阻四的,是不是也跟僧傻一樣,皮也緊了?
這夷情章京不給,給個駐藏大臣也成吶!我家在藏邊有買賣,到時候給你分潤一些就成了!”
穆彰阿也知道,和楊傻這樣的不能說理,萬一他犯了混,把自己揍一頓,那就冤枉了。
這事兒何桂清和賽尚阿,也提了一提,看來這個位置對楊家還是有些用處的,十五萬兩金磚不能白收,許出這個夷情章京去,也不算什么的。
“別說了,這事兒就這么著,我給你們寫個條,拿了趕緊滾蛋!”
“這還成!喏,這是四色棍給我的古畫,給你吧!”
事情成了,楊猛也不打算虧待穆彰阿,不然以后這事兒難免會有反復,一張元朝的古畫,就被他從腰里抽了出來。
“啥玩意兒?四色棍?
混賬!那是四皇,以后可不能亂叫!這畫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不敢要!”
要不是怕楊傻還手,穆彰阿非得正正反反抽他十幾個大嘴巴,四色棍,這犢也敢張口,一旦儲位定了,那就是未來的皇上,這四色棍,也就楊傻敢叫吧?
至于那張古畫,穆彰阿更不敢要,萬一消息漏了,將來這可是要命的東西啊!
“瞧你這慫樣,不就是四色棍嗎?我平時都是這么稱呼老四的。”
行了,這話越說越沒邊兒,急匆匆寫好了條,穆彰阿趕瘟神一般,就把楊氏兄弟趕出了自己的宅。
楊家后代不缺,楊士勤只要頂住了滇銅復起的壓力,楊家老大經商,老二為官,老帶兵,云南的一個豪族就有了架,將來想在云南做官,少不了楊家的支持,把握軍機、溝通地方,只要下面有兩個總督支持自己,那軍機輔的位,他穆彰阿,還能再做十年。
楊家兩兄弟滿載而歸。穆彰阿那邊也是一樣。現在的楊家。可是關系著他以后的地位,扶持一下,也是應該的。
二哥的交接手續,用了兩天,交接滇銅的事情讓云南的銅官做就是了,離京楊猛也是得了諭令的,這次京師之行收獲頗豐,也該到了離京的時候。
置辦好了行裝。楊猛一行人就準備離開京師了,剛剛上了輪船,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哥,怎么要走了,也不說一聲啊!”
便裝的四色棍,竟然出現在船艙里,這是楊猛沒想到的。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我二哥說了,現在這段時間。對你很關鍵,作為哥。我不能扯你的后腿兒。”
想到便宜哥楊猛即將離京,四色棍的心里,多少的也有些不好受,自從得了哥的法,他的身骨,明顯比以前強了,這些東西,可都是哥給的啊()!
“哥,此去云南山高遠,也不知何時能再見?”
“說人話,別他媽拽!兩艘銅船是給朝廷的,還有一艘留在京師,那是哥專門給你的,說是云南留在京師的,但你要用的話,他們隨叫隨到。
記住!云南還有個哥,玩的時候不要放肆,受了欺負,記得找哥幫忙!”
楊猛不說這事兒倒好,一說這事兒也勾起了四色棍的興致。
“哥、哥,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我要是有事兒的話,你要隨叫隨到啊!”
楊猛與僧格林沁的一戰,四色棍全程目睹,以前四色棍以為自己這個便宜哥只是會玩,單打獨斗是個好手,沒想到一場秋狩,完全改變了他對自己這個哥的看法。
他的老師杜受田也評價了楊猛,當世之悍將,這個評價可是高的可以,自己這個哥雖說不是個帥才,但悍將對四色棍來說,才是最好用的。
四色棍這次來,也是受了杜受田的指使,大清將亂未亂,臣需要拉攏,而武將同樣也需要拉攏。一場秋狩,僧格林沁一敗涂地,道光帝意識到滿蒙諸將的衰落,而杜受田卻是看到了,漢將的崛起。
楊猛在杜府所說的憑永昌之亂的經過,也給杜受田開了一扇平亂的大門,臣統軍武將打仗,這個雖說一直在用,但朝廷對武將的猜忌一日不曾放松過。
楊老這么一個讓人放心的武將,會練兵會打仗,讓他統領一支兵馬,鎮守數省之地,還是可以做到的,只要配上個合適的臣,這楊老可以大用()。
要說清流們不識國情,那也是不盡不實的,不少人對以后的局勢都有一個預判,但這些東西說出來招災惹禍,心里明白就好,做官靠的就是四個字,難得糊涂!
秋狩,楊老表現了一把,可謂是博得了滿堂彩,熟悉騎射的科爾沁郡王僧格林沁,無論是武藝還是領兵上,都不如楊老,若是這楊老不是有些癡傻的話,定當是個武狀元之才。
現在在杜夫的眼里,楊老與滇銅復起的地位不相上下,領一支軍馬鎮守西南,才是杜夫為四色棍這個哥,安排的。
“嗯!我知道了,為了你老四,回去之后我也要幫著林老虎帶出一支可用的兵馬,如今云南能打的,只有督標的千八人,滇西鎮的人馬,還差了一些。
到時候,你有了麻煩,只要知會一聲,你讓我打誰,我就打誰!”
四色棍話里話外透著玄機,按說自己和他的關系,還不算親密,冒著風險到銅船上等著自己,不是四色棍的作風,看來杜受田那老東西,在里面使勁了。
借機拿下滇東鎮的兵權,讓杜夫在道光帝面前吹吹風,也不是什么壞事兒。
“成!哥一順風!”
“你也走吧()!小心著些,我教你的東西,別忘了!”
送走了四色棍,楊猛、楊毅兩兄弟也踏上了返滇的水。
“老,四阿哥很有可能登頂,為何你要教他那些法呢?”
自家老,教給未來的皇帝養生的法,難道是想走官場造反的?可朝廷對武將和疆臣的防備很是森嚴,這條恐怕是走不通的。
“那不是什么養生的法,那是透支的法,雖說那些法,短期內有效,可過不幾年,一旦發難,那就是要命的玩意兒,四色棍身邊,也全是些溜須拍馬的玩意兒,這事兒劉一貼都能想得出來,我就不信醫們看不出來。”
楊猛教四色棍的那些法,雖說是進補的法,可對身體的危害更大,有了這些東西,在外面撐著,身體被掏空的速,就會大大的加快。
四色棍不是個有毅力的主兒,越沉迷聲色,那位死的越快。
“哼!以朝政為兒戲,諸多臣工都是蠅營狗茍之輩,大清快完了。”
楊毅這話也是有感而發,見了幾個軍機,見了幾個當朝一,他們是些什么東西,楊毅也算看清楚了,與其在朝為官,還不如跟著自家老做事兒呢!
“嗨!你管那些做什么,咱們只按著自己的法來就成了,等回到家里,我這邊還有差事的。這次進京,算是功德圓滿,咱們大賺了一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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